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暖談生意,有條不紊
玄耀立即上前幾步,對中年男人喚道,「父王,您回來了!」
「嗯,再不回來,這個家都要被你敗光了!」玄錦說著,哈哈哈爽朗一笑,伸出手拍拍玄耀的肩膀,眼角眉梢全是疼愛,贊道,「一段時間不見,結實了,也穩重了不少,有空到房跟父王說說,在外面都遇到啥趣事,讓父王也樂呵樂呵!」
「是,兒子記下了!」玄耀說著,眼眸里褪去玩世不恭,全是敬意。
玄靈站在一邊,抿了抿嘴唇,才走向前,來到玄錦身邊,「女兒見過父王!」
玄錦聞言,眯起眼楮看了一眼玄靈,點點頭,「是靈兒啊,你姨娘身子好些了嗎?」雖說是問候,可玄錦卻刻意加重了姨娘二字。
玄靈心一頓,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盡管疼的緊,卻不敢發作,笑著說道,「回父王,姨娘身子好多了,早上還念叨著父王要回來了,想請父王過去看看她!」
後面的話,玄靈越說,聲音越小。
「知道了,沒什麼事情,就下去吧!」玄錦擺擺手,把目光移開,不再看玄靈瞬間慘白的臉。
盧暖雖然以前看過古代戲,或者電視劇,但是,從未想過嫡出的兒子和庶出的女兒,待遇竟是差這麼多。
上一瞬間還笑的開懷,下一瞬間便寒了臉。
盧暖也明白,玄靈為什麼對她這麼好了,因為她是玄耀帶回來的客人,玄靈想要在王府有個地位,勢必要找個靠山,而這靠山就是錦親王最疼愛的二兒子——玄耀。
伸出手握住玄靈冰冷的手,朝她點點頭。
玄靈有些錯愕,盧暖會安慰她,扭頭看了看盧暖,沖盧暖澀澀一笑,低下頭不再說話。
徐子衿上前幾步,走到錦親王面前,咧嘴一笑,說道,「錦王爺,一段時間不見,王爺還是老當益壯,雄姿不減,讓晚輩瞧著好生羨慕!」
錦親王玄錦聞言,哈哈哈大笑,「你這孩子,就哄我這糟老頭子吧!」錦親王玄錦說著,頓了頓,問道,「子衿啊,你爹他最近身體如何,是不是又長了許多肉!」
「我爹還是老樣子,不過,如王爺說言,的確胖了許多!」徐子衿說著,捶眸笑了笑,想到徐大浩那彌勒佛似得笑,徐子衿忽然有些想家了。
「啊哈哈,走走走,湊巧鴻兒也在,咱們房好好聊聊!」錦親王說著,忽然看見和玄靈站在一起的盧暖,眉頭蹙起,問道,「這位姑娘是?」
京城的大家閨秀,他多數記得名字和相貌,見著也能一眼認出來,可面前這個貌美如花的姑娘,他還真沒見過。
錦親王這麼一問,林親王府嫡出世子爺玄鴻也看向盧暖,不免心一頓。這般顏色,在京城大家閨秀中,也算得上佼佼者了。
只是,這是誰家千金,他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玄鴻想到這,看著盧暖的眼神里,有了一種名叫佔有欲的東西。
玄耀看了一眼盧暖,才說道,「父王,忘記跟你介紹了,這是子衿的同鄉,盧暖姑娘!」
盧暖?
錦親王玄錦猛然想起,玄耀上次信里,曾經提起過這麼一個人。
當初他還以為就是一個相貌平庸的村姑,今日一見,到有一種百聞不如一見的感覺。
玄耀扭頭對盧暖說道,「阿暖,這是我父王,這個是林親王府世子爺玄鴻,我的堂兄!」
盧暖聞言含著笑,松開和玄靈相握的手,上前幾步,微微福了福身,不卑不亢的說道,「盧暖見過錦親王,見過世子爺!」
見盧暖這般應對得體,錦親王倒有些意外,哈哈笑道,「盧姑娘不必多禮,在京城期間,盡管把錦親王府當成自己的家,有什麼需要和玄耀說一聲,若是不方便,和靈兒說,也是可以的!」
「謝王爺,盧暖記住了!」
錦親王點點頭,對玄靈說道,「靈兒,盧姑娘第一次來京,對京城不熟悉,你去賬房支些銀子,有空帶盧姑娘多去轉轉,看中什麼,買下就是!」
玄靈一听,心頭歡喜,立即上前應聲,「是,父王,靈兒記住了!」
「嗯,帶盧姑娘去花園走走,最近桂花開的不錯,摘些做香包,到時候送我一個!」玄錦說著,看了玄靈一眼。
「是!」玄靈應聲。
雖然心中知道,就算送了錦親王香包,他也不會用,更不會掛在身上,也不會把她的好喝孝順記在心上,因為他的女兒太多了。
雖無嫡出,可庶出的大大小小就有九個,那一個不爭破了頭皮往他面前竄,希望得了他的眼緣,順便自己的姨娘也得寵些。
盡管如此,玄靈還是希望錦親王能夠多注意到她。
錦親王後來又說了幾句,帶著玄耀玄鴻率先去了房,徐子衿故意放慢腳步,對盧暖說道,「今天先住在錦親王府,我估模著,姨父很快就會殺過來,請你去龐府小住,你到時候可別拒絕姨父,知道嗎?」
盧暖聞言,不解的問道,「為什麼?」
見盧暖不是太懂,徐子衿微微嘆息,拉著盧暖走到一邊,用只有兩人才能听見的聲音說道,「姨父打算擴大一品樓,甚至開遍整個樓蘭,或者開到別國去,這期間定要大量菜譜,你到時候,這樣……」
徐子衿小聲囑咐了盧暖幾句,盧暖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打趣道,「徐子衿,你姨父若是知道你胳膊肘往外拐,定會打斷你的腿!」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好心一片,你倒好,當作驢肝肺,得得得,算我沒說,你跟靈郡主去花園轉轉,若是瞧見喜歡的花,把名字記下來,我明日帶你去買!」
徐子衿說完,看了盧暖一眼,才走到玄靈身邊,雙手抱拳,說道,「靈郡主,阿暖不太懂京城的規矩,若有冒犯之處,還望靈郡主海涵!」
說到這,徐子衿想著,或許應該在京城買處宅子,免得盧暖以後來京,都住在別人家里,終歸不便。
若是帶回大宅去,祖母不是個好相與的老太太,整日里沒事就喜歡雞蛋里挑骨肉,把丫鬟家丁一個個整的苦不堪言,就連爹娘寧願住在盧家村,也不願意來京城。
若是買了院子,爹娘來京,也可以多住幾宿。
玄靈見徐子衿這般客氣,連忙還禮,「徐少爺客氣了,我既然認阿暖做了妹妹,定會跟她仔細說說的!」
徐子衿聞言,才把心放回肚子里,朝玄靈點點頭,去了房。
看著徐子衿的背影,玄靈有些嫉妒的咬了咬嘴唇,不太明白,一個鄉下姑娘,為什麼入了徐子衿的眼,讓他這般看著著。
像徐子衿這種佳公子,京城多少名門閨秀挖空心思想要嫁給他,就算不能做正妻,做妾室也心甘情願。
畢竟他身後代表的,不是徐家,也不是龐家,而是財富。
盧暖其實好奇徐子衿和玄靈說了什麼,奈何她仔細听,也沒听出過所以然來,見徐子衿離開,盧暖走到玄靈身邊,淡笑著問道,「玲姐姐,徐少爺和你說了什麼?」
玄靈聞言回神,沖盧暖一笑,「沒什麼,阿暖,咱們走吧,去花園看看,這幾日桂花開的正好,對了,父王種下的那幾顆銀杏樹也結了果,挺好看的呢!」
見玄靈扯開話題不願意說,盧暖也不是那種不識趣的姑娘,點點頭,跟玄靈去了花園。
傍晚,錦親王府陸陸續續有馬車駛來,從馬車上下來的姑娘一個比一個穿的華麗,一個比一個打扮的奢華,一個比一個傲慢,也一個比一個自命清高。
只是這些姑娘見著玄靈的時候,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都夸玄靈今日的衣裳漂亮,首飾也漂亮,就連發髻也漂亮。
玄靈笑著,一一應下。
帶著大家去了備下晚宴的花園,才派人去請盧暖。站起身端莊大方的說道,「各位姐妹,其實今日靈兒請大家來,除了請大家吃點心賞花外,是有一位特殊的新朋友要介紹給大家!」
「靈郡主,是誰啊,您快請出來,讓大家認識認識!」
「是啊,是啊……」
一時間大家都嘰嘰喳喳議論起來,猜想著到底是誰,什麼身份,什麼來歷,居然要靈郡主以晚宴的形式把她介紹給大家。
不過所有名門閨秀心中,都有了一個想法,那就是此女來頭不小。
「吶,說曹操,曹操到,你們看看,不是來了麼!」
眾閨秀聞言,朝盧暖走來的方向看去。
姿色出眾的小姐倒是無所謂,那些長相平庸的,卻生了嫉妒心。
畢竟,她們的樣貌本就平庸,想嫁個如意郎君,已經是件極其困難的事情,如今又出現了一個大美人,讓她們頓時產生了危機感。
「長得可真美……」
「是啊,是啊,比靈郡主,琉璃郡主,琳瑯郡主還漂亮呢!」
聲音不大不小,可在場的人都听見了。
盧暖也見玄靈在被拿來做比較,又被貶低後,臉色變了幾變,雖然臉上極力掛著笑,可那笑卻沒有達到眼底。
順著聲音傳來的位置看去,只見兩個姿色平庸,應該說平凡的女子在交頭接耳,感受到盧暖的目光,兩人都有些閃躲。
盧暖知道,這事若是處理不好,定會引來一笑不必要的麻煩。
她是來京城賣東西的,不是來惹是非的。
往前走的時候,故意踩到自己的裙擺,在眾目睽睽之下,硬生生的摔了一個狗吃屎。
抬起頭那一瞬間,盧暖便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讓自己變得楚楚可憐,又膽小怯弱,沖著玄靈喚道,「靈姐姐……」
玄靈在听見那兩個千金小姐的對比後,心有些難受,也惱恨自己為什麼把盧暖打扮的這麼漂亮,卻見盧暖摔倒在地,才猛然驚醒。
盧暖只是一個村姑,再漂亮,也只是外表,琴棋畫,詩詞歌賦定是不會的。
這樣子一個花瓶美人,對于那些名門望族想要娶一個知達理的大家閨秀而言,正妻之位是根本不會考慮的。
連忙上前扶起盧暖,安慰道,「阿暖妹妹,有沒有摔著?」
盧暖先是點點頭,隨即又慌亂的搖搖頭,緊緊拉住玄靈的衣袖,小聲說道,「靈姐姐,我緊張……」
玄靈聞言,心完全放下,喚了丫鬟東東前來幫忙,扶起盧暖,邊走邊安慰道,「阿暖妹妹,莫要緊張,一切有姐姐在呢!」
「多謝靈姐姐!」盧暖說著,把頭埋的很低。
直直的看著自己的鞋子。
玄靈和東東扶住盧暖坐在椅子上,玄靈才大聲說道,「各位姐妹,這是阿暖,從官渡鎮盧家村而來,她啊,千里迢迢來京城,可不是來玩的,而是來賣東西的,至于是什麼東西呢,我一會讓下人端上來,姐妹們嘗嘗滋味,若是喜歡,一定要買一些回去,給伯父伯母嘗嘗!」
大家閨秀們一听,盧暖只是從一個根本沒听過的地方來,還是來賣吃食的,一時間都有些看輕,就連那些個姿色平庸的大家小姐,也稍微放松了心。
不過,還是有人想要打破沙鍋問到底,「阿暖姑娘,你可識字?」
盧暖聞言,連忙站起身,由于太急,把面前的茶水打翻,把她的胸前的衣裳濕了一大塊,一邊擦拭,一邊小聲說道,「我認得幾個,還會寫自己的名字!」
認得幾個字,會寫自己的名字?
這算才能嗎?應該是無能吧!
幾個大家小姐想到這,抿嘴笑了起來。
玄靈見盧暖衣裳濕了不少,小聲問道,「阿暖,你要不要去換一下衣裳?」
盧暖搖搖頭,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道,「靈姐姐,我沒有這麼漂亮的衣裳,將就穿著吧!」
「要不,換上我送你那件?」玄靈提議道。
盧暖還是搖頭,「靈姐姐,你那衣裳太貴重了,我,我還是留著下次穿吧!」
玄靈見盧暖堅持,也不勉強,說道,「那好吧,如果穿著濕衣裳難受,一定要跟我說,我讓東東帶你去換衣裳!」
「好!」
盧暖說著,坐回椅子上。
感受著少了許多敵意的眼神,卻依舊不敢放松警惕。
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更何況,最毒婦人心,尤其是充滿了嫉妒的女子,做起事情來,瘋狂到不可理喻。
而此時此刻的她,除了降低姿態,絕對不能隨便樹敵。
「那阿暖姑娘,你平時在家都做些什麼啊?」
盧暖聞言,想了想才說道,「做飯,洗衣,進山找吃的,回家以後喂豬,去地里干活!」
大家小姐們聞言,頓時覺得,這麼個村姑,拿什麼和她們比較,拿什麼和她們爭?
只是,有的人卻依舊不想放過盧暖,繼續問道,「阿暖姑娘,你除了認字以為,你還會別的技藝嗎,比如彈琴,作畫,吟詩,作對,下下棋什麼的?」
盧暖搖搖頭,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爹爹去的早,家里沒有勞動力,家里還有弟弟妹妹,我要養家糊口,所以,這些,都沒有學過!」
「呵呵呵,這麼說,阿暖姑娘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村姑啊,我說,中午瞧見的時候,一身破爛玩意,咋一個晌午過去,搖身一變,富麗堂皇了,你身上那些東西,都是靈郡主借給你的吧!」
聲音有些刺耳,盧暖眯起眼楮看去,待看清楚人後,笑了。
馮玉蝶,原來是她和自己過不去。
很好,非常好。
畢竟,目標明確,以後還擊起來,才能百發百中。
盧暖此時此刻不想隨便樹敵,但是想要騎在她脖子上放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我身上的衣裳,都是問靈郡主借的,可那又如何,我只是問人借,又沒想過佔為己有,這有什麼不對嗎?」盧暖反問。
馮玉蝶被盧暖嗆聲,剛想要開口反擊,坐在她身邊的女子拉了拉她,附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嚇得馮玉蝶扭頭看去,就見徐子衿一襲白衣,斜靠在拱門邊,雙眸微眯,冷冷的看著她。
那眼神,就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了,把她硬生生嚇出一身冷汗,想要找盧暖麻煩的想法也拋到九霄雲外。
玄靈見盧暖不承認衣裳是徐子衿送的,在加上一直找茬的人是徐子衿的表妹馮玉蝶,也怕兩人在錦親王府結了仇,盧暖吃了虧,玄耀和徐子衿責怪起來,她難辭其咎,又看見徐子衿和玄耀站在拱門口出,冷眼看著花園里發生的一切,連忙說道,「阿暖妹妹,莫要生氣,來來來,做下來,咱們不說衣裳的事,也不說那些技藝的事,咱們說說,你那獼猴桃的事!」玄靈說著,扭頭看向丫鬟東東,「東東,去讓人把獼猴桃端上來,讓大家嘗嘗……」
「是,郡主!」冬冬應了一聲,連忙下去了。
沒一會功夫,一盤盤按照盧暖的示意,用幾種水果擺起了的拼盤端了上來,放在各家小姐面前。
「你們都嘗嘗,那綠綠的,中間有小黑點的,就是獼猴桃,我最先嘗了嘗,味道真是好極了!」
有幾個大家小姐膽子較大,用竹簽插了獼猴桃,輕輕的放入嘴里,立即忍不住叫出聲,「哎呀,靈郡主,這獼猴桃可真好吃!」
「是啊,是啊,味道真是好極了,阿暖姑娘,這獼猴桃怎麼賣啊?」
「這獼猴桃賣五十文錢一個!」盧暖淡聲道。
五十文錢一個,對于這些有銀子的大家閨秀來說,根本不是什麼事。
大家閨秀們聞言,在心里算計了一下後才依次說道,「給我來一百兩銀子的」
「五十兩銀子」
「一百兩銀子……」
基本上最少的也是十兩銀子。
玄靈聞言,呵呵呵一笑,「哎呀,咱們吃著喝著,讓自家丫鬟跟東東去記個數,順便把銀子給了,至于這東西,明兒一早,王府的家丁一定親自送上門!」
晚宴後,玄靈作為東道主,自然要去送送眾人。
盧暖也起身,在小魚的帶領下回玄靈為她準備的院子,路上遇到玄耀和徐子衿攔路。
玄耀提著手中的錢袋,在盧暖面前晃了晃,說道,「哎呀呀,一個晚上啊,三千多兩銀子,而且那些獼猴桃也賣的七七八八,阿暖,我和靈兒幫了你這麼多,那些賣剩下的獼猴桃,可不可以全送我了?」
盧暖聞言想了想。
玄耀說的也對,今日能把獼猴桃賣出去這麼多,剩下的,最多也就一二百兩銀子,全部送給玄耀也不為過,不過好像少了兩個人,說道,「不能全部給你,但是可以分成四份,給你和靈姐姐一人一份,不過,我可以額外做一桌子菜,作為感謝!」
玄耀听盧暖前面的話,還有些傷感,可听了盧暖的話,立即活了過來,把錢袋子塞到盧暖懷中,樂呵呵的說道,「阿暖,這可是你說的,一桌子菜,我想想,要做三十個,還是五十個,但是絕對不能少了酸菜魚,和麻辣雞丁!」
天知道他一見這兩樣菜,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忘記了。
盧暖點點頭,「可以有!」
反正她這一次來,辣椒花椒泡姜和泡菜就拉了一馬車,路上雖然被玄耀吃掉了一些,但是剩下還是很多的。
玄耀聞言,感動的作勢要去抱盧暖,一直淡笑不語的徐子衿擋住他,說道,「男女授受不親,好好說話,動手動腳,成何體統?」
對別的姑娘動手動腳就算了,想對他的阿暖動手動腳,真是活膩,欠抽了。
「喂喂喂,徐子衿,你什麼意思,允許你動手動腳,就不允許我動手動腳啊!」玄耀說著,伸出手就往徐子衿的胸口點去。
盧暖見兩人又要干架,搖搖頭準備離開。
「哎呦,哎呦,我的胸口,疼的厲害,阿暖,阿暖……」徐子衿痛苦的說著,跌跌撞撞往後退了幾步,身子靠在柱子上,不停的呼疼。
盧暖見徐子衿呼疼,以為他傷口被玄耀戳裂開了,畢竟來的路上,玄耀和徐子衿斗嘴,已經被玄耀戳裂開了一次,再說,徐子衿是為了她,才冒著生命危險,帶她來京城的。
她自然要多照顧徐子衿一些。
連忙上前,扶住徐子衿,關心的問道,「徐子衿,怎麼樣了?」
「阿暖,阿暖……」徐子衿一見盧暖扶住自己的手臂,連忙握住盧暖的手,眉頭皺在一起,痛苦不已的說道,「好疼,傷口好疼,心也好疼,你說,我會不會死啊?」
盧暖聞言,連著呸呸呸了幾句,才說道,「胡說八道,有我在呢,你怎麼會死,走吧,我扶你回去看看,是不是傷口又裂開了!」
臨走的時候,盧暖還狠狠的剜了玄耀一眼。
扶著徐子衿往徐子衿在錦親王府小住的院子走去。
「阿暖,我不會死的,對嗎?」
一邊走,徐子衿一邊虛弱的問,整個身子都靠在盧暖身上。
「是,有我在呢,你是不會死的!」
「真的嗎,可我覺得,頭有點暈,身子也疼了,心也疼,阿暖,我真的不會死嗎?」徐子衿又問,身子又往盧暖身上挨去。
「當然不會啊,頭疼一會我給你揉揉,身子疼的話,我一會給你敲敲,心口疼,八成被玄公子戳到傷口了!」盧暖說著,感覺自己就像在哄一個孩子。
不免嘆息,她和徐子衿,到底在做些什麼。
「阿暖,你真好!」
徐子衿和盧暖越走越遠,聲音也越來越模糊,最後連丁點也听不見。玄耀錯愕的看著自己的手,結結巴巴道,「我,我,我……」
他發誓,自己真沒用力啊。
徐子衿這混蛋,又玩陰的。
而他又上當了。
害他又錯過了和盧暖花前月下,你濃我濃。
徐子衿,卑鄙無恥,下流。玄耀在心里,又狠狠的,非常親切的把徐子衿祖宗十八代一一問候了一遍。
玄靈送走了眾家小姐,急急忙忙回到花園,希望和盧暖說幾句話,順便和玄耀徐子衿套套近乎,卻見玄耀獨自一人,站在那,嘀嘀咕咕的念叨著。
走到玄耀身邊,小聲問道,「二哥,阿暖和徐少爺呢?」
玄耀聞言,看了看玄靈,抬手揉揉玄靈的頭,「傻丫頭,老是關心別人,什麼時候關心關心自己,你都及笄了,還沒定下人家,難道你不為自己的終身幸福捉急?」
見玄耀這麼說,玄靈忘記了收回嘴邊的笑,愣愣的看著玄耀。
她很想對玄耀說,她在意自己的幸福,以後的歸宿,可,她要怎麼和玄耀說。
低下頭,小聲道,「二哥,為什麼這麼問?」
看著玄靈,玄耀搖搖頭,牽著玄靈走到一邊的石凳上坐下,說道,「玄靈,在這個錦親王府里,庶出的妹妹那麼多,你知道我為什麼選中你,把你抬得這麼高嗎?」
玄靈聞言,驚愕的看著玄耀。
一時間,有些害怕,害怕玄耀一句話,她又變回曾經那個微不足道的小庶女,而不是高高在上的靈郡主。
「別這麼看著二哥,二哥沒你想象中那麼可怕,也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無情,當初選擇你,是因為你乖巧懂事,又會算計,懂得看人臉色,也會吃苦隱忍,才讓爹爹進宮求皇祖母賜你郡主身份,這幾年,你的表現,沒讓二哥失望。
你也別懷疑二哥的別有用心,就當是二哥獎勵你的,跟二哥說說,可有心儀的人。」
玄靈很想告訴玄耀,她有喜歡的人,為了能夠配得上他,她一直在努力。
可她又害怕,這只是一個陷進。
「二哥……」
「傻丫頭,機會只有一次,今天不說,若是等父王給你定下親事,到時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喜歡還是不喜歡,你都得放棄心中所愛,披上蓋頭,穿上嫁衣,高高興興的出嫁,前程往事,也在上轎那一瞬間,煙消雲散!」
玄靈聞言,心陡然疼了起來,眼眸里瞬間溢滿淚水。
猶豫掙扎許久,才小聲說道,「二哥,我有喜歡的人,可是,可是他身份那麼高,我我恐怕配不上他……」
「誰?」京城里,身份高的人,數來數去,也就那麼幾個。
到底是誰呢?
玄耀忍不住猜了起來。
「李將軍!」玄靈說著,想到心上人的英姿颯爽,面上頓時紅雲飛霞。
「威武將軍李雲飛,啊哈哈,靈兒的眼光是極好的!」玄耀說這句話,也算是間接允了玄靈的心思。
只是……
玄靈听玄耀這麼一說,嬌羞不已,低喚一聲,「二哥……」
「傻妹妹,既然你有心李雲飛,那二哥給你提個醒,和阿暖好好相處,別事事算計著,用你的真心實意去交阿暖這個朋友,說不定能給你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獲,畢竟李雲飛和徐子衿可是生死之交,按照徐子衿的性子,遲早要把他最愛的人介紹給李雲飛,到時候你才能和李雲飛進一步接觸,明白嗎?」
如今皇上失蹤,下落不明,朝局震蕩,朝中所以大臣已經開始戰隊,父王和林王叔得了皇祖母暗示,暗中布置勢力,而另外一派汾陽王和德陽王暗地里也動作不斷。
兩派沒有正面沖突,也是因為威武大將軍李雲飛一直孑然一身,對那一派都不理不睬,表明,他忠心皇室,忠心皇上。
玄耀知道,上至皇祖母,下至父王,都希望自己這邊,有人能夠得了李雲飛的心,嫁到將軍府去,讓李雲飛成為自己人,可送去的女子,回來之後,不是瘋了,就是傻了,要麼就是上吊自盡了,沒有一個活了下來,也沒有人能夠說明白,在將軍府發生了什麼。
這一切,中間好在有一個徐子衿平衡著,雖然徐家祖訓,後代子孫不得入朝為官,不過並沒有留下祖訓不得為朝廷效力。
玄靈聞言,慌了,站起身,緊張的說道,「我行嗎?」
她愛李雲飛,很早很早以前就愛上了,所以她不希望這份純粹的愛里,摻雜了陰謀,如果是那樣,她寧願站在一邊,看著他幸福,安然無恙,就足夠了。
「靈兒,試試吧,我們生在皇室,享受著別人不能享受的榮華富貴,自然要做別人不能做的犧牲,所以……」玄耀說著,頓了頓,才繼續說道,「就當是為了你姨娘,靈兒,你也得去試試,明白嗎?」
玄靈聞言,低下了頭。
想到自己的娘,一個明明很年輕,卻蒼老了容顏,白了發的婦人。
半晌後才說道,「二哥,靈兒明白了,不過,靈兒有一個要求!」
「你說!」
「我想讓父王每日去陪陪我娘,哪怕一刻鐘也好!」玄靈說完,淚水便落了下來。
玄耀聞言,想了想才說道,「靈兒,這個要求,我要去征詢父王的意思,不過,明日會給你答案,天色不早了,為了阿暖的事情,你也忙了一天,肯定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玄靈點點頭,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走到一半,轉身去了她母親的院子,站在院子門口好久好久,才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徐子衿院子。
房間里。
床上。
「哎呀,哎呀,嗯啊,嗯啊……」
曖昧的申吟聲,伴隨著大床的晃蕩,就連在院子里練劍的滿月都忍不住呼出一口氣,站在門口,看著床上發出申吟是徐子衿。
一個勁的嘆氣。
他家少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恥了?
盧暖坐在凳子上,看著床上不停做俯臥撐滿頭大汗,還要發出這種讓人臉紅心跳申吟聲的徐子衿,眉頭蹙起,冷冷的說道,「徐子衿,你可不可以閉嘴?」
徐子衿聞言,手臂一松,整個人趴在床上,可憐兮兮的看著盧暖,說道,「阿暖,不是你說,我要多運動,多出汗,多說話,多發聲的嗎?」
听徐子衿這麼一說,盧暖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站起身,指著徐子衿道,「算你狠,我回去睡了,你繼續做,記得叫大聲一點,把床晃得在激烈一些,最好散架了才好呢!」
帶盧暖氣呼呼的走了,徐子衿才起身,看向滿月道「滿月,你那是什麼表情,嫌棄你家少爺我嗎?」
「不是,少爺,我是覺得,你在盧姑娘面前,能不能不這麼齷齪,我瞧人家盧姑娘根本不喜歡你這一套,而且,你都沒看見,她剛剛出門的時候,還用力吐了圖口水,說了句,晦氣!」
「啥?」
徐子衿聞言,立即從床上坐起身,眉頭蹙起。
想了又想才一本正經的說道,「滿月啊,你說,我要怎麼做,才能讓阿暖對我動心,非我不嫁呢?」
「少爺,我不知道,但是,我很肯定的告訴你,如果你在這麼毫無節操下去,盧姑娘一定不會對你動心!」
「為什麼?」徐子衿問。
滿月嘆息,「少爺,試想,那個姑娘願意,自己喜歡的人,這麼的毫無,毫無底線!」
滿月說完,怕徐子衿找他出主意,一溜煙跑了。
徐子衿卻在床上,滾來滾去,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以後要和盧暖多多相處,先培養她的視覺,在是嗅覺,最後才是心。
天天看著他,聞著他的味道,慢慢的就會動心了。
第二日一大早,徐子衿就一襲寶藍色錦裳,手拿一束用寶藍色綢帶綁住的漂亮鮮花,站在盧暖的院子門口,見盧暖一襲村姑衣裳,頭發也梳成兩個麻花辮出現,愣了愣,隨即呵呵一笑,「還是這身衣裳好看!」
這樣子,就不會招蜂引蝶,那些臭男人才不會發現,他的阿暖,其實是多麼的美麗漂亮,端莊大方。
待盧暖走進,徐子衿立即把手中的鮮花送上去,笑眯眯的問,「阿暖,喜歡嗎?」
盧暖伸出手接過,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點點頭,「挺好的!」
「阿暖喜歡就好!」徐子衿說著,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盧暖拿著花,想了想才說道,「徐子衿,我打算後天回盧家村了!」
出來快二十天了,她想家。
想二弟,三妹四妹,韓氏,想二叔二嬸,三叔。
想盧家村的一切。
徐子衿聞言,沉思片刻後才說道,「後天啊,會不會太快了?」
他還有許多事情沒有處理好,就連一品樓擴張的事情,也沒有和姨父談妥。
「還好吧,等那些綢緞賣了,我就去買些東西,帶回去,如果你有事情還要處理,找一個你信得過的人,送我回盧家村就好了!」盧暖說著,把玩著手中的花朵,不去看徐子衿的眼楮。
「那……」
徐子衿想了想說道,「我送你回去吧,不過,咱們從現在開始,就不能住錦親王府,得搬到客棧去住,和姨父的事情,也得早些談妥,另外,需要買什麼,我明天下午陪你去鬧市轉轉,一並買好,咱們後天一早出發,爭取這個月月底趕回盧家村,如何?」
「好!」
和徐子衿說好,盧暖跟玄靈和玄耀告辭,搬去了客棧。
臨走時和玄耀說好,明日中午,在一品樓,她親自做菜,算是給玄耀的答謝。
一品樓二樓雅間,龐紹舉看著變化頗大的盧暖,感嘆道,「都說女大十八變,阿暖啊,你可是三十六變,越變越漂亮了!」
盧暖聞言,淡笑,「姨父,你快別這麼說,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龐紹舉哈哈哈一笑,「好好好,阿暖,你是個聰明的姑娘,咱們不說這個,咱們說說別的事情,想來子衿也跟你說過,我打算把一品樓擴展一番,人力物力,我和子衿全有,但是,我們最缺的,是菜譜。
那種拿得上台面,白吃不膩的菜譜,子衿告訴我說,這次,你帶了幾樣新鮮吃食來,一會你可得拿出看家本事,做幾個菜,讓大家免費品嘗一下!
阿暖,姨父給你開個條件,你看看,若是滿意,咱們合作,如果不滿意,咱們再繼續商量,如何」
盧暖點點頭,「姨父,你說,阿暖听著就是!」
「嗯,咱們這樣,咱們這個一品樓因為你的菜譜,生意火爆,財源滾滾來,這些都撇去不談,以後每一家店,不管開到什麼地方,不管賺了多少銀子,我,你,子衿,咱們三股平攤,你覺得如何?」龐紹舉問,眼眸直勾勾的看著盧暖。
雖然三三平攤,有些肉疼,但是龐紹舉知道,如果沒有盧暖的菜譜,他未必能賺到這三股中的一股。
龐紹舉的提議,盧暖覺得是極好的。
但是,她還是有些疑問。
索性一股腦問道,「姨父,既然咱們是在談生意,我有話也就直說,如果說的不對,還請姨父莫要生氣!」
「你說,你說,我听著!」
「姨父,我想問,以後每一家店,我有沒有看賬本的權利,有沒有管理的權利,還是說,我只要出菜譜,其它一切與我無關,我只要負責出菜譜就好?在一個,我們的合作是多少時間,一年,五年,八年,還是一輩子,長期,終身契約?」盧暖問。
龐紹舉聞言,倒是錯愕了。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盧暖會問的這麼清楚,看向徐子衿,問道,「子衿,你怎麼說?」
徐子衿想了想,才說道,「姨父,你看著辦!」
他當然希望是終身契約,因為徐子衿知道,盧暖是一只注定要展翅高飛的鳥,他一定要幫著她把翅膀長大,飛的很高很高。
而徐子衿也知道,盧暖的目標,絕對不是在飯桌上。
因為,他看得出來,盧暖對做飯,其實,有些厭煩了。
在一個,如果姨父的條件盧暖不答應,他就自己和盧暖合作,五五分,合約有效期,生生世世。
龐紹舉聞言,看著徐子衿,想了想才說道,「嗯,那阿暖,你的意思是?」
「姨父,我的意思的,三三三平分,我出菜譜,我出經營策略,我也要有管理飯館的資格,當然,合約有效期,終身不變!」一字一句,盧暖說的斬釘截鐵,不怯場,不卑不亢。
因為,她胸懷大志,她囊中有物,盧暖更相信,只要她拿出幾樣管理策略來,想要和她合作的人,一定會擠破頭皮上門來。
「這……︰」龐紹舉倒是猶豫了。
盧暖的經營策略,他可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盧暖知道龐紹舉是在懷疑和疑惑,想了想後,說道,「姨父,咱們先不
談別的,咱們來談談經營策略,如何管理酒樓的大廚,伙計,防止他們學到了菜譜,跳槽,或者自立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