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前夫,休想復婚! 078 連條狗都不如

作者 ︰ 太陽君的小尾巴

總裁前夫,休想復婚!,078連條狗都不如

日子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九月。♀愛夾答列

t市三面環海,盡管白天炎熱,但一到晚上卻會很涼爽。

習習的海風,甚至會吹得人身子犯冷,一不小心就會著涼。

項慕川半躺在黑色的鳥巢吊籃藤椅中,頭微微側向一邊,眼楮輕輕闔著,睫毛刷在下眼瞼上,弄出兩道好看的陰影。

他穿得單薄,襯衫幾近透明,胸肌線條起伏得很明顯,不羈之中透著性感。男人的長腿被立體剪裁的淡色錐形褲包裹著,隨性地交疊在一起,而後很閑適地擱在地面上檑。

夕陽柔和的光暈打在他的身上,就像是給他蓋上了一條暗紅色的輕紗。

男人手中握著一本書,封面上素淨一片,也不知是誰寫的。

他的指尖夾在書中的某一頁,和書簽上的紅線纏繞在一起鼎。

那不算厚重的書輕輕地搭在他的小月復處,微風時不時將書頁吹開,沙沙的翻頁聲不絕如縷,將項慕川襯托得更為儒雅沉靜。

這時候,不遠處傳來清晰的腳步聲,同劃過天際的飛機轟鳴混雜在一起,听得並不是特別的真切。

直到那人于項慕川身邊站定,男人才將眼楮撐開了一道極小的縫,視線懶懶地掃了過去,隨即又重新合上,繼續他的閉目養神。

「少爺……」

——耳畔傳來女佣莎莎刻意壓低了的聲音,像是在擔心會打擾到他的休憩。

她鼓起勇氣喚了一聲,嘴唇努力動了動,卻終究是欲言又止。

這樣看著項慕川,他的精神真是差到了極點,面無人色的,就像是被抽了主心骨的游魂一樣。

回到家,他都懶得上樓回房,直接尋了張藤椅便躺下了。就連那價值不菲的外套都沒有放好,被隨意地當做垃圾似的棄在了一旁。

莎莎咬住下唇,心底滿是猶豫,她不確定該不該把桑尼的事情告訴項慕川,給他徒添煩惱。

倒是項慕川沉默了良久,忽地發出一聲低嘆,男人終是將眼楮睜開,問道,「它還是不吃?」

「嗯。」莎莎的聲音悶悶的,還帶著鼻音,她有些心疼地吐出一個單字,一面抱緊懷中的一大袋狗糧,低下頭將封口扎好,一面接道,「中午的也只踫了一點,盆里還剩下許多,根本不用再往里倒了。水也沒喝多少……」

往日里拆封一袋狗糧,三天內,就會見底的。然而這一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完。

常言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狗狗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項慕川面上似乎下了一場暴風雪,就听見他冷冷自問道,「它這是在,向我抗議麼?」

「少爺,再這樣下去,桑尼恐怕很快就要撐不下去了!它現在一天比一天吃得少,不管是次數,還是數量,身上都已經瘦得沒剩幾兩肉了。♀又完全打不起精神來,不曬太陽,也不運動,一天到晚只知道呆在窩里睡大覺,對外界毫不理會的。怎麼辦呢?」

莎莎急了,眉頭掛下來,懇求道,「少爺,你想想辦法吧!」

項慕川撐起上半身,轉頭看了莎莎一眼,她扣著狗糧袋口的指尖已經泛白,臉上的表情一半沉痛一半不忍——她是真的擔心桑尼到了骨子里。

項慕川沒由來地一陣若有所思——都說女人是同情心泛濫的生物,只是不知道這句話用在夏溫暖身上,會有幾分準確呢?

「我去看看它。」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輕易覺察不到的嘶啞,他將書簽夾進書中,啪地一聲穩穩合上,然後站起身,大步往屋內走去。1

天色,急速地暗了下來;風,越刮越大……

莎莎緊緊地跟在項慕川的身後,偏廳里只亮著一盞小小的燈,光線暗得不行。所以他前腳剛踏進去,莎莎就立刻就為他打開了白熾燈,室內頓時一片通亮。

項慕川腳步不停,徑直走到一座狗屋前站定。

這座狗屋是夏溫暖走了好多個賣場,精挑細選之下才買定的。上等的木質,不會腐朽,還帶著幽香,底部還嵌著可以替換的花崗岩石板。

桑尼非常的怕熱,一到夏天便會十分的焦躁,甚至身上會長出痱子來,但也不能將它一天到晚都放在空調房里,很容易生病。

于是夏溫暖刻意選了這個樣式,趴在這種冰涼的石板上,桑尼才會比較舒坦,不至于熱得睡不著。

項慕川垂下眼眸,隱約可以看到里頭橫躺著一團毛絨絨的東西,卻是一動不動的,早已失了平日里的活力,倒是像極了自己之前躺在藤椅上那半死不活的模樣。

「桑尼。」

兩個字,不輕亦不重,獨屬于項慕川低沉而又厚重的聲線緩緩地四散在空氣中。

桑尼是條純種的金毛獵犬,毛色鮮亮而柔軟,體型龐大,背線強壯,立起來的時候,兩只前爪能抵到他的胸口,就像一個威風凜凜的國王。

這條狗是項喬伊,也就是項慕川同父異母的妹妹,在她二哥二十歲的時候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桑尼剛送到項慕川身邊的時候就連眼楮都還沒有睜開,整個身體比他的手臂還要短小,盡管有棉布裹著,也還是凍得瑟瑟發抖。

一轉眼,竟長得這樣大了。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此時此刻的桑尼,讓項慕川很容易就想起它剛剛離開母親的時候(那個時段的小金毛會非常的寂寞孤獨,很可憐),莫名的就有些懷念,更多的卻是心疼。

夏溫暖走了,大概對桑尼來說,是再一次體會失去媽媽的滋味吧!

桑尼听到有人在叫它,耳朵靈敏地動了動,微微撐起一個角度,但很快的,又重新塌了回去,仿佛在說︰這不是它想听見的聲音。♀

莎莎看到這里,難受地死死捂住了嘴巴——她知道,桑尼是想太太了。

從前夏溫暖在項家的時候,和桑尼可謂是形影不離。

偶爾有空,她就會帶它去外面曬太陽。每天傍晚的飯後散步,更是雷打不動的習慣。莎莎總是能見到一人一狗,沿著小路走出宅子,然後約模過了半小時,再一前一後地走回來。

夏溫暖從來不給桑尼栓狗繩,它太通人性了,呆在她身邊的時候從不會沒理由地亂跑亂鬧。有時她不小心走得偏了它還會不滿地叫兩聲,再用力地將她推回到安全的人行道上去。思緒戛然停在這里,莎莎眼中一片酸澀,她深吸了口氣,連忙轉過頭去,裝作被風迷了眼一般麻木地揉動著眼眶。

莎莎想,自己有什麼資格哭呢?

太太走了,桑尼茶飯不思,但最難過的,應該是少爺才對。

誰也不能指望動物能有多懂事,桑尼就像是個鬧脾氣的小孩子,只能也只會用絕食來發泄痛苦。

而項慕川不一樣,他是成年人了,而且還是個男人。

他是沒有資格任性的,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他不吃不喝,也得夏溫暖真的會心疼才算值當吧……

有的時候,項慕川會在夏溫暖的房外一站就是好幾個小時,卻沒有一次伸出手推開門,走進去過。

因為他心里很清楚,那是一座空房。

男人每日呆在家中的時間都不算長,其中有一半都偏執地耗費在了守著夏溫暖的房門這件毫無意義的事情上,他的背影永遠是那樣的蕭索,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水晶吊燈那麼明亮的光芒,卻無法驅散他身上的灰暗和陰霾。

莎莎有幾次進去除塵,發現那個房間真是干淨得令人發指,完全沒有人住過的痕跡。

而事實上,夏溫暖離開得並不算太久。

項慕川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隨手搬過一張椅子,放在狗屋的前面,靜靜地坐了下去。

桑尼還是沒有半點的反應,眼皮都不抬一下。

項慕川背對著莎莎,聲音緩沉,「你出去吧。」

「是。」莎莎走了兩步,又忽然頓住,輕聲問了一句,「少爺,晚餐,你想吃什麼?」

最近林小姐病了,具體的莎莎不是特別清楚,好像是說在床上躺了幾天,到現在都沒有好全。

于是林依也沒那個心力再像前幾日那樣殷勤地往這邊跑了,有時她來會帶些自己在公寓里煲好的湯,或者就地取材為項慕川做頓晚飯什麼的,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男人一手安排好,帶著她出去吃的。

少爺美其名曰不想讓她太操勞,沾上油煙味,但莎莎總覺得,那只不過是他不喜歡吃林小姐煮的東西的一種善意的謊言罷了。

項慕川的額頭發燙,忍不住咳嗽了一下,朝她輕輕擺手,「隨便弄吧,我不餓。」

莎莎恭敬地應下,然後轉身出了偏廳。

「桑尼——」

等莎莎走遠了,項慕川才又叫了它一聲,很認真的語調,還帶著十足的壓迫感。

趴著的金毛犬懨懨地睜開一只眼楮,漆黑的眼珠子也不轉動,就那麼定定地看著項慕川,男人的視線帶著刺骨的冷意,像是嚇唬,又像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不吃東西,會餓死的。」

桑尼听罷嗚咽了一聲,前爪動了動,將那盆滿滿的狗糧推得遠了些,又扭過頭去,趴下,繼續閉眼楮裝死狗。

項慕川見到這一幕不由失笑,笑完之後又覺得心口堵得發慌,聲音啞啞的很是模糊,「你想她了對不對?」

卻不知道是在問桑尼,還在問他自己。

不等桑尼做出反應,項慕川便輕率地拉扯開唇角,臉上的肌肉卻如同壞死一般,完全看不出應有的笑意,他的嗓音亦是沒有溫度的——「我告訴你吧,她出差去了,是很遠的地方,你連听都沒有听過……短時間內是不會回來的。」

桑尼將腦袋探出來一些,似乎是想听清項慕川在說什麼。

但男人「合理」的解釋卻還是抑制不了它一直虛弱地嗚嗚叫著,就像是一種絕望地哀求一般,它在求他說出實情,或者是求他,別再自欺欺人了……

「嗯?你不相信?」項慕川雙眼空洞地甩了甩昏沉的腦袋,繼續瞎編理由,機械得像是個機器人,「好吧,其實是我惹她不高興了,然後她就離家出走了。我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回來……」

桑尼靜靜地听著,眼神說不出的哀傷,它拿爪子用力地去揉自己的鼻子,像是要哭了。

項慕川閉上眼楮,有些不忍再看桑尼那似乎是能看透一切的雙眼。

慈善年會過後,項慕川沒有再見過夏溫暖。

也並不是說見不到她,而是每次踫到,她的臉上布滿了心事,他隱約有些擔心,卻是連問一問的資格都沒有。因為她只會如同陌路人一樣擦身而過,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

項慕川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胸腔似是受到了擠壓,心髒都快要爆炸了,他猛力按住心口,悶哼了一聲。牙關終是堅守不住,有些情緒于一瞬涌出——

「桑尼,其實,我和你一樣……我也好想見她……」

桑尼埋著腦袋,委屈地「汪」了一聲,很輕很輕,它身上的力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能叫出聲來都已經是實屬不易了。

「你說什麼?」項慕川覺得自己是真的離瘋不遠了,竟臆想著和一條寵物狗對話,而且還不覺得荒謬,他沉吟著,兀自理解了一下,有些為難地蹙了蹙眉,「那好吧,我試試看。」

偏偏桑尼還很配合地又擠出一聲「汪」來,頓時弄得他哭笑不得。

項慕川站起身來,慢慢走到窗前。

窗台上的植物也是夏溫暖栽下的,大概有個五六盆,除了吊蘭之外,其它的他都叫不出名字來。

這些夏溫暖都沒有帶走,或者是毀掉,並不是她忘記了,而是植物無人料理,大部分都已經快要枯死了,就像是無精打采的桑尼一樣。

她這一走,是真的可以害死人!

項慕川的指尖輕輕踫過萎縮的葉片,有些無奈地想——回頭好好打理一下,說不定還能活。

男人掏出手機,翻找著某個號碼,但猛地想起來自己已經被夏溫暖拉進黑名單了,照她的性子只會一條道走到黑,是絕不可能取消的。

于是項慕川嘆了口氣,又模出另一只新買的手機來,里頭塞著一張全新的電話卡。

開機,輸入夏溫暖的電話號碼之後,一切一氣呵成,項慕川卻在按「撥號鍵」的那一刻猶豫了。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可右手就是該死的一動也不動。

背後傳來桑尼不安分的催促的叫聲,又或許只是風聲而已,其實男人並沒有听清,但心卻在一瞬間堅定了!

項慕川將手機湊到耳邊,「嘟」了三聲之後,電話被接通了。

「喂——你好。」

夏溫暖的聲音听上去有些失真,和著微風,卻分外的撩人。

項慕川的手心緩緩滲出了細汗,一向驕傲的男人從來沒有如此誠惶誠恐過。

他告訴自己得快些開口說話,但腦中卻一片空白,同時又怕自己還沒將話說完項太太便會掛斷,一時間心亂如麻。

「請問是哪位?」

對方又非常有禮數地等待了幾秒鐘,然後出聲提醒——「再不說話,我就掛斷了。」

「我……」

沒想到他只吐出了一個字,夏溫暖便認出了他是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隨著她月兌口而出的三個字像是洪水般滿溢到了他的頭頂——「項慕川?」

她只不過是叫了他的名字而已,他卻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那種避之不及的口吻,就好像自己是骯髒的病菌一般。

「嗯……」

氣悶,快要悶死他了!

「有事?」

「我——不是!桑尼想你了,你回趟家吧。」項慕川用力喘了口氣,將話中澀意抹去,「它連續幾天沒有好好吃東西了,你回來勸勸。」

對,只是桑尼在想她而已。

她回不回來,和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

誰知夏溫暖安靜了片刻,忽地冷笑著吐出一句——「項慕川,你真的是——連條狗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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