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謝謝ipooo大大的兩張月票,不過您的名字好**啊,讓害蟲想起了pppoe,差點沒有開始撥號!!
「除不孝者、殺人者、貪贓者不赦,其余皆酌情減免!」
這句話听著好熟悉,龐煌似乎在記憶深處有些印象,雖然一時半會的想不起來,但是他卻好像知道結果,好像是哪部電視劇中,皇帝要處理貪官時,正好踫見需要大赦天下,所以才下的這種旨意,為的是不耽誤自己處理貪官。
歷史中總是會發生各種巧合,可能是帝王的一種通病,也可能是朱元璋發出的一種信號。
祭天大典結束之後,龐煌幾次往宮中請辭,均未獲得朱元璋的首肯,這種現象在龐煌著急自己妻子即將分娩的同時,也不禁真的對李善長的話起了疑心。
難道皇帝是真的在意了嗎?
應該不會,龐煌在公主府內獨坐,想了半晌才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朱元璋不是那種人,要是他心里在意,才不會掩飾自己的好惡,就算是因為自己的駙馬都尉身份不殺自己,那麼也會直接將臨安公主召回京師,然後將自己夫婦二人圈禁起來,不問世事那也是必然的。
但是不在意那些謠言,為什麼遲遲不放自己回北平呢?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即將分娩,卻要將女兒女婿分隔兩地?
夜色已經深了,十一月的天氣,就算是在江南的南京。也感覺到一陣陣的涼意,裹緊了身上披著的坎肩。龐煌不禁又開始擔心遠在北平的臨安公主來。
按照現在的節氣,北平該下雪了吧?通訊不暢的現在。只能全靠臆測來推斷某些事情,就因為這樣的臆測,才會讓龐煌更加擔心。
「啟稟大人,屬下回來了!」
劉彪悄然接近院落中龐煌所坐的位置,拱手說道。
「嗯!情況怎麼樣?」
「查不出來,民間從未听說過如此傳聞,所以秦淮河的王連和張利國兩個人,都沒有得到任何消息,不過在秦淮河畔開煙雨樓的張利國。似乎听到手下的一個店小二說,又一次在往三樓的雅間送菜時,似乎听到一些消息。」
「什麼消息?」龐煌的注意力馬上集中起來,劉彪知道輕重緩急,特別是跟了劉伯溫那麼長時間後,判斷力是直線上升,能讓他在此時提及的消息,肯定和要知道的事情有關,將夾在手中的杯蓋猛地往桌上一蓋。說︰「說詳細一點。」
「那店小二是張利國的親戚,大約在兩個月之前吧,一次去雅間送菜,正要進門的時候。似乎听到大人說的那幾個字,而且隨即又听見一陣大笑聲,然而過了一會他進去。里面的人卻都不出聲了,因為偷听到。他們之間相互的稱謂是大人、大人的,所以就留了一個心眼。但是在偷听,就听不到什麼相關的了,對了。」
「什麼?」听到這麼簡單的消息,龐煌不禁有些不滿,連一點參考價值都沒有,還虧得劉彪這麼重視,听到話有轉折,忙問道。
「由于他們聲音小,那店小二听到的也不清楚,他們似乎提到玄武湖、老洲、施工、還有涂大人等字樣,但是不知道有沒有關聯。」
也就是「涂大人」這三個字,引起了龐煌的一陣警覺,別的還真的好像和自己無關,看來,關于「褪去身上衣,變成龍中皇」這十個字,在民間流傳的還不算太廣,而且涂大人,算遍了京師中的官員,那也只有涂節自己。
流言這回事,要真的和涂節有關的話,那麼也就是和胡惟庸有關,但是證據太少啊,根本沒有指向性。
但是話說回來了,就算是有證據又能如何呢?
難不成還要當堂對質?如果能那樣的話,這大明還能算是君主制度的封建國家嗎?
「別的沒有什麼了?」龐煌有些失望,按照剛才的線索推算,有人造謠中傷自己近兩個月了,而自己卻是一無所知,甚至是一個敵我還分不清的老頭告訴自己的。
看來,自己的根基還是太淺啊,自己以前只是注意民間的情報收集,因為那樣可以有助于自己分析大明的發展走向,但是卻忽視了官場上的情報收集。
也就是說,自己在朝堂之上根本沒有屬于自己的人,雖然自己現在收了齊泰為徒弟,將黃子澄納入麾下做《北平時報》的總編,又尋訪了鐵鉉、耿清、練子寧等人作為後備,為今後在朝堂之上的穩固打下了基礎,但是總歸一句話,現在卻是一個人都沒有。
稍微和自己親近一些的,諸如徐達卻是不問政事,每天在家賦閑養花,以陶冶情操為名躲避皇帝的懷疑。
「還有一件事情,大人!」劉彪猶豫了一下,從袖中拿出一封請帖,遞給龐煌道︰「大人,剛才屬下路過門房,發現有發給大人的一張請帖,你看看。」
龐煌奇怪道︰「誰的?」但是沒有等到回答,便已經打開了請帖,片刻臉上不由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
劉彪估計早就知道了結果,此時輕輕的問道︰「大人,您去不去呢?」
把請帖放在石桌上,嘆了口氣,說道︰「丞相大人有請,我這個駙馬都尉怎麼敢不去呢?」
這個丞相大人,並不是胡惟庸,而是汪廣洋!大明王朝中書省右丞相汪廣洋的六十大壽,沒有想到自己這次回來的這麼巧啊。
「你去打听一下,右丞相的這次大壽,還請的有誰?」
龐煌吩咐道,想了一下,繼續吩咐︰「明日你替我去三山街一趟,幫我置辦一些壽禮。標準在二百貫錢左右就行,不用太浪費。」
劉彪見沒有什麼事情了。也不打擾龐煌繼續思考,行禮告辭而出。
沒有想到忠勤伯汪廣洋已經六十歲了。比劉伯溫還小一些,由于汪廣洋最近幾年很低調,使人幾乎都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最近卻做了一件很令人震驚的事情,據說在汪廣洋的帶領之下,御史台和六科給事中聯合勸諫皇帝,並試圖封駁皇帝的聖旨,其目的正是阻止龐煌進獻祥瑞,說駙馬都尉妖言惑眾,祥瑞一起。將國無寧日。
自然聖旨沒有封駁成功,要不然龐煌此時也不會坐在這兒。
但是汪廣洋做這件事的確有些不地道,看上去是為了公事,但是卻把兩個人得罪了,第一個是皇帝,第二個就是龐煌。
相信這一點他自己也知道,但是為什麼想到這次過壽要請龐煌呢?是懺悔嗎?還是講和,或者是訴苦後讓龐煌體諒他?
被搞得莫名其妙,一時間倒是讓龐煌忘了去思考關于自己謠言的問題。直接跳過去想汪廣洋此舉的含義去了。
汪廣洋的壽辰在十一月初七,今天十一月初五,那就是後天了,先去看看再說。龐煌決定之後,就回臥室休息了。
第二天,龐煌沒有去早朝。因為駙馬都尉除了特別通知,是不用早朝的。也沒有資格參與朝政之間的議論。
但是算著早朝散了的時間,宮里卻派來了侍衛。說皇上宣召他進宮在御書房內覲見。
盼星星盼月亮的總算是看到一點點曙光,龐煌幾乎有些迫不及待了。早先他幾乎天天求見皇帝,都被推了出來,讓他心急如焚,沒有想到這次皇帝主動召見他,難道是感念他快要當父親,準備讓他回北平嗎?
興沖沖地趕快換了朝服,又打賞了前來通傳並帶路的侍衛,直接就往皇城奔去。
這一進御書房,就呆了近兩個時辰,過了午時三刻,皇帝也沒有管飯,就直接讓他回去了。
龐煌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這到底是什麼狀況,兩個時辰之內,自己竟然沒有機會向朱元璋提出要回北平的要求,談話時,一直是朱元璋佔據了主動,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完全打亂了龐煌的思路,讓他頭暈腦脹的,最後卻是領了一個不可思議的任務出來了。
這算是什麼事情?
李善長在鳳陽行宮見過自己的事情,朱元璋知道了不奇怪,猜出什麼內容也不奇怪。但是朱元璋就是不說透,讓龐煌的話也被噎在喉嚨里。
曾經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很想打斷朱元璋的話,直接問,你知道不知道那十個字的內容,但是卻又不敢,他還沒有那麼大的腦袋。
而這次談話,兩個時辰中,居然有一個時辰是朱元璋詢問關于任期制度的事情,總算把龐煌肚子里那不多的一點墨水完全榨干了。
任期制度,龐煌也是知道一個大概,因為幾百年後全世界都是實行的這一制度,特別是國家領導和國家干部這一高級行業中,更是用的樂此不疲,但龐煌畢竟不是人力資源專業的,官員的任期制度,他也只能說一層皮毛,說心里話,他本質上還是做技術的天賦比較高一點,對于政治,不算是小白,那也是半個白痴了。
老朱一直問道龐煌目瞪口呆,張嘴結舌才算罷休,最後又淡淡的問龐煌︰「汪廣洋做壽的請帖你收到了吧?」
「兒臣昨晚收到的,還未來得及置辦禮物呢?」被搞得頭暈轉向的龐煌很老實的回答。
「你不用準備了,朕準備了一些禮物,到時候你代表朕去一趟吧。」
朱元璋很果斷的說出這句話,根本來不及讓龐煌後悔自己派遣劉彪去準備的壽禮,早知道如此,自己何必浪費那錢呢?
很得意自己的決定,朱元璋又說出幾句莫名其妙的話,道︰「找個清淨點的地方,替朕問他幾句話。」
「請皇上吩咐!」
等皇帝問完之後,就直接讓龐煌退下了,直接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給他,更不要說請辭回北平看老婆生孩子的事情了。
總是被代表去祝壽,上次徐達壽誕如此,這次汪廣洋壽誕也是如此。什麼時間能以自己的名譽去祝壽呢?這一點讓龐煌很郁悶,也很哭笑不得。但是卻有些好奇朱元璋要問汪廣洋的問題,老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回到府邸內。宮里已經派人將賀壽所需的禮品送到,劉彪看著自己準備的玉如意、壽面和綢緞,在看看宮里送來的這份賀禮,幾乎都沒有可比性,也不由張口結舌的看著自己家的大人,鬧不清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你買的東西,算是賞給你了。」龐煌揮揮手,自然不可能兩份禮品一起送過去,太丟人了。然後說道︰「去找王連。調集所有關于中書省右丞相汪廣洋的資料,拿過來讓我看看。」
王連,自然是龐煌留在南京的學生之一,就是負責歸納整理情報,並定期發往北平給龐煌的,但願從王連的情報里能看出點什麼吧。
稍後,關于汪廣洋的情報拿了過來,龐煌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就汪廣洋最近幾年的表現看。只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懦弱不堪」。
洪武三年楊憲在中書省時,汪廣洋是他上司,他卻常受楊憲限制。後被朱元璋轟出中書省,去小地方做官。後來,皇帝又令他回到中書省。與胡惟庸同做丞相,可他尸位素餐。整日酗酒,毫不插手胡惟庸所做之事。
但是洪武三年之前的汪廣洋是什麼樣子呢。龐煌也需要了解一下,因為和老朱要龐煌問汪廣洋幾句話,其中就有關于洪武三年之前的事情。
龐煌繼續看下去︰汪廣洋,字朝宗,高郵人,流寓太平。曾經為元帥府令史,江南行省提控。置正軍都諫司,擢諫官,遷行省都事,累進中書右司郎中。尋知驍騎衛事,參常遇春軍務。下贛州,遂居守,拜江西參政。
洪武元年,徐達常遇春收復山東之後,以汪廣洋廉明持重,命理山東行省,撫納新附,民甚安之。是年召入為中書省參政。再出參政陝西。洪武三年,左丞相李善長病,中書省無官,召汪廣洋廣洋為左丞。
這時,龐煌看到一條記載,說洪武三年,汪廣洋彈劾李善長,罪名為︰「大不敬」!
龐煌吃了一驚,先開始看了汪廣洋最近幾年的表現,那只能用「窩囊」兩個字形容了,但是在洪武三年之前,卻是風評很好,而且頗為干練,轉折點,就是在洪武三年,汪廣洋彈劾過李善長之後,才變得沉淪起來。
這里面有什麼原因,或者有什麼關聯嗎?
而且又牽涉到了李善長,想起了前些天李善長在鳳陽給自己挖的那個坑,到現在還讓自己忐忑不安,而現在看,汪廣洋的沉淪,似乎還是和這個有關,龐煌不由心里升起一種警覺來。
這個老狐狸到底想要做些什麼呢?
又沒有造反的野心,已經是位極人臣,你還有什麼遠大的抱負沒有實現,在這里搗鬼呢?
認真查看資料,讓龐煌對于現在的局勢,或者說是對于汪廣洋有了一種新的了解。
首先汪廣洋是有能力,而且懂得或者善于玩弄權術的,要不然,也不會當初受到重視,以至于做到大明的丞相的位置上去。
其次,朱元璋本意想用汪廣洋牽制胡,讓他們斗得不亦樂乎,最終大權還是在自己手中。但是汪廣洋現在的做法,無疑是讓老朱失望了。
最後得出結論,那就是老朱雖然失望,但是還沒有絕望,似乎對于汪廣洋還是抱有一定的期翼的。
想好了這幾點,龐煌于是沉下心來,琢磨著怎麼去給汪廣洋拜壽,該怎麼找合適的機會問汪廣洋話了。
翌日,也就是汪廣洋的壽誕,至于延請賓客的過程就不必累述,反正不管怎麼樣,汪廣洋仍然掛著中書省右丞相的職司,而且有一個侯爵的爵位,前來捧場的人還是不少的,至少不比徐達那次賀壽人少。
唯一的區別就是,好像現在的大明分成文、武兩個派別,徐達那次過壽,武將去得多,文官相應的少一點,大都是禮物到而人不到。
而汪廣洋過壽,則是文官系統來的人多,武將少的可憐,大多也是禮物到而人卻不來。未免太涇渭分明了一些。
這種區別,最大的好處就是,汪廣洋的壽宴擺的是中規中矩,不像是魏國公府上那樣,滿府邸內賓客滿地跑,到處是人,而汪廣洋的府邸內,卻是大多彬彬有禮的聚集在宴會廳內,相互客氣的敬酒寒暄,好像多年未見一樣。
幾乎沒有什麼波瀾,唯一的波瀾,也可能就是龐煌代表著皇帝前來賀壽,並且送上了價值不菲的賀禮,讓眾人不由一陣的揣摩,心想莫非汪丞相又要被皇上重用了嗎?
于是,曾經有一段時間內,龐煌成了大家的焦點,敬酒者幾乎接踵而來,半天都沒有停歇,要不是龐煌聲稱自己身體抱恙,喝不得酒,恐怕這一輪敬酒就把龐煌灌得七暈八素,辦不了皇帝給的差事了。
但是也並不是誰的酒都能拒絕的,比如說幾位尚書、御史中丞和中書省的幾個參政,通政司的人,最重要的是徐達也來了,酒還是要勉強喝上幾杯的。
最重要的是龐煌也需要用幾杯酒來蓋蓋臉,尋找合適的機會。
稍過一會,酒意上來,本來酒量就不高的龐煌開始臉紅了起來,裝作不勝酒力的模樣,尋了汪廣洋,想要找個地方歇息。
駙馬都尉的這個要求,汪廣洋總不好意思讓一個下人帶著其去休息,斟酌了一下,看著龐煌的眼色,遂決定親自走一趟,將龐煌帶到了一處僻靜的書房內。
「駙馬都尉在這里休息可好,老夫就不打擾了!」汪廣洋這樣說著,卻是沒有要走的意思。
「父皇除了讓我來賀壽之外,還有幾句話,想讓我代替他老人家問一下,不知道汪大人有沒有時間呢?」龐煌看了汪廣洋一會,突然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