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姬蓮夜就在他二人一側,對于姬芹暗示十足的動作,他自是看在了眼底。
星目閃過不懷好意,他低下頭,舉杯輕抿了一口。
看似淡淡道,「今日有些晚了,有些乏了……」
果然,他這一說,立刻引來姬芹的認同。
媚眼如絲的啾著赫連景楓,在姬蓮夜看不見的地方,輕勾著他結實的胸膛,「今日確實有些晚了,三皇子趕路也定是累壞了,有什麼事不妨過了今晚……養精蓄銳之後再做詳談……三皇子,您看可行嗎?」
姬蓮夜眼底笑意乍現,幸得他垂著頭,才不致被看見。
赫連景楓眼瞳顏色極深,是那種黑得近乎看不見其他任何光亮的顏色。
他看著姬芹,話卻是對一直站在帳篷口的段奇峰說的,「奇峰,帶皇上下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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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帳篷,姬蓮夜嘴角一直掛著笑,那笑容一直持續到段奇峰都覺得匪夷所思了,不禁問道,「皇上可是遇上什麼喜事了?!」
「」姬蓮夜歪頭看他,皺了皺眉,他忽而揚唇,「不告訴你!」
「」段奇峰嘴角狠抽了一把。
接下的一路,段奇峰沒有再自討沒趣。
將他送到為他準備的帳篷,並告訴跟隨他而來的安承所住之地之後便離開了。
待他一走。
跟在姬蓮夜身後的安承也忍不住問道,「皇上,您這一路上究竟在笑什麼?」
姬蓮夜蹙眉,瞥了他一眼,「要你管!」
「」安承眼角亦是一抽。
得了,他不問就是。
「知道小烏龜在哪個帳篷嗎?」姬蓮夜突然問。
安承眨眼,搖頭。
「沒用!」姬蓮夜瞪了他一眼,「赫連景楓住哪兒?」
安承臉色尷尬,悻悻道,「皇上,微臣還在你之後才到達,赫連景楓住哪兒,微臣哪能提前知道?!」
「」姬蓮夜抿了抿唇,想想也是。
嘆了口氣,他坐在一側的長案上,低下頭不知想著什麼。
安承剛要說要不他出去打听打听時,帳篷突然被撩開,有人徑直走了進來。
安承和姬蓮夜幾乎同時抬頭看過去。
在看到來人時又雙雙低下了頭。
姬修夜莫名其妙,隱隱動了動嘴角,看向姬蓮夜,「我剛听到消息,說西涼國的皇上來了,還不信,現在看來,是真的了
安承用有些佩服的眼神兒看向姬修夜。
這人今兒吃錯藥了吧?!
說話怎麼還氣壓丹田動怒了!
他知不知道他對面的人是誰啊?!
姬蓮夜也抬頭看了他一眼,眉頭不悅的勾了勾,卻沒說什麼。
姬修夜蹦了蹦唇,有分寸的沒有再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在心中嘆了口氣,這才道,「皇上,西涼國不可一日無君,您此行前來」
「五哥……」姬蓮夜凝眉看向他,星目綴了認真,「你要說的朕並非心里不清楚,但是父皇母後還在赫連景楓手中,朕如何能在西涼國待得下去?!」
「」姬修夜眸色一沉,蠕了蠕唇,好一會兒才道,「皇上,您是當真放心不下父皇還是放心不下那個女人?!」
停了停,繼續,「赫連景楓即以提出要求,他日大事達成之時,便會放了父皇和母後」
「呵」姬蓮夜冷笑,「五哥,你覺得赫連景楓真的會信守承諾,待他大事即成就放人?」
姬修夜繃唇,「若是他不
放,與他沒有任何好處
姬蓮夜又笑,那笑容仿似在笑他天真,「五哥,之前赫連景楓還答應朕,若是用連煜換回薄柳之,他便放了父皇母後,可是結果呢人,還是在他手中押著不放
站起身走向他,四目相對,「五哥,你說這樣的人,可信嗎?」
姬修夜錯愕。
用連煜換薄柳之
這件事情他事先並不知情。
而且,他也沒想到,他真的舍得將薄柳之拉進這水深火熱之中
在這一刻,他似乎有些相信。
他之所以離開西涼國,親自駕臨赫連景楓的勢力範圍內,或許真的只是為了他的孝心,救回他的父皇母後。
見他有些信了。
姬蓮夜勾了唇,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笑得好不溫和,「五哥,你剛才是在跟朕發火嗎?」
「」姬修夜嘴角一抖,賠笑,「皇上,您趕了一天一夜的路肯定累了,我這就讓人給你準備熱水沐浴休息」
說完,便急躁躁的往外走。
卻在帳篷口時被叫了下來。
「五哥」
姬修夜臉一僵。
硬著頭皮轉身看向他。
在西涼國誰人不曉得這爺折磨人的手段。
一個惹他不高興,隨時都有可能喪命的危險。
他雖然不至于殺了他,但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誰讓他一時著急,忘了這位爺睚眥必報的脾性。
然而,姬蓮夜這次還真沒為難他,只是問了他一個問題。
「赫連景楓的帳篷在哪兒?!」
姬修夜一愣,如實告訴了他。
而後,姬蓮夜將安承連夜趕回了西涼國。
就如姬修夜所說,國不可一日無君。
他不能回去,總得找個信得過的人回去替他處理一些事情。
而安承,無疑是最佳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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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之後的薄柳之,今晚首次,失眠了。
腦中一遍一遍回蕩的是鐵叔臨了時說的那句話,她和她娘一樣
娘?!
她自穿越而來,就沒听鐵叔和祁暮景單獨提起過她娘。
而唯一一次說起她的身世便是阜城知縣大人的女兒。
而後來據薄書知所言。
那知縣大人並非她的生身父母
煩惱的皺了皺眉,薄柳之低頭,看了眼肚子,雙手覆在上面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寶寶,我也想我娘了,不對,我媽這麼多年了,不知道我他們怎麼樣了?」
今天要不是鐵叔突然提起她娘,她還真是沒心沒肺的都快忘了在現代的親爸親媽了。
眼眶泛濕,她挑手欲拭去眼睫上的濕潤。
不想剛抬起的手,卻被一抹溫熱輕輕握住。
薄柳之心一慌,扭頭看去。
旋即眉頭一皺,輕喝道,「姬蓮夜,大晚上的你不睡覺,你跑我這兒干什麼?!」
姬蓮夜啟唇輕笑,怕她激烈反抗傷了她自己,便松了她的手。
卻是一坐在了她的床沿上,兩只眼楮一個勁兒的盯著她的肚子瞧。
薄柳之頭皮發麻。
下意識往床里側挪了挪,警惕道,「姬蓮夜,你,你到底要干什麼?」
姬蓮夜眼底浮出一絲抱歉,認真的看著她,「還疼嗎?」
「」薄柳之疑惑,「什麼?」
「肚子」姬蓮夜薄唇吐出兩個字,一只手已經覆上了她的肚月復,輕輕的摩挲著。
不帶一絲褻瀆,純粹的抱歉和心疼。
薄柳之看著這樣的姬蓮夜。
一陣復雜的情感涌上。
她嘆息,她都快忘了肚子的事,他卻還記得。
「說話?肚子還疼嗎?」姬蓮夜嗓音說帶了絲焦急。
薄柳之抿了抿唇,肚子往後微微一躲,避開他的手,「不疼了時候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姬蓮夜伸出的手一僵,看了她一眼,收回手,卻沒急著走。
薄柳之蹙眉,「姬蓮夜,很晚了」
「小爺知道!」姬蓮夜不滿的嘀咕一句。
雙目便開始掃視著這一間擺放簡潔的房間,「果然沒猜錯!」
「」薄柳之愣了楞,狐疑的看向他。
姬蓮夜眼角掉著似笑非笑,唇角也揚得高高的,看著她的樣子好似要將她整個看穿一般。
「」薄柳之被他這樣看著,便覺得心里發 ,繃臉低吼道,「姬蓮夜,你到底想說什麼?」
姬蓮夜嘖了下唇瓣,「小烏龜,你能否有點新意,不是‘姬蓮夜,你到底想干什麼?’就是‘姬蓮夜,你到底想說什麼?’小爺耳根子都快听出繭子了!」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你不出現在我面前就听不到這些話!」
姬蓮夜輕瞪了她一眼,呲道,「你就這麼討厭小爺,不想看到小爺嗎?」
薄柳之用眼角看他,「你知道還問!」
「」!!
姬蓮夜心火突然旺了。
捏了捏拳頭,那種又想捏死她的沖動一下沖進了腦門。
薄柳之看著他鐵青的臉頰,訕訕咬了咬唇。
又怕他在此刻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緩和聲線道,「其實我也不是討厭你」
「那你喜歡我嗎?」姬蓮夜突然打斷她話,又突然問,「或者說,如果是我先遇到你,而不是拓跋聿,你會喜歡我,會跟我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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