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痛 60.第三十八章3

作者 ︰ 憨夫子

第60節第三十八章3

第三十八章3

那一頓飽打,直令白麻子床上癱了兩個多月。

據說她斷了多根肋骨,後背與上的傷皮動骨,僅嵌入的碎石細沙,讓她男人用針剔了三天。從此,她大蝦一般的身軀更弓了。不過,與傷勢相比,令她更痛心的是,那十幾位自稱從「革造司」總部來的革命小將,定她的罪名竟然是「混進革命陣營中的渣子,是判徒」;蠻橫地收繳了她的紅袖標,剝奪了她的「革命權利」,毀了她雄心勃勃而又十分美好的一枕黃粱。此舉很殘酷,只是她苦苦想不起什麼地方背叛了革命組織,究竟成了誰家的叛徒。最後,她終于想起了卯生與鄒大志的關系,更想到了卯生那敢作敢為、膽大包天作風中的一切可能性……她終于想明白了︰是卯生的回馬槍到了,而且十分厲害,出手即殺了她個人仰馬翻。

然而可嘆的是,當白麻子想明白了的時候已經晚了,因為這時,卯生已經為她鋪好了一條只有她才真正應該走的路。對白麻子而言,走上這條路是她罪有應得,只是罪名有些「嫁接」。但也無奈,誰願荒唐呢?

陸京子與卯生家的居住相隔五里,他在卯生手下做過小工。他說他很佩服卯生的疏財仗義;相互關系相當不錯。陸京子姓陸,乳名六斤子。不知哪位高人順勢給他起名陸京子,叫著倒也響亮、不俗

陸京子實際年齡比卯生大半歲,卻很多年中他一直叫卯生為「單二哥」。這由來是他听人說書說到隋唐瓦崗寨的單雄信時,轉臉便把「單二哥」之稱強加給了何卯生。

听久了,厭了,卯生笑道︰「喂,單雄信可是紅臉紅須呀,我像?」

「  ,媽個球,我這人大意失荊州呀。」陸京子東拉西扯,生搬硬套地給自己加了一條錯誤。「那,我叫你王伯當,王大哥?厲害咧,很像你!」

「去去去,我叫何卯生!」

陸京子嘿嘿一笑,從此他不叫卯生「單二哥」,也不叫「王大哥」,改叫「老大哥」。而且一直叫下去,一直叫到十多年以後,卯生不知其人去向為止,這才再也沒有听到那蒼老的聲音和稱呼了。

陸京子個頭較矮,腦袋很大,聲音很蒼。他為人相當豪爽重義,待朋友有兩肋插刀的義勇與俠氣;只是其人沒有文化,說話粗俗。陸京子有位相好叫甘橘。這名兒听似嬌女敕,很鮮,人卻已是半老徐娘。她人很風流,說話爽朗,與人相好多是半公開。她比陸京子大十多歲,以致陸京子一直羞于人前談說他與她的關系。但他對卯生講了,因為這里牽涉到了白麻子的一段故事——

去年,鄒司令率麾下的造反派們一日殺進縣城,配合總部,一舉攻佔了縣委、縣政府。趁得勝之際,鄒司令又率部捎帶收拾了縣招待所。安營扎寨後,陸京子傳達司令口諭︰全體將士在招待所學習、休整三天。

就在這天晚上,造反派住的女宿舍里,白麻子夜半月經來潮,慌亂中她順手扯下牆上一幅畫兒。這幅畫兒是偉大領袖與最最親密的林副統帥一塊,在**上的戎裝合影照的影印畫兒。事發突然,也許她來不及關照最最敬愛的領袖們了,嘩啦一聲把畫兒撕成兩半,用一半迅急地揉了揉,幾疊幾疊便夾進了褲襠里,另一半裝進了口袋。意外是,這一切都隨著撕畫時的「嘩啦」一聲響,全被驚醒後的甘橘無意間看到了。當白麻子把那地方收拾舒服後,也于無意間發覺了甘橘那雙驚愕的眼楮。白麻子感覺到了後怕。可是她這時感覺到了她那里已經濕熱一灘,一切都無法補救了。

提心吊膽熬到天亮,白麻子終于想出了高招︰她拉起甘橘的手,高水平地撇撇嘴巴,神秘地附著耳朵,悄聲地告訴甘橘,說甘橘男人某天某天了她。她把那過程說得活靈活現,為了更顯逼真,還特意說那男人肚臍眼之下長有什麼什麼的。說她之所以很久以來忍氣吞聲、不聲張,全是看在老姊妹甘橘的面子。不過現在,要是有人敢于胡說八道編排她苟步文什麼,她也只好人家不仁她不義了,也只能以牙還牙,送那男人上法院了。

一目了然,一切再明白不過了。與白麻子相比,敢于造反的甘橘智商並不低,而且為人風流潑辣,斗一個白麻子可能會打平手。但她此刻沉吟許久,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她心痛她家男人,一家老小不能沒有那位長工頭兒。至于苟步文說她男人肚臍眼下面長有那個什麼什麼的,更是胡說八道。因為她最熟悉,凡男人肚臍眼下都長有那個什麼什麼的。她知道自己男人忠厚而少有情趣,不可能有那份強人**的膽量和激情。因此她相信男人的清白。只是這年代,什麼小事都是大事,說得清的什麼事都有可能是說不清的什麼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必要惹火燒身。何況,偉大領袖也不是她一家人的偉大領柚。但她也鬼氣,安撫白麻子之後,趁機趕到廁所收撿了白麻子「騎馬」的那玩意兒。她說以防日後被狗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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