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大革命 199 遼東風雲(八)

作者 ︰ 碎葉城最後一個漢人

()戰場很混亂,胡人作戰很自由,紀律性不強,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個時代的胡人很難纏,確到不至于難以打敗。所有胡人並沒有因為主將戰死而出現潰退,因為很多人都沒有注意到這件事情,戰場很亂。騎兵即使集團沖鋒,也都各自為戰,很難配合,自由散漫是它的天性,因為沒馬鞍和馬蹄的時代,控馬高配合很難,戰場很亂,將領在隊伍中大家也多很難分心去關注他。再則胡人剛剛目的了自己的營地被毀親人流離失所的場景,所有人都憋著仇恨的怒火,沒有理智去作出那些看上去合乎情理的反映。

總之,主帥生死,戰局不受影響,大家繼續。

拓跋羅的騎兵並不是精銳的騎射兵,而是普通的騎兵,甚至很多人控馬都很生疏,三千人中,有近一般人在遠處下馬後舉著兵器向戰場趕來。真正江東對付的騎兵,不過一千多,即使如此,也依然是個恐怖的數字,比江東軍的人數還要多。

「大家不要慌,依靠身邊的戰友,組成小陣繼續作戰!」

將領們一提醒,士兵很快就或以伍為單位,或者以兩人三人為一組形成小陣地,彼此配合作戰。這種彼此配合能把自己的後備交給戰友,自己只關注一兩個方向,更加有利于防御,彼此互相配合,勝算更高。

江東軍損失不小,但越是危險,士兵越是團結,在人生地不熟的東北荒野里,江東軍所能依靠,就只有自己的戰友了。而他們腦海中也總會浮現出訓練時教官的話,越是在絕境之中,越需要勇敢去面對,害怕和懦弱沒有生機,只有勇氣才是唯一的希望,置之死地而後生。

第一波的沖擊下,江東軍付出了四百多人的死傷,只換回了兩百多名東胡人的性命。

但第一波沖擊過去後,對騎兵的空間已經開始漸漸消散了。

因為他們發現,自己已經開始熟悉起了這個陌生的敵人。

兩百多胡人三分之一死在遠程攻擊和長槍突刺上,其余的全部在沖入江東軍陣內被殺死。

胡人騎兵進入軍陣中砍殺的時候,為了保持平衡,身體都必需向前伏在馬上,讓身軀大部分和馬保持協調,同時雙腿夾緊馬肚,一直手要麼死命的抓緊馬鬃,要用自己的後壁抱住馬脖子。這是保持平衡的好辦法,在沒有裝配長劍長刀的時代,這樣可以讓兵器更加接近地面的人,也就是說,馬高了反而還不好。即使是如此的動作,騎兵也要小心翼翼,如果保持不好也很容被摔到馬下。這種姿勢還有一個壞處,那便是騎兵的手臂活動範圍和身體姿勢受到限制,無法太過用力,即便是劈砍和突刺,都不怎麼能偶使得上力氣。如此之多的限制使得騎兵根本不能無敵于天下,反而受到很大限制。

在第一次沖擊中,很多胡人因為不理智直接撞入了軍陣中,用馬給軍陣造成了損害,接下來沖擊中這種損失就越來越小了。很多胡人反而因為速度太快,把握不了平衡從馬上率下來,還有些騎兵舉著刀砍向江東軍,甚至因為閃躲而無法命中,因為刀太短。還有些人的確是砍中了人,卻根本不怎麼致命,因為江東冬裝防御比較厚。雖然有很多人受傷,但死傷人數中,死者只有一百多人,傷者中一多半都還能繼續戰斗。

江東軍發現,真正具有威脅的東西是馬,高速而來的馬。因此在和這些騎兵對戰的時候,落單了不好,太容易被快速而來的騎兵「照顧」,太密集的陣型也不好,在馬的沖擊中死傷更多。較為分散的小陣型更好些。更容易觀察敵人的進攻進行規避和反擊。針對敵人武器斷的問題,可以放低下盤,這樣還能有助于揮舞兵器,進行反擊。

這些都是久經戰陣的老兵,參加了江東多次作戰,心理素質過硬,反應也夠敏捷。敏銳的覺察出敵人的弱點,吆喝著通報全軍,實現經驗共享,很多在騎兵轉身第二輪沖擊的時候,江東軍已經重新穩住陣腳的陣型,一個新的更加散亂的陣型。

折身再次進行沖擊的東胡人覺難度會更小,因為江東軍士兵變得有些分散,馬能輕松穿過,不和人相撞發生人馬俱傷的慘劇。因為折返,馬的速度減緩了許多,這才是騎兵實際作戰該有的節奏。

可是,這種節奏卻沒能像以往一樣帶來豐碩的戰績。

當騎兵沖過來,因為速度不怎麼快,加上每個騎兵也十分分散,很容被江東提前注意到。

當騎兵沖過來揮刀的時候,組成小陣型的士兵也已經察覺了他的目的,身體迅速向下規避,讓其揮動的胡刀落空。馬向前幾部,立刻翻到在地上,馬上的騎兵也別摔得神志不清,因為他的馬腿剛剛被直刀攻擊了,馬一吃痛,無法再正常受控制,于是悲劇就發生了,失去了馬也摔得一身是傷的騎兵,而且身在敵陣之中,死是唯一的結局。

直刀唐代時很流行,由漢代環首刀發展而來,有單手握的短直到,也有雙手持握的長直到,江東流行的直到並不長,和後世的長劍比起不長也斷不了多少,可以單手也適合雙手,比較方便。比起唐代的專業克制騎兵的唐刀要差很多,但再這個時代也是神器了。也起到了何唐刀相投的效果,雖然砍斷馬腿很難,但砍個重傷砍個殘廢確沒有問題。一時之間,殺人先殺馬成為了江東軍士兵的對敵良策。

當騎兵再次從江東軍的陣地上沖過之後,江東軍死傷幾十人,而東胡人確倒下兩百多騎。在陣地上,到處能看見受傷後不斷掙扎的東胡駿馬,在掙扎中不斷哀鳴。

江東軍士氣大振。

第二輪騎兵沖擊之後,騎兵作戰便結束了,因為後方那些下馬作戰的東胡人已經沖了上來,雙方肉搏陷入了肉搏戰中,雙方的人揪斗在一起,騎兵已經無法使用了。

戰局進入了殘酷的相持中,白刃戰在雪原上顯得更恐怖,不過一小會兒,茫茫的雪地上已經變得鮮紅,受傷者和使者的鮮血噴涌在地上,冒著熱氣。

雙方幾乎勢均力敵,東胡人過著游牧生活,但物質斷缺生活條件較差,身體也顯得很瘦小,他們的手中所持有的兵器大多是胡刀,一種類似吳鉤的短彎刀,因為胡人的青銅材料較少,刀身很小,而木質刀柄較長,但他整體上並不長,只相當于後世一般砍柴的斧頭的長度。雖然東胡兵器落後,但東胡人一路騎馬趕來,比起江東軍士兵一路奔跑行軍要輕松許多,加上人數佔據優勢,因此一時毫無勢弱。

但在雙方的陣戰中,胡人沒有列陣的習慣,一群人沖到江東軍陣中也依然各自為戰,沒有任何配合意識。這讓從軍訓開始就強調團隊配合的江東略站優勢,可以相對從容的應對。江東軍的兵器更先進,直刀刀身長,而且比較輕,有速度也有長短,身材上雙方士兵都差距不大,體能上江東士兵略顯弱勢,但江東軍比起胡人在防護上要強許多。草原上的胡人還不怎麼懂得像華夏主人那樣進行鞣皮處理,他們穿戴的皮革是簡單的從動物身上剝下來的皮,很保暖,但在刀劍面前很脆弱,皮革中含有大量的脂肪和其他雜質

,皮革沒有韌性也不柔軟。刀劍能像劃開紙張一樣不費力的劃破它。

「大家伙都打起精神來,往一塊兒靠攏!」薛度大聲指揮,他感覺自己的手臂已經酸了,每一次揮刀都有些痛。左邊的戰友擋住一個身材相對強壯的胡人的一刀,薛度雙手握緊直到,狠狠的刺向敵人的脖子,但因為手臂有些酸了,居然刺偏了,但在刀鋒收回的時候,劃破了大漢的血管,鮮血猛然間變成紅色霧氣,噴了薛度一臉。

很快在個小隊頭領的吆喝聲中,這個命令遍及了整個戰場。

漸漸的,江東軍的士卒在戰斗中不斷的靠攏在了一起,形成一個近四百人的小密集方陣。當方陣形成之後,士兵們開始撿起地上的長槍,把隊伍變成了一支刺蝟,士兵背著的小盾,也終于可以解下來發揮他的作用了。

四百人方陣好像變成一個整體,活動自如,在松散的東胡人中一點點的移動,而它沒移動一點,都有許多東胡人付出生命。而江東軍雖然也有損失,但相對比而言,比較輕微。

戰爭就這樣持續著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東胡人終于失去了勇氣,因為戰場上,三千多東胡人,最終只剩下了不到六百人,很多東胡人發現敵人也來越強大,打不動了,而自己的戰友一點點的死去,最終他們明白,這種交戰是一種極為不妙的處境。換亂中舉目四望,帶領他們的大頭領已經找不到了,于是,不知是何時,有人開始逃跑了。有第一人就有人接著繼續逃跑,到最後,那些還像堅持的人顯然看不到勝利的希望了,也只能退走。

當敵人潰散後,很多江東士卒終于再也人手不住,直接倒在雪地里動也不想動一下,實在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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