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見初六似乎很著急,和徐大浩對視一眼,站起身說道,「給各位老爺夫人,上點心!」
別的丫鬟應了一聲,立即去忙活了。
徐家那些個夫人,本來想跟去,只是陳氏沒有開口,也就坐在原地,聊聊家常,卻好奇的看著陳氏離去的背影。
「到底怎麼回事?」陳氏問初六。
初六先是一愣,隨即才說道,「夫人去看看就知道了!」
陳氏愕然,到底是什麼大事情,還說不得了。
遠遠的,小草就看見陳氏,立即迎上,走到陳氏面前,微微福了福身,「夫人!」
「好了,好了,到底什麼事情?」
小草愣了愣,才挽住陳氏的手臂,「夫人,你隨小草來!」
小草說著,扶住陳氏走到一邊,抬手指了指,「夫人你看……」
陳氏順著小草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角落里,一直通體雪白的狐狸,卷縮在窩里,狐狸的身下,還有兩只小狐狸。
「夫人,早上路過的時候,我就聞到一股子異味,又听廚房的大廚說,昨晚他們收拾好的雞不見了幾只,路上還有點點血跡,就順著道尋了過來,看見了角落里的狐狸!」小草說著,詢問道,「夫人,要怎麼處理這狐狸?」
陳氏看著那狐狸,通體雪白,毫無雜色,又見它剛生下狐狸崽,想到如今子衿和盧暖剛成親,不宜殺生,見血。
「隨它去吧,待小狐狸能走了,就讓它離開,這段時間,弄些生豬肉給它吃,傳個話下去,不得傷害它,知道嗎?」
「是!」
陳氏吩咐完,轉身走了。
小草卻留在原地,看著那窩狐狸,嘆息一聲才對那狐狸說道,「你呀,也真會挑人家,挑時候,好在我們夫人心善,不宰了你,還給你準備了吃的,你可要識相些,不能在府里搗亂,不然有你好受的!」
那狐狸好像听懂了小草的話一般,把頭埋了下去,舌忝著自己的狐狸崽崽。
陳氏回去的時候,還特意路過了盧暖和徐子衿的院子,見初一初二在院門口守著,小聲問道,「少爺和少女乃女乃還沒起?」
初一初二搖搖頭,抿嘴笑了起來。
陳氏見初一初二笑,就知道了一些事情,才說道,「守著吧,別去吵他們,昨晚……」
想到這,陳氏笑了笑,離開。
一回到大廳,幾個人都連忙問道,「三弟妹,什麼事情啊,這麼急急忙忙的?」
「沒什麼,就是一只狐狸,在家里下了崽!」陳氏說道雲淡風輕。
下崽是好事情,至少陳氏心中是這樣子的想的。
「三弟妹,不是我說,這狐狸來家里,怕是不祥啊!」任氏小聲說道。
心里卻盤算起小九九來。
陳氏一笑,「沒什麼不好,那狐狸能來我家,說明我家佳泰祥和,能給它安全感,由著它去吧!」
任氏見自己的話並不討好,索性不再說話。
新房。
「啊……」
盧暖伸了一個懶腰,只是覺得腰酸背痛的,有些難受,卻見屋子里亮堂堂的,咻地坐起身,推著徐子衿,「子衿,子衿,什麼時辰了?」
「怎麼了,還早吧!」徐子衿說著,坐起身,攬住盧暖的肩膀,準備繼續睡。
盧暖推開徐子衿說道,「天亮了,我們睡過頭了!」
「睡過頭了就睡過頭了唄,如今我們新婚,正常的!」徐子衿說著,倒在床上,見盧暖急急忙忙準備下床,一把拉住盧暖,圈在懷中,說道,「急急忙忙做什麼啊?」
「你知道,今天一早,新媳婦是要給公公婆婆,家中長輩敬茶的!」盧暖說著,都快急死了。
徐子衿還是那個樣子,不緊不慢。
「我爹娘不是老糊涂,也不是老古板,沒事的!」
敬茶什麼的,都是迷信。
做給別人看的。
要真好,是得用心好的。
盧暖嘆息一聲,「你怎麼就不懂呢,我如今是徐家媳婦,我想要做一個好媳婦,可是,第一天,我就睡遲了!」
徐子衿噗嗤笑出聲,他喜歡盧暖這句,徐家媳婦。
「好了,好了,不急,一會要是爹娘責怪了,我全給你承當了,嗯嗯,咋樣?」徐子衿說著,把盧暖再次擁入懷中。
這種醒來,就看見心愛的女子,就在自己身邊,伸出手就能把她擁入懷中的感覺也很好。
非常好。
「既然如此,趕緊起床,梳洗梳洗,別磨磨蹭蹭的了!」盧暖說著,推開徐子衿的手,跳下床,腿酸疼的,差一點沒直接摔到在地,扭頭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笑得開心的徐子衿,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打開門,發現太陽都開始偏西了,呼出一口氣。
都怪徐子衿,昨晚太沒節制了。
初一初二見盧暖的房門開了,初一立即下去準備洗臉水,初二立即上前問道,「少女乃女乃,要沐浴嗎?」
盧暖搖搖頭,「來不及了,晚上再洗吧!」
和徐子衿匆匆忙忙梳妝打扮,來到大廳的時候,徐子衿笑得很開心,盧暖去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徐子衿牽著盧暖,走到徐老夫人,徐大浩面前。
丫鬟立即放了蒲團,盧暖和徐子衿跪在蒲團上,給徐老夫人敬茶。
「祖母,喝茶!」
徐老夫人先接過徐子衿遞上的茶,輕輕的喝了一口,放在一邊,又接過盧暖遞給她的,依舊輕輕的喝了一口,放在一邊,然後拿個準備在一邊的錦盒,遞給盧暖。
「阿暖啊,這是祖母的一點心意,你收下吧!」
「謝祖母!」盧暖說著,接過錦盒,卻發現錦盒特別重。
遞給身邊的初一。
然後給徐大浩和陳氏敬茶。
「爹喝茶!」
徐大浩哈哈哈的笑了起來,「好,好!」
徐大浩的見面禮,依舊是一個錦盒,盧暖錯愕了,怎麼,都興送錦盒了嗎?
接過徐大浩送的錦盒,盧暖依舊遞給身後的初一,初一再放到一邊。
「娘,喝茶!」
陳氏聞言,鼻子有些酸。
她等這杯媳婦茶,等了二十五年,原本以為,是沒機會了……
紅著眼眶,接過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才握住盧暖的手說道,「阿暖,以後你就是徐家媳婦了,娘呢,也老了,這個家,娘從今天開始,就交給你了!」
陳氏說著,從福嬸手中,接過一串串鑰匙。
「這是家里庫房的鑰匙,娘從現在開始就交給你,你從現在開始,就是這個家的當家主母了!」
「娘……」
這會不會太貴重了,盧暖一時間,有些不敢接受。
「拿著吧,娘一直盼望著,有個人來幫娘分擔一些,你也知道,娘的身子,並不好,時不時頭疼的厲害,這個家,娘啊,就是有心替你再管幾年,也是有心無力,以後,就辛苦你了!」
「娘……」盧暖低喚一聲,沉默片刻,才慎重其事的接過鑰匙。
也接過了陳氏對她的期盼,以及這個徐家的重擔。
徐子衿扶著盧暖起身。
徐大浩才說道,「去見過你大伯父,二伯父,三伯父,五叔!」
「是,爹!」
徐子衿扶著盧暖,來到幾個中年男子面前,徐家大伯,
「阿暖,這是大伯父,大伯母,那是館陶堂兄!」
盧暖隨即行了禮,徐家大房,也立即給了見面禮,一對龍鳳金鐲子,一對金步搖,兩只金釵,兩對金耳環。
金光閃閃的,差點晃了盧暖的眼。
盧暖一一謝過。
然後是徐家二伯,三伯,五叔,他們給的東西也是一樣的。
盧暖算是明白,這四個人和徐大浩是嫡親的兄弟。而坐在另外一邊的,都是徐大浩的庶出兄弟們。
「阿暖,這是大姑!」
「見過大姑!」
大姑給的,卻是玉。
玉佩,玉手鐲,玉耳環,玉釵。
後來的二姑三姑,給的也是一樣的。
而那幾個庶出的叔伯姑姑,給的就不一樣了,基本上你給你的,我給我的,什麼款式也不一樣。
出手也不如正房的幾個,來的大方。
盧暖也不嫌棄,畢竟,這些東西,說不定一輩子都用不上。
這邊敬好了茶,那邊晚飯已經準備好。
盧暖還得一個個敬酒,加上徐子衿昨夜的壓榨,她現在走去路來,都有些東搖西擺,等一個個敬完酒,盧暖才坐回位置。
徐子衿立即夾了才放到盧暖碗中,「吃點菜吧,家里親戚比較多!」
「親戚多,挺好!」盧暖說著,小口小口的吃起來。
她真的餓了。
昨晚之後,就一直沒有吃東西。
大家見新進門的媳婦吃的很香,也就不再多說,細嚼慢咽的吃著,一直沒有人開口說話。
吃好飯以後,徐家幾個兄弟去了大廳,幾個叔伯嬸娘卻拉著盧暖,問長問短的。
那幾個一直沒有怎麼見著面的堂姐妹也圍了過來。
一口一句弟媳,一口一句嫂嫂的,倒是讓盧暖有些紅臉,立即讓初一拿出一個箱子,里面都是徐子衿準備好的金手鐲。
盧暖拿起,陳氏在一邊介紹一個,盧暖喚一聲,然後雙手送上金手鐲。
一番功夫下來,盧暖數了數,徐子衿的堂姐妹還真的多,她都送了三十多個金手鐲了還沒送完。
嫡出的那幾個,對盧暖的手鐲倒不是很在意,畢竟她們也有,但是庶出的那幾個,卻是極其喜歡的。
因為她們爹爹是庶出,在家中的地位明顯不高,平時分到的己用也不多,她們能有金銀珠寶戴,已經算是好的,有幾個爹爹不爭氣,好吃懶做的,啥都沒有,更別說著實心的金手鐲了。
一個鐲子,夠她們做四個,所以對盧暖,她們也越熱心,希望能夠在將來出嫁的時候,盧暖能夠添妝,讓她們嫁的風光些。
陳氏見盧暖和徐家那些堂姐妹相處的很好,也就站起身,「你們年輕人聊,嫂嫂,五弟妹,走,咱們去搓兩圈!」
「呵呵,走走走,這是她們年輕人的事情,咱們啊,攙和不了,也說不進話!」
幾個大人離開,徐家堂姐妹一個個沒了正行。
「嫂嫂,你快跟妙竹說說,你跟子衿堂兄是怎麼認識的?」
「這個……」盧暖很認真的想了想,才說道,「第一次嘛,我顧著去尋我家三妹四妹,結果就撞到了子衿,然後……」
「然後你們就相愛了?」徐妙竹說道。
眼眸里滿身欽羨,「嫂嫂,好浪漫哦!」
「沒有那麼快,我們只是在一次次相處中,才發現,喜歡上了對方,然後才慢慢的……」
「談婚論嫁,嫂嫂,不過,我還是好羨慕你啊,和子衿堂哥是兩情相悅,不像我,都定親了,還沒見過未婚夫的樣子!」大房家的五小姐,徐妙可說著,嘆息一聲。
盧暖聞言,立即說道,「妹妹,你都定親了啊,我先前也不知道,也沒送你禮物,不過,你出嫁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一定,我去京城給你添妝!」
徐妙可一听,開心的不得了,盧暖到底多有錢,她雖然不知道,但是,哥哥早上跟她說,要和這個新嫂嫂打好關系,她可是記在心里的。
如今盧暖這麼說,徐妙可立即挽住盧暖的手臂,撒嬌道,「嫂嫂,這可是你說的哦,可不許耍賴皮!」
有了一個開頭,大家都嘰嘰喳喳的說著自己。
盧暖一一笑著應聲,「都有,都有,嫂嫂是絕對不會厚此薄彼的!」
「哎呀,你們這些沒出嫁的多好,看看我們,出嫁早了,啥也沒有,想想都冤屈!」
徐家大房大小姐許妙琴挺著一個大肚子,走到盧暖面前,「弟妹,看你對她們一個個那麼好,我這做大姐姐的,是又羨慕,又嫉妒的!」
盧暖看著許妙琴,「大姐姐,怎麼會呢,等肚子里的小外甥出生了,阿暖多送小外甥一些見面禮,也是一樣的啊!」
「呵呵呵,怪不得,怪不得,你看看,這小嘴會說的!」許妙琴嫁去婆家八年,生的孩子,都是女兒,如今她都是四個孩子的娘了,婆婆也開了口,若是再不生兒子,就給她相公納妾。
現在盧暖說小外甥,不就預示著,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個男孩麼。
許妙琴肯定是歡喜的。
這邊,說的開心。
徐子衿那廂。
「子衿啊,你就不能讓我們贏一下,都說情場得意,賭場失意,你倒好,兩全其美了!」徐子晨說著,嘆息一聲。
他輸慘了。
徐子衿聞言淡笑,「幾個堂哥都是有錢人,還差這幾個銀子?」
「幾個銀子?」徐子晨說著,嘆息一聲,「我不來了,要是繼續搓下去,我害怕把以後娶媳婦的銀子都輸給子衿了,嘖嘖嘖,那樣子,我爹會剝了我的皮的!」
「三伯父不會的!」徐子衿淡笑道,沉思片刻才繼續說道,「不過,我想,三伯母會!」
徐子衿這話一說,惹得徐館陶,徐子望呵呵直笑。
「你們,你們可不能落井下石,去我娘那打小報告啊!」
「不會,但是三伯母自己知道了,可就不管我們的事情了!」徐子衿說著,指了指身後。
徐子晨錯愕的睜大了眼楮,扭頭看向身後。
果然看見任氏臉色發白的看著他,立即求饒道,「娘,你听我解釋……」
「回去再收拾你!」任氏說了一句,然後轉身走了。
徐子晨卻泄氣的坐在椅子上,「完蛋了!」
「你到底輸了多少啊?」徐子衿問。
徐子晨嘆息一聲,豎起一根手指頭。
「十萬兩?」徐子衿猜。
徐子晨搖頭。
「一百萬兩?」徐館陶問道。
徐子晨還是搖頭。
徐子望呼出幾口氣,才說道,「一千萬兩?」
徐子晨點點頭。
「你是怎麼輸的啊?」兄弟三人齊聲問。
徐子晨很努力的想了想才說道,「平時也玩麻將,但是,都是小輸小贏,都沒上五萬兩,那一晚,汾陽王宴請眾家公子,我也去了,結果鬼使神差的,輸了這麼多」
「三伯母會扒了你的皮!」徐館陶說道。
「我覺得會抽了你的筋!」徐子望也接著說道。
一千萬兩啊。
如今的徐家,除了徐子衿,誰能夠拿得出這麼多銀子?
可徐子衿一家子,已經很多年,不拿本家的銀子,就連每年的分紅,也一兩銀子也沒拿,說到底,四房,和本家,已經分家了。
「兄弟,你們可都是我的親兄弟,你們這次得幫幫我,你們要是不幫我,我真的會被我娘剝皮抽筋的!」徐子晨懇求道。
他其實,早就知道自己會被扒皮抽筋的。
「你混賬啊,你以為是幾十萬兩嗎,一千啊,那是一千啊,你叫我們怎麼幫你?」徐館陶怒喝。
差一點就要對徐子晨動手了。
徐子晨立即看向徐子衿,「子衿,雖然咱們不是親兄弟,但是,從小到大,你說啥,我就做啥,雖然這些年,我不務正業,但我也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這次,你幫幫我?」
「那些銀子,你從哪里來的?」徐子衿問。
徐子晨低下頭,「汾陽王借的!」
徐子衿聞言,咻地站起身,一把把徐子衿推翻到在地,怒斥道,「你個混蛋,汾陽王是什麼人,我早就告訴過你,讓你和汾陽王走遠一些,你還送上門去,這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局,你倒好,鬼使神差鑽進去了,怎麼,你很得意是不是,早不說,現在才來說,你以為一千萬兩銀子,會從天上掉下來啊?」
徐子晨被徐子衿這麼一吼,先是一愣,隨即爬起身,抱住現在覺得腿,「子衿,你幫幫我,你幫幫我,你要是不幫我,我,我……」
「你怎麼?」
「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徐子衿聞言,更是惱火,一腳踢開徐子晨,指著大門口方向說道,「要死,滾遠一些,別死在我家門口,更別死在盧家村……」
徐館陶和徐子望立即上前想勸,「子衿,子衿,自家兄弟,何必呢!」
「是啊,子衿,子晨雖然不務正業,但也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你要是能幫,就幫幫他吧,我相信,經過這次,子晨會改的!」
徐子晨低下頭。
他早就害怕死了。
一千萬兩啊,就是賣了他,他也值不了。
可偏偏……
這段日子,他每一個夜晚都睡不安穩,被這龐大的債務,壓得喘不過氣來。
徐子衿看著徐子晨,嘆息一聲才說道,「好了,起來吧,這事我仔細想想!」
徐子衿這麼說,徐子晨才松了一口氣。
徐館陶和徐子望立即一左一右把他扶起來,按在椅子上,才說道,「你啊,真不知道要怎麼說你?」
徐館陶說著,搖搖頭。
嘆息不已。
這個家,老一輩明明不是經世之才,卻一個個死死的霸佔著。
明明是經商奇才的人,卻被流落在外。
長此下去,徐家遲早的要垮的。
「子衿……」徐子晨低喚一聲,見徐子衿黑著臉,嚇得他不敢動彈。
徐子衿呼出一口氣。
這明顯就是一個局,一個想把徐家拉下水的局,只是,這汾陽王是沖著徐家,還是沖著他徐子衿。
一千萬兩,對于匯通天下來說,不多。
但是那些都是見不得光的財產,一旦見光,他想要抽身,太難。
看得出來,阿暖並不喜歡京城,更不喜歡京城的爾虞我詐,她喜歡平平淡淡的生活。
「滿月!」
滿月從暗處跳出,「少爺!」
「去請少女乃女乃過來,記住,只請少女乃女乃一個人!」
「是!」
盧暖這邊。
「嫂嫂,嫂嫂,這緞布好好看,很貴吧!」
「不知道,是你堂兄準備的,不過,現在不能送給你們!」盧暖笑眯眯的說道。
「為什麼啊?」
「因為如今我還是新婚,這些東西,總要留著,讓我覺得,你們堂兄是真真正正的愛我的!」
「是啊,弟妹說的是,這些東西,的確不能送!」許妙琴手中,握住盧暖的手,繼續說道,「你們啊,也不能見子衿家的好脾氣,一個個就當是福氣,別忘了,福氣是不能一次性用完的!」
那些個堂姐妹一听,頓時羞紅了臉。
是了,她們的確貪心了。
「嫂嫂,沒有的事情,我們就是覺得漂亮,希望出嫁的時候,嫂嫂也能送我們一匹!」
盧暖噗嗤笑出聲,「好,等你們出嫁了,嫂嫂一人送你們十匹,十種顏色,代表十全十美,恭祝你們嫁到婆家之後,事事順心,十全十美!」
盧暖雖沒有一下子送給她們,卻許諾出嫁之時十匹,那可得不少銀子呢,拿來做嫁妝,也很有面子。
一個個都開心的不得了。出嫁了的,卻嫉妒紅了眼。十匹啊,算下來就得好幾千兩。這四房的新媳婦可真有銀子。
「少女乃女乃,滿月公子過來傳話,說少爺請少女乃女乃立即過去一趟!」
初一站在門口小聲說道。
盧暖聞言,有些錯愕,卻是站起身,讓許妙琴帶著大家先玩著。
「姐姐……」
許妙琴立即一笑,「去吧,去吧,子衿這麼急著找你過去,一定是有大事!」
「謝謝姐姐!」
盧暖說完,走出院子,見滿月在原地走動,上前問道,「怎麼了?」
滿月看著盧暖,沉思片刻才說道,「汾陽王出手了!」
「怎麼說?」盧暖問。
汾陽王不是一直沉寂著嗎,為什麼一下子就出手了呢?
莫非京城又要動蕩了嗎?
「少女乃女乃,還是少爺跟你說吧,我最先隔得遠,也沒听清楚!」滿月說道。
盧暖點點頭。
準備去徐子衿那邊,卻見小草躲在一邊的柱子後,盧暖停住腳步,喚道,「小草,你做什麼呢?」
小草見被盧暖發現,連忙走出,「少女乃女乃!」
「有事?」
小草搖搖頭,「沒,沒事!」
卻有些心虛。
盧暖看著小草,見小草不願意說,柔聲說道「先下去吧!」
「少女乃女乃,需要小草伺候嗎?」
「不必!」
「哦!」
小草很是失望,然後目送盧暖和滿月離開。
嘆息一聲,坐在回廊上。
他終歸不願意多看自己一眼,是自己不夠漂亮,還是不夠溫柔,又或者不夠能干?
「滿月……」
滿月見盧暖喚自己,連忙說道,「少女乃女乃請講!」
「小草來家里多少年了?」
「滿月來之前,小草就在徐家了,應該,應該……」滿月仔細算了算,他今年二十三,十歲來到徐家,小草那時候已經在了,大概五歲的樣子,也就說,今年十八了。
「十三年了,少女乃女乃,小草來徐家十三年了!」
「哦,那年數挺多的!」盧暖嘴上說的漫不經心,卻想著,這小草到底想做什麼?
來到徐子衿他們玩麻將的地方,盧暖還未走進去,徐子晨就跑了出來,撲通跪在她的面前,「弟妹,弟妹,你可千萬要救救我啊!」
「額……」盧暖退後幾步,錯愕的看著徐子晨。
見徐子衿徐館陶徐子望都看著自己,盧暖猶豫片刻,才伸出手虛扶徐子晨,「堂兄,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快起來吧,地上涼,對膝蓋不好,再說……!」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能輕易下跪,看來這徐子晨是遇到大事了。
不然也不會沖她一個婦人下跪。
盧暖想到這,看向徐子衿。
徐子衿卻深深的嘆息一聲,扭開了頭。
「弟妹,你可千萬要幫幫我,弟妹若是不答應,我就不起來,跪死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