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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伯然必然隨身攜帶一台電腦,而剛到這個小莊園來的時候,他已經將電腦放進了房間里,在書房里使用的是Jack為他準備的商務機。
言悅曾經在公司借機進入到他的辦公司過,並且成功的將電腦打開,只不過他嚴防死守的工夫十分到家,六十四位的密碼不是一般人能夠破譯。
這次她手里擁有閆東成自己研究開發的破譯軟件,眼下就是試驗的好機會。
閆東成對她說,只要時間充裕他能夠研究出破譯警察局和東財公司的密碼軟件,只是,竊取東財公司的機密後不擔心他們敢大張旗鼓的捉拿,畢竟每個公司都有不為人知的秘密與違法操作,所以不擔心他們會聲張出去。
而探取警察局的話,他們是有權限調查任何一項有用信息,不能排除他們有控告犯罪權利。
所以言悅選擇了更容易的一方。
這間房間與Jack安排給她的布局稍有不同,應該是陳伯然經常過來住的原因。但大體上還是一樣,結構言悅都掌握的很清楚。
陳伯然的東西自然不會如小孩子過家家一樣藏在枕頭底下或者衣服里面,他擁有更加精密的儀器去設置障礙,其實他是不屑于藏拙的,但是比起玩手段他更讓人膽寒。
言悅不敢弄出很大的動靜。並且需要在最短的時間找出電腦的位置,然後在找尋時機做下一步的打算,她現在用的借口僅僅是放花瓶而已,不過三五分鐘。
她靈巧的拉開抽屜,左右翻過,沒有發現。又轉身拉開衣櫃的門,整齊排列的西服與襯衣之間並沒有電腦的身影。
言悅心道︰奇怪了,這麼點地方能放在那里?
她心頭一動,眼珠子咕嚕嚕的轉了兩圈,側身往衛生間跑去,臉上蕩漾著自信。
她拉開浴簾,在洗浴池上方的隔層里翻弄起來,隨著她的臉色漸漸變黑,失望又一次降臨在了她的頭上,除了男士用品,一次性內褲、剃須刀、剃須水、牙刷牙膏、漱口水等等,其他多余的東西都沒有。
她聳耷著肩膀,面色陰郁的走出來。
倏地,門外響起一陣極有規律的腳步聲,聲音不重不輕,慢慢接近了她所在的房間,她頓時一皺眉,跟兔子一樣彈跳起來,這時候能出現的只有陳伯然了。
陳伯然推門而入的時候,言悅正抱著水晶瓶吶吶自語︰「應該擺在哪里好呢?」說著後面的話就沒有了,側目熱情的盯著進來的陳伯然。
她很熱情的邀請他來討論,「我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放在哪里,你要不要來參考一下?」
陳伯然醞釀已久的怒氣隱隱散發了出來,周圍的氣場全然變化,像是在觀看跳梁小丑精彩絕倫的搞笑表演,他雙手插進褲子的兜里,面無表情,「你在干什麼?」
「園藝啊?你不是同意讓我過來的嗎?」言悅假意笑,「還沒有弄好。」
「嗯?」陳伯然嘴角極為不耐的往下垂,壓下深深的紋路出來,這是他極為少見的表情,「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抱著瓶子還想給我拖到什麼時候。」
言悅手里動作加快,把瓶子擺放在他床頭櫃處,快速的走過來,「好了好了,你催的,就擺在那兒了。」
她眨巴眨巴眼楮,面露無辜,雙手一攤,又指了指那張床,「應該沒有客房服務吧?我順手幫你整理了一下內務,有沒有覺得床鋪變得更加整潔了呢,這樣心情是不是更加舒適了。」
「玩花樣。」
拍著自己的胸脯,言悅道︰「我發誓,我覺得沒有做別的。難道你以為我會給你安排一個大波妹嗎?還是想在你的房間里藏個女人,說實在的陳總,我真的沒有其他心思。」
陳伯然冷酷的捏住她擺動的不老實的手掌,和刀劍一樣冰冷的聲音,寒冷的刺骨,鄭重的警告她︰「玩花樣最好不要,不要挑戰我的耐性。這里是M國,你記住了,我隨時能讓你好好享受這里的風土人情,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
言悅微微不滿的想要掙月兌開來,「你松開!」
陳伯然壓根不會理會她,蠻橫跋扈的抓住另一只同樣不老實的手,把兩指並在一起,他一只大掌就緊緊的扣住,他貼近她的胸口,眼底綻放刀鋒般的光芒,「不松。」
一句話不合,言悅瞬間就乍起。
雙腿猛然張開,將力道用到極致,劈下一個八字,逼得陳伯然不得彎下腰提住她。她她身姿矯健如燕,就趁著他彎腰力度減輕的瞬間,從他為了穩住平衡而打開的雙腿間滑過。
雙手撐不住大力,陳伯然不得不松開手。
言悅成功月兌困,狡黠一笑,揉了揉被鉗住的地方,撐地彈起。
「你真的想和我較量一下嗎?」冰冷的聲音,帶著絕對的孤傲和傲視一切的張揚霸道。
言悅一听頓時挑眉,這千載難逢的機會,試探他的底線,同樣帶著絕對的自信與自負︰「有何不可?」
嘴角一抹揮散不去的玩弄笑意在陳伯然臉上炸開,他身形都沒有變化,對著言悅招了招手,「來。」
濃重而緊張的氣息在兩人周圍渲染開來。
就在言悅以為陳伯然不會主動攻擊的時候,陳伯然頓時一個猛撲過來,身姿如矯健的獵豹,精瘦而充滿了力量,獠牙瞬間亮出,在分秒之間就能咬斷獵物的喉嚨,讓鮮血在烈日殘陽下噴薄而出,嗜血的因子染紅了世界。
言悅頓時暗叫一聲不好,角度刁鑽,她沒有地方躲閃,她沉下臉來倏地倒地。
在陳伯然撲住她的前一秒,團成一團滾開。
「不錯。」陳伯然贊嘆道。
「陳總一個商人沒想到動作這麼敏捷,如果不說的話,沒人相信你只是一個商人而已。」言悅怒極反笑。
陳伯然頓時神色一冷,旋身往後一踢,掃橫腿威力極大。言悅心頭一震,抓住櫃門猛然上越,雙腿微曲,朝著他的胸口踹過去。
近身搏斗講究的是動作快,猛、力量。這三者是最重要的,如果沒有力量就要依靠速戰速決的速度以及靈活度,而擁有了生猛的力道也是佔據了有力優勢,貼身肉搏中被打中很有可能收不住而敗下陣來。
而如果同時擁有了迅猛與力量,那麼就是高手了。
恰巧陳伯然就是這樣一個。
接著床鋪的高度,陳伯然一腳踏上,再凌空挑起,大掌帶著恐怖的力道抓住她的腰。肌肉迅速的收縮,強悍而驚人的將她一把往下壓。
一陣「咚咚」聲,言悅和他同時倒在床上,而陳伯然的腿猛烈的撞在她的小腿上,毫不留情,由于力道太大,兩人落下後又猛然彈起一個高度。
借著這個高度,陳伯然的長腿靈活一轉,圈住了她的腰,而大掌往上一滑。
再次落在床上的瞬間,他的手已經卡住了言悅,扼住了她的咽喉。
言悅大口大口的呼吸,整張臉被憋紅。小腿傳來的劇痛感讓她無法動彈,男人的力道果然比她大出不止一倍。
她疼得意識模糊,只听耳邊比起之前更加冷的聲音,「還來嗎?」
卡住言悅脖子的手指漸漸收緊,根本不在乎手指下的人是誰,而言悅的肺腔里氧氣越來越少,虛弱感襲擊著她。陳伯然全身的重量壓在她的胸口以及其他部位,讓她無法正常的呼吸,肺里更多的是二氧化碳濃濃包圍了她。
她只覺得世界是混沌的白色,一團迷霧一樣,而那層層迷霧背後是一雙孤傲冷酷不帶一絲感情的雙眼,懸在她的頭頂上方,如上帝一樣看著她無助的掙扎,無聲的吶喊。她知道那看起來「上帝」的人其實是陳伯然。
骨子里的倔強以及二十多年來果敢的**支持著她絕對不叫饒,硬氣的憋著,她喉嚨的疼痛蔓延到全身,她耳邊傳來了自己心跳的「咚」「咚」,好像是擊鼓聲一樣,擊打的節拍越來越慢。
陳伯然眉眼無情的看著手下呼吸漸弱的女人,他手指處青紫色的痕跡觸目驚心。糾纏在一起的黑色海藻長發散落在他的手背上,還有一些散落在她汗津津的小臉上,黑與白的襯托更像是名貴的藝術品。
其實言悅是個男人,他會用更加欣賞的眼光看她,甚至會把她收入旗下,成為他得力的助手,她的能力擺在那,身上不錯,品行也不錯。給她下達的任務,她都能出色完成,這樣的綜合評分很高。
而現在作為一名女性,除了女性特有的柔弱之外,陳伯然看到了她骨子里那種不服輸的精神,敢于和他挑戰,更多的是一種硬,脾氣硬,手段也硬。這種柔與硬結合在一起,讓人不得不去欣賞。
他根本沒有用到全力,在野外叢林里的殺人手法都沒有亮出來就已經把她給擊打,說明她的實戰經驗根本不夠,靈活她擁有了,可隨機應變根本就沒有用到。
眼見著給她的教訓差不多了,陳伯然松開手指,閃現著玩味的笑意,「還要再試一試嗎?」
言悅根本沒有力氣再和他叫囂,他如此囂張現在已經證明他擁有這份實力。躺在大床上,全身發麻,嘴唇不自覺的顫抖,喘息的聲音大的讓她自己都心驚膽寒。如果陳伯然手真要置她于死地,她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難怪他能夠屹立于M國,這樣的身手加上頭腦不得不讓人敬畏、害怕。
她緩過幾口氣來,臉色如豬肝,踉踉蹌蹌的扶著牆壁站起來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水,急促的往口中倒,可冰冷的茶水剛剛入喉就引發劇烈的咳嗽,喉嚨深處火燒火燎,如刀割,好似被高溫的火焰給燙過。
陳伯然來到她的身後,奪過她手中的杯子,放在桌面上,一把打橫把她抱起,不顧她的驚呼聲。
注意到她的清秀臉龐依然血色全無,甚至是嚇人的慘白,他蹙著眉峰,「其實你剛才有機會擊倒我的,剛才我壓住你腰的時候,你可以趁著下落的趨勢隨手拿起桌上的東西砸向我,這樣我就不會牽制住你了,你還有反擊的力道。」
言悅驚恐萬分,竟然被陳伯然抱在懷中,她的眼神復雜而濃烈的化不開。
見言悅在她懷里還在輕聲咳嗽,陳伯然眉心是冷冷的不悅,下巴微微抬起沖著床頭櫃,言悅目之所及是玻璃材質的煙灰缸。
「如果你能拿到那個的話,現在躺下的就是我了。」
听此,言悅冷冷的翻個白眼,才恢復的神智差點又迷蒙過去,如果她敢拿這個砸了陳伯然,她發誓她絕對在N市混不下去了。但,情急之下她砸的肯不僅僅就是陳伯然的腦袋了,見血開花,她還是能下死手的。
言悅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嘶啞的如鴨子難听的聲音,「那我還是會倒下的。」
陳伯然隱隱收斂了怒氣,挑眉眯著雙眼,「看來你還是又自知之明的,如果我倒下了,你信不信你會比我傷的更加嚴重。」
「當然相信了,陳總的手段我也不是第一次見識的。現在你都能單手把我掐死,稍有差池我就一命嗚呼,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言悅嘲弄的一笑,慢慢松開圈住陳伯然脖子的手指,上半身自己用力的慢慢滑下,想要躺倒床上去,「我挺愛惜我的生命的。」
這樣一句話言悅絕對沒有摻假,或者添油加醋的成分,誰都怕死,誰都想活的別別人瀟灑、自由,她更想。
陳伯然惡劣的一笑,狹長的雙眼閃過玩弄的光芒,听著言悅的敞開真言他還真佩服了她的臨場發揮,想在他的房間里找東西,也不想想有沒有問過他,他的東西不是什麼人都能動的,想要動那麼就要付出代價,鮮血的代價都不足夠。
陳伯然在M國讀書的時候,因為家族的原因,參加過秘密的集訓,那里面的血雨腥風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到的,而訓練手段的殘忍與慘烈更是讓人無法忍受。而只要是忍下來的人,哪個不是頂尖的高手?
小傷根本就只能稱得上是撓癢而已,沒有流血沒有受傷根本就不會出效果。
陳伯然雙手往上一拋,言悅被拋到凌空中,她臉色驟變,喉嚨因為疼痛只能發出「嗚咽」之聲,心跳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旋即不到幾秒,後背的柔軟才給了她安全感。
她不禁忍著疼痛氣憤的冷冷道,「你什麼意思,想折騰死我?」
哪知陳伯然淡定的搖搖頭,雙手撐開在她的耳邊兩側,唇瓣離她的鼻尖只有兩厘米,目光落在她星眸中,「還沒到那個時候。」
「現在乖乖的睡一覺吧,待會我會叫你起來給我辦事。」
陳伯然為這次的沖突畫了一個終止符號,他怡然悠閑的直起後背,噙著笑意拍了拍她柔軟的臉頰,雙手插回褲兜里,給她關上了門。
言悅腦袋狠狠往後一砸,砸在柔軟的棉花上,咬牙切齒的想著正在撕咬著陳伯然的脖子。
他現在敢把她放在房間里,就說明了他根本不怕言悅找出點什麼東西來,他的狂妄自大目中無人還真叫人想撕碎了他的那張豐神俊朗的臉孔,給他一個狠狠教訓。
陳伯然再次走進書房內時,表情嚴峻,摁開桌上筆記本電腦的開機鍵,熟練的輸入密碼,然後將大拇指對準用USB連接上的觸模盤,電腦屏幕上閃現LOADING,十幾秒鐘後電腦核對成功的聲音響起,進入到主界面。
他手法嫻熟的敲出一個編程,屏幕的右下角便彈出一個類似小獅子的卡通人物,搖擺著自己臃腫的身體,露出一個胖大的笑臉,彈出對話框︰老子Ⅰ操,主人為什麼不選擇語音功能?
陳伯然在對話框中輸入︰閉嘴。
小獅子︰哦~老子操,那主人現在有什麼要求?
陳伯然皺眉︰啟動視頻,連接Sam。
小獅子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手舞足蹈起來,隨機彈出一個視屏窗口。
「Boss,有什麼吩咐嗎?」畫面閃動,一個年輕人的頭像出現在中央。
陳伯然將畫面調的更加清晰穩定,極為不悅的道︰「什麼時候把這個獅子給換一下。」
Sam狠狠的撓了撓腦袋,無可奈何,又不敢直接給陳伯然拒絕,只想著怎麼把責任推卸給別人,「Roy已經被我脅迫很多次了,上次我拿著AK嚇唬他,他都有膽拒絕我,還反而來威脅我,說如果我們嫌棄的話大可不必用這個軟件。」
陳伯然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不語。
這樣沉默著不說話比起吩咐懲罰的措施來更加讓人害怕,Boss的眸光里除了嗜血就是冷酷,Roy這回不照章辦事簡直就是自己早死,可是也別牽連上他們這些無辜的人,他們生活在Boss的威嚴下已經夠有苦頭吃了。
「Boss您放心,我和切斯特還有比爾一定會想方設法讓他更換的。這個操作軟件已經試行很久,用上去都很不錯,它的智能機器人智商高達兩百,在幾秒鐘之內能幫我們做出最佳決策。」Sam很興奮,現在他的電腦就是由這個小獅子進行控制的。
「白痴。」陳伯然冷冷的回了,又故意重復了一遍,「它的聲音是模仿的老太爺?趕緊給我換了。」
------題外話------
日更五千,你們看的爽麼。好多人說到標簽是復仇和虐戀,其實沒有這麼夸張,標簽神馬的沒仔細看就選啦。文章前面情節爭鋒相對,後面就是寵啦。文章都叫婚寵,怎麼會不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