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絕色 禍事不單行(八八)

作者 ︰ 一溪明月

初七搶著答話,干脆利落,聲音響亮︰「想!」手掌一伸︰「我的栗子糕呢?」

蕭絕氣結,彈了她一個腦瓜崩︰「就知道吃!」

白前駭笑,忙將她拽了出去︰「七爺和小姐用飯,咱們先出去。愛睍蓴璩」

「師兄壞,不給我栗子糕,還彈我腦門!」初七噘著嘴,很是委屈。

「等阿蘅嫁了我,別說栗子糕,便是栗子糕它女乃女乃,師兄也給你弄來!輅」

杜蘅飛紅了臉,啐道︰「呸!又瞎說!」

蕭絕伸手將她攬到懷里,笑道︰「冤枉,對你我可是字字真心,句句發自肺腑!」

杜蘅唬了一跳︰「你瘋了?當著丫頭的面呢∼嬗」

蕭絕氣定神閑,張口含著她的耳垂,輕輕地啃咬著,含糊地低笑一聲︰「哪有人,早都走光了。」

「那,那也不行∼」杜蘅被吻得渾身發燙,氣息不穩。

「乖,閉上眼楮∼」蕭絕低笑著,好溫柔地湊過來,薄唇輕輕觸著她的,啞聲誘哄著她。

杜蘅心中悸動,鬼使神差地依著他的指示,傻傻地閉上了眼楮。感覺到他的唇覆住了她的,舌尖傳來淡淡的酒香,澀澀的,微苦中帶著點淡淡的甜……

腦中模模糊糊地想著,咦,他喝的是秋露白。

他摟著她的縴腰,溫柔地加深著這個吻。

在他柔情似水的細吻,熱情如火的撫觸下,杜蘅情難自禁地逸出嬌喘,心跳驟然加快了數倍。

蕭絕的呼吸漸漸濃濁,身體的溫度迅速 升,親吻的力度也變得狂野而粗魯。

杜蘅心軟得一塌糊涂,恍惚中理智一直在叫著︰好了,該叫停了,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可是身體貪圖這短暫而美好的歡悅,沉淪著不願意反抗……

最終還是蕭絕先放開她,微微退開身子,觸到她慵懶茫然的目光,不禁心神一蕩,伸出挴指輕輕摩挲著她紅亮的唇瓣,近乎呻/吟地道︰「好媳婦,別用這麼失望的眼神看著我∼」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跟自己的欲/望拔河!才勉強控制著,沒有不顧一切地要了她!

轟地一下,杜蘅全身的血液都涌到腦門,整個人紅得象尾熟透的大蝦︰「誰,誰失望了?」

「呵呵∼」蕭絕愉悅地輕笑著,摟著她低語︰「好媳婦,是我失望。等你除了服,咱們立刻便成親,好不好?」

杜蘅垂了眸不答。

此時兩情相悅固然覺得什麼都好,有朝一日真相大白,他還會想娶她為妻嗎?

蕭絕也不生氣,笑眯眯地瞅著她︰「我媳婦害羞了∼」

杜蘅顧左右言他︰「你進宮了?」

「你怎知道?」蕭絕奇道。

「秋露白是貢酒,听說一年才貢二壇,等閑人喝不著……」杜蘅不假思索地道。

蕭絕很是訝異︰「你嘗出來了?」

杜蘅惱羞成怒地嚷︰「酒氣那麼濃,隔老遠就聞到了!」

蕭絕桃花眼一眯,笑得很是可惡,渾厚的嗓音里笑意濃得溢出來︰「我媳婦長著一對狗鼻子,光用聞的就知道我喝的是什麼酒……」

看著她瞬間臉紅似火,捏緊了拳頭,大發嬌嗔︰「你還說?」

可愛的模樣,頓時令他笑出聲來︰「哈哈!好,是我錯了,你真是聞出來的。」

「討厭!」杜蘅氣得猛跺足︰「人家真的可以聞出來!別說秋露白這麼有名,便是尋常的酒只要叫得出名,拿來一聞,也能說個八/九不離十!信不信?」

一副只要他敢說一句「不信」立時便要叫人拿幾十種酒來試給他看的模樣。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杜蘅,象個做了錯事被逮到,卻撒嬌耍賴,硬是不肯承認錯誤的孩子。

「我信我信,媳婦的話,怎麼能不信?自是千信萬信的!」他強忍了笑,語氣十分誠摯,只差賭咒發誓了。

可那表情,分明就是不信的意思。

「可惡!當人家是三歲孩子呢?」杜蘅捏緊了拳頭。

蕭絕再忍不住,捶著炕大笑出聲。

難得他笑得這麼開心,她的氣漸漸消了。

而且,他的笑聲,優雅如琴,很好听誒!

杜蘅噘著唇,悻悻道︰「不信算了!」

蕭絕一把抱住了她,死命地親了幾下,嘆道︰「死老頭,明知小爺家里放著這麼可愛的媳婦,偏偏要我出京辦事!壞人姻緣,也不怕損了陽壽!」

杜蘅一驚,也顧不得他這話多麼大逆不道,驚世駭俗,月兌口道︰「你要出遠門?」

蕭絕將頭埋在她秀發中,戀戀地不願放手︰「食君之祿,替君分憂。」

言下之意,便是默認了。

「什麼時候?」杜蘅膽顫心驚。

竟忘了掩飾感情,任不舍,擔心,留戀,驚悸,害怕……等情緒展/露/無/遺。

蕭絕默了片刻,道︰「今晚就走。」

「今晚?」杜蘅吸了口涼氣。

「別擔心,」蕭絕忙安撫︰「事情並不算太復雜,很快就可以回來。」

「去哪,要去多久,什麼時候回,還有什麼人去?」杜蘅摒了呼吸,問。

蕭絕猶豫一下,還是說了實話︰「大澤郡。」

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我會盡快回來。」

「可不可以不去,或是改派別人?」杜蘅心一涼,抓著他的手,用眼神哀求他。

大澤雖不是疫區,但從京城去大澤,保定,邯鄲都是必經之路。

而那兩個地方,是疫情最為嚴重的州縣之一,幾乎十室九空!

事到如今,她怎麼還敢讓他去冒這個險!

她輸不起!

蕭絕眼里浮起不忍,沉吟著,不願意讓她失望,可又不想騙她,掙扎了許久,才輕聲解釋︰「若是可以,我豈願意與你分離?實在這件事,不能假手于人,非得我自己去不可。」

她緊緊地咬著唇,大大的眼里,盈滿了淚水,偏又倔 地打著旋,怎麼也不肯落下來。

偏是這樣故做堅強,最是勾人心軟,惹人憐惜。

「阿蘅!」蕭絕手足無措,既感動于她對自己的依戀,又詫異她何已變得如此脆弱?

再三向她保證︰「這次任務,本身並無多大危險性。只不過,事涉機密,卻不方便別人插手。你放心,最多一個月……」

他邊說邊偷眼覷她,瞥見她面色大變,立刻警覺地閉了嘴。心頭,卻是苦笑不迭。

一個月,那時疫情早就在數省漫延,京師也已戒嚴,他便是想回也回不來了!

況且,大澤與京都隔著兩個省,便是快馬往返,不眠不休也得半個月!

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一個月回來雲雲,不過是他為了安她的心,胡亂編出來的謊言罷了!

杜蘅越想越絕望,再忍不住,豆大的淚水吧嗒掉下來。

砸得蕭絕的心生生地疼,抓了她的手按在胸口︰「媳婦,你別哭呀!你一哭,我這里心就跟刀割似的。」

「不要去,求你∼」杜蘅才一開口,聲音已然哽咽。

「不用一個月,最多半個月,好不好,嗯?」他心疼不已,抱著她百般安慰。

「若是,」杜蘅掙扎了許久,試探著問︰「京里馬上有大事發生,大到足以影響國運,你可不可以離下來呢?」

「你指什麼?」蕭絕心中一動。

杜蘅神色略略不在自,垂了眸避開他灼灼如炬的目光︰「我只是,打個比喻而已。哪里是真有事情發生?」

蕭絕正色道︰「就算真有大事發生,自有皇上聖裁。退一萬步說,倘若皇上一人做不了決定,有幾位閣老,六部堂官們在,這朝政就亂不了。我不過是個武夫,了不起充當密探,殺幾個人。這種大事,卻是無能為力。」

杜蘅心知無可挽回,絕望之極,淚意上涌,哀哀地望著他,一個字也不說,只無聲地落著淚。

「阿蘅,阿蘅∼」蕭絕心痛如絞,卻也疑惑之極,放軟了聲音哄她︰「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若是有,你跟我說實話,大不了拼了這條命,違旨抗命就是,老頭子愛咋地咋地好了!」

她可從沒這麼纏過人,突然這麼做,定然有古怪!

「不!」杜蘅伸手掩著他的唇︰「我不要你死。」

蕭絕松了口氣。

還當什麼事!

原來女人只要動了情,任是以前多堅強多理智,也會變得軟弱和無理取鬧。

可是,這份無理取鬧,卻令他輕飄飄如在雲端,又象三伏天飲了冰水,爽到暴!

他極其溫柔地吻掉她的淚,刻意以輕快的語調,戲謔地道︰「傻瓜!我放著如花似玉的媳婦,洞房花燭夜都沒試過,怎麼舍得去死呢?」

果然,饒是杜蘅此刻心亂如麻,也禁不住被他大膽的言詞,驚得面紅耳赤︰「你!」

蕭絕嘻皮笑臉,湊到她耳邊低語︰「我若是對著你,一點性/趣也無,只怕你哭死都來不及吧?」

「你,你無恥!」杜蘅大驚失色,一掌將他拍開。

眼中的淚,果然止住。

蕭絕很是得意,指著她嘿嘿直樂︰「害羞了,害羞了!」

「不要臉!」杜蘅罵。

蕭絕雙手環胸,叉著兩條長腿,搖頭晃腦地道︰「男歡女愛是天經地義,有什麼不好意思?其實,夫妻之間畫眉之樂……」

杜蘅大喝一聲︰「你再說一句試試?」

蕭絕見好就收,模模鼻子︰「不說就不說。」

暗道僥幸︰虧得這麼胡攪蠻纏,才治好她的眼淚,不然再砌一座七星鎮也經不得她這一哭!

杜蘅收了淚,卻沒法收了擔心。

想了想,從身上取了個香囊來,親手替他佩在腰上。又從抽屜里找出兩個瓷瓶來,鄭重放到他手心,再三叮囑︰「甜白瓷瓶里的內服,每天服一粒。斗彩的放香囊里,記得五天一換,切記切記。」

「我又沒病……」蕭絕啼笑皆非。

杜蘅也不吭聲,只靜靜地看著他,眼里有霧氣氳氤。

「好好好,我吃還不成嗎,你可千萬別哭!」蕭絕頭皮發麻,急急嚷道。

杜蘅恨恨道︰「這兩瓶藥丸,都是我千挑萬選,親手制做的,費了無數心血,你若是舍得,只管來糊弄我!」

知道他家資萬貫,揮金如土,若只說藥丸如何珍貴,必不會放在心上。

唯有視她如命,萬事只消說與她有關,必舍不得糟蹋了這番心意。

或許,會勉為其難,日日服藥。

果然,蕭絕苦著臉︰「我說媳婦,你就不能賞我點別的,沒事干嘛非得逼我吃藥!」

「不想吃?」杜蘅將臉一沉︰「還我!」

「那怎麼成?」蕭絕手一縮,將瓶子很寶貝地收進懷里︰「給了我的,便是我的,哪有再討回去的道理?」

杜蘅不放心︰「一定要吃哦。」想了想,補了一句︰「我不會害你,總是對身體有益才特地做給你吃。」

蕭絕眼楮一亮,瞅著她賊忒兮兮地笑︰「嘿嘿,總有一天要讓你知道,我有多強!」

杜蘅心跳如擂,一腳將他踹了出去︰「滾!」

「哈哈哈∼」蕭絕大笑著揚長而去︰「好媳婦,在家乖乖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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