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陽光透過鏤空窗欞的窗紙灑入,閃爍著在房間的地板上跳躍出淡淡的金光,淺淺的光暈為整間房注入了一絲生氣,為全然素白的房間添加了一抹新的色彩,也沖散了一室歡愛的氣息。
精美的雕花大床之上,白色的紗幔飄搖生姿,一縷陽光直直的射進床榻,如同一道淡淡的金線,照亮了一隅之地。
暗花的素白錦被中,一身**的人兒掙扎著醒來,瑩白的縴臂探出被窩,下意識的向身邊抱去,卻撲了一個空。
緊閉的鳳眸猛地掀開,愕然的望著空空如也的床榻,一把掀開身上的錦被,卻只能察覺到淡淡的余溫,顯示那人離去並不久。
轉首在房間里四掃,依然沒有見到那抹記憶中的飄然身姿。
心下莫名的一慌,歐陽笑笑一下子從床上蹦了起來,正要下床,房門被人自外面推開,一身素白的人兒端著銅盆踏入,在瞧見**的她時,俊臉快速被紅雲密布。
歐陽笑笑嘴角抖了抖,‘哧溜’一下鑽回被窩里,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丫的,你還愣著,是想讓人把爺看光光嗎?」
白袖輕拂,房門被一道勁氣帶上,滿臉不自在的男人端著銅盆在床沿邊坐下,有些局促的道︰「我,我去打水幫你清洗。」
歐陽笑笑發現,摘掉假面具的清塵,有將人逼瘋的本事,分明是那樣一個睿智的人,卻偏偏在男女之事上,讓人有種只想蹂躪後再蹂躪的沖動。
她發誓,如果不是身體吃不消,她現在一定將這貨撲倒,再次一口口吞進肚子里。
等了半響也沒見他動作,歐陽笑笑眼珠兒轉了轉,突然一把掀開被子,就這樣**果的躺在床榻上,滿臉促狹的挑眉望向他,「不是要幫爺清洗嗎?」
清塵渾身一僵,手里的銅盆似有千斤重,使得他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身旁火辣辣的視線讓他有些吃不消,每每想到昨夜的瘋狂,他都有種身處夢境的感覺,若非一早醒來,她還確確實實的躺在他懷里,他甚至要以為一切都只是南柯一夢。
硬著頭皮放下手里的銅盆,將里面侵泡的白布擰干,視線在觸及那具略顯青澀的嬌軀時,身體還是出現了瞬間的僵硬,轉瞬即逝。
動作輕柔的掰開她的腿,一點點為她洗去昨夜的痕跡,至于頭頂幾乎將他灼傷的視線,在本身存有的自控與屏蔽下,還是輕易被隔絕開來。
清洗完畢,一張如玉的俊臉紅艷似火,就連呼吸也由最初的輕柔轉向粗重。
見此,含笑的鳳眸里透出淡淡的偷掖,整個人突然向前一撲,直將那假神仙撲倒在床榻之上,小心避開他胸口的傷,抱著他的腦袋狠狠的啵了一口,笑道︰「清塵真乖!」
紅艷的俊臉頓時飄落幾條黑線,有些好笑的掃了她一眼,伸手直接將人給抱了起來,彎腰拾起地上的衣物,開始著手替她穿著。
「你該起床了,凌王應該快醒了。」
「對了!鬼畜!」歐陽笑笑猛一拍額頭,一把奪過他手里的衣物,動作迅速的穿了起來。
突然,她又像是想到什麼,奇怪的歪了歪頭,「有一件事忘了問你,當初在游龍寨,你為何會讓爺將小豹子劫走,還說什麼壓寨夫人?」
「因為他有助于你,若是小哥能將他收服,將來的路自然會順坦許多。」清塵也不隱瞞,淡淡的說道。
「小豹子究竟是什麼身份,居然有這麼大能耐?」歐陽笑笑愣了一下,突然感覺自己很牛逼,認識的都是些了不起的人物。
「他真正的身份是什麼,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是另一個擁有帝王命格的人。而且,若我沒有推斷錯誤,卦象顯示依列國易主之人,很有可能就是他。」
「又,又一個皇帝?!」歐陽笑笑結巴了,擦!這什麼世道,皇帝滿大街都能撿到?!
清塵有些好笑的理了理她凌亂的長發,柔聲道︰「不管怎樣,至少他現在不會傷害小哥,若是能被小哥收服,這場無法避免的浩劫,或許怎能消弭于無形。」
「你不找紫微星了?」歐陽笑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一個高竄從他身上下來,開始動手穿褻褲。
「不找了。」清塵搖了搖頭,目光柔和的望著她,含笑道︰「你便是我心中的紫微星。」
「得了吧,爺可沒那麼偉大的情操!」歐陽笑笑不屑的撇了撇嘴,三下五除二搞定衣物,又跑到銅鏡前開始梳頭。
剛一拿起木梳,就被一只大手接替了過去。
「我幫你。」
歐陽笑笑一愣,唇角微微上彎了一下,樂滋滋的將梳子交給他,自己則撐著下巴,通過銅鏡看著他為自己打理長發的模樣。
她喜歡這一刻的感覺,不會過于濃烈,卻有一種淡淡的溫馨,幻想他修長的十指穿過自己黑亮的長發,那一瞬帶起的柔情,是纏繞的情絲,也是讓女人著迷的溫柔。
清塵的手極巧,三千煩惱絲在他的手中,如同听話的孩童,乖乖的依附在他的手中,任由他將它們擺弄出他喜歡的模樣。
在他將所有青絲以一根紅色絲帶系上時,歐陽笑笑突然問道︰「你丫的平時又不梳頭,怎麼會有這麼好的技巧?」
清塵一愣,抬眸對上銅鏡中微微有些吃味的小臉,眸子里漸漸透出一絲柔和的笑意,「以前師父在世時,最喜歡我替他打理長發,久而久之也就會了,就只會這一種而已。」
歐陽笑笑老臉一囧,想到自己幼稚到令人無語的行為,頓時有種想要找洞鑽進去的想法。
在清塵放下木梳之際,直接牽起他的手,向鬼畜的房間沖去。
鬼畜果然已經醒來,只是身體還有些虛弱,見歐陽笑笑牽著清塵的手沖進來,黑眸稍稍黯淡了一些,繼而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對著歐陽笑笑招了招手。
歐陽笑笑並沒想避諱什麼,所以就這樣牽著清塵走了過去,一撩袍在窗沿坐下,自然的執起他的手腕,開始替他診脈。
「不錯,身體里的余毒都排得差不多了,內髒也沒有出現排斥現象,再過兩天就能下地行走,最多一個月就能完全恢復。」確定他的身體沒事,歐陽笑笑才放下他的手,松了一口氣道。
「這一切都是小小的功勞。」幽黯的眸子里劃過一絲幾不可查的溫柔,深深的凝實著近在咫尺的人兒,柔聲道︰「若非小小,本王最多也只有一個月的性命。」
「啊呸呸呸呸!」歐陽笑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沒一句好听的話,你現在應該多休息,而不是想這些有的沒的。解毒幾乎耗去了你所有的體力,至少也得兩日才能恢復,這兩日你就老實點,在床上歇著。」
「弓弩的事情?」凌皓然似是有些不放心,叮囑道︰「我們已經耽誤了行程,如果不能如期交出弓弩,只怕你回朝之後,會再次遇上麻煩。」
「這點你放心,爺已經讓縣令著手去辦了,你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休息,其他的別想。」歐陽笑笑有些火大的將他按回床榻,警告道︰「你丫的再敢亂動不休息,以後休想上爺的床!」
不知道是不是這話太過直白,亦或是古人的思想當真迂腐,此話一出,除了她自己還一臉坦然,清塵和一旁的暗風皆是燒紅了俊臉。
凌皓然面皮狠狠的抽搐了兩下,有些無語的望著眼前的女人,頷首縱容道︰「好。」
某個女人這才算消了火氣,與清塵在房間里陪了凌皓然整個上午,直到午飯時分,才被凌皓然趕走。
吃完午飯,歐陽笑笑再次去找了縣令,想要確認弓弩進程,卻沒想到會遇上一個意外之人。
「孫大哥?」瞧著從縣令書房里出來的男人,歐陽笑笑愣了一下,才開口喚道。
「小兄……不對,少傅大人!」見到她,孫彪眼前一亮,急忙拱手行了一個江湖禮儀,笑道︰「你回來了?我還以為這次又白跑一趟!」
回來了?白跑?
歐陽笑笑眉梢輕挑,斜睨向聞聲趕出來的縣令,鳳眸中冷光一閃而過,笑著問道︰「縣令是不是應該同本官解釋一下,本官何時出去過?」
她本還在奇怪,已經派人去龍虎鏢局請人了,為何孫彪卻一直不曾前來,感情是被這縣令阻擋門外了?
縣令一驚,故作鎮定的道︰「小大人誤會了。是這樣,听下人講你這幾日一直在房間里閉門不出,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而下人又聞到了藥味,下官誤以為您身體不適,故而才稱您外出了。」
「小院全是凌王的人,縣令卻能知曉本官是否踏出房門,縣令莫非有千里眼不成?」歐陽笑笑冷笑著反問。
孫彪也非蠢人,很快就明白過來什麼,轉眼怒瞪著縣令,怒聲道︰「縣令為何不肯讓在下見少傅大人?!」
「咳咳咳……孫大哥,你還是叫爺小兄弟得了。」歐陽笑笑有些蛋疼的出聲,每每听聞‘騷婦大人’這稱呼,她都有種刨人家祖墳的沖動,當真是作孽。
轉眼睨向冷汗涔涔的縣令,紅唇微勾了一下,鳳眸中殺意一閃而過,轉身便帶著孫彪離開了前院。
縣衙後院一條羊腸小道之上,歐陽笑笑走在前方,孫彪則跟在她身後,不時轉眼偷瞄她一眼,似是在衡量她找他有何事。
「孫大哥有沒有覺得最近蒼蠅太多?」
突然,歐陽笑笑腳步一滯,廣袖中幾道金光快速射出,正中一直跟在暗處的幾名黑衣人,幾聲接連響起的落地聲後,金光乖乖的回到了她的長袖中。
這一切都發生在轉瞬間,待孫彪明白過來她的話時,暗處的幾人都已經被解決,而他,居然僅能看清一道幻影,卻沒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
心下微微一驚,她居然擁有這麼高深的武藝?!
「小,小兄弟好武功!」回神後,孫彪由衷的贊道。粗狂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贊賞,不帶一分虛假之意。
見此,歐陽笑笑也跟著勾起一抹笑,開門見山的道︰「這次找孫大哥前來,實際是有一事相求。」
「我?」孫彪奇怪的指著自己的鼻子,見歐陽笑笑點了點頭,好笑道︰「我就是一個江湖人,而小兄弟是朝廷大官,我有什麼能夠幫到你的?」
「當然有,而且非你不可。」
聞言,歐陽笑笑也不惱,再次舉步向前行走,淡淡的道︰「不瞞孫大哥,這次爺來蛟縣,是奉旨督造一批兵器,可是這批兵器制成之後,要怎樣運回京城,成了爺最頭疼的問題。」
「小兄弟希望我幫你押運?」孫彪一愣,繼而有些激動的道︰「真的嗎?小兄弟準備請龍虎鏢局押鏢?」
「沒錯,但爺要孫大哥保證,這批兵器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曉,除了由你親自押運之外,對外也不能走漏一點風聲,即使是你們鏢局的人,也不能知道里面究竟是什麼!」歐陽笑笑有些慎重的道。
「這點小兄弟放心,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一個義字,開鏢局更是講求一個信字,只要小兄弟將這次的押運交給龍虎鏢局,大哥誓死也會將這批兵器運回京城,鏢在人在,鏢失人亡!」
「那倒沒這麼嚴重。」歐陽笑笑有些好笑的看著他拍胸脯保證的模樣,略帶豪氣的在他肩上一拍,笑道︰「總之一切就拜托孫大哥了,不過這其中的細節問題,咱們還要再繼續商討,具體怎能做,爺會抽空去龍虎鏢局與你詳談。」
「好,只要小兄弟有用得上大哥的地方,大哥義不容辭!」孫彪也不含糊,張嘴就來。
與這樣的江湖人相處,似乎連自己也會變得豪爽幾分,歐陽笑笑喜歡這樣的感覺,不用藏著掖著。
兩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問題,孫彪便先一步離開了。
歐陽笑笑轉首看向另一個方向,含笑的道︰「人都走了,還不出來?」
話落,暗處拐出兩抹人影,一齊走至她的面前。
「小哥準備讓龍虎鏢局押鏢?」慕容子軒率先出聲,有些擔憂的道︰「龍虎鏢局人才凋零,可靠嗎?」
歐陽笑笑不答,轉眼看向沉思的清塵,反問道︰「你怎麼看?」
「小哥這麼做,自有小哥的道理。」聞言,清塵輕柔一笑,淺灰色的眸子似是蕩開一圈圈的漣漪,讓人心馳神往。
這該死的假神仙!
歐陽笑笑暗咒了一聲,撇嘴道︰「行了,別給爺戴高帽了,爺只是覺得,這龍虎鏢局並不簡單。」
「小哥看出什麼了?」慕容子軒眉梢一挑,腳下不著痕跡的移動,截斷了兩人的眉目傳情。
「倒不是看出什麼了,只是覺得這孫彪並不像看上去那麼簡單。」歐陽笑笑也不是太確定,稍稍在腦子里整理了一下,才道︰「撇開當初他在客棧邀約的做法,你們仔細回想一下,當時在曼山地界時,他為何會選擇放下武器,而陪我們上了曼山?」
「或許他信任你呢?」知道她會這樣說,必定是察覺了什麼,慕容子軒還是順口回了一句,樂得看她一步步的挖掘出真相。
「就算這個理由說得過去,但是在游龍寨牢房的情形,就無法解釋了。歐陽青嵐已經明確指出,那座牢房是由玄鐵制成,對于一個江湖人來講,不會不知道玄鐵是什麼,他卻不驕不躁,也沒有追問或是斥責爺,就連他身邊那個說話比較直的小魯,也沒有流露出一絲異樣,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
「這麼一講,的確是有點奇怪。」慕容子軒抬手模了模下巴,狹長的眼眸習慣性眯起,眸底點點精芒閃動,看上去就像只精于謀算的老狐狸。
半響,他才重新站直身軀,邪笑道︰「看來得查查這龍虎鏢局了。」
「不用,若是孫彪有意害爺,也不用等到今日了,況且他今日的態度也說明了,他很在乎龍虎鏢局這塊招牌,只要他還在意這塊招牌,就不會自己毀了它。」
歐陽笑笑極為不贊同的搖了搖頭,轉而又道︰「應該認真調查一下那個縣令了,只怕他背後還有人。」
「是太傅!」聞言,冷清的聲音淡淡的插入,見歐陽笑笑和慕容子軒同時轉首望來,淡淡的解釋道︰「太傅的一房小妾,正是縣令的妹妹,而縣令能夠有今日,也是太傅一手提拔。」
「那就難怪了。」歐陽笑笑狠狠的吁了一口氣,總算清楚太傅和肖仁為何沒動作了,感情蛟縣縣令是他們的人,知道這一層,反而更好辦了。
「子軒,你知道蛟縣哪一個鐵匠鋪技術最好?」
慕容子軒想了想,才道︰「嗯,是縣尾一間規模並不大的老鐵匠,據聞祖上幾代都是打鐵出生,後來輾轉來了蛟縣,可惜蛟縣鐵匠鋪居多,而且規模都較大,導致鐵匠鋪並不怎麼有名。
加上老鐵為人比較老實,不怎麼會做生意,所以關照他的都是老主顧,一般有較大的單子,都是由縣令關照給一些相熟的鐵匠鋪,也輪不到老鐵,所以鐵匠鋪一直不溫不火。
但他的技術絕對是一流的,而且出價公道,在蛟縣一帶口碑不錯。」
「嘖嘖嘖,簡直是萬事通啊!」歐陽笑笑抱著他的腦袋狠狠的啃了一口,這貨果然是居家旅行必備人才,走到哪里都是活地圖,特別是有關生意這方面,舍他其誰?
「小哥總算發現人家的好了。」慕容子軒貌似哀怨的睇了她一眼,那小眼神兒怎麼看怎麼要命,惹得歐陽笑笑抱著他又是狠狠的一口。
也不知那狐狸是不是故意的,就是她湊嘴上去的時候,突然微微側首,導致她親向他臉頰的嘴,愣是不偏不倚的與他來了一個對接。
更坑爹的是,那貨頓時就跟吃了興奮劑似的,一下子扣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瞬間,歐陽笑笑有些懵了,被迫承受著千年狐狸光天化日之下發情,還得承受一旁清塵冷清哀怨的目光,頓時有種當著自家男人偷情的變態興奮。
小手一伸,就將不遠處的清塵給拽了過來,小手沿著他的衣縫鑽了進去,在慕容子軒狂肆的熱吻下,挑逗起了另一個男人的**。
歐陽笑笑不知道這算什麼,但是不可否認,她似乎十分喜歡這種變態的感覺,骨子里有什麼東西在這種情形下會格外的活躍,如同一道電流狠狠的擊中腦門,一種無法言喻的快感迅速傳遞全身。
半響,就在歐陽笑笑以為自己要在這種興奮中溺斃時,緊扣住她後腦的男人才慢慢放開她,舌忝了舌忝誘人的唇瓣,邪笑道︰「小哥的味道就是好!」
歐陽笑笑嘴角一抖,想著這千年老狐狸若是回首,發現自己的手還在別的男人的褲襠里,是不是還能如此深情的說出這番話。
小手下意識的要伸出來,卻被清塵一把抓住,大手緊緊的包裹著她的小手,讓她體會到他漸漸攀升的體溫,更加體會到了……神仙也貪歡。
小臉頓時一囧,正想著怎樣應付過去,那千年老狐狸卻突然回首望去,瞬間,內牛滿面。
慕容子軒渾身一僵,視線順著清塵半眯的彎月眸下移,落在他胯間之際,牙根極其細微的磨動了一下,猛地轉首望向那個滿臉無辜的女人,冷笑道︰「小哥還真是厲害!」
「呵,呵呵……」除了笑,她還真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
見她如此,慕容子軒一時間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就在歐陽笑笑心虛焦躁,眼眸飄蕩之際,他卻突然提起她的下顎,用手指細細摩擦著,眼眸蕩漾出靡麗而神秘的氣息,勾唇詭異的一笑,「小哥不應該厚此薄彼才對。」
啥?!
歐陽笑笑雙眼驀地瞪大,還來不及反應,另一只小手再次落入了另一只大手,全然不同的觸感,惹得她渾身止不住的狂抖,有些心虛的四下偷瞄,就擔心被人發現這挑戰世俗的詭異一幕。
這坑爹的世界,為毛就注定她跟野戰有緣呢?
兩大美男衣衫整潔的站在她面前,而她的手……
視線順著自己的手下移,歐陽笑笑老臉一紅,不自覺狠狠的咽了一下口水,斟酌著道︰「那啥,現在還是白日。」
「小哥想晚上陪我們一起?」某狐狸眼尾一挑,半眯著魅惑的狐狸眼,伸出溫熱的舌尖在唇瓣上輕輕一舌忝,邪笑道︰「這主意似乎不錯。」
坑爹的!
歐陽笑笑渾身一僵,暴吼道︰「滾粗!不要曲解爺的意思!」
「那小哥是什麼意思?」斜眼睇向眯著眼享受的假神仙,慕容子軒嘴角幾不可見的抽搐了一下,就憑他過濾人鬼的雙眼,居然沒看出這假神仙還是個悶騷的家伙,真是打眼了!
「特麼的,這是在別人的後院!」歐陽笑笑火大的暴吼回去。
正想將手抽出來,就見拐角處突然出現一抹人影,似乎是循著她的吼聲找來,在看見他們三人時,大步便走了過來。
「死斷袖,大中午的吼什麼吼?!」來人同樣噴著一口火氣,瞪著一雙如豹子般的琉璃眸,在陽光下如同森林之王,讓人膽顫心驚。
「別過來!」
尼瑪!
歐陽笑笑想哭的心都有了,幸而慕容子軒和清塵背對著拱門,導致由星木辰的方向看過來,最多只能看見兩人的背影,而不至于暴露她手上的行為。
「媽的!你不要老子過去,老子就偏要過去!」
歐陽笑笑︰「……」
話音剛落,人影就已經沖到了歐陽笑笑身邊,似乎是想抬手同在場兩位男士打招呼,不過在看清三人間詭異的場景時,如同一尊石像般,就那樣矗立在了當場,久久不能回神。
歐陽笑笑發誓,她沒想挑戰小豹子的三觀,是這貨自己不听勸,非得在這種時候沖過來。更坑爹的是,掌控住她小手的兩位,一點也沒有要放手的意思,不時在眸光對視間,仿佛在比量著什麼。
男人都是幼稚的物種!
直到這一刻,歐陽笑笑才全然理解了這句話的深意,特別是對于某方面,男人的行為簡直不能用常理來理解,甚至可以打破三觀,摔碎節操,只求一次決定性的勝利。
整個人木訥的立在原地,不時斜眼偷瞄向石化的星木辰,心里頓時流下兩根面條淚,她的一世英名,全毀了!
就在她快要禁不住這種詭異的氣氛時,那兩個暗自比拼的男人同時吁了一口氣,那一刻,歐陽笑笑似乎感覺到了,他們身上同時擴散的氣息在說著︰耐力相同。
一條接一條的黑線爬上腦門,在兩個男人轉眼望來之際,極其無語的將手抽了回來,又瞥了一眼身邊依然石化的男人,狠狠的甩了甩酸痛的手,從鼻子里狠狠一口惡氣,走了。
「好像生氣了?」
「應該是滿足了我們,她卻沒有得到滿足。」
遠遠的,傳來兩個男人的對話聲,歐陽笑笑惡狠狠的磨了磨牙,該死的千年狐狸,爺早晚收拾你!
……
當晚,歐陽笑笑果斷的膩進了凌皓然房里,避開了那兩只在無形間統一戰線的家伙,也避開整整一個下午,都處在火山爆發邊緣的小豹子,美滋滋的膩進了凌皓然懷里,想要睡一個安安穩穩的覺。
「小哥很累?」瞧著她略顯疲憊的模樣,凌皓然有些心疼的將人摟進了一些,另一只手輕撫著她的發絲,柔聲道︰「辛苦你了。」
他所謂的辛苦,自然是歐陽笑笑長時間熬夜幫他研制解藥。
偏偏,某女現在的辛苦,是嚴重的手酸疼,而且是兩只手。今晚,若不是瑤兒幫忙找來一勺子,她甚至懷疑自己能不能正常吃飯。
撅著嘴在他懷里拱了拱,哼哼道︰「爺早晚壓榨回來!」
凌皓然一愣,有些好笑的揉了揉她的頭,縱容道︰「好,本王給你壓榨。」
于是,一段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愣是被兩人完美的對接上,歐陽笑笑迷迷糊糊並未听清,就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
凌皓然垂首在她額角印下一吻,也抱著她這樣睡去。
次日,再次飄起了鵝毛白雪,年關將近的溫度更加嚴寒,被窩里的女人不自覺向里面擠了擠,企圖多吸取一些熱量。
雙腿挪動間,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她前面已經有了一具溫暖的懷抱,那麼在身後抱著她腰的家伙又是誰?!
歐陽笑笑猛地掀開眼簾,回首就瞧見一張肉嘟嘟的俊臉,正望著她痴痴的笑著,微微眯起的大眼像極了慵懶的貓咪,總是需要人輕哄著,寵溺著。
「小哥,你醒了。」
軟軟糯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歐陽笑笑嘴角不著痕跡了抖動了一下,無語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鬼畜的房間?」
似是听見響動,前方的男人也跟著幽幽轉醒,在看清床榻上突然多出的一個男人時,俊臉‘唰’一下就黑了下來,無邊無際的寒氣開始在被窩里蔓延,凍得歐陽笑笑渾身一抖,下意識向皇甫奚懷里縮了縮。
見此,凌皓然臉色更黑了,長臂一伸就將人給撈了回來,冷聲質問道︰「你怎麼會在本王的房間?!」
皇甫奚不滿的鼓了鼓腮幫子,撅嘴道︰「我一早來看你怎麼樣了,誰知小哥也在這里,正好又困了,就上來一起睡咯。」
他的話,就跟肚子餓了要吃飯一樣,全然不覺得此舉有何不妥。
頓時,一種厚重的無力感砸向凌皓然,額角青筋在肌膚下極為不悅的跳動起來,磨牙道︰「給本王出去!」
「不要!」
誰知,小家伙一臉不樂意的向里面擠了擠,手臂再次環上了歐陽笑笑的縴腰,將小腦袋蹭到她脖子後深深一嗅,享受似的眯起眼眸,「我喜歡小哥身上的味道,要和小哥一起睡。」
被迫夾在兩個大男人中間,歐陽笑笑渾身僵硬著,手腳愣是不知道該往哪里放,抬眼偷瞄著鬼畜緊繃的下顎,開始在心里為小九祈禱,但願他不會死得太年輕。
果然——
剛祈禱完畢,就听見鬼畜那冰凍三尺的聲音響起,隱隱透著一股子殺意,道︰「暗風,把這個男人給本王丟出去!」
「你敢!」皇甫奚頓時從床上跳了起來,避開暗風前來捉拿的大手,喝叱道︰「大膽暗風,你敢以下犯上!」
「你現在已經不是皇子了。」若是以往,凌皓然絕對不會說出這種毒舌的話,偏偏一大早醒來,居然發現自己床榻上多了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和他搶女人的男人,即使佛也有火。
何況他凌皓然,從來就不是佛。
「就算不是皇子,子墨還封了一個王爺!」皇甫奚轉眼一瞪,氣鼓鼓的道。
「你受封了嗎?」凌皓然斜睨了他一眼,繼續毒舌,「當初是誰說不稀罕王位的,現在又拿王位來壓人?」
「你……你……你……」
大概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凌皓然,導致皇甫奚愣是沒有反應過來,在連續三個‘你’字之後,大大的眼眸忽然凝起淚花,可憐巴巴的眨了眨眼,委屈道︰「小哥,鬼畜欺負你男人。」
一直龜縮的女人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同樣眨巴眨巴無辜的眼眸,低聲道︰「你打得過他嗎?」
皇甫奚搖了搖頭。
「你說得過他嗎?」
皇甫奚繼續搖頭,似是覺得不對,補充道︰「他難得說這麼多話,我不想打擊士氣,讓著他的。」
凌皓然臉色再次一黑。
歐陽笑笑憋笑著抖了抖肩,悄然在心里豎起大拇指,不愧是月復黑小九,真毒!
繼續眨巴眨巴眼,問︰「那你斗得過他嗎?」
皇甫奚歪了歪頭,有些不確定的擰起眉心,趁著暗風一個不注意,泥鰍似的再次滑進了被窩,摟著她的腰蹭了蹭,貌似寬松的道︰「沒斗過,不知道,不過我會讓著他的。」
「皇!甫!奚!」
房間里的溫度頓時下降至零點,惹得暗風也禁不住抱著手臂搓了搓,自覺退開幾步,避開暴風中心範圍,以免被無辜波及。
「你不用叫,我知道自己的名字。」將歐陽笑笑的口吻學了個十成十,外加沒好氣的白了凌皓然一眼,撇嘴道︰「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病人嘛,你把我丟出去,萬一我生病了,小哥照樣來陪我!」
這是歐陽笑笑第一次發現,月復黑九也有將人逼瘋的本事,感覺到凌皓然微微發顫的身軀,極力抑制的殺意,有些無奈的翻了翻白眼,一個用力從床榻上坐了起來,還未來得及調整視線,用猛地被人給拽了回去。
「睡覺!」頭頂傳來鬼畜冷冰冰的聲音。
歐陽笑笑嘴角抽了抽,轉眸看向身後的皇甫奚,毫不意外見那貨笑得像個偷腥的小貓,甚至悄悄對她比起了剪刀手,非一般的誘人。
歐陽笑笑狠狠的咽了咽口水,堅決警告自己不能再犯昨日那樣的低級錯誤,導致最終受罪的還是她自己。
暗風在看清局勢後,身影一閃再次回到了暗處,腦子卻一直處于停頓狀態。
三個男人大被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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