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第十三章 渡過錦江
第十三章渡過錦江
（這次美軍倒是沒有講究目標大小，大炮、迫擊炮和輕兵器一起開火射擊，然而美軍陣地間空隙太大，北朝鮮人又是采取的多點渡河，所以還是有少部分北朝鮮步兵登上了錦江南岸。）
南朝鮮境內有四條較大的河流，從北到南依次為臨津江、漢江、錦江、洛東江。開戰二十天後，北朝鮮人已經來到了錦江北岸。錦江平均寬度300—500米，水深2—5米，水流平緩，河堤高于地面2米左右。在大田東10英里的地方，錦江折向西北，在距離大田西北12英里處再折回來，向西南流入大海。這樣錦江就像一個倒u字環抱著大田，形如大田的護城河一樣。
由入海口上溯25英里範圍內，錦江河面寬度都超過1英里；繼續往上，在公州渡口就只有大約700米寬了；再往上就是倒u的頂部——大坪里，河面只有300多米寬，水深在2米以下，從漢城往釜山的公路在這里穿過錦江。
北朝鮮第4師尾隨美34團進佔公州對面，北朝鮮第3師穿過烏致院後也開到了大坪里對面——錦江已坦露在北朝鮮人的刺刀下。雖然沒有給迪安提供任何援助，但是已經正式接手朝鮮美軍部隊指揮權的沃克，還是告訴他務必在大田堅守到7月20日。迪安將34團擺在公州，公州以下派出巡邏隊，搜尋燒毀了所有船只；21團已經不成建制，迪安讓他們去大田機場整補；最為關鍵的大坪里，迪安讓他的19團負責防守。大坪里再往東就是南朝鮮人的防區了，他們在那里堅守清州，防止北朝鮮2師從東面包抄大田。
美19團團長小蓋伊？梅洛伊上校沒有實戰經驗，7月4日才抵達朝鮮；全團2276人中絕大部分都是新兵，和他們團長一樣都是菜鳥。19團是個歷史悠久的團，在美國南北戰爭中因戰功卓著而獲得「奇克莫加磐石」的稱號，是支善于防守的部隊。14年前迪安是這個團的一個上尉，所以對19團他懷有一份特別的感情。但是現在的19團，只是一支連完整演習都沒有參加過的部隊，送上戰場就是待宰的「鮮肉」。更為不幸的是，19團在向北去大坪里接防的途中和撤往機場整補的21團殘兵交錯而過，21團的淒慘模樣又給19團的新丁本就脆弱的心靈，澆上了一瓢冰涼的水。
北朝鮮人的進攻是從公州開始的。
公州正面的北朝鮮4師，雖然已經傷痕累累，但是師長李權武絲毫也不敢懈怠。第2軍軍長金光俠，表面上看也頗受重用，但是部隊進攻稍有延緩，金營長立刻就翻臉動刀子。李權武和金光俠都是從中國返回北朝鮮的干部，物傷其類，李師長心中滿是悲涼。12日和13日連續兩夜，李權武派出偵查兵對美軍防線進行詳細偵查，得知對面美軍一線陣地上是34團3營，那個在平澤扔下傷員不管，轉身就逃的軟蛋貨色後，李少將心頭狂喜︰祖墳冒煙了啊！
14日拂曉，北朝鮮4師開始渡河。李權武也沒有什麼渡河器材，全部家底就是兩條能載30人的小船，其他士兵都是頭頂武器涉水過河。因為坦克還不能過河，李權武心里一直忐忑不安，永登浦的慘景總在眼前晃蕩。
當北朝鮮4師開始渡河時，美軍34團的代理團長羅伯特？l？沃德林頓中校和新升任3營營長的蘭德龍少校，都在論山察看地形——不知道蘭德龍少校不呆在自己營的防守陣地上，跑去後面看什麼熱鬧？3營的l連和i連都在錦江一線陣地上，k連因為精神崩潰，已經在13日送到大田治療去了。
14日這天，天氣晴朗，空中觀察員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立刻將情況報告給63野戰炮營，但是該營的作戰參謀巴特少校卻決定不打這種小目標。巴特少校也許是會計專業畢業的，認為昂貴的炮彈要對付大目標才合算。這樣想也不能說少校錯（門當戶對，也算普世規律嘛！），只是這里是朝鮮，窮家小戶，兩條船就是豪華配置了。很快，北朝鮮的雅克戰機在天空出現，趕跑了美軍的空中觀察機，這下子炮兵連眼楮也沒有了，想開炮也找不準參數。
禍，向來不單行。看到北朝鮮人渡江，美軍3營士兵才驚覺手中的無線電話居然沒有驅動電池，——此前，因為電話線又不夠長（都被南朝鮮難民割去捆包裹了），前線陣地和野戰炮營間一直沒有拉接電話。這樣沿河防線上的步兵部隊和炮兵前沿觀測員，就不能引導美軍的炮火向渡河的北朝鮮士兵轟炸。北朝鮮4師這種螞蟻搬家的渡河方式，也就沒有受到任何打擾。
雖然天氣晴朗，適合飛機飛行，但是美軍的飛機也沒有出現，錦江前沿的兩個步兵連實際上被孤獨地拋在這里了。領導們都很忙一日總有上萬只「雞」要理，至于前沿陣地上的小事，就由連長自己說了算。上午9點半，l連的監視哨向連長阿奇？l？斯蒂斯中尉報告說，大約有500名涉水渡過錦江的北朝鮮人，向陣地逼過來了。現在北朝鮮的炮兵有了前沿引導，對l連陣地的轟炸變得準確起來，過河的步兵開始向斯蒂斯中尉的左側移動，準備包他的餃子。
l連的斯蒂斯中尉可不是傻瓜，不會待在這兒挨炸。前幾天這位老兄還干過拋下負傷的鄧恩少校不管，自己摔手後撤的事；今天，領導們都不在，又沒有辦法呼叫炮火支援，單靠自己的幾挺機槍和幾門小迫擊炮，怎麼和北朝鮮人干？而且凶惡的北朝鮮人的炮彈又準又猛，已經雨點樣落在自己頭上了。城市是李承晚的，斯蒂斯中尉跟他又不熟；小命可是自己的，而且只有區區一條，弄丟了上帝也不補。沒別的話可說，撤!
l連並沒有與北朝鮮步兵交戰，就撤出陣地。江邊陣地是丟了，但是手下弟兄可都是全須全腿的，連汗毛也沒少一根。安頓好手下弟兄，斯蒂斯中尉立即趕往第3營指揮所，當他把發生的情況向營長報告後，當場就被免去了職務。當然，營長蘭德龍少校也沒有向他解釋自己上午干嘛去了。l連後撤時，斯蒂斯中尉並沒有通知他右邊的i連。第34團陣地的左翼被悄悄放棄，這為北朝鮮人打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他們立即沖了進來。
下午1點半左右，北朝鮮16團的步兵開始攻擊駐扎在三橋里的63野戰炮兵營。攻擊順序是a連、直屬連、b連，雖然炮兵們抄起步槍和北朝鮮步兵干了一陣，但是到下午兩點半的時候，整個63野戰炮營除了勤務連外，都被北朝鮮步兵端掉了，北朝鮮人還完好地繳獲了a連的5門105榴彈炮。63野戰炮營的指揮官德雷斯勒少校和a連連長薩塞蘭上尉戰死，炮兵營的10門榴彈炮全部損失殆盡，總計失去了11名軍官和125名士兵。
下午三點，代理團長羅伯特？l？沃德林頓中校回到他的指揮所，才發現自己險惡的戰況，立即命令艾爾斯中校率領他的第1營反攻，期望能恢復l連放棄的陣地。1營開路的尖兵連行進到原來63野戰炮營的陣地時，遭到北朝鮮16團的阻擊，到黃昏也沒能突破。艾爾斯中校判斷無法完成反攻任務，遂帶領部隊後撤到早上沃德林頓中校看好的論山陣地，布置新的防御。
整個34團，只有約瑟夫？e？希克斯中尉的i連堅守在錦江前沿陣地，獨自承受北朝鮮4師的炮火轟擊和步兵沖鋒。沒有坦克配合，北朝鮮步兵的沖擊力並不大，i連守住了自己的陣地。到晚上九點半，接到後撤的命令後，希克斯中尉帶著他的連穿過公州東南的山嶺，進入團在論山新設的防御陣地。
直到i連後撤，北朝鮮4師的步兵佔領整個前沿陣地後，李權武忐忑的心才安安穩穩地落入月復中——錦江終于沒有重演永登浦的悲劇。14日夜間，北朝鮮4師的坦克渡過錦江，協助步兵穩穩地佔據了錦江南岸；15日，美軍飛機前來轟炸，沒有造成什麼大的損失。論山是個隘口，易守難攻，李權武只是派出小股步兵前往試探，並沒有強攻美軍陣地。
19團團長小蓋伊？梅洛伊上校手下有6個步槍連，他將其中的4個連擺在第一線。主陣地橫跨漢城到釜山的公路，b連在路西、a連在路東並前伸到錦江岸邊，依托高出地面的堤壩建立陣地，c連佔據a連右邊的一個標高200的制高點，三個排各據一個山峰；再往東留下2英里寬的空隙後，e連負責那里的鐵路渡口的防御，渡口再往東就是南朝鮮第1軍的防御地域了。第1營的三個連都擺在一線，營指揮所設在大坪里南邊一英里處的一個名叫加洞里的小村子里，距離迫擊炮陣地不遠。梅洛伊上校的指揮所就設在1營身後，不到1英里遠的缽山里。3個炮兵營︰第52營安扎在缽山里南邊2英里處的圖們里，再往南大約2英里，部署了第13營和第11營（155榴彈炮）。
7月14日，19團左側的34團全線後撤，導致19團左翼洞開，梅洛伊上校急忙派2營長托馬斯？麥格萊爾中校率領一個連，開著兩輛m－24輕型坦克和兩輛載有0.50英寸口徑機關槍的防空車，去保衛自己左翼的安全。這支特遣隊伍佔了梅洛伊上校整個預備力量的三分之二，剩下的預備力量就只有一個部署在b連後方的f連了。
14日，北朝鮮3師將坦克零散地開進到錦江北岸，挖好掩體，準備為渡河的步兵提供直射火力支援。美軍飛機來進行了轟炸，但是沒有摧毀任何有價值的東西。15日大半個白天，梅洛伊上校過得也很清閑，臨近黃昏時，美軍飛機還炸毀了一輛停在公路上的t—34。夜幕降臨，美軍飛機離去，北朝鮮人就開始渡河了。在炮火掩護下，北朝鮮3師也是幾只小船、小木筏領頭，大多數士兵還是頭頂裝備涉水過江。這次美軍倒是沒有講究目標大小，大炮、迫擊炮和輕兵器一起開火射擊，然而美軍陣地間空隙太大，北朝鮮人又是采取的多點渡河，所以還是有少部分北朝鮮步兵登上了錦江南岸。
16日凌晨3點，一架雅克前來投下照明彈，緊接著猛烈的炮擊覆蓋了19團的正面陣地。北朝鮮人的主攻開始，大批步兵在炮火掩護下涉水過河；同時在美軍陣地空隙處，早前成功偷渡的北朝鮮步兵開始向縱深滲透。當美軍前沿觀察員呼叫後方發射照明彈以便測算炮擊數據時，炮手卻誤解了觀測員的要求，將照明彈打到另外一個地方去了；轉換方位又耗去不少時間，結果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發射照明彈。有些事干起來並不需要太長的時間，比如涉渡一條水流平緩，水深齊頸，寬度不過兩三百米的河流。等到美軍炮兵調整好角度，將江面照得亮晃晃時，北朝鮮人已經開始在錦江南岸編組攻擊隊形了。
集結後的北朝鮮步兵很快就驅逐了江堤陣地上的美軍，然後一部分向佔據制高點的c連發起攻擊。北朝鮮步兵向最前沿的美軍c連1排的陣地發起了連續沖擊，經過4個來回的苦戰，終于攻下該陣地；c連1排排長托馬斯？馬厄中尉戰死，該排的中士帶著12名幸存的士兵退入連的主陣地。在進攻c連的同時，其他渡過江的北朝鮮步兵，趁著晨曦徑直穿過村莊，推進到重型迫擊炮陣地和陣地南邊的營指揮所跟前。北朝鮮人一邊叫喊，一邊用沖鋒槍掃射，飛速地向前推進，奪取了加洞里第1營指揮所所在的高地。
19團團長梅洛伊上校可不是孬種，——此君後來曾出任駐朝美第8集團軍司令，上將軍餃。他立刻組織團、營兩級指揮所的人︰參謀、炊事員、司機、機械師、文書和警衛士兵等等，凡是能跑動的人都用上了，由1營營長奧索？t？溫斯特德中校帶領展開反攻。這次反攻于上午9點左右奪回了加洞里的那一座高地，接著這幫勤務人員一鼓作氣，將驚恐的北朝鮮士兵一直趕回錦江北岸。這是朝鮮戰場上，北朝鮮步兵第一次被美軍士兵打得驚慌失色，狼狽逃竄。梅洛伊上校能飛快地爬升，那還是有兩把刀子的。
不過，北朝鮮人也就讓梅洛伊上校得意了一個小時。凌晨開始的渡河，北朝鮮人安排了三個點，在19團陣地正面渡河的這支被趕回去了，但是在c連與e連之間的空隙地帶渡河的北朝鮮步兵，成功地滲透到了19團的後方。上午10點，其中一部就向佩里的第52野炮營發起了攻擊。佩里不得不中止對前沿的炮擊，組織人反擊；同時，北朝鮮人還對另兩個炮營進行了騷擾。更為嚴重的是從b連左翼渡河的那支北朝鮮部隊，他們繞過了b連和f連，直接插到了後方3英里處，在公路上設置了路障。
這是19團後撤的唯一一條公路，路障設置處是一個狹窄的地方，道路的一邊是40英尺深的河床，另一邊是一個峭壁，汽車在此地無法迂回通過。北朝鮮人在路障處的峭壁上設立了阻擊陣地，並一直在增加阻擊陣地的兵力。
第一個發現路障的是負責運送補給的羅伯特？e？納什少尉。大約正午時候，他的車在路障前，被居高臨下的北朝鮮人打得起火燃燒，僥幸逃月兌的少尉立刻將這個壞消息告訴了梅洛伊上校。上校親自帶著團里的作訓參謀愛德華？i？洛根少校一道前往路障跟前查看，當梅洛伊和洛根抵達路障北端時，他們發現情況不妙。小股的美軍士兵沒有試著靠近前方的路障，只是胡亂朝路障的方向放槍，這里也得不到什麼炮火的支援。梅洛伊上校組織起一隊人馬，向北朝鮮人盤踞的峭壁攻擊時，被高處傾瀉而下的機槍子彈擊中小腿。參與攻擊的士兵立刻就後退了，此後也沒能組織起新的攻擊。因為傷勢嚴重，梅洛伊上校便把錦江一線的所有部隊，交由1營營長溫斯特德中校指揮。
下午1點左右，洛根少校通過無線電跟迪安將軍取得了聯系，他告訴將軍梅洛伊上校負傷，現在由溫斯特德中校負責指揮19團，團的處境很不妙。迪安命令19團立即撤退，把人和裝備盡可能多地撤出來；同時他將在南邊組織一支救援力量，打通路障。之後不久，北朝鮮人的炮火摧毀了團里的無線電通訊車，19團與師部的聯系中斷。受命接替指揮的溫斯特德中校也來到路障跟前，命令洛根少校設法跟前來救援的隊伍取得聯系，將路障除掉。然後溫斯特德中校便往回返，準備回到從江邊撤下的隊伍中，但卻死在半路上。于是，後撤中的19團就失去了指揮，部隊開始混亂。
將處于交戰狀態的部隊撤下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第一線陣地上的士兵。當二線的士兵都撤離後，處于最前沿的c連的士兵，被敵人的火力壓制，無法動彈。邁吉爾中尉和排長奧古斯塔斯？b？奧爾中尉想法把士兵從散兵坑中弄出來後，邁吉爾命令奧爾率領部隊撤退，他來殿後，以確保所有的士兵都撤下高地。斷後的麥吉爾中尉沒能回來；奧爾中尉率領百十名幸存下來的士兵順著公路往南走，一路上還打死了幾名趴在溝中裝死的北朝鮮步兵，但是在穿過缽山里時，這隊人馬遭到了北朝鮮人的機槍掃射。奧爾中尉被機槍子彈打中，一頭栽倒在地上，昏了過去。醫務兵給他進行了包扎，但是撤退的隊伍並沒有帶上重傷昏迷的奧爾中尉，而是將他留在村子里。
19團的隊伍陸續來到路障跟前，他們做了各種進攻努力，都沒有成功。士兵們三晝夜里，經歷了連續的土工作業、激戰、盛夏陽光的烤炙，已經極度疲勞，再也不願動彈了，大家都擠在路旁的土溝里，躲避敵人的炮火襲擊。此時美軍的戰斗機飛過來，向北朝鮮的陣地掃射了一通，但並未能使敵人的幾挺機槍啞火。在路障南邊，迪安指揮麥格萊爾中校的兩輛m－24輕型坦克、四輛m—16自行高炮和一些步兵，對峭壁上的北朝鮮陣地進行了攻擊，結果四輛自行高炮車被毀，坦克在耗盡彈藥後也無奈後退，步兵也就一哄而散。迪安師長沒能讓後撤的坦克停下來，從南邊打通路障的企圖失敗了。
在路障北邊，19團團部、第1營、重迫擊炮連、52野戰炮營、2營f連都擠在一起。下午8點，天已黃昏，團里的參謀們決定，用最後一輛m－24坦克載著負傷的梅洛伊上校在前開路。坦克開足油門冒著北朝鮮人的阻擊火力，推開了路上的障礙物，自己率先突圍而出。佩里中校見機將一門105榴彈炮送過了障礙路段，接著又有20輛車沖過去了，但是後面的載重汽車又被北朝鮮人擊中，癱在路上，堵死了道路。
堵在公路北邊的人這下就徹底失望了，團作戰訓練助理參謀埃德加？r？芬斯特馬赫上尉，命令余下的所有士兵(約有500人)做好越野行動準備︰受重傷的躺在擔架上，由沒有受傷的抬著；輕傷的扶著走、重武器丟棄，一起翻越山嶺向南進軍。負責斷後的芬斯特馬赫和其他一些人，將遺棄在路障旁邊的百余台車輛澆上汽油，點火焚毀。行動中，芬斯特馬赫上尉的頸部被槍彈擊穿。
並非所有從錦江一線潰敗下來的人，都順著公路來到了路障跟前，許多人一早就避開公路，進入叢林。他們或單人獨行、或結為小組，翻山越嶺朝大田方向走去。在缽山里負傷的c連的奧爾中尉，後來也慢慢恢復了神志和體力。夜幕降臨時，他和一位中士沿著小河河床向南走，路上不時踫到一些落伍的士兵；當他們順著河床走過北朝鮮人設置的路障後，奧爾身邊已聚集了30個人。奧爾帶著這幫人繼續向前行走，並成功月兌離危險。整個夜晚和第二天(7月17日)里，都有士兵零散地回到大田。
19團在這次戰斗**損失650人。第一營幾乎損傷一半，785名軍人中死傷或失蹤的就有338人；該營的c連共計189人，死亡134人；團指揮部191人中傷亡57人；第52炮兵營的393名軍人中，也有55名陣亡。團部、第1營、重迫擊炮連丟失了所有裝備，第52野戰炮營丟失8門火炮。戰後檢討時，梅洛伊上校認為，這次敗得如此淒慘主要是他過早地使用了預備隊，以至于被北朝鮮人切斷了退路。他沒有責怪34團不戰而退，暴露了他的左翼，也沒有提及19團守住了自己的正面陣地。這一態度為他贏得了普遍的贊譽，19團在大坪里的慘敗沒有影響到對他的評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