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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節惡有惡報
每當夜幕徐徐降臨的時候，大地好象遮上了一道黑黑的幃幔，把一切的罪惡和無奈蓋含其中。白天不敢做，不敢想的事，也會在這個時候，趁著夜色的掩護，偷偷模模地放縱起來。他們心存僥幸心里，認為黑暗下的所有行為都不會暴露。特別是雷雨夜，那雷電好象能帶來鬼魂似的，附在人的身上，讓人身不由已，做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來，並能為自己找出一萬個理由和借口開月兌。
每個雷雨夜，那淒黑黑的夜里，那伸手不見五指的夜里，那偶爾只有閃電劃過的夜里，那只有淒風苦雨飄蕩的夜里，變成了「鋼蛋」天堂中的地獄。短暫的歡愉下，隱藏著巨大的風險和危機。
每個雷雨夜，那慘戚戚的夜里，那年幼無知欲哭無淚的夜里，那瞬間只有雷聲還喚不醒人們的夜里，那因為膽小害怕而無助的夜里，變成了旭旭地獄中的天堂。在精神的折磨中，啟動了性的快感。她被動地接受著，得到了生理上的刺激。這刺激就象一根長長的絲線，連著地獄和天堂的門檻。這根線是那樣的細弱，分分秒秒都有斷裂的可能，下面面臨著萬丈深淵。
「鋼蛋」被縣公安局治安科抓走了！
他因為喝醉酒，追打了一個到縣城內賣青菜的老農。老農受傷了，听說傷的還不輕。看到的人們個個義憤填膺，紛紛上前把「鋼蛋」扭送到了公安局。
縣城內大街小巷傳播著，議論的人們臉上都露出憤憤不平。
在公安局治安科內審訊「鋼蛋」的一個是四十多歲的王副科長。王科長中等個，圓臉，留著齊耳的短發，平時愛干淨，一身威風凜凜的警服總是熨整的端端正正。別看王科長是個女的，在工作上可是一把好手，雷厲風行堅決果斷是她的工作作風。任何違法分子犯罪嫌疑人到了她的手里，如不是完全徹底交待所有的問題，那是很難出公安局的大門的；另一個配合王科長工作的是警校剛畢業不久的小李警員。小李警員，瘦高個，長長的臉，別看臉上還有雛氣，可對待工作可是一絲不苟。雖然剛從學校出來不久，但是正血氣方剛，有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
今天「鋼蛋」撞到了他們倆人手里，算是應了那句老話了︰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不是不報，時辰沒到，時辰以到，必然要報。
經過幾個回合的較量。「鋼蛋」不僅完全交待了暴打老農的經過，而且還痛哭流涕地說出了強迫旭旭的事情。最後他痛心疾首地表示一定要痛改前非，那軟弱諂媚的樣子讓王科長和小李感覺到厭惡。
審訊結束後，「鋼蛋」在小李警員記好的材料上摁了手印並簽上了自己的名子，他很快被帶到了別的房間，有專人看守著。
對于「鋼蛋」的表演，王科長根本不會放在心上，這樣的人，她經的多了。唯一讓她在心底思考的是「鋼蛋」和旭旭之間的事，該怎樣定性。
「小李，你去三中把旭旭叫過來吧，我們听一听鋼蛋說的是不是實情，看旭旭來了後怎樣說。」王科長邊把材料放進皮包內邊對著小李說。
「好的，我這就開車過去，把旭旭叫過來，要使材料對上了，對于鋼蛋這樣的壞人，一定要從重從快處理他。太可恨了！」小李一邊拿起桌子上的車鑰匙一邊氣憤地說。
小李剛想起身離去，王科長又喊住他說︰「小李，千萬記住，你到三中後把警車停放的位置距三中的大門遠一點，然後步行去找學校的領導和旭旭的班主任，偷偷地把旭旭喊出來就行了，不要驚動太多的人。」
「好的，我會注意的，請您放心王科長。」小李答應著走出治安科的門。
旭旭被公安局的人帶走了。雖然學校只有少數的人知道，但旭旭的班主任可接受不了這突然而來的變故，他驚惶失措地給旭旭的媽媽打了電話。
旭旭被帶到了公安局的治安科。王科長打量著眼前這個身體瘦瘦弱弱文質彬彬的小姑娘說︰「你是叫李旭旭嗎？」
旭旭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那好，你先坐下，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我呀。」王科長盯著旭旭的眼楮說。
旭旭還是沒有說話，慢慢地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用手習慣性地把眼鏡在鼻梁上輕輕地推了推。
「你認識一個叫張子峰，外號叫鋼蛋的人嗎？」王科長說話時仍盯著旭旭的眼楮。
旭旭听到這兒，臉上的表情更嚴肅了，坐在沙發上的身體也有點顫抖，不過還是沒有說話。
「小姑娘，你不用害怕，鋼蛋已被我們抓起來了，他已交待了他與你之間的事，我們只是核實一下材料，我們會替你保密的。」王科長盡量和藹地說。
「小妹妹，你別害怕，你只有把他做的事講清楚了，我們才能治他的罪，我們才能替你出這口惡氣，難道你想保護他，不想讓他坐牢嗎？」小李在旁邊看到旭旭久久不說話就急不可耐地說。
「我恨不得你們現在槍斃了他！」旭旭抬起了頭，從牙縫里狠狠地 出幾個字來。
王科長看到旭旭說話了，就走過去用手撫模著她的頭說︰「小姑娘，你把事情認真地講一遍，我們做個記錄，你就回學校上課，不要誤了學習好不好？」
旭旭輕輕地點了點頭，于是把以前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小李做了記錄，王科長把材料收好，疑惑地望著旭旭問︰「小姑娘，當時為何不報案？為何不對家長說？」
旭旭沒有說話，低下了頭。
「你現在要告張子峰你嗎」王科長仍瞪著旭旭問到。
旭旭的頭埋的更低了，還是沒有說話。
王科長看到旭旭不說話，就轉頭對著小李說︰「小李，你開車把她送回學校去吧，不過還是要講究方式方法的。」
「好的，一定按您說的辦，你放心就是了王科長。」
于是小李又把旭旭開車送回到了學校。
等小李送完旭旭回到治安科時，看到王科長正坐在辦公桌前沉思。就興沖沖地說︰「王科長，我們這次可撈了條大魚呀，材料都齊備了，萬事皆俱，只欠東風。」
王科長抬起頭，看著滿頭大汗興奮不已的小李說︰「小李，事情可沒有你想象的那樣容易的。打人這件事處理起來容易些，行拘他幾天，然後再包賠對方的損害和損失。可要說到這事，就有點麻煩與含糊了。」
「怎麼了？我從倆人的口供看，這是標準的罪，到了法院，最少也得判他個三年以上七年以下呀。」小李疑惑地問。
「是的，刑法上規定普通的罪是可以判三到七年，如果造成對方的身體和精神傷害的甚至可以判到十年以上，直至死刑，可問題的關鍵是可不可以構成這是最主要的。」王科長嘆了一口氣說。
「那對于鋼蛋的這件事，我們不準備立案了嗎？」小李驚詫地問。
王科長向小李招招手，讓他坐在自己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輕聲地說道︰「是的，我不想立案有兩條理由︰一是我們治安科只是治安警，行使的只是治安方面的權力，辦起刑事案有較大的難度，再說領導交辦我們的罰款任務還沒有完成，這樣會牽涉我們太多的精力，如果上級交辦我們的主要任務不能完成，會影響我們以後的政績的，特別是你還年輕，在這方面更要注意的。」
說到這兒王科長停下來看了看小李的表情，看到小李低頭不語，王科長又接著說道︰「第二個理由是，綜合全過程來考慮我還不能認為鋼蛋就是，第一次是這是肯定無疑，可後面幾回發生的性關系是不是，現在已很難確定了，你說說旭旭當時是同意還是不同意，沒有強烈的反抗和激烈的呼喊，時過景遷有些證據已很難收取到了。到時候打不了黃鼠狼再惹身臊就得不償失了。」
「難道說就這樣放縱象鋼蛋這樣的壞人嗎？一朵還沒有開放的花蕾就這樣讓他摧殘了。」小李猛地抬起頭，眼里含著淚花說。
王科長看到小李的情緒激動起來，就輕輕地拍了拍他放在桌子上的胳膊說︰「小李，別激動，壞人早晚會有報應的，我們可以在鋼蛋打人這方面加重處罰他，來平衡我們的情感。可我們在立案來說，確實有點難度。再說你也看到了，我問了旭旭是否告鋼蛋，她也沒有吭聲。」
小李又低下了頭，情緒變的低沉起來。正在這時，旭旭的媽媽急急忙忙慌慌張張沖進了公安局治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