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歡,誤惹紈褲軍痞 043︰膈應人!

作者 ︰ 淺睡的妖

「是你?!」陸濤的眼里閃過驚詫,看到那雙皮鞋的那一剎那,他想到來的人會是抓自己的幕後主使,但是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會是沈赫!

不過一想到沈家跟君家的關系,陸濤心里也就有了計較,收起了眼中的訝異之色,換做了嘲諷。

沈赫一向自詡深愛唐詩詩,沒想到照樣可以為了些俗物,想要對唐詩詩下手,這樣的人,根本不配說喜歡!不!或許他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他的喜歡,只是接近唐詩詩的借口!不然,如果真的是喜歡,怎麼舍得傷害唐詩詩!

陸濤唾棄的將目光從沈赫的臉上移開,卻看到剛剛那個踩著自己的男人已經倒在血泊里,一只眼楮上有個血窟窿,血肉模糊的樣子讓人作嘔,陸濤覺得自己空空如也的胃里,突然一陣的抽搐,臉上的肌肉不自覺的跳了跳!他連忙將目光移開,不再去看那具尸體!

「是我很奇怪嗎?」沈赫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他蹲子,一把將陸濤從地上提起來,看著陸濤清瘦憔悴而又狼狽的面容,腦中劃過唐詩詩以前在他面前眉飛色舞的說辭︰知道嗎?那是個像玉蘭花一般的男子!時隔多年,他仍舊記得當初唐詩詩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耀耀生輝,毫不掩飾的愛慕之情像是要將他的心給鑿穿!

想到這些,沈赫嘴角不由得帶了一抹譏誚,或許陸濤現在的樣子,真應該讓唐詩詩看看,不知道她會有什麼反應?

沈赫想做便做,拿出手機,對著陸濤拍了幾張照片。

「你做什麼?」陸濤看著沈赫,冷聲問道。認識這個男人幾年,除了出于男人的本能,察覺到他喜歡唐詩詩,陸濤發覺自己從來沒有真正看透過這個男人!

「我來救你呀!很痛吧?」沈赫看一眼陸濤身上的傷,似笑非笑,玩笑似的說道。

陸濤腦中迷糊有些跟不上沈赫的節奏,不過他不認為沈赫此刻是在關心他,于是他盯著沈赫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沉默不語。

沈赫會來救他?他不相信!如果眼前的男人換成是凌睿的話,他覺得倒是可信!

不過,他此刻寧可眼前的人是沈赫!如果是凌睿,他那樣的人,救他也肯定是因為詩詩,這讓他情何以堪?

沈赫看著依舊對他防備如斯的陸濤,突然失笑,而且笑得一發不可收拾。

陸濤沉默的看著面前笑得有些癲狂的沈赫,用力的咬著舌尖,保持著清醒。

沈赫笑了半天,終于笑夠了之後,突然松開陸濤的衣服,看著陸濤像是一灘軟泥似的倒在地上,沈赫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的手,然後一臉肅殺的說道︰「陸濤,這只是個開始!」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沈赫,你不能傷害詩詩,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陸濤覺得沈赫此刻像是個瘋子一樣,生怕他因愛生恨對唐詩詩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來,出聲警告道。

「你憑什麼在這里大放厥詞?你又有什麼資格威脅我?陸濤,看看你這副樣子!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沈赫說著,輕蔑的看了陸濤一眼。

陸濤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腦子里又開始昏沉了起來,眼楮無力的閉上了。

「大少,他恐怕是傷口感染,引起發燒來了,要不要……」沈赫旁邊的一個男人,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陸濤,上前對著沈赫建議道。這個人是沈家的老管家的兒子,現在是沈家的管家,大約四十歲的樣子,叫姚恆遠。

「怕什麼!人命都是賤的!這樣的傷,我六歲的時候就不當回事了,何況他一個成年人!」沈赫不悅的斜了一眼姚恆遠。

「是!」姚恆遠躬身退了一步,不敢去看沈赫的臉色,他退到沈赫的身後,不再說話。

沈赫的目光在陸濤的身上停留了一會,伸了個懶腰,說了聲「無趣」,轉身出了破舊的地下倉庫,而沈赫身後的姚恆遠,在沈赫轉身之後,給剩下的人使了個眼色,招呼人將陸濤給抬走。

沈赫走到門口,耳尖的听到姚恆遠低聲囑咐那些人手腳輕點,不要弄疼了陸濤,似笑非笑的眸子里隱隱有一絲譏誚的亮光一閃即逝。

邁步出了地下倉庫,沈赫對著姚恆遠吩咐︰「將人給送回去!」

「是,大少!」姚恆遠暗暗的吸一口氣,大少自從上次受傷之後,越發的高深莫測了,他見到誰都是一副笑臉,但是你卻感覺不到他有一絲的笑意,他越是笑,越讓人覺得周身發冷!

沈赫交代完了陸濤的事情,轉身走到自己的車子邊,立刻有兩個保鏢跟上他。

「你們都回去,我今天想自己逛逛!」沈赫對著那兩名跟上來的保鏢一擺手。

「大少,我們必須貼身保護你的安全!」兩名保鏢齊聲說道。

「怎麼,我的命令現在就已經不是命令了?」沈赫的眸子里帶著玩味,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濃厚。

那兩名保鏢沒敢跟上前,但是也沒有退後,木樁似的杵在那里,不知道該怎麼辦。

沈赫冷哼一聲,拉開車門,將車子往後快速的一倒,將車尾用力的撞在了後面的房車上,如願的听到後面車上傳來驚呼聲,他才笑眯眯的將自己的車子給開走。

姚恆遠跳下車,看著沈赫的車子跐溜一下開遠了,然後又看看因為沈赫剛剛那一撞,差點從擔架上跌下來的陸濤,搖搖頭,嘆息一聲。

沈赫的車子開出很遠之後,臉上的笑容散去,隨即覆上一抹冰冷,他一手控制著方向盤,一手拿著手機,將剛剛給陸濤拍的那些照片挑了一張非常具有代表性的,給唐詩詩發了過去,看著短信發送成功,沈赫的臉上,又帶上了那副似笑非笑的面具。

照片拍的非藏清晰,陸濤灰白而又泛著不正常紅暈的臉上,眼窩深陷,顴骨顯得尤為突出,一邊臉上還有半個腳印,鼻孔下又干了的血跡,嘴唇干裂的像是久旱的枯田,下巴上青黑的胡渣,又增添一份狼狽,看起來同路邊的乞丐,沒什麼兩樣!

沈赫怕唐詩詩認不出照片里的人是誰,還好心的編輯了幾個字備注︰你的玉蘭花!

唐詩詩的電話回的非常快,這讓沈赫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上跳躍的名字,薄唇抿了起來。

手機鈴聲響過,沈赫故意沒有接電話。果然,不出一秒鐘,唐詩詩的電話又打了過來,沈赫臉上的表情更冷,不過這次他沒有置之不理,修長的手指在手機上滑動了一下,接起了電話。

「沈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電話一接通,唐詩詩就忍不住咆哮了起來。

今天凌睿出門之前,說是會給她陸濤的消息,讓她不要擔心,但是因為昨天晚上做的那個噩夢,唐詩詩今天一天都心不在焉的,看到沈赫發來的照片,她更是忍不住心驚肉跳,情緒也不受控制起來。

不是沒有猜測過沈家,但是沒有想到會是沈赫下的手!沈赫,沈家,唐詩詩禁不住自嘲,她一直將沈赫跟沈家分的清楚,可是,一直以來,沈赫跟沈家,有區別嗎?

「小學妹,你這麼急躁,可是要吃虧的!有道是關心則亂,你這樣,是不是在暗示我,我跟你多提幾個條件,也無所謂?」沈赫漫不經心的語調響了起來,明明是含笑的鳳眸,此刻卻像是啐了冰渣,只不過,在電話那頭的唐詩詩,根本看不到。

「沈赫,你放了陸濤!放了他!有本事你沖我和凌睿來,玩這樣的手段,你算個什麼男人!真讓我不齒!」唐詩詩朝著沈赫吼道。

一旁軟趴趴的跟沙皮狗一樣趴在沙發上的周虎,在看到暴走邊緣的唐詩詩的時候,驚得差點從沙發上滑下來,他無力的翻個白眼,將腦袋轉到一邊。

我什麼都沒看見!

誰讓爺對我這麼殘忍來著!

「看來昨天你沒跑夠!」周虎剛一轉過頭去,就听到了神出鬼沒的朱雀說道。

「你這個女人,走路能不能出點聲音,跟鬼似的,真懷疑你是沒有腳的!」一眼就被這個女人看穿心事,他表現的有這麼明顯?周虎邊想邊心虛的伸長脖子,朝著地上看了一眼。沒辦法,他現在幼小的心里被打擊的七零八落,身體也飽受摧殘,不得不小心翼翼!

「這說明你心里有鬼!」朱雀完全無視周虎,冷冷的說。

「為什麼你不跟爺匯報!」這出力不討好的差事,他才不要做,他已經可以預見爺在听到少夫人因為陸濤的事情失態的暴跳如雷,會是副什麼樣子了!

「我直屬少夫人!」朱雀簡短的回答完後,人一下子又消失不見。

周虎對著朱雀的背影,掏出手機,不甘心的磨磨牙!整整那群新兵蛋子,也好!

兄弟們,對不住了哈!

「小學妹,你太激動了!」沈赫听著那邊唐詩詩聲音有些發抖,音色妖嬈的說道。

「沈赫,說吧,你究竟想要怎麼樣?」唐詩詩站在窗前,看著房子外面的泳池,沉聲問道。

「小學妹,出來請我吃個飯,我就告訴你他現在怎麼樣!」沈赫听了唐詩詩的話,鳳眸危險的一眯,笑著說道。

「沈赫,我他媽的不是三陪!」唐詩詩對著手機吼了一嗓子,然後啪得一聲掛斷電話!

真是,真是氣死她了!

周虎被唐詩詩那一嗓子,嚇得真從沙發上翻下來了,他默默的站起來,拖著軟塌塌的兩條腿,將自己魁梧的身軀,藏到了唐詩詩的身後方。

「周虎,你干嘛呢?」孫曉芬在房間里,听到唐詩詩的吼叫聲,從房間里出來,就看到周虎在那里苦著張臉,一點點的挪動身子,好像是躲避瘟疫一樣的看著唐詩詩,臉色不悅了起來。

「沒事,沒事!就是腿有點麻!」周虎訕訕的朝著孫曉芬笑笑,裝模做樣的拍了兩下大腿。

孫曉芬也不去理會周虎話里的真實度,看著坐在沙發里生氣的唐詩詩,問道︰「詩詩丫頭,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發這麼大的火?」

「干媽,我沒事,陸濤被沈家人抓了,受了傷,狀況有些不好。」唐詩詩努力平息了下心中的火氣,對著孫曉芬說道。

「怎麼又是沈家?!」孫曉芬听到陸濤竟然是被沈家給抓去了,十分的氣憤,這沈家還真是無孔不入!

「其實,我早就有所懷疑,現在只是證實了罷了!」唐詩詩嘆一口氣說道。

再說沈赫听著手機里傳來的嘟嘟聲,半天沒回神,腦袋里還是嗡嗡的一片,全是唐詩詩剛剛的怒吼,他悻悻的模模鼻子,他有說讓她做三陪嗎?只不過是想讓她陪他吃個飯而已!不過要是真能三陪,求之不得!

人還真是不能做壞事,不過是發了一張照片過去,小刺蝟就直接將惡人的帽子給扣到他腦門上了!她現在一定氣的跳腳了吧?沈赫幻想著唐詩詩此刻怒發沖冠的樣子,嘴角動了動,她剛剛那一吼,那麼有活力,看來這段時間過得不錯!

唉!

沈赫嘆一口氣,想著唐詩詩竟然連一頓飯都不肯為了陸濤請自己,又心情大好了起來,看來陸濤在唐詩詩的心里,也沒他想象的那麼重要嘛!

也對!她現在滿心滿肺的都是凌睿那個家伙,閑雜人等,怎麼能入得了她的眼?

沈赫心情頗為復雜的盯著自己的手機,看了半晌,確定唐詩詩是不會打電話過來了,他不知道是失落還是高興的將手機給丟到了副駕駛座上,然後調轉車頭,朝著沈家大宅的方向馳去。

此刻的沈家大宅里,陸濤已經被送到了上次沈赫呆著的那個醫護室,醫生給他清理了傷口,上了藥,掛上了點滴,他高燒未退,還在昏迷當中。

「他真是這麼說的?還故意撞壞了車子?」沈家的書房里,姚恆遠將沈赫的表現細細的匯報給沈奎听,沈奎听完之後,問道。

「是的!」姚恆遠看著沈奎,肯定的說道。大少剛剛雖然在笑,但是他做的事,說的話,在場的人可是都看到了,听到了!

沈奎坐在書桌前,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微微眯了眯眼楮。

人命都是賤的!說得好!怪不得他這麼的不惜命,肯被那個女人一而再的傷害,原來是條賤命!

沈奎又吸了一口煙,看著院子里的大門打開,沈赫的車子橫沖直撞的開了進來,他眼神微微一動,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一些,對著姚恆遠一擺手,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姚恆遠低頭答應,然後躬身退出了書房。

呼呼!爺跟大少兩個,真是越來越讓人捉模不透了!高深莫測的太嚇人了!

沈赫一進家門,在客廳里的余曼青就心急的迎了上來,說道︰「沈赫,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家里……」

「媽,你急躁了,不過是家里添了個新成員而已,以前又不是沒有過!到頭來還不是只剩下我一個!」沈赫拍拍余曼青的肩膀,似笑非笑的眼楮看著余曼青,狀似安撫的樣子。

「你這孩子怎麼能這麼說話!」余曼青看沈赫滿不在意的樣子,心里有些微微的踏實,但是卻又沒能完全放下。

「我說的,都是事實!」沈赫似笑非笑的鳳眸里,流光閃爍,眼楮里的波光,亮的惑人眼球。

「可是這次又怎麼能一樣!」余曼青不贊同的看了眼沈赫。

雖然,沈奎面上是個正人君子,但是私底下少不了男人的花心風流,這些年,是有過不少的孩子被領進來,但是最終都被她用各種手段給處理掉了,最終只剩下沈赫一個,但是,那時候那些孩子都還小,跟現在情況大不一樣。

「媽,沒有什麼不一樣的!難道我們沈家,還差那一雙筷子?」沈赫鳳眸里的笑容越發的明媚。

「沈赫說的對!在爸爸心里,從頭到尾,都只有你一個!」沈奎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書房里走了出來,接著沈赫的話,似是在安慰余曼青,但是目光卻是直直的落在沈赫的身上。

沈赫的身子幾不可查的一僵,不過他掩飾的很好,隨意的坐在沙發里,為自己倒了一杯雲霧,咕咚咕咚喝了兩口,似是很渴的樣子。

余曼青不知道他們父子兩個打的什麼啞謎,看看沈奎,又看看沈赫,隨即笑意嫣然,「要不,後天的宴會,讓那孩子也參加吧,雖然這個時候不能公開身份,但是好歹也讓人知道,他是得我們沈家庇護的,以後做起事來,也方便些!」

「這個主意不錯!」沈奎的目光在余曼青的笑臉上一駐,隨即移開,然後又直直的看著沈赫,問道︰「你的意思呢?」

「我,有所謂嗎?」沈赫不在意的笑笑,將茶杯往桌子上一放,起身朝自己的房間走了過去。

「沈赫,我說過,不管是誰,在我的心里,你都是第一位的!」沈奎對著沈赫喊道。

「這話很動听,也很——膈應人!」沈赫回過頭,依舊是似笑非笑的模樣,看著沈奎說。

「沈赫,你這孩子,怎麼跟你爸說話呢!」余曼青生怕在這個時候父子兩個生了嫌隙,讓陸濤鑽了空子,立刻對著沈赫使眼色!

「愛听不听!」沈赫這會表現的像是個鬧別扭的孩子,丟下一句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門給甩的震天響。

「這孩子!越大不如小了!」余曼青對著沈奎笑著說,語氣里儼然一副慈母的無奈。

沈奎倒是很滿意沈赫的表現,對著余曼青溫和的笑笑︰「這是難免的,表現出來反而好些!」

「你就慣著他!」余曼青听沈奎對沈赫的態度,一如既往,心定了定,隨即又表現出一副澀然來。

「當年的事,我也是蒙在鼓里,要不是抓了那個不爭氣的東西,我也不知道還有這回事!這不,差點就將人弄死了!」沈奎坐進沙發里說道。

沈奎知道,這樣的解釋,余曼青很容易就能接受,所以,也從未覺得愧疚什麼的,對于余曼青,沈奎知道她在意的是什麼!

「你倒是很會推月兌!」余曼青釋然的看了沈奎一眼,陸濤被抬進來的時候,她也是親眼見到的,人已經被折磨的不像樣子了,所以沈奎不像是在撒謊。

「我說的是事實!」沈奎喝了一口茶說。

「只是沈赫那邊……唉!你是知道的,他跟……向來不和,我怕……」余曼青似是為難的皺起眉頭。

「放心,沈赫在我心里的地位,無人能動搖!」

「你這是說哪里去了!我是怕他們兩兄弟不和,讓外人鑽了空子去!」余曼青听了沈奎的話,心里徹底的安定了,但是仍舊話里有話的帶了些挑撥與暗示。

那個陸濤,跟唐詩詩的關系那麼復雜,比之沈赫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將來若是發生什麼事,倒是可以推他出去頂缸!

「這件事,我會處理,你有時間的話,多開解下沈赫!」沈奎嘴角的表情一凝,喝了口茶,歪在沙發里,凝目沉思了起來。

余曼青也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目光越過對面的沈奎,不知道飄落在哪里!

知道了陸濤在沈家的手上,先給凌睿打了個電話,凌睿讓她稍安勿躁,說是一切事情,等他晚上回家的時候再說。

唐詩詩知道凌睿講電話不方便,兩人說了幾句,很快就掛斷電話了。

給凌睿打完電話之後,唐詩詩又給杜昊澤打了個電話,杜昊澤昨天說他今天會來A市,處理百達集團的事物,告訴他陸濤的事情,至少讓她心里有個底。

「詩詩,你是說沈家?沈赫學長為什麼要對陸濤出手?雖然兩人在學校里多有不合,但是沈赫學長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杜昊澤剛到百達集團,還沒坐穩呢,就接到了唐詩詩的電話。

沈家的產業,沒有一項是涉及到地產建築業的,陸濤怎麼會得罪沈家?杜昊澤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卻仍舊理智清晰的分析著。

「我也不知道,沈家又在玩什麼花樣,不過昊澤你可以拿著照片去試探下王鳳珍的口風,不要說你已經知道了陸濤的下落,看看她有什麼反應!」唐詩詩對著杜昊澤說道,她總是覺得,那天王鳳珍的反應有些不對。

「好,我這就去,等我回來,給你打電話!」杜昊澤雖然不明白唐詩詩此舉為何,但是很樂意跑這一趟的,而且,他這個時候來A市,怎麼說也要拜訪一下王鳳珍的。

「嗯。」唐詩詩應了一聲,掛斷電話。

「詩詩丫頭,你覺得王鳳珍可疑?」在一邊的孫曉芬忍不住好奇的問。

那天王鳳珍來大鬧,又是哭嚎又是下跪的,她倒是沒覺出來這個女人的反應有什麼不對,畢竟孀居這麼多年,與唯一的兒子相依為命,突然兒子出了事,她情緒崩潰,失常也是情理之中的。

「干媽,我也說不上來,但是總是覺得心里有些別扭,覺得王鳳珍那個女人不該是這樣的!」唐詩詩眉頭有些糾結,為什麼她老是覺得王鳳珍有問題,難道僅僅是因為她看不慣這個女人?唐詩詩將王鳳珍昨天來君家大宅的所作所為前前後後,仔仔細細的回想了一遍,心想,好像也不盡然!

「好了,別心煩了,說不定睿小子那里知道些情況,沈家人既然讓你知道陸濤的消息,相信沈家那些人,一時半會的還不敢對陸濤下死手,畢竟,陸濤在商界還是有些名氣的。」孫曉芬寬慰著唐詩詩說。

唐詩詩有些澀然的笑笑。心里雖然知道孫曉芬這話純粹是在安慰她,但是目前也只能這樣往好的方面想了,對于沈家的在華夏國的權勢來說,百達集團,他們根本看不在眼里,如果沈家想要悄無聲息的弄死陸濤,也不過是一發子彈的事情!不過現在明知道是這種局勢,她也不能在向對沈赫那樣情緒失控,不然會一直被動下去!

沈赫這個人雖然很討厭,但是有句話說的卻很對!關心則亂,她這麼急躁,可是要吃虧的!

杜昊澤接完唐詩詩的電話,就往陸宅趕了過去,他去的時候,王鳳珍正剛剛吃完午飯,杜昊澤看著餐桌上擺的精美的四菜一湯,眉頭微微皺了皺,陸濤失蹤又被虐,虧王鳳珍在吃食上還能這麼講究,他看了眼都被關照過了的四菜一湯,心想王鳳珍的胃口很好啊!

王鳳珍大抵也是察覺到了杜昊澤的不悅,于是連忙解釋道︰「廚房見我這幾天沒胃口,就多做了點,唉!人上了年紀,哪里能吃得下這麼多東西!」王鳳珍說完,用紙帕裝模做樣的又擦了擦唇角。

杜昊澤看著一身穿金戴銀的王鳳珍,心里月復誹,這個老女人一點不著急的樣子,竟然自己在家里吃個飯還打扮的這麼隆重!像是要去參加宴會似的,而且,幾日不見,她越發的做作,越發的喜歡裝腔作勢了!

「伯母,陸濤不在,你要保重身體,吃食上注意一些是應該的,這些下人也算是有心了。」杜昊澤看著王鳳珍,規勸著說。

王鳳珍听了杜昊澤的話,又抽了一張紙手帕,沾了沾眼角,哭訴著說︰「陸濤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誰了,從看到那天的報紙,我就說我這心里一直不踏實,誰知道竟然真的出事了!」王鳳珍說完,又掩飾的沾了沾眼角。

杜昊澤突然胃里有些翻騰,覺得眼前的王鳳珍說不出的別扭,他看了一眼桌上還沒撤走的菜色,心想,幸虧你不踏實,不踏實還吃這麼多!

看杜昊澤沉默著不說話,王鳳珍突然將手里的紙手帕一扔,一臉憤憤的說︰「昊澤,你跟陸濤這麼多年的兄弟,伯母也不拿你當外人,陸濤的事情,我總感覺還是唐詩詩那個賤人在背後搞的鬼!可憐我家陸濤,還對她念念不忘!」王鳳珍說著,又抽了一張紙手帕,又開始「優雅而傷感」的沾了沾眼角。

「伯母,我今天來,其實是已經有了陸濤的消息!」杜昊澤實在看不下去王鳳珍這幅讓人作嘔的樣子了,索性點名了來意,語氣沉重的說道。

「什麼?!你有了陸濤的消息了?」王鳳珍听了杜昊澤的話眼楮倏地睜大,激動的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杜昊澤看著這樣的王鳳珍,總算是心里舒服了點,這樣的反應,應該算是正常的吧?

「是的!伯母,這是我今天收到的,你看看!」杜昊澤說著,將手機上唐詩詩發來的那張陸濤的照片放在了王鳳珍的面前,然後又像是不放心似的,囑咐了一句︰「伯母,你千萬不要激動!」。

王鳳珍還在陸濤已經有消息了的震驚中沒緩過神來,這一下子又看到陸濤的照片,看到照片上的陸濤已經被虐待的不成人形,王鳳珍蹭的一下站起來,指著照片說道︰「不可能!這不可能!他們怎麼會這樣……怎麼會……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杜昊澤看著王鳳珍一會言辭激烈,一會喃喃自語,心里卻在思索著王鳳珍的話,按照常理,王鳳珍看到陸濤的照片,不應該是先大罵對方殘忍心狠,然後緊張擔心,哭哭啼啼的嗎?怎麼這時候看起來,這麼的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杜昊澤看著王鳳珍,心里有了計較!

「伯母,你也別太擔心了,或許對方只是想要勒索我們,不會真的將陸濤怎麼樣,我們做好準備,等對方再次聯絡好了!」杜昊澤掩下心中的懷疑,對著王鳳珍安慰道。

王鳳珍听了杜昊澤的話,心中警醒,然後看著杜昊澤,發現他臉上的表情除了著急與擔憂外,沒有什麼不妥,暗暗的放下心來,順著桿子往下爬。

「你說得對,我就是太擔心了,他們要錢就給他們就是了,多少錢我都給,只是他們怎麼能這麼對待陸濤!嗚嗚……」王鳳珍說完,這次真的留下淚來了!若不是當著杜昊澤的面,她現在真想打電話過去好好問問那個男人,怎麼能將陸濤折磨成這個樣子!他怎麼忍心!陸濤可是他的親生兒子啊!

杜昊澤又耐著性子安慰了王鳳珍幾句,兩個人顯然都是心不在焉,之後杜昊澤就借口公司還有事情要忙,離開了陸宅。王鳳珍的嘴臉,多看一分鐘,他都覺得受不了!

而王鳳珍,自然是巴不得杜昊澤這個礙眼的趕緊離開,嘴上說了幾句客套話,就讓杜昊澤離開了!

杜昊澤一上車,就打電話給唐詩詩,將王鳳珍的表現詳細的說給唐詩詩听,包括她的吃食與衣著,還有她在看到陸濤的照片的時候,說的那些反常的話。

「詩詩,你猜的沒錯,這個王鳳珍,果然是有問題!」末了杜昊澤嘆了一口氣,對著唐詩詩說,他跟陸濤,還真是名符其實的難兄難弟!

「我知道了!」杜昊澤的話,讓唐詩詩證實了自己心里的猜測,也讓她更擔心起來。

「詩詩,我現在該怎麼辦?」杜昊澤听到唐詩詩那邊的沉默,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什麼都不用做,要是王鳳珍再有什麼異動,你打電話告訴我!」唐詩詩對著杜昊澤說道。

「好!」杜昊澤爽快的答應,躊躇了一會後,他小心的試探著開口問︰「詩詩,月珊她……她還好嗎?」

「杜昊澤,你覺得她會好嗎?!」听聞杜昊澤提起王月珊來,唐詩詩的火氣又開始不受控制。

「詩詩,她到底去了那個國家?你是知道的,她英語一直不好,你能想象她一個人在國外將‘三句半’嗎?求求你,告訴……」杜昊澤死死的捏著手機,哀求著唐詩詩。

「不可能!杜昊澤,我再說一遍,不可能!」唐詩詩對著電話那邊冷冰冰的說道。

王月珊的消息,她不會告訴杜家兩兄弟任何人!

「詩詩,我錯了,但是我這次是真的悔過了,那個人,也不會在成為我跟月珊的阻礙,為什麼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難道你要我跟陸濤一樣,痛苦一輩子才甘心嗎?」杜昊澤的情緒也有些激動了起來,對著手機,苦澀的說道。

「杜昊澤,現在道歉,還有用嗎?你一句錯了,就能抹殺差點讓月珊一尸兩命的事實嗎?你以為你一句錯了,就能讓一切重來嗎?我是不會將月珊在哪里的消息告訴你的,不過有一點可以讓你知道,沒有了你們杜家兄弟的騷擾,她現在日子,過的很平靜!」

正半夜睡著迷迷糊糊的某個女人,被一聲嬰兒的啼哭給吵醒,她閉著眼楮伸手去模靠在床邊的那張嬰兒床,在模到一手熱熱的濕潤的時候,一個 轆爬起來,另一只手煩躁的爬了爬頭發,滿是血絲的眼楮里帶著睡眠不足的焦躁,仿佛在控訴著,這臭小子一晚上起來七八次,丫的!就不能讓老娘安靜的睡個囫圇覺!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杜昊澤听了唐詩詩的話,心里鈍痛,沉默不語,半天後,他對著手機那邊的唐詩詩說了句︰「不管如何,這輩子,我都不會放手!總有一天,我要找到她,虧欠她的,我會窮盡我余下的人生,好好的疼愛她,補償她!」

「就怕到時候,你是一廂情願!」唐詩詩不客氣的打擊著杜昊澤,她就是看不慣這樣的人,早做什麼去了?傷害造成了之後,才來裝作一副情聖的樣子!

「就算是她心里不再有我,我也會讓她重新愛上我!唐詩詩,我說過,我不是陸濤!」杜昊澤說完便掛斷了電話,他不是陸濤,不會看著對方幸福就好,他這輩子非王月珊不可,那麼她王月珊的人生,必須有他杜昊澤參與!

唐詩詩對著手機,冷嗤一聲,杜昊澤和杜浩洋兩個不愧是兄弟,骨子里的掠奪勁兒跟佔有欲,還真是相像!

可是,世界這麼大,要躲一個人還不容易?她倒是要好好拭目以待,看看這杜家兄弟,究竟有什麼神通!

這邊,杜昊澤給唐詩詩打電話說明情況,而王鳳珍在杜昊澤離開之後,也迫不及待的給沈奎去了電話。

「什麼事?」沈奎正在處理公務,接到王鳳珍的電話,不悅的蹙著眉頭,聲音沉了許多。

「你……濤兒怎麼樣了?」王鳳珍原本怒氣沖沖的準備的要質問的話,在听到沈奎那冷沉的聲音的時候,生生的轉了個彎︰「我一夜沒睡好,心里老是擔心他!」

「他沒事!在我這里能有什麼事?!」沈奎不悅的反問。

「沒事——就好!」王鳳珍的舌頭打了個結,語氣有些訕訕的。如果陸濤沒事,那麼那張照片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杜昊澤騙她?可是那上面的人,分明是陸濤沒錯!可是,他是陸濤的父親,又怎麼會對陸濤下手?昨天他說讓陸濤幫他做點事情,先不回家,難道是因為陸濤身上的傷?

陸濤失蹤了好幾天,她才知道消息打了他的電話,這傷,應該是之前的吧?那麼是誰將照片給杜昊澤的?是不是想要挑撥她們之間的關系?難道是那個女人?!

王鳳珍的心思一時間百轉千回!

「你打電話就為這個?」沈奎听到王鳳珍在那邊說話磨磨蹭蹭的不掛電話,不耐煩的問。

「就是問問,怕陸濤那個孩子不听話給你添麻煩!」王鳳珍在電話那邊低眉順眼的說道。

她不能對沈奎說出自己知道陸濤受傷的事情,不能中了別人挑撥離間的奸計!

「這個不需要你操心!」沈奎眼中劃過一抹幽深的色澤。

「是是是,你忙吧,我知道了!」王鳳珍連連點頭稱是,然後恭敬的掛斷了電話,拍了拍胸脯!

好險!剛剛她差點就中了有心人的算計!

沈奎將手機丟在一邊,心里有著淡淡的不悅,他向來欣賞像是余曼青那樣有野心的聰明女人,但是有野心的蠢貨,他則是厭惡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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