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大革命 198 遼東風雲(七)

作者 ︰ 碎葉城最後一個漢人

()東胡人最後的絕招,讓姬雲和畢隼都覺得有些意外。這種東西的確是很有用的東西。能大部分得抵消掉江東軍的遠程投送讓雙方最終攪在一起拼單兵。若是真的做到了,這次戰爭勝負就未知了。

東胡騎射兵出擊後,左王就已經發動軍令調出了藏在樹林中制造的秘密武器,由于叢林密集,江東軍還真的不知道這種「盾牆」的存在。而前鋒的東胡騎兵和江東軍的交戰,真好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讓後方的盾牆陣可以從容布置。

可是,這根本沒能逃月兌江東將領的眼楮。因為這東西太顯眼,而且陣仗也太大了些。作為聰明的將領,這東西的作用是什麼,一看便知。江東擅長遠程投送,在之前和東胡人的小打小鬧中使用過弩炮和投石車,這讓敵人對其產生了心理壓力,這種盾牆就此而生。

在後世印第安人還用類似這玩意兒的東西抵抗殖民者的槍炮,這玩意兒的確是不錯的東西。

盾牆向前挺進,後面掩藏著所有的東胡軍隊,成片的盾牆沒有盡頭,仿佛無邊無際,蔚為壯觀。

但姬雲確面帶著笑容,只是下令城中作輔兵的萊人將燒魚油的鍋底柴火加的更多,火燒的更旺些。

在城頭上,江東軍專業的弩兵忙碌不止,各種花樣的武器不斷的囤積在弩炮前,就是弩炮使用肌腱都準備了好幾條,隨時可以更換。弩炮張開,床弩也張開,隨時準備填裝彈藥和箭矢,準備發射。

五百米的距離,進入床弩射程,江東軍不動

,床弩沒有動靜。

四百米的距離,進入江東陣中弓弩的最多射程,江東軍不動。

江東軍不動如山,仿佛突然間石化了,戰場太過安靜,左王不安,東胡人也不安。他們的心髒跳動得厲害。

果然,問題又出現了,作為有輪子的體積還不叫巨大的頓車,在一片尸體前,有減慢了速度。頓車最精致的地方是輪子,但這些盾車的輪子都很不規範,推起來本事就十分吃力,此刻在一堆尸體前,就卡了帶子。這些尸體,可都是自己人,不得已,東胡人只能冒死從盾牌後面跑出來搬運尸體,一點點往後傳,為自己人頓車清理通道。

沒錯是通道,因為尸體很髒很惡心,本身這活兒就很費體力,而且對東胡人的士氣打擊更大,誰原意這麼實在荒野里被這麼折騰尸體的,看著尸體的慘狀,很多胡人不僅沒有怒氣,連膽子也縮了回去。軍心浮動。如果不是盾牆的存在,這仗,就不用打了。

尸體一點點被傳到後方,幾條通道一點點被清理出來,盾車在清理中一點點得向前挺進,越是向前,江東軍的弓箭射得越準,讓東胡人在心驚膽戰中滿滿的的推進著,時不時就有兩個中箭身亡的家伙。東胡人也在盾牆後面進行弓箭還擊,但幾乎毫無戰績可言。

等到敵人將尸體清理到一半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中午,隨著太陽高升,天氣變得相對溫暖了起來。血腥的氣味在戰場上變得更加濃重。

在江東軍的箭雨中,東胡人的盾牆越來越近,距離江東軍陣前已經不足百米,就在這個時候,東胡人發現自己已經沒有箭矢了,唯一的箭矢來源是那些插在尸體上的江東箭矢。很多東胡勇士因為一天沒喲吃好飯,肚子餓的厲害,心情不好,脾氣也不好,脾氣不好自然不能再找敵人去發泄,于是軍隊越來越渙散,紀律越來越差。而這讓清理尸體的速度變得效率更低,于是軍官們脾氣更差,軍隊進入了一個詭異的惡性循環里。

就在這個時候,左王受到了第一份來自後方營地的消息,江東軍夜襲軍,已經攻破了第二個營地,派去救援的東胡人江東軍在河畔遭遇,雙方已經開戰了。

這是目前位置最好的消息,因為東胡人還有一個營地保留著,至少這證明,他們挽救部分胡人。

薛度在趕到第二個東胡人營地進行完破壞作戰後,馬不停蹄地向第三個營地前進,就在奔赴目的地的途中,拓跋羅的幾千騎兵追上了他們。

本來在上級給予的任務很簡單,在相對安全的情況下對敵人造成破壞。可以說,薛度攻破第一個東胡後方營地,就已經算是完成了任務,可以帶著隊伍返回了。可根據斥候的情報顯示,其他兩座營地的位置,並不是很遠。抱著給敵人造成更多破壞,給戰士爭取更多戰功的想法,薛度毫不猶豫的發起了對第二個營地的攻擊。在進攻第二個營地時,天已經蒙蒙亮了,但效果確依然如之前一樣顯著,兩場戰斗的勝利,讓士兵們戰斗熱情更加高漲,很多人都提議索性將最後的一座敵方營地也一並清理掉。

薛度作為指揮官,頭腦相對冷靜些,他清楚他們所攻的地方,正是東胡軍隊必救之處,撤回海上才是最穩妥的選擇。但他的命令遭到了下面將領的質疑,大部分人認為這種選擇不合理,大家此時原路撤退,十分不安全,敵人回來有可能直接撲向第一處被攻擊的地點,軍隊攻下第二處地方營地,已經距離海邊有了近二十多里,這里到達萊北戰場的距離相差不到一半了,敵人出動的救援部隊自然是騎馬而來的,江東軍士兵的雙腿根本無法跑過這些敵人。現在無論怎麼跑,都會被敵人追趕,因此,突襲部隊和東胡人之間的戰爭不可避免了。此時,薛度才發現,自己是頭腦發熱過度,犯下了錯誤。

這個時候,他自己也有些慌了,怎麼辦呢,于是所有的將領一切商討最好的決策,最後的大部分人認為,應該繼續進攻。因為此時無論朝著任何一方向撤退,都有一戰。原路後退大部分地方是平川,很危險,而向北和向東則有山地和叢林,便于防御,比較安全些。既然往東和北逃跑更好,那麼為什麼不向東深入內地去從第三個營地路過呢,因為破壞每個營地物資其實速度很快,而且還能給敵人造成大的傷害,如果敵人沒有後續的物質,他們怎麼能轉向持久的追擊自己的隊伍呢。也許當第三座營地被攻破之後,東胡人也許就該散伙了。甚至有將領還以為,攻第三營在此時對常人看來已經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了,反其道而行之,說不定能收到更好的效果。更甚者還認為可以在第三營地里綁架東胡家眷,利用牛羊馬等物質進行固守,直到東胡人前方大軍潰敗,大軍不僅安全還能俘獲一批物質和奴隸。當然,還有極少人認為應該向北方,在北方近二十里外有條較寬的河流(蓋州河),全軍可以游過河去,敵人自然無法攻擊了。但這個說法比起之前的進攻更加不靠譜,大冷天的大軍游過冰冷刺骨的大河,可能死的更快。最後薛度听取了大多數人的意見,繼續向最後的一個東胡家眷營地進攻。

東胡人之所以分三個營地,其實是因為現實的需要。如果營地過大,那麼對牧草和水源柴火的需求就更加大,集中在一地就會很滿分,放牧就要走的更遠,那麼就不安全,打獵也只能局限在一定的活動範圍,水就更加不用說了,除服是在一條很大的河流邊,不然牲口和人的飲食會很擁擠。簡單而言,大家單位面積享有的資源就少了,同時,以營地為中心的活動圈就更大了,安全上也不好管理,如果遇到猛獸,你從十里外往回跑和三里外往回跑完全不是一回事。

第三座營地在距離海邊最遠的地方,周圍是平緩的山地,附近有小湖泊,利于放牧和打獵。對江東軍而言,山林是一種可以依托防御的環境。

但江東軍還未趕到第三處營地,後面就出現三千多東胡騎兵。拓跋羅是也許不是出色的將領,但他說東胡人里出名的獵人,他知道如何追捕獵物。在接到命令之後,第一時間動員了自己的人馬,直接奔赴第二營地,他舉得敵人一定會攻打第二營地。而他的判斷也正確,可惜還是晚了些,還未趕到營地,已經在山野間看到了四處逃散的東胡婦孺,江東軍目標直指牲口和各種物質,如果不是刻意去抵抗江東軍,士兵們沒有時間殺人,大多數老弱都得意逃離,在他們的指引下,拓跋羅確定了江東軍的去向,很快找到了江東軍在雪地上留下的痕跡,循著蹤跡一路追趕而來。

而此時在一處極度平緩的丘陵處,幾乎和平川沒有什麼不同。因為下過雪天氣晴朗,在白茫茫的雪原上,東胡騎兵足跡很快便被江東所發現。在最短的時間里結好了防御陣地,但剛剛接好陣地,如潮水般的騎兵已經到了眼前。

防御騎兵該怎麼作呢,長槍居前,弓箭和弩居于其後,刀盾兵于左右防護和助攻。這是江東軍教材中陣型,也是唯一用于防御騎兵沖擊的陣型,同時這也是它第一次用于實戰。

弓箭手大多都只是射出了一次,敵人已經沖到撞到軍陣。所有的弓箭都是平射,沒有任何落空,因為敵人太緊了,目標很大。中箭的人馬倒地後,迅速便有騎兵從尸體後躍馬上來,和江東軍撞擊在一起。這種撞擊,是兩敗俱傷。江東軍的長槍雖然不比馬其頓人的長槍,但在適合時間用力刺出去,也是效果驚人,馬傷或死,馬上的人落地,早有刀盾兵伺候。可騎兵來勢凶猛彪悍,馬就是死,軀體也在慣性下向前翻來,真前方的江東軍首當其沖,有人甚至被撞得吐血,半天緩不過神來,更有人被壓在六七百斤的龐然大物下,動彈不得。片刻間,江東軍的陣型便被得一塌糊涂,很多人也都帶著傷,十分狼狽。

這個時代的騎兵密集沖撞還沒有形成戰術,無論是中原還胡人,都習慣于騎兵之間保持一定的距離,起著馬沖入敵人中進行砍殺突刺等。砍殺用胡刀,突刺用劍,當然,不可能是長劍。而東胡人自然使用的是胡刀。

此時江東軍陣型一亂,其他的東胡人自然各種尋找目標,揮舞這砍刀保持平衡,驅馬前來砍人了。拓跋羅看中了在已經混亂的軍陣中呼喊的江東人,舉起手中的胡刀加速而來,雖然不知道那人在喊著什麼,但他很相信,這就是敵人的頭目。眼看他伸出的胡刀即將要揮向那人的脖子時,自己坐騎突然間馬失前蹄,翻了個跟頭,而他也被甩如了人數密集的江東陣中。剛剛就在他沖上來的時候,一名眼明手快的士兵向他投出了一根長槍,但在投出標槍的最後時刻這邊江東士兵卻被另一名騎兵砍上了一刀,因為發力受到影響,長槍方向偏離,刺中馬的前腿。

拓跋羅跌入江東軍陣中,還沒有會過神來,已經成為了刀下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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