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嬌農婦 087徐氏老來苦,阿杏不認爹

作者 ︰ 樓雪兒

「小姐,她是你的前婆婆,當然是由你去沖鋒陷陣嘍!」小白見籠屜里還剩幾只晶瑩剔透的水晶蝦餃,速度奇快的搶了一只吃了,唇角含笑道。

「小白,一只水晶蝦餃一百兩銀子。」張阿繡嚴肅的瞪了他一眼。

「小姐,怎麼那麼貴?你搶銀錢嗎?」小白一听一百兩銀子,恨不得摳喉嚨吐出來。

「我知道你身邊銀錢多,我怎麼敢搶你的,再說你的身手那麼好,我敢上前去搶嗎?」張阿繡說道。

「好吧,好吧,誰讓主公吩咐了的,要我保護你嗎,行了。和你一起走一趟,等下你那前婆婆撒潑的話,我來想法子搞定。」小白無奈道,真是的,他怎麼越來越不像暗衛了,弄的和保鏢差不多了。

「小白,你真是太好了。」張阿繡聞言眉開眼笑的把手里的剩余的半籠水晶蝦餃遞給了小白吃。

小白眼角抽了抽,不過,伸手的速度還是很快的,立即把半籠水晶蝦餃給吃了個精光。

張阿繡心道,幸好阿杏已經被小白送去了錦繡閨學,不然阿杏瞧見了,那孩子說不定會擔心自己呢。

「走吧,等下回來我再收拾吧,可不能讓那老太太鬧太久了,妨礙了我醉雅飯館的生意。」張阿繡擔心徐氏影響飯館的生意。

「小姐,要不,我拿根棍子把老太太打出去吧。」小白問道。

「那還不如報官呢,讓周大人頭疼去,你如果拿根棍子弄傷了她,到時候會影響咱們飯館的名聲的。」張阿繡是不贊成的。

「小姐教訓的是。」小白點點頭。

張阿繡和小白一起走到了飯館大門口,見徐氏還坐在地上拍著雙腿,大哭大喊的樣子,張阿繡皺眉,走上前說道。

「陳老太太,這里可不是陳家,由不得你大喊大叫的,影響了我飯館的生意。帶你來的人呢?」張阿繡可不相信徐氏會是一個人來的,所以她慍怒著問道。

「你個臭不要臉的賤人,害的我家破人亡,兒媳慘死,兒子馬上要被問斬了,你的心是鐵做的嗎?還有沒有良心了?你殺了我的兒媳,我家二郎是冤枉的,我家二郎的膽子那麼小,平日里連只螞蟻都不敢踩,怎麼可能是二郎殺了李氏呢,肯定是你和李氏起了爭執,是你把李氏給殺死了的,你這個賤貨,水性楊花的**,沒人要的掃把星,你怎麼不去死?你給我去死!把我的兒媳還回來,嗚嗚……我可憐的二郎啊!我可憐的兒媳啊!阿杏——阿杏——你把阿杏還給我——阿杏可不能和你呆在一起,你肯定會把阿杏教壞了的,你快點把阿杏還給我!不要臉下賤的**,掃把星——」徐氏張口閉口把張阿繡罵的很難听,就連一旁的張掌櫃也听不下去了。

「你可不能這麼罵,阿繡之前好得是你的兒媳婦呢,她照顧阿杏那麼細心,哪里會把阿杏教壞了的,你——大妹子——你這話真是太難听了,我勸你還是回去吧,周大人明察秋毫,秉公辦案,肯定不會判錯了的!你還是回去吧,在這兒哭鬧也不是個事兒,我們飯館開門還要做生意呢。」張掌櫃好言相勸道。

「滾開,你給我滾開!我和這個賤貨說話,又不是和你說,與你有何相干?」徐氏氣憤道,這麼一會兒,她把之前自己和張掌櫃的一點兒情分也給抹殺了,氣得張掌櫃差點兒吐血,張掌櫃覺得自己之前真是瞎了一雙老眼,竟然會覺得徐氏溫婉和善,如今看來和潑婦沒有什麼區別,嘆之。

張阿繡覺得和這老太太沒什麼可說的,她如果再听下去,自己就是傻子了。

「小白,你看著辦吧,只要別把人弄死就成!」張阿繡懶得再看徐氏一眼,淡淡吩咐小白道。

小白嗖的一聲走到徐氏的跟前,用個面粉袋子套住徐氏的頭,拉扯著徐氏去了來時徐氏坐的轎子上。

徐氏自然不肯,嘴里哼哼唧唧的,可是這難不倒小白的,小白唇角勾了勾,心道,這麼個老玩具,看著真惡心。

不過小姐既然吩咐了的,人不能玩死,那就先練練拳擊吧。

小白伸手對著徐氏的臉上一頓招呼,頓時徐氏的臉被揍的鼻青臉腫,嘴巴里再也罵不出什麼聲響了。

不過因為頭上套著面粉袋子,等再掀開看她臉的時候,整張臉包括頭發都被弄成了白色,頭發上粘著面粉粉末兒。

「大郎,陳大郎,你給我去報官,就說張阿繡那個賤人縱容下人揍我——」徐氏氣得暴跳如雷。

誰料小白身影一閃,再次掀開轎簾,訓斥道,「本座就算打死你,也是捏死一只螞蟻的事情,你以為周老爺敢派人捉拿本座嗎?」

小白森冷的語調嚇的陳大郎不敢上前。

「啊,對了,听說了嗎?你大兒子好像也招惹了一條人命呢,如果你去告發本座的話,本座是不介意你的大兒子也被問斬的!」小白在瞧見陳大郎後,唇角一勾,冷笑道,說完,他心想,幸虧主公高瞻遠矚,早就將張阿繡相關的人和事情已經命他詳查了一遍,最可疑的就是陳大郎有可能害的桃樹村的王二麻子失蹤,誰讓流言說王二麻子也是柳寡婦的相好呢,可如今柳寡婦是陳大郎的新婦,所以小白才大膽的揣測。

陳大郎面色大變,頓時嚇了一跳,他是真的為了爭風吃醋把王二麻子給殺死了,雖然沒有被人發現,可是他每天過的心驚膽戰的。柳寡婦之前的屋子現在閑置著,賣也不敢賣出去,他就擔心被人發現梧桐樹地下掩埋的王二麻子的尸體。

「你胡說,我家大郎才沒有那等事情呢!」徐氏當然不相信。

小白見陳大郎面色變了變,就知道自己猜測的有幾分正確,只是沒有證據,所以也只是嚇唬嚇唬陳大郎。

「你還是帶你母親回去吧,勿要在此鬧事,否則本座有手段讓你們後悔個徹底,陳大郎,特別是你,好自為之吧!」小白眼神冰冷的看向陳大郎,陳大郎此刻也不敢再說什麼了,只是開口勸著徐氏。

「娘,既然周大人已經判了二弟死罪了,而且二弟也親口承認了,你還是跟著我回去吧,二弟不在了,不是還有我照顧你嗎?」陳大郎擔心自己做下的丑事被發現,自然想著轉圜的法子。

「那個賤人,我不會要她好過的,讓她把阿杏還給我。好得阿杏是我陳家的種。」徐氏還想鬧呢。

張阿繡遠遠的走來,冷笑道,「你想把阿杏帶走也可以,給我三百兩銀子就成,這一年之中,我給阿杏吃好,穿好,還念了最好的閨學,如此的栽培她,這三百兩銀子還是少算了的,今天晚上,你帶好三百兩銀子來這兒接人吧,到時候我一定喜滋滋的把阿杏還給你!」

「什麼?三百兩銀子?」徐氏一听三百兩銀子,氣得暈厥了。

「陳大郎,還不快點送你娘回去就醫,呆在這兒丟人現眼嗎?」張掌櫃不想眾人圍觀,于是趕人道。

「好,好,好,那個,三弟妹,對不起,我先帶我娘回去了。」陳大郎擔心自己的丑事被告發,自然是按照小白的吩咐想帶走徐氏的。

「我已經不是你三弟妹了,滾吧!」張阿繡揮揮手作驅趕,說道。

「是,是,是!」陳大郎趕緊去喊了轎夫們,把徐氏給抬了回去。

張阿繡見陳大郎帶著徐氏走了,心知這件事情還沒有完,所以,她眉頭緊鎖,在想什麼對策似的。

「小姐,其實有一個一勞永逸的法子,就看你能不能狠下心了。」小白見她鬧心的樣子,于是提議道。

「這……這不太好吧。」張阿繡畢竟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法制社會,她還以為小白要去殺了徐氏呢。

「不是去殺那死老太婆,是這樣的,讓她變成啞巴,一輩子不能說話。」小白覺得這算輕的懲罰。

「行,這法子不錯。」張阿繡點點頭,她還以為要殺人呢。

「其實我剛才已經那麼做了,等下你那前婆婆回去,一個時辰後,保準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小白見張阿繡贊成了,立馬坦白道。

「啊?你已經那麼做了啊?」張阿繡無語。

「嗯,就是在掀開那面粉袋子的時候,我乘機往她嘴里頭塞了一粒催人啞疾的藥丸。」小白解釋道。

「那後來她怎麼還能罵我呢?」張阿繡感覺奇怪。

「一個時辰後才能變成啞巴,不,是一輩子的啞巴。」小白的眸底劃過一抹厲色,說道。

「好吧,你也是為我好,謝謝你,小白。」張阿繡嘆氣道。

「你不必擔心,她變成啞巴,去大夫那里治療,也頂多是氣急攻心,導致啞巴的,和你不會有干系的,所以你大可放心,我小白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小白揚了揚眉說道。

「嗯。」張阿繡點點頭。

還別說,當陳大郎把母親徐氏送到家里的時候,徐氏想喝水卻怎麼也喊不出來了,只是胡亂比劃了一陣。

這下,可把陳大郎急死了,他趕緊讓未出嫁的妹妹陳雲梅去喊村里的郎中過來給他老娘瞧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誰曾想,郎中來了,搭脈看著舌頭,嘆了一口氣只說道,「令堂氣急攻心,適才一口氣憋在胸口……哎,想要再發聲,最起碼看個三年五載的!」

陳雲梅嚇得哇哇大哭。「娘怎麼會變成這等模樣的?大哥,你倒是說句話啊!」陳雲梔在開春的時候就嫁去桃樹村了,如今就是陳雲梅一人在家伺候母親徐氏,丫環什麼的,也因為徐氏要吃藥,這吃藥可不得要錢嗎?所以徐氏做主給賣掉了當初陳三郎給買給她伺候的丫環,只是苦了陳雲梅。

陳雲梅當然最是擔心了,她還沒有定好親事呢,娘突然變成了啞巴,遠在京城的三哥卻好些日子不曾派人送銀子來給她們了,現在二哥馬上問斬,大哥還奪了二哥的院子,就怕她陳雲梅自己這本來三哥家的房子也快守不住了。

「雲梅,不如這樣吧,我和你大嫂搬來這兒住吧,也好讓你那新大嫂在咱們的娘面前立立規矩。」陳大郎看著陳三郎家的房子真是寬敞漂亮,比自己新蓋的房屋還要漂亮,他不由得起了佔屋子的心思,反正他這最小的妹子陳雲梅是個女娃子,遲早是要嫁出去的。

「這……這不太好吧,娘因為前面那個大嫂,對新大嫂怕是不滿意的。」陳雲梅小心翼翼的說道。

「以前也許不行,但是現在就不一定了,你沒有听郎中說嗎?咱們的娘現在可是啞巴了,這啞巴還能對你新大嫂指指點點嗎?放心吧,小妹,咱們一家一定過的和和美美的。」陳大郎心道,自己可以把現在住的房屋給賣了,得了銀子去麗春院把綠珠姑娘納來當小妾該多好。

陳雲梅還能說什麼呢,心中很氣憤,可又沒有辦法,這一家子,現在還不是陳大郎給拿主意,她一個未出嫁的女孩兒怎麼可能當家作主呢,就算她肯,陳大郎也未必願意。

寧氏如今還帶著小石頭和香草住在張阿繡之前住的房間里呢。

這會子她听說了,前婆婆徐氏氣得變成啞巴了,休了她的陳大郎要帶著騷狐狸柳寡婦住來這邊了,她氣得咬牙切齒的,可是也不頂用,她是因為兒子石頭的面子才能讓徐氏點頭住在這兒的,可現在呢,徐氏啞巴了,她該怎麼辦呢?

「陳大郎,你不能趕我走!小石頭還小!我得照顧他!」寧氏憤恨的說道。

「你留下可以,那就當我的小妾吧。」陳大郎想著,一妻兩妾的日子還是很美好的,他想自己弟弟陳二郎不也納妾了嗎?他自己當兄長的確還沒有納妾,這真有點兒說不過去。

明兒一早,他就把村西頭的瓦房給賣掉了,晚上就去麗春院問老鴇買那綠珠,目前綠珠是他的新相好,之前的漣漪姑娘已經染了花柳病死掉了。

「什麼?當你的小妾?那我和你的孩子們呢?這算嫡出還是算庶出啊?」寧是氣得牙齒咯咯作響。

「庶出吧!柳氏已經懷孕了,她肚子里爬出來的自然是嫡出嘍!」陳大郎心中得瑟,他的播種效率還是很高的,瞧瞧,柳氏這麼快就懷孕了呢。

寧氏氣了一會兒後,心下冷嗤,誰曉得柳氏肚子里的肉到底是不是你陳大郎的種呢?

「如果她生了女孩呢?」寧氏緊張的問道。

「女孩也算嫡出!」陳大郎頷首道。

「你……」寧氏氣得說不出話來。

「行了,今兒個你給我好好的收拾出兩間房間來!」陳大郎命令道。

「為什麼是兩間?」難道他們是分床而居?

「我除了讓你當我的小妾,還要讓麗春院的綠珠姑娘當我的妾室。」陳大郎說起這個,一臉的春風得意。

「什麼?陳大郎,你的心里還有沒有我?」寧氏只覺得一口氣堵在心口。

「不是已經休了你了嗎?又不是因為一雙兒女,你以為我願意可憐你,讓你當我的小妾嗎?也不看自己長的什麼德性!哼!」說完陳大郎就整整衣袖,冷笑著走了。

「荷花姐——」陳雲梅嘆了口氣,心道,大哥真是越活越混了,三哥給的那些銀子八成都花在那些個外頭的女人身上了吧。

「雲梅,以後我和你的佷子佷女兒可怎麼過呢?一個賤人,一個婊子,可都壓在我的頭上呢!嗚嗚……嗚嗚……我怎麼那麼命苦呢!」寧氏哭的死去活來的,這一刻,她非常的妒忌張阿繡,憑什麼她和離了還過的風生水起,自己卻被休了,還要當那個爛人的小妾,辛辛苦苦的為他生兒育女,到頭來,自己卻什麼也沒有得到!

「荷花姐,萬般皆是命!」陳雲梅嘆了口氣,安撫了幾句後,就去伺候徐氏了,因為徐氏尿褲子了,這門口都能嗅到臭味呢,所以陳雲梅趕緊跑去徐氏的房間,幫徐氏換褲子。

陳雲梅拿著徐氏的髒褲子,舀了井水直接洗刷了。

「雲梅,你有什麼打算?」寧氏問道。

「我……我還能有什麼打算?」陳雲梅不明白寧氏為何這麼問自己?

「就你這歲數,我們村里好多姑娘都已經定下了親事,你如今你娘啞巴了,你二哥那邊沒有指望了,你三哥在京城也沒有什麼消息,你大哥,你剛才也瞧見了,被狐狸精迷的越來越混了,你難道不為自己考慮考慮嗎?」寧氏轉了轉眼珠子說道。

「我……我該考慮什麼?」陳雲梅覺得寧氏不會那麼好心的,于是反問道。

「這還用問嗎?你之前不是你那三嫂關系不錯嗎?她如今在醉雅飯館干的多好啊,你怎麼不去找她?」寧氏伸手拍了拍陳雲梅的手誘哄道。

「我找之前的三嫂做什麼?她……她可是已經和我三哥和離了。我去找她不太合適吧?」陳雲梅覺得寧氏沒有那麼好心提醒自己。

「我說你傻,你還真那麼傻呢。我的意思是讓你——讓你去求你那好三嫂給你尋一門好親事……」寧氏小聲說道。

「荷花姐,你別說了,我不會去找阿繡姐的,她自己是和離的身份,我……我讓她去幫忙尋一門好親事還不如去拜托媒婆呢。」陳雲梅搖搖頭。

「媒婆難道不要銀子嗎?」寧氏心道死心眼的傻丫頭。

「這……」陳雲梅此刻才算明白寧氏的用意,她是想讓自己去問阿繡姐借銀錢。

「我不去。這口我可開不了。」陳雲梅搖搖頭說道。

「你這孩子好傻,荷花姐給你指了這麼一條好路子,你竟然不用。」寧氏沒有想到陳雲梅這般有骨氣。

「我……我不能讓阿繡姐看不起。」陳雲梅心道寧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自己萬萬不能上了寧氏的當。

「你難道想一輩子呆在這個家里?那柳氏本就小氣,新來的婊子,你以為是良善之輩嗎?」寧氏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瞅了瞅陳雲梅說道。

「我……我也不知道!」陳雲梅皺了皺眉。

「所以你還是听我的吧,荷花姐能騙你不成,我也是為了你好,你這年紀再耽擱下去,輪到你的大小伙子可不多了,難道你想和荷花姐一樣找一個像你大哥那樣的嗎?」寧氏見陳雲梅似乎被自己說動了,于是唇角勾了勾說道。

「我……我還是先去桃樹村問問我大姐再說,我娘這兒,請荷花姐幫忙照看一二。」陳雲梅自己沒了主意,于是想起開春嫁去桃樹村戴家的陳雲梔來,想著大姐畢竟和自己是一個娘肚子里爬出來的,還是先去問問大姐陳雲梔吧。

「你放心,你娘之前也是我婆婆呢,我會幫忙照顧的。」寧氏答應的爽快,可心里卻冷笑,她才懶得照顧那死老太婆呢,徐氏之前對她可沒有有多好,這答應嘛,只不過是表面上的功夫。

寧氏等陳雲梅走了之後,就去看小石頭和香草了,徐氏的叫喚,她根本理都不理會。

徐氏大早上罵的口干舌燥的,到現在還沒有喝口水呢,此刻她叫的累死也喝不到一口水,想爬下來自己喝水吧,又怕自己從床榻上摔下來。

她的腿腳不太好,之前中風了的。

徐氏在等了一個時辰,也沒有見寧氏來幫自己倒杯茶,心中恨極,可也沒有辦法,她現在說了等于沒說。

她竟然變成了啞巴,都是張阿繡那個賤人氣得!

徐氏的雙眸頓時染了火焰似的可怕。

在外頭玩耍的香草听見祖母徐氏嘶啞的喊叫聲,覺得奇怪就進去了。

徐氏見終于有人進來了,是她的大孫女香草。

「水……」徐氏揚手指著茶壺的方向。

香草也很聰明,馬上明白了徐氏的話,馬上給徐氏倒了一杯茶水。等徐氏喝完一杯後,香草又給徐氏倒了一杯。

只是被突然進來的寧氏給搶到了手里。

「你個老貨,現在知道求我了?當初你怎麼就不讓我好過點,嫌棄我生不了兒子,還老是讓大郎打我,大郎出去找女人,你還一味的護著他,你活該被氣的變成啞巴,要我說,你變成啞巴,那真是普天同慶的大好事!」寧氏摩挲著手中的茶杯,唇角勾起一抹涼颼颼的笑容。

「娘,祖母口渴,讓她再喝一杯吧。」香草不明白娘和祖母怎麼了。

「你個傻孩子,你如果有阿杏一般的聰明,就該跟著你那三嬸去享福啊,你這麼個賠錢貨幫著這老貨做什麼?茶杯給你,你來把茶水倒去給豬喝!」寧氏看見徐氏氣得殺死自己的目光,心中,開心的大樂不已。

「娘?為什麼要把茶水倒去給豬喝?祖母不是口渴嗎?這茶水不是給人喝的嗎?」香草奇怪道。

「這叫做寧願把茶水給豬喝,也不要給豬狗不如的老貨喝!懂嗎?你個死丫頭片子,傻不愣登的像根柱子一樣杵在這兒做什麼?還不快點听老娘的話,去把茶水倒給豬吃!」寧氏罵罵咧咧的呵斥道。

徐氏氣得伸出一根手指沖著寧氏,口里嗚嗚的叫喊著,眼淚都氣得流出來了。

徐氏發現自己養了一頭白眼狼,當初她見著寧氏母子三人可憐,就吩咐雲梅收留他們,那也是看在小石子是他們陳家的唯一血脈的面子上才這麼做的。

香草見娘呵斥自己,雖然覺得祖母可憐,可是她也害怕寧氏只喜歡石頭那個弟弟,而不喜歡自己這個女兒。

寧氏見香草在自己的催促下,終于把茶杯里的水給倒去圈養的豬吃了,這不,她還听到了豬嘎里嘎里的叫聲呢,真是太好听了。

寧氏得瑟的眼神瞅了瞅徐氏,「老貨,再跟你說件大喜事兒,對啊,對你們陳家來說,的確是件大喜事呢。陳大郎的新媳婦柳寡婦懷孕了,據郎中把脈說可能是男胎——」寧氏說了一半不說了。

徐氏听了,終于唇角揚了揚,可是一想寧氏會這麼說,還這麼幸災樂禍的樣子,難道是柳寡婦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家大兒子的種?

寧氏見徐氏狐疑的眼神瞅向自己,遂唇角含笑道,「啊,我怎麼敢忘記了呢?這柳寡婦的風騷程度可不亞于我那二弟妹呢,誰曉得她現在肚皮里的那塊肉到底是不是你家大郎的種呢?這種事情可說不準呢!」寧氏見徐氏眼楮瞪著自己瞧,心中就特別的快意。

「娘,我倒好了。」香草把空茶杯拿了進來。

「行了,把茶杯放在桌子上,你去照顧你弟弟吧。」寧氏估模著陳雲梅差不多要回來了,自然要在徐氏這邊裝裝樣子的。

「嗯。」香草點點頭走了。

話說陳雲梅疾步往桃樹村的方向走去,走了半個時辰走到了桃樹村的村口。

可真巧!她就看見了自家大姐陳雲梔的肩上挑著兩筐青菜走在前頭,她忙大聲喊道,「大姐,大姐,你等一下。」

「雲梅,你怎麼來桃樹村了?娘她好嗎?」陳雲梔自然也知道了家里出事情了,于是連忙拉著陳雲梅去村口的一株老榆樹下問話。

「別提了,娘她太過分了,明明是二哥自己的錯,非得說是阿繡姐害死了李氏,然後今兒個早上她在大哥的慫恿下去找阿繡姐的麻煩,誰知她自找晦氣,這一回來,她……娘她……」陳雲梅再也說不下去了,淚水直流。

「娘到底怎麼了?」陳雲梔見妹妹在自己面前流眼淚,而且還是在村口人來人往的地方,此刻又是午時,大家伙兒都從地里趕回家呢。

「娘她……她……她氣得變成啞巴了,啥話也說不出來!」陳雲梅嗚嗚哭泣道。

「這還得了?本來就癱著呢。」陳雲梔氣得要死,可也沒有辦法,她是了解自家娘親的脾氣的,就算和別人沒有關系,她也要把錯強加在別人身上的人。

「那二哥的官司是真的嗎?」陳雲梔今天其實上午就想去一趟娘家看看的,可是想著地里的青菜還沒有采摘,所以想收拾了青菜,曬成了菜干頭,她下午想抽空去看看娘徐氏的。

「這兒說話不太方便。」畢竟涉及家丑,陳雲梅不想多說。

「雲梅,你先跟著我回去吃了頓午飯,我和你一起回去一趟。昨兒個你大姐夫打了一頭小野豬呢,你可是有口福了。」陳雲梔笑眯眯的說道。

陳雲梅見陳雲梔臉色紅潤的樣子,心中就知道大姐夫定然對大姐不錯呢。

「你婆婆不會說什麼吧?」陳雲梅擔心的說道。

「我婆婆待我還行吧,有戴大郎慣著我,你放心吧,不就自家姐妹來吃一頓便飯嗎,呵呵,等下我夾幾塊好的,給咱們娘也嘗嘗。」陳雲梔說道。

「嗯,娘也是極愛吃的野豬肉的,上次大姐夫拿來的野豬肉,娘吃了不少呢。」陳雲梅想起前些日子大姐夫戴大郎送來的野豬肉,咽了咽口水,心中很是期待。

當陳雲梔帶著陳雲梅回去的時候,她的婆婆蘇氏正在給切苕藤。

「婆婆,我小妹來了。」陳雲梔一進屋,就沖著婆婆蘇氏熱乎的喊了一聲。

「你是雲梅吧,今兒可趕巧了,你大姐夫昨兒個運氣好,給獵了一頭小野豬呢,肉質燒著可香嘍,等下你可得多吃點。」蘇氏微笑著說道。

「婆婆,大郎他還沒有回來嗎?」陳雲梔把扁擔和竹筐放好在牆角,扭頭笑著問蘇氏。

「回來了呢,剛才我瞧見他去茅房了。行了,我不切了,下午再切吧,午飯我已經燒好了,就不等大郎他爹了,咱們先吃吧。」蘇氏已經把刀什麼的收好了,她一邊說,一邊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大姐,你婆婆瞧著挺好的。」陳雲梅一臉艷羨的說道,她心想,她自己可有這等福氣,尋個好人家,遇到個好婆婆?

「嗯,還不錯吧,當初也是阿繡姐偷偷的陪我來相看你大姐夫的。」陳雲梔靠近陳雲梅的耳朵小聲告訴她道。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你給我仔細說說?」陳雲梅還不知道竟然還有這麼一個小插曲呢。

「……」陳雲梔簡略說了一遍。

「阿繡姐是個聰明的,是我們三哥他沒有福氣。」听完小插曲,陳雲梅嘆氣道。

「雲梅,你來了?岳母那邊可有人照顧?」遠遠的瞧見木槿花花叢那邊的茅房出來一個走路腳有點跛的男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陳雲梔的相公戴大郎是也。

「大姐夫,我拜托荷花姐在照顧我娘。我來這兒找大姐有點兒事情。」陳雲梅見他和自己打招呼,也忙微笑道。

「你來的可趕巧了,昨兒我運氣好,打了一頭小野豬……你算是有口福了,等下你吃了也帶點回去給咱們岳母品嘗下。」戴大郎憨厚老實,和自己小姨子說句話,也不由得紅了俊臉。

陳雲梅心道,戴大郎雖然腳是跛了點兒,可是他人長的好看,而且對大姐好,也算是大姐的福氣好吧,真不知道自己的福氣在哪里?

一頓午飯吃的陳雲梅很開心,戴大郎和蘇氏一個勁的給她的碗里夾菜,野豬肉也吃了不少。

「婆婆,相公,我等下要跟著雲梅一起回去一趟娘家,我娘因為我二哥的事情生病了。」陳雲梔和婆婆,相公說道。

「你回去吧,親家家里出了這檔子事情,心情肯定不好受,你是她的嫡親女兒,你和雲梅在一旁勸著,也許會好點。」蘇氏面上笑道,心想,要不是陳雲梔是個不錯的兒媳婦,起碼下地干活很勤快,比其他人好多了,如果現在說親,她是肯定不會答應的,那陳家的二兒子真不是人,竟然把自己娘子給殺了,還誣告曾經的三弟妹殺他娘子,真是豬狗不如的東西。不過,現在木已成舟,大郎和雲梔感情和睦,也就算了,什麼時候給她生個大胖孫子就更好了。

「謝謝婆婆。」陳雲梔微笑道。

「娘子,這一盤子野豬肉給你娘帶去,也讓她嘗嘗我娘的廚藝。」戴大郎憨憨的笑道。

蘇氏一看滿滿的一盤子,臉色有點兒不太好,心道,這個大兒子就是太實心眼了。罷了,她也管不了,只要不是問她拿銀錢,她就不管了。

「謝謝相公,相公和婆婆對我真好。」陳雲梔低頭含笑道。

「行了,快點兒吃吧,親家那邊不見雲梅回去,指不定得有多麼著急呢!」蘇氏微笑著催促她們快點兒吃。

「我娘說的對,娘子和雲梅小妹趕緊吃飯,去的晚了,岳母肯定擔心的。」戴大郎也說道。

于是陳雲梔和陳雲梅吃了午飯過後,趕緊相攜著一起回去了娘家。

路上,陳雲梅對陳雲梔說道,「大姐,你現在過的比家里的時候好,你的臉色越來越紅潤了,如今只怕是少一個孩子罷了。」

「是啊,能早點兒懷上孩子該多好啊。雖然公公婆婆不催,可我心中也是著急的,這都成親快大半年了,可我的肚皮卻沒有一點兒消息,我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想著自己是不是哪里有問題,後來你大姐夫偷偷的帶我去鎮上的醫館瞧過,大夫說我的身體很好,也好生養,讓我別著急呢,說一切順其自然,孩子以後肯定會有的。」陳雲梔想起孩子,心中不由得一酸。

「大姐,你比我強多了,我……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和你說呢,大哥說想再納一房小妾,還說要和新嫂子住到我和娘的屋子里來,還明面上說是想讓新大嫂柳氏在娘那兒立規矩什麼的……」陳雲梅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了一遍。

「什麼?你剛才說大哥想要佔你和娘的屋子,還要讓寧氏去當他小妾,什麼還有綠珠姑娘?」陳雲梔听了半響,氣得差點兒吐血,她娘可真倒霉,怎麼搭上了這麼一個沒有良心的兒子?

「是啊,听說綠珠是麗春院的姑娘。你說往後這家里還能太平嗎?換成荷花姐的話,就是一個**加一個婊子!」陳雲梅一想起現在家里的處境,她就心中惱火。

「行了,娘不是還在嗎?大哥還是你的兄長呢,這家里你還是有靠山的啊。」陳雲梔安慰她道。

「大姐,你錯了,娘變成了啞巴,大哥那麼混人樣子,能做我什麼靠山,說不定我被他賣了都極有可能!」陳雲梅很不看好自己未來的前景。

「這樣吧,你到時候過不下去了,就來桃樹村找我和你大姐夫吧,你也不小了,今晚上我回去後,去拜托我婆婆找個媒婆,幫你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家先定下了親事再說。」陳雲梔想了想說道,這是自己嫡親的妹子,她不操心,誰去操心呢。

「大姐,謝謝你,我本來還想听寧氏的,去找阿繡姐謀出路呢。」陳雲梅吐了吐粉女敕的舌頭說道。

「不行,阿繡姐已經和咱們三哥和離了,以後她有自己的家,我們不好和她多有牽絆的!她幫我們的夠多了。」其實今兒一早上她母親去醉雅飯館鬧事,阿繡姐絕對可以去報官抓她母親的,可是阿繡姐沒有那麼做。

「對了,寧氏那個人,你不要和她走的太近,我看她和那柳氏都是陽奉陰違的一路貨色!」陳雲梔對寧氏可沒有好感,她已經被休了,還死皮賴臉的住在那兒,吃她娘的,住她娘的,現在還唆使雲梅,真是不要臉之極!

「嗯,我听大姐的!」陳雲梅點點頭答應了。

兩人于是說著一路回去了。

寧氏遠遠的讓相處看了,知道陳雲梔和陳雲梅一起回來了,于是她佯裝笑盈盈的迎出來。

「哎呀,雲梔啊,雲梅啊,你們可算回來了,我為了照顧你們那娘親,我倒現在還沒有吃上一口午飯呢。」寧氏斜眼瞅了瞅陳雲梔手里拎著的竹籃子,遠遠的能嗅著豬肉的香味,寧氏饞的哈喇子都快要從唇角流出來了。

「謝謝你,荷花姐,那你趕緊去吃午飯吧,我娘這兒,我和大姐來照顧!」陳雲梅感激的笑道。

「不用客氣的,我還要多謝你們娘親呢,是她答應收留我們母子三人的,我照顧她是應該的,你們不用客氣,對了,你們娘親剛才不肯吃呢,要不你們去喂她吃吧。」寧氏把自己說的善良溫順,還一臉感激的樣子。

「荷花姐,我大姐帶了——」陳雲梅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陳雲梔給抬手攔住了。

陳雲梔狠狠的瞪了陳雲梅一眼,那麼好的野豬肉,她才不舍得給寧氏那個毒婦吃呢,如果是真的認真的在照顧她們的娘親徐氏,那為何她們還沒有進屋就嗅到一陣子糞便的臭味,八成是寧氏在和她們胡說八道吧。

「行了,荷花姐!既然我和雲梅回來了,你就去照顧香草和小石子吧,你不是還說你沒有顧得上吃午飯嗎,那你趕快去吃吧,餓壞了肚子,可就沒有人照顧小石子和香草了!」陳雲梔淡淡說道,眼神掃了一眼徐氏的屋子,心中惱怒。

陳雲梅適才也嗅到了不尋常的臭味,頓時臉色都變了。

「娘,娘——你——你怎麼了?」陳雲梅也顧不上和寧氏說話了,趕緊奔跑著跑進徐氏的屋子里去了。

「荷花姐,看來你照顧我娘,還真是照顧的太好了!哼!」陳雲梔惡狠狠的白了寧氏一眼,唇角冷勾道,最後哼了一聲越過寧氏的身邊往徐氏的屋子急急的跑了過去。

「大姐,娘拉屎在床榻上了,都干了,可見已經差不多兩個時辰了,荷花姐真是太過分了!」陳雲梅一邊抹淚,一邊給徐氏換褥子。

「還喊她荷花姐做什麼?不要臉的白眼狼!」陳雲梔沖著陳雲梅氣怒的吼道,她心道,雲梅就是太單純了,才被寧氏耍的團團轉呢。

……

又兩日後,到了陳二郎菜市口問斬的日子。

「阿杏,你要去看你爹嗎?」張阿繡大清早就把阿杏給喊了起來。

「不去。」阿杏搖搖頭。

「阿杏去吧,他畢竟是你的親爹,你長大了萬一後悔怎麼辦?」張阿繡擔心道。

「嬸嬸,我不想去,你就別催我了,今兒我還是依舊去錦繡閨學上課吧。」對于阿杏來說,陳二郎和李氏還不如張阿繡對她來的親,所以她才拒絕。

「你這孩子,都到了這份上了,真不去嗎?」張阿繡感嘆阿杏太懂事了。

「嬸嬸,我不是因為你,才不想去的,我是為了我自己,那樣骯髒的人不配當我的父親!」阿杏忽然眼圈兒紅了。

「算了,嬸嬸不為難你了,你不去就不去嗎,甭哭了。」張阿繡伸手撫著阿杏的腦袋,心中難受,這孩子這麼小,卻硬逼著成長了。

「嬸嬸,我不哭,但是,嬸嬸要答應我,往後不要讓我和那家人有聯系,我真的不想見他們,也包括祖母。」阿杏也知道了那天徐氏大清早來醉雅飯館門前鬧事的事情了,所以心中對那家人早就沒有任何好感了。

現在,張阿繡對于阿杏來說不是母親,卻勝似母親,自然阿杏是站在張阿繡這邊的。更何況,她不想和張阿繡有隔閡,往後她嫁人不是都得靠張阿繡點頭嗎,算起來,張阿繡是她的唯一倚靠,祖母姑姑什麼的都靠不上,不得不說,阿杏的腦子很好,她知道怎麼做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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