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的雙手被寧氏的鞋底踩是生疼,寧氏擔心時間一長,被別人瞧見,趕緊不踩了,只不過朝著徐氏吐唾沫星子。
「啊啊……」徐氏啊啊啊個啊不出來。
「娘,祖母……你……」小石頭還小,不太會組織語言,可是他很奇怪,為什麼他娘要那麼踩祖母?
「小石頭,祖母她該死,她啊幫著外人欺負你娘,咱們走吧。」寧氏安撫著小石頭。
徐氏望著小石頭懵懂的樣子,心中泛起一股怨恨,她恨自己變成了啞巴,只是她想不明白自己不就一時氣憤嗎?怎麼她就變成了啞巴呢?
「老貨,你如今只是個啞巴,還想罵我?行了,我今兒高興,就不陪你聊天了。」寧氏冷冷的哼了句,隨後抱著小石頭出了徐氏的屋子。
徐氏只知道嗚嗚大哭,卻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突然 的一聲放了個大臭屁,正好陳大郎回來。
陳大郎遠遠的聞著這味兒覺得難聞,于是大喊著,「雲梅,雲梅?死丫頭往哪里去了?咋不見人呢?」
「啊……啊……」徐氏還在大聲叫。
「娘,雲梅呢?」陳大郎覺得奇怪,這一大早的,雲梅那死丫頭去哪里了。
等陳大郎走到前院瞧見寧氏帶著小石頭在玩,于是問道,「荷花,見著雲梅了嗎?」陳大郎問道。
「听說去鎮上給婆婆買藥去了。」寧氏微笑著說道。
「那你就這麼閑著,我娘還在屋里呢,大概是拉屎了,你去伺候我娘。」陳大郎皺了皺鼻子說道。
「很……很臭的,我……我還要照顧小石子呢,還是等雲梅回來了再說吧!」寧氏才不答應呢。
「真不去?」陳大郎見寧氏不答應,立馬胸臆之間似燃起了一把火,燒的很旺盛。
「不去。」寧氏抱緊了小石頭,接著她乘著陳大郎不注意,在小石頭的下捏了一把,立馬小石頭疼的哇哇大哭。
「你看孩子都哭了,還是我抱著,你去幫你娘收拾吧。」寧氏一臉為難的說道。
「你……你……你讓我一個大老爺們去幫娘收拾,你好意思說這話嗎?寧氏,你是不是不想住在這兒了?不想住,你可以滾的,這兒沒人攔著你!」陳大郎凶狠的罵道,他心想那麼臭,再說徐氏雖然是他陳大郎的娘,可是這不太合適啊,畢竟男女有別啊。
「我……我要照顧小石頭,要不你讓綠珠去伺候婆婆嘛,好得綠珠也是你娘的媳婦兒。」寧氏瞧見綠珠正在嗑瓜子,她眼珠子轉了轉說道。
「叫綠珠去伺候我娘?」陳大郎瞅了瞅綠珠花容月貌的樣子,搖了搖頭,綠珠是他的掌心寶貝,等下他褲子一月兌,綠珠可是要伺候他的。
「不準,你去吧,現在整個家里,你寧氏最是合適,你倒是去還是不去?不去也行,你給我立馬滾去地里拔草去,省的我還要花錢雇人去做!」陳大郎惡狠狠的沖到寧氏面前,啪的一聲甩向寧氏的臉上,一巴掌打的唇角都歪了。
「嗚嗚嗚……你打我……你死沒良心的,怎麼可以打我,我為你生女育女吃了不少苦頭呢……」寧氏把小石頭塞到陳大郎的懷里,自己往地上一坐,揚手拍大腿,哼哼唧唧的罵著。
這寧氏哭的大聲,小石頭也不甘弱後,哇哇的哭著,哭的陳大郎心煩意亂。
「都給我閉嘴,都不許哭了!行了,行了,就等雲梅回來弄我娘吧。」陳大郎把小石頭塞到寧氏走上,他連忙捂住自己鼻子,疾步的往綠珠的房間里去了。
寧氏見自己不用去伺候徐氏,立馬不哭了,抱起小石頭就往自己的屋里跑去。
等陳雲梅回到家里,遠遠的嗅到了從徐氏屋子里飄出來的臭味。
陳雲梅急忙跑進了徐氏的屋子,在看見自己娘趴在地上,嗚嗚的哭泣著,急忙喊道,「娘……娘……娘……你怎麼了?」
「啊啊……啊……」徐氏指著褲襠處。
陳雲梅領悟後,急忙翻箱倒櫃的尋了一條干淨的褲子給徐氏換上,心中恨的牙癢癢,這什麼大哥什麼大嫂,見娘坐在屎堆里,還不去來收拾,太氣人了。
徐氏瞧著小女兒這麼服侍自己,心中欣慰,她幸虧生了兩個女兒,雲梔出嫁不太方便經常回來,雲梅懂事心善,一直很努力的伺候自己,自己當初能說話的時候,怎麼不給她弄一樁好親事呢,現在自己變成啞巴了,還有誰會把雲梅的親事放在心上呢?
徐氏心中一想到這些,不由得老淚縱橫。
「娘,別哭了,你不是還有我嗎?我會好好照顧你的。」陳雲梅把徐氏攙扶到床上去後,突然發現徐氏的雙手看起來很腫的樣子,她不由得嚇了一跳。
「怎麼……怎麼那麼腫?娘——娘——這是誰做的?」陳雲梅心疼死了,這麼紅腫,娘她該有多痛啊,陳雲梅想著想著淚流滿面。
陳雲梅想著柳寡婦還想讓自己去嫁給他那兄長當填房,心中更是惱了,大哥一家真是欺人太甚。
「啊……啊……」徐氏指著寧氏屋子的方向啊啊啊的叫喚著。
「娘,是綠珠嗎?是的話,點頭,不是的話,搖頭!」陳雲梅還以為是綠珠干的,于是說道。
徐氏雖然啞巴,可是腦子是清楚的,所以她趕緊搖搖頭。
「是柳寡婦嗎?」陳雲梅再次咬牙切齒的問道。
但見徐氏還是搖搖頭。
「難道是寧氏做的?」陳雲梅氣得火冒三丈。
徐氏終于點點頭,瞪著眼楮再點點頭。
「娘,你放心,女兒拼著這條小命也要為你報仇。」陳雲梅冷笑道,本來她一個未出閣的黃花閨女是不懂的什麼藥吃了小產的,如今有一石二鳥之計,她不用就是笨蛋!反正到時候她說自己瘋了,再不濟,也就一死,其實同自己被嫁給柳家當填房相比,她怎麼著都得拼一次,阿繡姐說了如果瘋了,往後自己可就難嫁了,但是如果自己不瘋,且帶著豐厚的家產,還會嫁不出去嗎?
「啊……啊……」徐氏點點頭,她雖然不能說話,但是徐氏不喜歡陳雲梅和寧氏走的太近。
「娘,我知道,我會小心的。」陳雲梅心道,陳家有小石頭當香火就夠了,柳寡婦那個**算個什麼東西?
陳雲梅安撫了徐氏後,喂了她喝了一點兒茶水,就讓她睡覺了。
見徐氏終于甜甜的睡過去了,陳雲梅把徐氏的髒衣服髒褲子,挑去溪邊清洗。
陳雲梅蹲在岩石上,一邊想心事,一邊洗衣服,忽然她想起阿繡姐曾經在小河里模到河蚌什麼的,她是不是也可以去河里弄點兒河蚌什麼的賣給阿繡姐的飯館,賺了銀錢後,去藥店買藏紅花。
寧氏,你這黑鍋可就背定了!還有柳氏,你也別想生個孽種來禍害我們陳家!
陳雲梅覺得這個計劃比阿繡姐出的裝瘋賣傻的點子強多了。
眼看著衣服洗干淨了,陳雲梅一路哼著山澗小調回去了,倒是有遇到甄玲瓏家的大黑狗,不過,大黑狗已經認識陳雲梅了,如今它瞧見陳雲梅,它也不叫喚了。
「雲梅,你可真能干,我們家可真離不開你。」陳雲梅菜挑著兩只裝衣服的水桶到了家門口,寧氏抱著小石頭在門口和隔壁新來的鄰居趙十三娘聊天呢,她咋一瞧見陳雲梅,就裂開嘴兒笑道。
「那是,我又不像其他人,光吃不做,一等懶人!」陳雲梅也笑嘻嘻的說道。
寧氏如此踫了一個軟釘子,就不再和陳雲梅說話了,繼續和趙十三娘嘰嘰呱呱的說著八卦。
小石頭伸出手來,似乎想讓陳雲梅抱他。
「小石頭,小姑姑還要干很多活的,你先讓你娘抱抱哦。」陳雲梅是很喜歡小孩子的,所以見小石頭張嘴對自己笑,她的心情也不由得好了很多,但是瞧見寧氏,她心里就會想到母親那雙紅腫了的雙手。
寧氏卻在猜測,她想徐氏的雙手被她踩的紅腫了,陳雲梅應該不會知道的吧,因為剛才陳雲梅還和自己說話的呢。
這麼一想,陳氏就放心了,繼續天南地北的聊著。偏她遇到的趙十三娘也是個愛說話的話嘮,兩人就這麼扯著,直到小石頭說要尿尿,趙十三娘說要回去燒飯了。
陳雲梅已經在院子里的竹竿上涼曬衣服了。
「雲梅過來,小石頭尿著褲子了,去我們屋子里拿一條小石頭的褲子來,我要幫小石頭換呢。」寧氏沖著陳雲梅命令道。
「荷花姐,你沒有瞧見我還在弄我娘的衣服褲子嗎,這手太濕,也不好去幫你拿小石頭的褲子,這樣吧,你自己抱著小石頭往屋子里去拿了直接在屋子里換,免的小石頭在外面換褲子著涼了。」陳雲梅心中冷笑,寧氏就知道差遣她,哼,她才不高興去听使喚呢。于是她笑眯眯的反擊道。
果然這話初初听著是在關心她家的小石頭,可是寧氏仔細一听吧,這根本就是說你自己去拿褲子,我沒空。
寧氏氣得吐血,可又罵不出來,因為陳雲梅說的很對,這清明節剛過,門口的風還是很大的,算了,回屋去給小石頭換褲子吧。
但是寧氏轉身走的時候,不忘記給了陳雲梅一個白眼。
陳雲梅就當沒有看見,自顧自的把濕漉漉的衣服展開後,晾在竹竿上。
今天陽光明媚,風和日麗,適合曬被子。
張阿繡心想既然取消了去紫金庵見母親姜氏的行程,想著今天陽光不錯,那就回去竹屋,曬曬被子吧。
張阿繡把飯館里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就轉身去了後山的竹屋那邊。
她去把自己和阿杏的被子抱出來,晾曬在竹竿上,用自己做的竹夾子固定住。
再清洗了一遍鞋子,看看有沒有小窟窿的裙子,能打上補丁不妨礙美觀的,她就縫補一下,不過,她弄的補丁是在上面繡一片葉子,誰讓她不是本土的,能繡一片葉子不錯了。
到了午時,張阿繡去前面飯館大廳點了兩葷一素一湯,倒也是吃的很飽。
張阿繡見中午吃客不多,再望見有些老百姓只在門口逗留一下,面上露出艷羨的表情,她想莫非他們這些底層民眾也想來她們醉雅飯館吃飯嗎?
可是大BOSS謝明融主張走奢華路線的,一般都是有錢人家請客吃飯,或者商人路過借宿什麼的吃一頓,可是這底層民眾似乎也是一個消費群呢?
張阿繡想起了現代的快餐事業,或許她也可以跟著現代的那些快餐店開出一個專門面對老百姓消費的飲食項目——盒飯經營模式。
于是張阿繡吃完之後,去找張掌櫃說自己的新項目。張掌櫃一听,覺得可行,只說要麼先少弄點,萬一盒飯賣不出去怎麼辦?
張阿繡也覺得有道理,于是想著初期先少弄點,設定30盒盒飯吧。一盒三文錢為價格,里面是一葷一素,然後在飯館隔壁租個鋪子,里面擺放幾張桌子,撥去一個小二管理一路發盒飯。
是的,盒飯鋪子的名字為一路發,寓意極好,就是吃了一路發,古代人不就喜歡討那個好口彩嗎?
張阿繡把菜單設計出來,然後想要找人寫店名,自己那狗爬字體無論如何是拿不出手的。
不一會兒張阿繡想到了甄玲瓏的相公宗棠,可是人家可是在碎玉山莊,好遠的說。
還真是瞌睡遇到了枕頭,正好風輕寒路過,說是過來取那放置藕的桶的,加上次那只,兩只加起來他正好栓在馬背上帶回去。
張阿繡看見的時候,他正好把桶左右兩只搭在馬肚子上。
「風公子,風公子,你等一下。」張阿繡微笑著喊道。
「阿繡?是你在叫我?」風輕寒皺了皺眉,其實他如果不是因為甄玲瓏,他是不太想和張阿繡來往的,主要是她是和離的,再加上他不太喜歡和女子說話,所以他听到張阿繡喊他才要皺眉頭。
「嗯。」張阿繡點點頭。「風公子,是這樣的,問個事情,你的書法寫的好不好?」古代的男人應該都寫的挺好的吧,張阿繡忽然發現自己問了個蠢問題,囧。
「肯定很好看的,對不對?風公子,拜托你幫我寫一個招牌名,主要是我的字太丑了,跟狗爬似的拿不出手,你給我寫一個,好嗎?」張阿繡想著讓風輕寒寫,她不用付賬,多好啊。
「好。」風輕寒一听張阿繡說自己的字寫的和狗爬似的,唇角彎了彎,接著點頭說好,果真惜字如金。
張阿繡立即屁顛屁顛的把他迎到了飯館大廳,讓張掌櫃給拿來了筆墨紙硯。
風輕寒說道,「磨墨!」
「你是叫我磨墨?」張阿繡唇角抽了抽,心道,往後哪個女孩子和他生活在一起,一定得郁悶死。
「嗯。」風輕寒點頭。
行行行,你是大爺,我他媽是伙計,張阿繡乖乖地開始磨墨了。
「力道太小!」風輕寒不悅道。
張阿繡這才發現謝明融真是好極了,每次張阿繡練字的時候,都是謝明融親手磨墨的。
「哦。」張阿繡只好加重手里的力度。
「太重!」風輕寒睨了張阿繡一眼。
一會兒嫌棄她力道小,一會兒他又嫌棄她力道大,這人還真難纏啊。
早知道等謝大老板回來寫了,正當張阿繡準備抓張掌櫃過來磨墨的時候,風輕寒卻說,「我來磨吧。」
「哦,哦。」張阿繡忙不迭的點點頭,心道,你早干嘛去了,她張阿繡長在紅旗下,拿的是鉛筆,後來簽字筆,再後來電腦,哪里有拿毛筆寫的時候?
等風輕寒磨好了墨,他伸手接過毛筆,一路發三個寫的飄逸大方,筆力飛揚,總之讓張阿繡很滿意。
「多謝風公子。」張阿繡感激道。
「這名兒真俗。」風輕寒放下毛筆後說道。
「我這盒飯鋪子就是開著做俗人生意的。」張阿繡回答的振振有詞,倒是讓風輕寒听了唇角抽了抽。
「沒有其他事情了吧?」風輕寒問道。
「有,幫我把這只烤雞帶給玲瓏,她喜歡吃的。」張阿繡把一只荷葉包裹好的香噴噴的烤雞,外面用牛皮紙再給包了一層遞給了風輕寒,她拜托他等下記得帶給甄玲瓏吃。
「好。」風輕寒伸手接了過來,淡淡道。
「好了,我沒有其他事情了,風公子,你可以回了。」張阿繡微笑著說道。
「嗯。」風輕寒看也不看她,提步往大門口走去。
「小姐,你的字是該練習,主公說的沒錯,字是練出來的,我的字和風輕寒一筆,差遠了。」小白從屋後那邊走來看了看風輕寒寫的招牌名,嘆氣道。
「小白,你武功好就行了,這寫字嘛你就當修身養性好了。」張阿繡呵呵笑道,她就沒當一回事,她已經想清楚了學別的穿越女發明鵝毛筆就好了,指不定還能讓鵝毛筆在古月國發揚光大呢。
「小姐,主公說回來會檢查你寫的字的。」小白壞笑道。
「這個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是還有你——小白嗎?小白——你是不是很空?」張阿繡笑嘻嘻的湊到他面前問道。
「小……小姐……有什麼事情吩咐?」小白眼皮狂跳。
「幫我跑一趟木字招牌店。」張阿繡想著雖然是小鋪子,可也需要好看的摘牌的。
「是的,小姐。」小白點點頭,接過剛才風輕寒寫的宣紙,去馬房牽著一匹黑馬,騎了出去。
張阿繡見盒飯經營模式基本可以定型,于是就放心了,她瞧著時辰尚早,就想著該去繡坊和瓏繡小鋪查看了。
到了瓏繡小鋪,張阿繡遇到了南宮無彥,他正好帶著趙唯來買芙蓉酥。
「阿繡?見到你真是太好了。」南宮無彥許久沒有出現在張阿繡面前了,倒是把張阿繡嚇了一跳。
「你好。」張阿繡條件反射說了一句你好,然後走進了鋪子里。
「阿繡,你可來了,南宮公子說他想吃你做的芙蓉酥,還說要訂一百個。」灣娘趕緊喜滋滋的說道,這可是一筆大買賣啊。
「我現在是老板了,不下廚的。」豈料張阿繡對他們這麼說道。
「阿繡,一百個啊,可不是小數目啊。」灣娘急死了,心道阿繡這是怎麼了?送上門的生意竟然不做?
「阿繡姑娘,我家公子愛吃,那個……我可以付雙倍的價錢。」南宮無彥俊眸閃了閃,趙唯馬上說道。
「不是價錢的問題,實在是我比較忙,而且現在馬上日落了,我怕來不及的。」張阿繡抬手指著夕陽的余暉說道。
「公子?」趙唯沒則了,于是問南宮無彥。
「那好吧,阿繡,我買五個你親手做的芙蓉酥,出十個芙蓉酥的價格,你看?」南宮無彥想了想知道自己有點兒強人所難,于是退而求其次說道。
「好吧,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張阿繡答應了。
于是張阿繡讓南宮無彥在門口等著,她洗了洗手,進了廚房。
一炷香的功夫後,十個芙蓉酥做好了,張阿繡拿著盤子端了出來。
「阿繡姐。」門口一個瘦弱的身影在喊她。
張阿繡往門口一看見是陳雲梔和她的相公戴大郎。
「是雲梔?這是大郎?」張阿繡把盤子遞給南宮無彥後,走出了鋪子,走到陳雲梔他們跟前。
但見兩人都拿著筐子,里面放了分別放了兩頭小野豬。
「大郎,這是我阿繡姐。」陳雲梔急忙給兩人介紹,「阿繡姐,這是我男人,戴大郎。」
張阿繡瞧著戴大郎的樣子,依稀記得當時她有陪著陳雲梔偷偷的去桃樹村瞧過。
「你們怎麼來鎮上了?可是來趕集的?」張阿繡微笑著問道。
南宮無彥見張阿繡遇到熟人了就不理自己了,心中有點兒郁悶,于是他請灣娘把盤子里的芙蓉酥給用牛皮紙包扎好,他說準備帶回去吃,于是就等在鋪子門口,想等張阿繡和那對小夫妻說完話再去和張阿繡說話。
「阿繡姐,昨兒個我們大郎運氣好,這不,獵到了三只小野豬,如今賣掉了一只,還剩兩只正愁找不到買主呢。」陳雲梔皺了皺眉,其實她也是踫踫運氣才來瓏繡小鋪附近的,她听說這兒來買甜品的大戶人家的管事的挺多的,于是就央著戴大郎來這兒了,只是沒有料到會遇到張阿繡也在。
「瞧著挺好的,這小野豬怎麼賣的?」張阿繡想著自己也可以吃吃野味嗎?興許阿杏也喜歡吃?
「阿繡姐想買?」戴大郎很開心,于是自來熟問道。
「嗯。」張阿繡點點頭。
「既然是熟人,賣給別人,我賣七十文錢一頭。阿繡姐算熟人,那就六十五文錢一頭。」戴大郎微笑道,不過,說完這話,他有點兒不好意思。
「那我兩頭小野豬都要了。」張阿繡數給他一百三十文錢。
「阿繡姐,真是太謝謝你了。」陳雲梔沖著張阿繡很是感激。
「對了,雲梔,你妹妹今兒早上來找過我,她說……她說……她說你娘挺想你的,你有空去看看你娘吧。」張阿繡答應了陳雲梅不把她即將裝瘋賣傻的事情說出去的,自然也不讓說她被柳寡婦配給她兄長當填房的事情。
「哦,好的,阿繡姐,這是我自己做的辣椒醬,專門捎給你的。」陳雲梔微笑的說道。
「好的,那我收下了。」張阿繡點點頭。
然後戴大郎說兩個筐子留在這兒,等下次趕集的時候再來取。
「也好。反正我如果不在的話,你們問她灣娘拿筐子就可以了。」張阿繡笑著伸手指著灣娘說道。
「阿繡姐,今天遇到你真是太幸運了,我們先回去了。這路一黑,就不太好走。」陳雲梔眉開眼笑的說道,許是她覺得因為自己的緣故,張阿繡才幫忙花錢買了兩只小野豬吧。
「說什麼呢,我也喜歡吃野味呢,呵呵,行了,你們先回去吧。」張阿繡目送著他們極不相稱的離開,因為戴大郎是個跛子。
張阿繡剛才見到陳雲梔臉色不錯,猜測她應該和他的相公過的很好吧,只不過還缺一個孩子而已。
「阿繡,他們都走遠了!回神嘍!」南宮無彥走到張阿繡跟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說道。
「好,我回神。」張阿繡看到南宮無彥還沒有離開,不由得勾了勾唇角說道。
「阿繡,那個跛子有那麼好看嗎,我看你盯著他們好長時間了?」南宮無彥不解的問道。
「這……這你不懂的,想你這種紈褲貴公子哪里懂得平淡之中有真情,罷了,和你說了也不懂。」張阿繡伸手接過灣娘泡的枸杞菊花茶,淡淡說道。
「阿繡,難道謝明融懂嗎?」南宮無彥意有所指的問道。
「我不是謝明融本人,不好回答的!南宮公子,你有事情嗎?沒有的話,就請走開,不要耽擱了我們的生意。」張阿繡見因為他南宮無彥在此,已經有不少大膽的女子在她們鋪子門前看來看去了。
「公子……我們走吧。」趙唯見張阿繡不是很待見他們的樣子,于是催促道。
「嗯。咱們回去吧。對了。咱們去醉雅飯館。」南宮無彥瞅了瞅筐子里的兩頭小野豬,心思活躍,他猜今兒個張阿繡肯定得親自下廚吧,這麼鮮美的美味,他可不能放過。
「去那兒做什麼?」趙唯不明白自家公子為什麼要去踫釘子。
「不是追女人,是為了舌尖上的美味,你小子,懂不!咱們去蹭飯!」是啊,人家南宮無彥就是為了去張阿繡那里蹭飯吃的。
張阿繡見南宮無彥和趙唯走了,于是她低頭看瓏繡小鋪的賬本。
「阿繡,今天有人來問我們這邊接不接家宴上的甜品,我沒敢回答,剛才我忘記說了。」灣娘想起早上有大戶人家的管事來買甜品的時候問自己,她說得問了東家才行。
「呵呵……這是好事啊,如果不是太多的話,倒是可以接,只不過得有個制度,就是會員制度,一個月在我們店里消費滿五兩銀子的,可以要求做那喜宴上的甜品,甜品上還可以寫上祝賀詞之類的。就這麼來著,到時候慢慢在改進吧!我們總不能老做甜品的,這姑蘇鎮上已經在我們之後開出了四家了,按照這個速度,我們甜品店想要繼續做大做好,不多元化經營是不行了。還有,如果有客人一下子買十個隻果派,你給送一條手帕,手帕上繡上咱們鋪子的名字,這樣可以借此宣傳我們的鋪子,灣娘,你的繡工極好,這活計你晚上有空做上幾條,我也回去做上幾條,明兒個開始實施。」張阿繡微笑著說道。
張阿繡覺得自己的日子要比別人過的好,她得每天想賺錢的法子,多賺錢總錯不了的。
「好的,阿繡,你的腦子真的活絡,如果是個男子,怕是早去考科舉當官了。」灣娘呵呵打趣道。
「對了,灣娘你這個月做的很好,我給你漲月錢。」張阿繡微笑道。
「漲多少?」灣娘很開心。
「這個數。」張阿繡笑道,她伸手朝著灣娘比了個三。
「三文錢?」灣娘啊了一聲。
「不,是三十文錢。這兒因為玲瓏出嫁,平時我不在的話,就你一個人看店,你很辛苦,所以我給你漲了點兒,呵呵,等我招聘到合適的人,你就可以輕松些了。」張阿繡說道。
「那……那個人要是招到了,我……我會不會減少月錢啊?」灣娘緊張的問道。
「不會——只漲不降!除非你犯錯了,比如說背主啥的,當然我是相信灣娘你的,你也算是我阿繡的心月復啊,呵呵……」張阿繡開玩笑之中給了一絲警告。
其實張阿繡有听到一些傳聞,說是美素甜品鋪子曾經派人來挖灣娘過去,不過,灣娘給拒絕了。
「阿繡,美素的人曾經來找過我的!」灣娘見她提到背主兩字,只覺得背心冒汗,于是灣娘趕緊解釋道。
「我知道。我相信你的。好好干吧,等我招聘了新人過來,你灣娘就是咱們甜品鋪子的管事的,往後他們不乖,你可以辭退他們的。」張阿繡不怒而威,唇角含笑道。
「阿繡,你相信我就好,不然中間有了隔閡,不止你不開心,我也不會開心的。」不得不說,灣娘童鞋也是極為說話的,她言下之意是,不要因為人家來挖角,你就對我有隔閡,我灣娘的心可是向著你的。
「我知道你是極好的,灣娘,所以咱們一起加油吧。」張阿繡伸手拍拍她的肩膀,鼓勵道。
「阿繡,為什麼要加油?我們這兒倒是有菜籽油呢。」灣娘听不懂。
「噗!我忘記了,呵呵,就是咱們一起努力把這瓏繡小鋪的生意做好做大。」張阿繡解釋道。
「嗯。」灣娘點點頭,心道,好險,她差點兒去那邊做工了,要不是因為那個鋪子的老板是小氣鬼,只說比在瓏繡的月錢增加了五文錢。幸好,她沒有走,一下子給她加三十文錢,未來還有機會再加呢,真好,看來阿繡是把她當自己人了,那她也該努力點。
「灣娘,我去把馬車夫喊過來,我得把兩頭小野豬給帶回飯館去處理,我和你是處理不了了,你打烊之後來飯館吧,也吃點野味。」張阿繡邀請她。
「不了,晚上回來不太方便,還是你明天給我帶點生肉過來,我到時候自己煮來吃吧。」灣娘搖搖頭說道。
「你倒是個精明的,行啊,明兒我再來鋪子里的時候,我給你帶點兒生的野豬肉過來。」張阿繡心想雖然買貴了一點兒,其實是她不太好意思殺價,罷了,買都買了,反正只買這一次,以後想吃,等謝明融去山上打獵給她吃。
張阿繡一回到醉雅飯館門口,瞧見南宮無彥主僕兩人一坐一站的正在二樓的走廊上喝茶。
「張掌櫃,南宮公子來多長時間了?」張阿繡問道。
「有一個時辰了吧,也不知道他怎麼了?來了也不點菜,就知道喝茶,光喝茶已經叫了兩壺了。對了,這……這兩筐子里裝的不是野豬嗎?」張掌櫃看見張阿繡帶著兩筐子回來,仔細往里一瞧,瞧見兩只被繩子綁牢的野豬,不由得唇角抽了抽。
「八成是來蹭飯的!」張阿繡秀眉蹙起,小聲嘀咕道。
「阿繡,小白很能干,已經弄好了那個盒飯鋪子的招牌。我瞧著很滿意呢,你給看看。」張掌櫃把一路發的招牌拿了過來給張阿繡瞧。
「嗯,確實很好呢,看來小白還是很會辦事的。」張阿繡點點頭稱贊道。
「把這兩頭野豬送去廚房,處置干淨了,我親自下廚。」張阿繡心道如果是在現代好了,可以有冰箱儲存呢,如今只能用鹽巴腌制成臘肉了,也不曉得味道如何。
只是古代人似乎用冰塊做地窖之類的,好可以儲藏菜肴,不知道她以後在冬天也弄個地窖行不行?
且說陳雲梅曬好衣服後,就拿著籃子出去,柳寡婦見她出去,于是喊住了。
「雲梅,這是去哪兒?」
「我……我去地里挖點兒野菜,晚上給你們包餃子吃。」陳雲梅答的臉不紅氣不喘的。
「我不要吃餃子,我今天要吃餛飩。」柳寡婦故意刁難道。
「雲梅,那你去村口王屠戶那里割一斤豬肉,晚上包餛飩吃吧。」陳大郎穿好了衣服從綠珠的屋子里出來。
「相公,我好久沒有吃餃子了,你讓小姑給我們包餃子好不好嘛?」綠珠媚眼如絲的勾住陳大郎的手臂,撒嬌著說道,是的,她這是故意的,她是故意和柳寡婦唱反調的。
「相公,我是你的妻子對不對,而且我還懷著咱們陳家的香火,對不對?」柳寡婦哪里肯相讓。
「那一半包餃子,一半包餛飩!」陳大郎听了頭疼,于是吩咐道。
「那不行的,大哥啊,這樣很費事的,恐怕到了午夜都吃不上呢,難道大家一起挨餓?」陳雲梅才不高興當和事老呢。
這不,她一句話再次挑起了綠珠和柳寡婦的斗爭。
「那讓寧氏一起幫你,應該來得及吧?」陳大郎湊巧瞧見寧氏拿著小石頭的髒褲子出來,于是說道。
「相公,我還要照顧兩個孩子的,我……我很忙的!」寧氏才不想包餃子給兩個惡心的女人吃呢。
「大哥,要不,你和我一起包餃子或者餛飩,你那麼疼她們,應該做的到吧?」陳雲梅面上微笑,實則心里冷笑,為什麼老讓她一個人干那麼多活呢?
「我……我是爺們,怎麼好做女人家廚房里的事情?這樣,你們三人想吃什麼就給我包什麼!一個都別想找借口!」陳大郎惱火了,他媽的,一個個的還喊不動了,于是他斥道。
「可是……相公……我懷孕了呢,我……我不能太勞累的……」柳寡婦馬上不依了,撇了撇唇說道。
「相公,我的手是彈琴的手,怎麼好包……包……包餛飩或者餃子呢?」綠珠委屈兮兮,差點兒要掉淚了。
「相公,我得照顧小石頭和香草,這活兒不太方便干……」寧氏也忙找借口。
「大哥,我覺得嫂嫂們說的對,那今晚還是——」陳雲梅正想說吃米飯呢。
她們馬上恨恨的出聲道,「我們幫小姑一起做就是了。」
「雲梅,听到了嗎,等下記得去村口王屠戶家割一斤豬肉回來。」陳大郎見她們都答應了,頓時覺得自己很威風,因為一下子一妻兩妾都答應了。
「哦,哦。」不吃撐你們!哼,想讓我一個人累死,她們想的美!陳雲梅面上含笑著答應,心中卻在暗忖,她們一個個都別想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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