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鵬看著蘇荷,一臉迷茫。
「你對鎮子熟,你幫我在鎮子找個地,能開個鋪子。」蘇荷輕描淡寫,「事成之後自然少不了給你的好處。」
蘇荷話音剛落,蘇鵬就有種覺得她在做白日夢的感覺,「賠錢貨,你是不是異想天開啊?往鎮上開鋪子?你哪來的那些錢?」應該是被太陽照的,他的眼楮眯成了縫,顯得有些痛苦。本就黑的臉在太陽光下顯得有些亮。
「買了鋪子,便是賺大錢的開始,你要信,就去找。要不信,那隨你便。我自己找去。」說完,她甩下蘇鵬,雖然腳步小了些,但是蘇鵬呆愣在原地,她把蘇鵬甩開自然不在話下。不過沒過多久,蘇鵬就跑到她的面前。
「多少錢都肯要?」
「四十兩以下都行。」蘇荷停下腳步,「不過你找到了,不是立馬就買下。你要先讓我去瞧一瞧,要覺著合適才買下。」蘇荷讓蘇鵬去找地,這完全是在鍛煉蘇鵬。但是她也沒傻到把最關鍵的問題全權交給蘇鵬處理,蘇鵬的性子太過懶散,而且好吃懶做,指不定能做出完美的事情來。
蘇鵬卻是嗤之以鼻,「那我就幫你找找看,不過,你記住了,我幫你做這些,那全是看在那個你所謂的兩全其美的點子上的。要是你沒讓這個點子成為真實,那我也沒必要在看你的面兒,我立馬把你從家里趕出去,別讓我再見到你。」蘇鵬最近手頭很緊,賭錢有輸了不少。脾氣自然就大了些。
蘇荷沒再多听他那些有的沒的,抬起腳就讓往田地里走去,「我現在要去田地里幫忙,你也一起吧?多個人,干活快一些。」她轉個角度,看向還在思量著什麼的蘇鵬。
他卻皺著眉頭,無比嫌棄地招了招手,「你*去自己去,田地活,髒兮兮,喊我做什麼?」蘇鵬干過的田地活估計就是蘇荷跟他簽協議那次,為了幾文錢,他抬著鋤頭往田地里去,沒干兩天,就扔掉鋤頭,又混混上了。
蘇鵬如此解決,蘇荷也沒好再說什麼,只是往前走。蘇鵬看著蘇荷的背影,撓著頭,「賠錢貨會不會又在耍我?看她那樣,能賺大錢?」他一邊不相信,一邊又忍不住往前走,往鎮子的方向而去。
沈芝將谷子打好,放在太陽下曬。怕突然下雨或是鄰居家的雞出來吃谷子,她便坐在家門檻上守著。小猴子靜靜地躺在屋里頭,眼楮閉上,應該是累了吧。它很久沒見到蘇荷了,應該是挺想念她的。
「芝兒……」呂氏在房間里喊著,她想喝水。最近她的身子骨越來越不行了,即便是喝了梁大夫給抓的藥,也沒見好轉。臉色依然蒼白如紙,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讓沈芝擔心之余卻又無可奈何。這田地的莊稼還沒收好,哪里來的錢?
沈芝的小身子在听到呂氏的喊聲後快速移到呂氏的房間,「娘,芝兒在這兒呢,有沒有感覺好些。」這才把藥喝下去沒多久,呂氏又把藥吐了,滿地都是。沈芝看著地上的那一攤髒物,就差沒哭出聲來。
呂氏抬起手,「芝兒,娘親就是渴了,想喝水。你別擔心,娘好著呢。」她的眼楮睜開,盡管很劈來,但是她盡量讓它保持清醒,「娘親藥喝多了,不小心沒忍住,覺著惡心,就把它給吐了出來。沒喊你,怕是你在忙。這會兒娘嗓子難受,想喝些水,就只能把你喊過來了。」
呂氏對于地上那攤髒東西感到抱歉,她本不想給沈芝再添麻煩,只是實在忍不住。
沈芝握著呂氏的手,骨瘦如柴,「娘,您別說了,芝兒現在就去給您端水進來。」沈芝說完,眼楮紅紅的,走出呂氏的房間,走得有些急。
小猴子跟在沈芝的後頭,它的身子明顯是有些瘦了,沒有蘇荷想著法子給它做好吃的。它跟在沈芝後面,發出嘶嘶叫聲。沈芝好像很難過,緊張的表情讓小猴子不該如何安慰才好。
待到呂氏喝了水後,躺下,臉上痛苦的表情才稍微有些緩和。沈芝這才將心中那塊大石放下。
就這樣過去大概快半個月的時間。
蘇荷的腳傷康復得很完美。她在鎮子上買的店鋪地理位置挺不錯的。看來蘇鵬辦事能力還是有的。田地里的莊稼都收好,番薯自然是多的,埔里賣的地瓜干生意暫時很受人們的喜*。
「阿荷,柚子賣光了,該去摘些過來了。」蘇鵬站在櫃台上清理單子,柚子好像特別受顧客的喜歡,還沒兩天便一掃而光。
蘇荷的鋪子不光是賣地瓜干,還賣了些水果,純天然的水果,所以讓人駐足的人特別多。「娘,您別忙活了,休息會兒。這兒就讓我跟大哥整就成。」
蘇鵬的改變還是有的,雖然蘇荷沒把錢交給他管理,但是他似乎也能明白。自從跟蘇荷混在鎮上的店鋪里頭,他的生活便更有規律,不再混日子了。至于為的什麼,或許這只是他跟蘇荷的秘密。
江氏正在收拾鋪子,蘇荷挎著竹籃就要往外走,「娘,那我去去就來。」她仰望著頭頂上的地瓜干鋪子,嘴角微微上揚,雖然只是剛起步,但是效果不錯。
蘇荷才剛踏進村子,沈芝焦急的喊聲便進入她的耳朵。
「阿荷姐……」沈芝的叫聲都快哭出聲來了。
蘇荷安撫著面帶焦慮的沈芝,「芝兒,有話慢慢說,別著急,有阿荷姐呢。」蘇荷越安慰,沈芝的眼淚掉得更厲害,就像斷了線的珠子。蘇荷是頭一回見她這樣,看來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兒。
「娘她……」沈芝急的卻吞吞吐吐,「阿荷姐,你要救救我娘,芝兒喊她好幾聲,她都沒應芝兒,你趕緊去瞧瞧……」她推著蘇荷,一把鼻涕一把淚,讓人不忍心直視。
蘇荷二話不說,這可是關乎呂氏的生命問題,不容小看。「芝兒,阿荷姐這就去,你先別急,伯母會沒事的。」
蘇荷跑著,到了沈家,上氣不接下氣。
「娘……」沈芝才剛踏進門檻,便跑著進了呂氏的房間門,推著呂氏的身子一通喊叫,帶著哭音。直視呂氏好像顯得很疲乏,困得她不願睜開眼楮。
蘇荷將手放在呂氏的鼻子下方,還有氣,「芝兒,趕緊扶你娘親起來。我們這就帶她上鎮子瞧病去。」
沈芝哭得凶,「阿荷姐,梁大夫上山采藥了,芝兒不知道該怎麼辦,大哥也不在家中,芝兒很怕。」整個臉哭得跟小花貓似的,讓蘇荷心緊了緊。
「芝兒,現在說這些都沒用,趕緊扶你娘親起來,收拾些東西,我們上鎮上去。」蘇荷在來的時候拖了木板車。本來是想著用來拉柚子的,卻遇上這種突發狀況。
蘇荷在板車上放了些干稻草,沈芝帶了被褥,然後讓呂氏安放在板車上,鎖上門後便匆匆趕往鎮子。幸好鎮子離村子也不遠。
「大夫,她得的是何病?為何如此嚴重。」蘇荷看著一旁躺著比第一眼看著的時候明顯瘦了很多的呂氏,皺著眉頭,有些傷感。
鎮上的這個大夫是蘇荷背地里有過考察的,因為想著呂氏的病。他是鎮上名聲算好的大夫,醫德也說得過去。有救死扶傷的本能。
「這位姑娘,我方才把了脈,脈搏卻很不樂觀。」他長長地嘆了口氣,「這種病,太少見。估計……」
熊大夫給呂氏吃了些藥,呂氏暫時不會有大礙。只是情況不太樂觀,蘇荷看著趴在床頭幫著呂氏擦臉上汗水,不忍被她听得,便拉著熊大夫到門邊講。
「大夫,您說。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都會嘗試。」
熊大夫捋了捋小胡須,「我這確實有一種法子,只是這種藥在山上有些難找。」他看著蘇荷,像是勸她放棄一般。
蘇荷卻堅定地回望他,「大夫,不管有多難找,我都不會放棄。您盡管說。」她不想呂氏就這樣離沈芝和沈良而去。沈芝和沈良都是孝子,蘇荷怎忍心讓他們分開?
熊大夫看著蘇荷,無奈地搖了搖頭,「四葉草。這種山草非常罕見。老夫恐怕……」熊大夫看著蘇荷,為她捏了一把汗,「姑娘,老夫勸你還是別冒險。老夫這兒還有些藥,讓她吃上幾次,也能將病情暫時穩定下來。」
蘇荷卻搖了搖頭,「多謝大夫。他們一家對我有恩,不管有多難,這個草我定要找到。大夫,最好在幾日內找到?」蘇荷希望能有個期限,這樣找起來更有壓力。
「三日之內是最好的入藥期。她的身子骨本就在慢慢退化,實在不能多等。」熊大夫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這種四葉草,連他上過好幾十年山的都沒見過一次,就眼前的一個柔弱姑娘卻這樣不惜生命危險。他淡淡地嘆了口氣,「姑娘,你可得好好想一想才是,這種山草難見得一回,更不用說采回來了……」
熊大夫也是出于好意才百般勸阻,只是蘇荷早已下定了決心,「大夫,您別勸我了。還有,我希望您能替我保住這個秘密。先不要跟任何人說。」蘇荷想暗中幫忙,上山本就是一個危險的事情,她不想沈芝或是沈良因此受傷。
熊大夫看著外表如此柔弱的蘇荷卻說出這樣堅強的話,贊許地點了點頭,「姑娘,你決定了,老夫也不好多說什麼。」說完,轉身進了屋。
蘇荷跟在後頭,「芝兒,伯母好點了沒?」
沈芝抬眼,「阿荷姐,真多虧有你,不然芝兒真不該怎麼辦才好。」紅腫的眼楮,哭成這樣,讓蘇荷看著心疼。
「芝兒,瞧你說的什麼話。」她轉過身,看著熊大夫,「大夫,那我們就先走,三日內再帶她過來拜訪您。」
她同沈芝將呂氏扶起,放在木板車上,「芝兒,你先在這兒等上一會兒,我往鋪子去跟家母招待些事情,再隨你回去。」到了蘇荷的店鋪門口,蘇荷將車停下,回頭看著正在抓著呂氏的沈芝。因為木板車晃得厲害,路又不平,所以怕呂氏震疼,沈芝就一路保持一個動作,緊緊箍住呂氏,讓她能舒服些。
「阿荷姐,快去快回才是。」沈芝看著眼皮底下的呂氏,提醒道。
蘇荷大步走進鋪子,迎面撞見了李正威。
「蘇荷姑娘,這樣急急忙忙是為何事?」他笑著看蘇荷,關心著。
李正威自從蘇荷開了鋪子,就沒少關顧。蘇荷鋪子里的生意他也沒少幫忙,蘇荷對他還是倍感感激的,「李村官,您來了。我這會兒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忙,就不招待您了。您自便。」說完,跑進鋪子,跟蘇鵬商量了些事兒。
李正威看著蘇荷,淺淺一笑,他就喜歡這樣的姑娘。只是時候未到!
「啊荷,你怎麼空手回來?摘得的柚子呢?」蘇鵬看著空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蘇荷,皺著眉頭,責問。
鋪子的生意正處于忙碌時分,此時鋪上人很多,蘇荷自覺地不是時候,但是人命關天,實在沒辦法,「大哥,我手頭上踫上了些事,柚子姑且摘不回來了。我可能要離開幾日,這些時間你切記要照看好店。要是貨不足,就先關門,休息個兩天。自從鋪子開張以來,你也夠忙的。身子要緊。」
蘇荷便收拾些必需的東西,還帶了些銀子。邊叮囑蘇鵬,「我就把鋪子留給你了。」蘇荷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但是能有什麼辦法。要是蘇鵬能將她的心血化為烏有,那就是她的命了。
蘇鵬傻愣了一會兒,「你這樣急急忙忙到底是要干嘛?跟我們說,我們也好給你想法子。你這樣一個人,倒是瞎折騰,一個姑娘家的。」蘇荷能開起一個店鋪,而且生意還挺好的。蘇鵬對此對蘇荷刮目相看了許多。
江氏在一旁招待客官,正送走一批客人,看著不遠處蘇荷和蘇鵬在討論些什麼,便走過來探了探。
「這忙著呢,你們還有閑工夫在這兒聊天?」江氏因為蘇荷,現在覺得挺有面兒的,所以身板挺得更直,說話更帶氣了。
大哥和娘親的改變可能是蘇荷來到這里最為開心的事,值得慶祝。
「娘,我這有些事兒,來不及跟您說個清楚。我可能要離開三日,您就多干些,幫著大哥幫鋪子打理好,等我回來,再往山上摘些果子,做些地瓜干。」蘇荷收拾得差不多了,便跟他們招了招手,「那鋪子就拜托你們了,我先行一步。」
說完,還沒等蘇鵬和江氏反應過來,她就跑出了鋪子,到一旁的木板車邊。
「芝兒,咱們得趕緊上路。你回去把熊大夫方才抓的藥熬了給伯母吃。」蘇荷一路各種叮囑,仿佛她不會再回來一般。
沈芝見蘇荷出來的時候還拿著包裹,有些納悶,「阿荷姐,是不是蘇大鵬又惹你了?」她以為是蘇鵬在里面搞得鬼,把蘇荷給趕出了家門,不禁有些傷感。
蘇荷賣力拉著木板車,「芝兒,沒有的事兒,我這兩天就回去宅子過段時間,便收拾些行李。這樣也方便有個照應。良子哥在外頭忙著賺錢,你就先別把伯母的事兒跟他說了,不然得讓他擔心了。」
沈芝默默地點了點頭,沒說話。因為她怕一張口便忍不住嚎啕大哭,她看著蘇荷的背影,真不知該說什麼。
「還有康康,留在你那給你帶了挺多麻煩的。我回去宅子這幾天就讓它跟我一塊住吧。你只要全心全意照顧好伯母就成,有什麼事兒就往宅子來找阿荷姐,也別慌。要是阿荷姐不在家,你就去找梁大夫,要是梁大夫也不在,那你就多跑些路,往鎮上來找熊大夫,只要能找到可信的人,都行。可別一個人瞎緊張,倒是嚇壞了伯母。」
蘇荷大段大段地叮囑著一些事宜,讓沈芝靜靜地坐在木板車後頭,一個勁地點頭。
「芝兒……」呂氏微弱地喊了聲沈芝,她在沈芝的雙肩之間,微微扯開沒有血絲的嘴唇,看起來很難受。
沈芝听到自己娘親的呼喚聲,分外激動,「娘,您終于喊芝兒的名字了,您可知道芝兒有多擔心您?」話還沒說完,眼淚就啪嗒啪嗒往下掉,直接掉落在呂氏的臉上。
蘇荷拉著木板車,听到車上有動靜,嘴角微微上揚,「芝兒,你這樣倒是要嚇壞你娘親了,趕緊別哭。」她的心里頭為此隱隱作痛,對于沈芝,或許她只能竭盡全力。而且,她不希望沈良擔心、難過。
沈芝趕忙擦去眼淚,笑著對呂氏說,「娘,阿荷姐帶您上鎮子瞧病了,大夫說了,您這病能好。」她最高興的莫過于此。
呂氏輕輕一笑,眼楮還沒睜開多久便撐不住,累得閉上,「芝兒,娘親恐怕等不到你爹冤情真相大白的那天了。」她的眼角劃過一條淚痕,直直低落在沈芝的手背上。
蘇荷明顯感到自己的眼楮濕潤了,很痛。呂氏滄桑的話語直擊她的心髒。
「芝兒,到了,先把伯母扶下來。」蘇荷安穩停下板車,然後跟沈芝一同將呂氏扶下,骨瘦如柴的身子讓蘇荷不忍觸踫。病魔總是這樣折磨善良之人。
「吱呀……」蘇荷開了門,小猴子听得了聲音,急躥了上來,用舌頭舌忝著蘇荷的腿。
沈芝在房間里照看呂氏,生怕突然有個意外。蘇荷幫著燒了水,熬了藥。
「康康,這兩天你就會跟我在一起了,是生是死就得看命了。」她嘆了口氣,相比于沈良對她的照顧,她真覺得自己做的這些微不足道。而且,她對沈良的感覺已經不完全只是停留在感激之上。更多的是想替他多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哪怕涉及到生命,她也一句怨言沒有。
小猴子搖著尾巴跟著蘇荷的後面,生怕它一個不留神,蘇荷就會消失了一樣。
「芝兒。」蘇荷的聲音很小,「把這藥先讓伯母喝下吧。我已經放涼了。」蘇荷看著沈芝紅腫的眼楮,模了模她的腦袋,「芝兒,你可得精神些,要是你都這樣,恐怕伯母會更傷心的。」
沈芝仰起腦袋,點了點頭,「阿荷姐,芝兒懂得。」說完,接過蘇荷手上的那碗藥,「阿荷姐,麻煩你了。我娘親暫時安定下來了,你要有其他事情,就先去忙吧。」沈芝望著碗里的藥,用勺子玩弄著,若有所思,很是傷感。
沈芝這樣想讓自己離開,或許她是不想讓蘇荷看到她這番難過的面兒。她在蘇荷面前,一直都是堅強的娃。
蘇荷沒說什麼,把房間留給了她們母女倆,然後走出房間。將家里的牲畜該喂的喂了。屋子稍微打掃了一番後,悄悄往呂氏的房間望去,看見沈芝的小腦袋趴在床邊,累得睡了過去。她沒敢把沈芝吵醒,帶上門,便帶著小猴子離開了。
蘇荷看著天色還早,還有些時間可以上山找所謂的四葉草,便帶了些干食,同小猴子往山上而去。
「娘,爹已經選好吉日了,就是十日後,便將香兒娶進家門。」慕俊才一臉的興奮,這可是他等了好些年的夢。終于就要實現了。
羅氏卻一點開心不起來,「俊兒,娘頭疼,你就別吵娘了。」她撫著額頭,不想多言。至于她對王香的討厭,估計等到王香進了慕家才能有所反應。
「娘,您沒事吧?可得注意身子啊,再過十日可是我跟香兒的大喜之日,您可別出個差錯。」慕俊才走上前,拉著羅氏的手臂,觀望她的臉色,出了沒喜色,沒瞧出有什麼異樣。
羅氏擺了擺手,「俊兒,是娘親重要還是你的香兒重要?」羅氏突然音量加重,因為慕俊才,她已經被慕世永責怪了好些陣子。到現在,慕世永還是對她置之不理的。她正愁著呢,她真心怕自己在慕家的地位不保。
慕世永稍微猶豫了片刻後,「娘,都重要。俊兒現在要先去找香兒報喜去,讓她準備好才是,別到那個時候倒是緊張了。」他笑得就跟孩子似的。
說完,不再理會羅氏,便跳著出了門。
王香這些天正忙著幫沈良做件衣服,正準備入冬穿的。她都好幾日沒出門了,只有穆俊才時不時出現在她面前,讓她煩上加煩。
「香兒,我得告訴你件好事兒,你猜不著的。」慕俊才看著王香,用手勾著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香兒,這可是關于你的好事兒,你就不想听一听?」
王香正忙著做衣裳呢,懶得听慕俊才瞎扯,她拍開慕俊才抓著她下巴的手,「識相些,我還不是你媳婦呢,小心我往村官那報你去。」她瞪了他一眼,然後將注意力放在了衣裳上。
慕俊才看著王香手上已成半品的男衣裳,有些意外,「香兒,你要給我做衣裳嗎?別太辛苦,我穿的衣裳很多,我娘會幫我挑布子,往城里一家做衣裳的鋪子送去,然後給我做。都是特別好看的。對了,香兒,要不我也給你做件?」他歪歪扭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王香背後會對他如此上心,「香兒,你這樣對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才好,有些不習慣。」
王香看著慕俊才那自戀的樣,小心髒差點沒停住跳動,「你就別想了,我不是給你做的。你也不想想,就你那身板,能穿這麼寬大的衣裳?等你長高我再考慮考慮要不要給你做件。」王香一個字一個針,扎得慕俊才目瞪口呆。
「香兒,那你這是給誰做的?」
王香腦子里正浮現沈良的身影,她在想沈良適合什麼樣的類型。她就給做最好的,只要適合。「良子哥。」毫不猶豫的回答,刺痛慕俊才的小心髒,太痴情也有錯。
「香兒,你可是我的媳婦,怎麼幫其他男人做這樣的事情?說出去可讓我怎麼在鄉親們面前抬頭做人?」他覺得很受傷。
王香倒不上心,「你方才不是說有好事兒跟我說?怎麼不說了?倒是在這兒吃起醋來了?」她抬眼看著慕俊才,只見他咬著牙,看來確實是傷透心了。「你也別在那瞎折騰,良子哥沒爹,娘還躺床上不起呢,我給他做件衣裳咋的啦?他平日里也沒少幫我忙,我就回報一個都有錯?」
慕俊才站著都快跟王香坐著那般高,「香兒,我只準你給我做衣裳,其他男人,你想都不該想。你可是我的媳婦。而且我爹都給我們選好吉日了。」他想到這個,又笑了,看著王香,有想把她抱起來的沖動。
「吉日?怎麼也不跟我們家商量下?就決定了?」王香顯得有些生氣,一不留神,讓手上的針扎進了手指肉上,「啊!」
慕俊才聞聲抓起王香那只被扎的手,直接往嘴巴里塞,「香兒,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我們不做了,不就是一件衣裳嗎?我給他買。」慕俊才還想含含糊糊再說些關心的話語。
王香卻推開他,把自己的手從慕俊才的嘴巴里抽出,皺著眉頭,嫌棄不已,「是誰讓你咬我的?髒死了。」她放下手上的衣裳,跑出房間,往廚房里舀了些水,洗了洗,很認真,生怕慕俊才的口水還停留在自己的手上。「髒死了,臭丑八怪!」
慕俊才追了上來,「香兒,我娘跟我說的,要是被針刺出血來,就用嘴舌忝,我也是擔心你,才那麼做的,你可別生我氣啊。」慕俊才沒錯,卻要低頭跟王香認錯。
王香看他那可憐樣,也不好再多責備,「行了行了,沒什麼事兒。」她甩了甩手,覺得沒什麼事兒,「吉日在什麼時候?」
「十日後。」慕俊才看著王香,嘴角上揚。
王香不禁煩上心頭,「是誰定的日子?」她真沒法想象自己跟慕俊才生活在一起,那完全是折磨。可是,她每每想到每個親戚對她的期許,她又不想破滅。糾結的思緒讓她不知何去何從。
「我爹。」慕俊才撓了撓後腦勺,「我爹說了,那天成親是最好的。他找過城里有名的算命先生,說我們就適合在十日後的那天成親。其他好像沒有最好的日子了,至少沒有比那天更好的日子了。」慕俊才解釋著,希望能在王香的臉上抓捕到一些興奮的痕跡,只是大失所望。
王香閉上雙眼,深感痛苦,「你先回去吧,等我爹娘回來,我再跟他們商量商量。」她模著自己的臉蛋,如此的美貌卻要栽在慕俊才這樣一文不值的人物上,她有些不忍!
「香兒,那我就先走了,跟你爹娘商量好了,可得跟我說聲,我好打算,準備一番。」慕俊才笑著往屋外走去。
「對了。」王香喊住了他,「那天你給我帶的那什麼地瓜干還有嗎?哪里可以買到?」
王香自從上次追沈良不得,便有些失落。她知道沈良知道蘇荷和李正威在一起肯定不會再對蘇荷有什麼非分之想,便沒再往沈家去找沈良。而是讓他靜一靜,讓他知道誰才是他應該疼的人。只是,這都過去好些日子了,也沒見沈良主動上門找她。她一氣之下,準備給沈良做件衣裳,過些天給他帶過去,見上一面。
王香就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不知道蘇荷在鎮上開了鋪子,也不知道她喜歡吃的地瓜干是出自蘇荷之手。而且生意還挺不錯的。她要知道,指不定做出些背地里的壞事來搗亂一番。只是,她琢磨了一番,好像好久沒見著蘇鵬了,感覺他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她一直以為把蘇荷帶回家,她家該是鬧得雞飛狗跳的,只是日子一天天過,都沒听到些關于他們家鬧事的事情。平靜的讓她不習慣。
慕俊才回頭,「香兒,你喜歡吃嗎?你要喜歡,我派人去給你買些回來。」慕俊才也喜歡吃,越吃越有味,所幸賣地瓜干的姑娘回來了,而且還開了鋪子。雖然他沒自己親自去買過,但是回來的下從都會在他面前提上幾句。都是好話。
王香輕輕點了點頭,「多買上一些,我爹娘也喜歡吃。你跟我說說,哪兒能買得到?」她可不想每次都托慕俊才買,她要有空,想吃了,自己可以去買。
「鎮上,有個叫地瓜干的鋪子,那附近人倒挺多的。听取買的下從說了,這店剛開不久,但是生意卻是好。」慕俊才也沒問是誰開的店,他只認地瓜干,好吃就成。
王香點了點頭,「那你先回去吧,我知道了。」說著,目送慕俊才離開,有些疲憊的往房間走去,是心累。
她抓起床上被自己放下的衣裳,「良子哥,我該怎麼辦?我不想跟他成親,我喜歡的是你。」不知不覺,憂上心頭,她輕輕閉上雙眼,躺下。
沈良忙好了活,帶著疲倦回到家中,看著被收拾干淨的屋子,心情明顯好了很多,「芝兒。」他朝著屋里喊著。
沈芝听到沈良的喊聲,將眼角的淚花擦干,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後,走出呂氏的房間,「大哥,你回來了,趕緊吃飯吧。飯菜都在桌上給你留著呢。」沈芝哭多了,聲音自然有異樣。
「芝兒,你是不是哭了?怎麼听著這麼不對勁?」
沈芝輕輕咳了幾聲,故作有些感冒,「大哥,沒事呢,就是嗓子有些癢罷了,沒多大的事兒。」蘇荷交代過的,不能讓沈良知道這件事,她必須得做到。
「芝兒,你把屋子都清掃了一番,該累壞了吧?」沈良洗了手,坐在餐桌前,看著桌上的飯菜,看著倒不錯。
沈芝很想哭,「大哥,這是阿荷姐打掃的。」沈芝不想跟沈良撒謊,「她今日上家里來了,給娘親帶了些好吃的,看家里有些亂,就幫著打掃了一番。」她說得很柔和,對蘇荷的感激,她估計一輩子還不完。
沈良抓著筷子的手怔了怔,腦子里浮現的是蘇荷跟李正威有說有笑的畫面,「芝兒,娘親最近可好?最近忙壞了,竟然忘記去瞧瞧她。」他的眼楮盯著眼下的碗筷,不知該如何動手,關于蘇荷,他有太多的情緒。
沈良突然說及到呂氏,讓沈芝有些擔心,「大哥,娘親好著呢,這會正睡著,你還是等別日再瞧,可別把她吵醒才是。」
「那好吧。」沈良抓起碗筷,大口大口扒著飯,有些苦澀。「對了,那只猴子呢?怎麼不見它影?」
沈芝剛要回房,沈良的問題又上來了,「阿荷姐說要回宅子住幾天,便將它一同帶走了。」沈芝知道,蘇荷是怕呂氏再發生些什麼,有緊急情況,離得近好有個照應。
沈良點了點頭,「她不是在鎮上開了鋪子?為何還要回來?」他問得有些激動,心里頭對蘇荷的緊張還是沒少的。
「她就這麼跟芝兒說的,至于她為何回來,芝兒也不大清楚。應該是想康康了吧。」沈芝說話一點感情都沒有,這跟之前完全不一樣,讓听著她說話的沈良有些納悶。
「芝兒,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兒了?」沈良抬起腦袋,望著沈芝,紅腫的眼楮在黑暗中顯得有些模糊,「你的眼楮怎麼一回事?是不是阿荷發生什麼事兒了?蘇鵬拿她如何了?」沈良越說越激動,讓沈芝不知該如何應對。
她拼命搖頭,「大哥,阿荷姐很好,蘇大鵬也沒給她惹什麼麻煩。今日芝兒上鎮子了,在路上起了陣風,讓沙子進了眼,害芝兒現在還有些痛呢。」她不擅長撒謊,但為了沈良,她這樣做了。一切都讓她一人承擔!
沈芝這麼說來,沈良才稍微有些放下心,回頭想想,自己是不是太多管閑事了?「芝兒,你進房去吧。」他沒再多說什麼,「好好休息。」只是一個勁地往自己的嘴巴里扒飯,沒菜配的飯也可以如此香。
吃好了飯,沈良走出家門,望著遠方,卻沒有星星燭光,「她在里面做什麼?」他很想走過去瞧上一瞧,卻冷笑。
她都跟李正威走在一塊了,他算什麼?
回轉,閂了門。
「娘,阿荷走得這樣急,她就沒說是干嘛的?這鋪子里的東西都快賣光了,要沒她,我們真不知道往哪去要。」蘇鵬記著賬,一邊還瞄著一旁正打掃鋪子的江氏,嘮嘮叨叨。
江氏看著蘇鵬,總算是肯回歸正道,「阿荷想做什麼,她自己很是清楚。你就別擔心了,等到差不多,她肯定會出現的。你只管按著她吩咐的做就成。」她站起身,捶了捶腰,「對了,今日賺得的銀子可得算好,等等先放我這兒,等阿荷回來,我再給她。」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江氏說多還是會擔心蘇鵬背後耍什麼招,卻吃光了鋪子里賺的錢。為了以防萬一,她不得不這麼說。
蘇鵬不樂意了,這蘇荷不在,鋪子里當然就屬他最大,「娘,阿荷不在,怎麼就要把錢給您?這錢我先收著,等阿荷回來,我自然會交給她,您也別擔心我會把這些錢吃了。」他心里計劃著先把賭莊里的錢給還上了。
「地瓜干?」鋪子外突然而來的聲響,讓蘇鵬和江氏同時猛的一抬頭,卻對上那般熟悉的面孔。
蘇鵬從櫃台走了過來,看著蘇天佑,「你來這做什麼?這里不歡迎你。」蘇鵬能答應跟蘇荷聯手,那完全是以蘇天佑為前提。
江氏看著蘇天佑,一時沒反應過來,她抓著竹掃把,杵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蘇天佑將雙手靠在身後,看著眼前的蘇鵬,長得都快趕上他的個兒了,而且模子還真像自己,「這是蘇鵬吧?真的可真夠快的,年輕,不錯。沒想到,你們還能追到鎮上來。最近這鋪子確實火得可以,沒想到你們這班難干,我算是小瞧你了。」他輕蔑的聲音跳過蘇鵬鑽進江氏的耳朵,撞擊她腦海,以前不好的回憶一時之間竄進她的腦子里,讓她覺得有些頭疼。
「沒听見我說的話嗎?這里不歡迎你。」蘇鵬咬著牙,惡狠狠,就算一只瘋狗,隨時準備咬上蘇天佑一口。
蘇天佑卻不拿蘇鵬當回事,他走進鋪子,模著袋子里頭的地瓜干,「這是誰想的主意?真沒想到能引起鎮子這麼多人喜歡,最近賺不少銀子吧?該樂壞了吧?」蘇天佑輕蔑地望著不遠處的江氏,瞧出她的不適之後,說得越發的過分。
「蘇天佑,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蘇鵬在後邊大喊著,正準備搶過江氏手中的掃帚要趕走蘇天佑。
江氏卻緊緊拽著手中的木掃帚,很用力,蘇鵬完全奪不過來,「蘇天佑,你要再不離開,休怪我對你不客氣。」她居然正視蘇天佑,咬著牙說了要趕走蘇天佑的話。這讓他倍感吃驚。
蘇天佑還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江氏可是事事順他心的。今日一見,變化倒挺大的。蘇天佑之前都會派人打听他們三人過得如何,當得知他們過得慘不忍睹的情況下,便不再打听,隨他們而去,自己卻在背地里感到慶幸,多虧自己英明,離開了他們。
「我可是上鋪子來買地瓜干的,你怎麼能這麼對客官?」蘇天佑壞壞一笑,讓江氏抓著掃帚的手越發用力。
蘇鵬一個箭步,拉上蘇天佑的手臂,「我們這兒不歡迎你,你給我出去!」憤怒到了極點,他稍一用力,剛想把蘇天佑往外拉,卻被蘇天佑的兩個隨從制止住了。
「蘇鵬,我沒記錯的話,就叫蘇鵬吧?」蘇天佑伸出手,輕輕拍了拍雙手被抓著的蘇鵬的臉,「小伙子,別太火,這樣要想在鎮上呆著,我怕很困難。」
江氏哪里容得蘇天佑這般對蘇鵬,她快步走了過來,「蘇天佑,放開他,不放開他我就跟你拼了。」她手上的那條掃帚依然緊緊地握在手上。
蘇天佑看著傻愣愣,毫無形象的江氏,再看看眼前這個沒能力的笨兒子,無奈地搖了搖頭,拍了拍手,「把他放了,往鋪子里抓些地瓜干。」
要不是自己的媳婦和孩子想吃,他估計也不會跑到這兒來。
蘇鵬咬著牙,看著蘇天佑,此仇不報非君子!
「給他們錢,多給些,他們生活不容易。」說著,他雙手靠後,走在前頭,帶著兩個隨從,樣子倍兒足,「今後盡量讓我不要看到你們。」
如此狠的爹,蘇鵬無力地握緊拳頭,看著桌上被蘇天佑扔下的銀子,一甩,撒于地上,咚咚而響。
江氏彎腰撿起地上被蘇鵬掃下的銀子,「鵬兒,跟那種人過不去,不值得。這錢可是我們辛苦所得,我們沒必要跟錢過不去啊。」江氏一副沒出息的樣。
蘇鵬看著,甩頭進了內屋。
為了方便照看鋪子,蘇荷在考慮鋪子的時候,要了間後邊還有些空地的鋪子,能加蓋些房間。這樣一家三口搬到這里住,也能照看鋪子,也不用忙上忙下,一會兒鎮子,一會兒村子的。
江氏的眼淚往下掉,多少年沒見,頭一回見面卻是這樣一番難以讓人快樂的場景。
蘇荷帶著小猴子一路向上,走了很長很長的路。她盡量往沒人走過的路上走,好幾次都險些落山。她沒停歇,一直到了天黑,還在山上尋覓著下山的路。
「看來是迷路了。」遇上天黑,因為走得路奇怪,往回走的時候走錯了道,現在不管怎麼走,都找不到出去的道。不過,她還是那樣淡定,她抱起小猴子,「多虧有你,不然我一個人該怕了。」
周圍奇怪的聲響,什麼鳥叫聲,什麼其他怪物的叫聲,無不刺激著蘇荷全身的神經,她沒慌,進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
雖然是晚上,溫度有些降,但是蘇荷的臉上依然帶些汗水,「希望能安全回到村子才是,呂氏還等著我們帶上山草回去救命呢。」
她不斷地安慰自己,安撫自己的心髒,讓自己不往那些壞處想。
「蹭……」突然從腳下傳來的亂竄一通的聲音,懷里的小猴子頓時不安分起來,蘇荷怕出個什麼事兒,只管緊緊地抱著它,輕輕拍打小猴子的後背。
等到聲音漸漸遠去,蘇荷才敢再次抬腳。她多走了幾步,不遠處一道微弱的亮光給了她希望,她擦了擦額上的細汗,淚流滿面,「康康,我們有救了。」她抬起小猴子的前蹄,朝不遠處的亮光處招了招。
小猴子似乎領悟到了,從蘇荷的懷里掙扎跳下,領著蘇荷往前走。
蘇荷此時饑渴難耐,帶上的一些干食在路上已經吃完了,就更不用提水了。這附近,她連路都找不到,幾乎每一步都是在草叢中踏過,她算是幸運的,沒踫上些蛇類的東西。
她走得很快,但還是很注意腳下,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踩空,丟了自己的生命。
蘇荷已經很疲憊了,走了這麼多路。她望著此時的星空,完全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沈芝那邊如何了,鋪子那里怎麼樣了……
她輕輕敲響孤零零的屋子,小木屋,「有人嗎?」
里面微弱的燭光閃動著,一陣清風襲來,讓蘇荷不禁輕輕裹了裹自己的衣裳,懷里的小猴子靜靜地等著主人開門。
「是誰啊?」主人可能也覺得奇怪,荒山野嶺的,怎麼會有人敲門呢?
開門的是一個七旬老人,「老伯,我被困在山上,能否讓我借住一晚?」蘇荷看著眼前的人,挺面善的。
「就你一人嗎?」這是一個老爺爺,聲音卻很好听。他瞧著蘇荷,帶著警惕。
蘇荷點了點頭,而後卻又搖了搖頭,指著懷里的小猴子,「老伯,還有它呢。」她這麼站著,沒有主人的允許,她沒敢往屋里走。雖然她此時很想躺在床上!
「進來吧,一個姑娘家,怎麼跑山上來,卻是不知道危險。」他邊責備邊把蘇荷請進了屋,讓蘇荷倍感溫暖。
小木屋很簡陋,看著屋里的東西,蘇荷推斷只有老人家自己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