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走廊上看校園里來往的人群,越來越多,無疑又是開學了,那櫻花樹下又留下路人的腳步聲,然而卻沒有人抬頭觀賞,觀賞這暑假過後的樣子,是否還像之前那樣,或許應該比之前蒼老了好多,老了樹葉,卻新了枝干。拖著箱子,成群結對,背著書包,獨自一人……
道路上學生依舊,整個高三教學樓卻擠滿了人,解曉洲他們站在旋轉樓梯上閑聊著,還有人陸陸續續從畫室走來。高三的他們多了些忙碌,還沒來得及休息幾天,暑假的鐘聲就已經敲響了,如果說暑假的距離有多遠,對于他們來說應該是從畫室到教室的距離,又或許是從教室到畫室的距離。高三,他們的班級都有了些變動,班主任幾乎都被換掉了,還有的班級也換了地方,但是每個班的人員沒有過多的變動,他們還是自己的班。
走廊上的學生在討論著。
「听說,我們班主任換了,也不知是誰?」
「好像也是位年級主任。」
「上一屆高三的?」
「誰知道呢。」
一個瘦瘦的樣子,還有高高的個子,從旋轉樓梯望去,透過那點點厚度的眼鏡,一看就是一位馳戰沙場的老教師,他緩緩的走上樓梯,徑直向解曉洲他們班走來,穿過人群,人群中聲音明顯的漸漸消失,望了望掛在牆上的班級牌子說︰「你們這是十一班吧?」
「恩,對的。」
然後又繼續向樓上走去。
「這個是我們班的班主任。」
「听薛伊說,就是他。」
「那怎麼又走了呢?」
「這誰知道啊。」
原來這位老師是樓上十六班的班主任,就是余賽賽那班的,也就是這個年級的主任。
「那我們的班主任呢?」
才說完,一個胖子的身影進入了他們的視角,頭上留著汗,才上幾步的樓梯喘著氣,站在樓道上,享受那從街道上吹來的微風,或許打在身上也都是熱的。一身籃球裝備的穿著,只是很不符合他的體重。原來他就是解曉洲班的新班主任,也是語文老師。之後解曉洲他們班和余賽賽那班換了教室,他們從三樓搬到了四樓,上下的平移,同樣望街道上的車來車往,只是視角又高了一點罷了。
同樣他們又重新調了座位,不再像之前那樣小組式的坐法了,也恢復到了最傳統的前後,因為這樣可以更好的自主學習,上過高三的人都知道,自習的時間很多很多。就這樣,他們之前的組都打亂了,但是很巧,第八組的人員還是好像在一起,只是前後和左右的關系,除了最靠南邊的韓韓,因為他們都在北邊。
開學的這天晚自習下課,他們又一起走在櫻花樹旁,影子被隨之拉長,唱起了那首歌「明天的你是否會想起昨天你寫的r 記明天的你是否還惦記曾經愛哭的你老師們都已想不起猜不出問題的你我也是偶然翻照片才想起同桌的你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看了你寫的r 記誰把你的長發盤起誰給你做的嫁衣啦啦啦……」
「你說什麼是兄弟?」
「兄弟就是若干年後,你躺在病床上,我問你喝水不,你說不,我問你吃水果不,你說不,我問你要美女不,你猛地從病床上坐起,你說要。」
這天晚上月光透過窗戶照在那幾面白牆上,模糊了雙眼,也朦朧了夢境,這天晚上他們睡的很香很香。
第二天又是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c o場上的開學典禮,發言稿永遠是那‘新學期,新氣象’;還有掛在欄桿上的紅s 標語‘幾幾年開學典禮’;一群群紫s 校服,偶爾有那麼點秋季的白;除了剛剛進校門的高一留著幾分稚氣的衣裳;不再是黑s 西裝紅s 領帶下的結的教師們;陽光下的他們,頂著大大的太陽……
一下c o場,好多人又奔向那條擁擠的道路,胖子不顧一切的向前沖,解曉洲走在人群後面。上課的鈴聲打響,教室里稀稀落落坐著幾十個人,開學的時候都會這樣,上c o的時間拖了上課的時間,上課的時間于是拖著下課的時間。一兩分鐘過後,教室里的人來的差不多了,除了幾個人,當然胖子就在其中。老師從窗口走過,依然不是之前的那位,走進教室的那瞬間,所有人都好奇的望著。
「這節課是英語課,我是你們的新英語老師,你們的高三由我來帶,希望我們在有限的時間里合作愉快,希望你們都能有一個好的成績,上一個好的大學。」
老師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了她的名字。
「報告。」
「請進。」
「mayIing?」
「ing.」
……
胖子他們走進教室,在走進教室的同時,不時的望著講台上的新老師。
「嘿,這節是什麼課?」
「英語課。」
「她是英語老師?」
「嗯。」
就這樣這節英語課在沉寂了一片之後結束了,下節課是數學課。
還沒有上課,教室里就是一片z y u的現象,因為這節課是他們之前的班主任也就是之前的數學老師。老師走過走廊望了望教室,不知是誰帶頭的鼓掌,掌聲響起,越來越熱烈。老師走到講台,示意安靜一下,然而掌聲依舊,眼角微微,老師笑了。
這節課還像之前的那麼開心,只是感慨老師為什麼不做班主任了。每每老師都會說「身體原因,你們現在的班主任比我有能力,再說我還依舊教你們數學不是嗎……」
開學的氣息停止了,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他們又繼續畫著畫。
由于還沒有進行美術統考,所以學習的時間還是上午文化下午和晚上美術,教室畫室來回跑,最後快美術統考的幾周,就全天的學美術,整天的呆在畫室,只有中午的時間回教室休息,當然中午在畫室畫畫的更多。
剛剛結束一天的畫室學習,宿舍里的他們卻依然有那麼多的j ng神︰胖子買了好多泡面,一邊吃著一邊玩著手機看著小說,還和他們閑聊著;羅安拿著盆拿著洗面n i來來回回在樓道上徘徊,望著水池擁擠的人群;章天琦和二把手蹬在衛生間,一人手機看著修仙玄幻,一人報紙看著房價的漲跌、世界的格局;鄭新早已睡在床上,被窩里藏著手機,期待著熄燈,準備听著那列表中僅有的三首歌曲;沈維偉坐在床上看著英語單詞表,吃著手中的烤腸,背著abcd;解曉洲躺在床上,望著透過窗戶折sh 在牆上的月光,靜靜的呆呆的;少先放下毛巾放下盆,站在窗戶前,拿起了鏡子模了模頭發;老大倚在門口,吃著從食堂買來的卷餅,喝著從商店買來的飲料,看著從二把手手里奪來的報紙……
時間就像櫻花樹的櫻花葉一樣飄落,漸漸的又枯了枝椏,獨留一絲絲白霜。白s 的霧氣彌漫著每一天早晨,待到太陽升起的時候才會褪去。有人說,冬天來了,ch n天還會遠嗎?我說,秋天到了,樹葉黃了,窗子亮了,我們的藝考也就近了。就像歲月剝落下的白牆,那一頁頁被撕扯的r 歷,只留有少許發黃的記憶。
最後的一個多月,所有所有的文化課都停了,只為一月過後的藝考。我們不像表演,編導,唱歌,體育那樣,我們的藝考是兩幅畫面,一副素描,一副s 彩,然後各自的一段路程。教室去的次數漸漸少了,班主任也都坐在辦公室,很少來畫室,上次來還是剛剛開學的時候。每天的專業老師都會鼓勵,除了鼓勵還是鼓勵,還有每天老師的講話,把他們的熱情拉到最高,然後在沉默中爆發。每位同學的臉上,或多或少都無意中沾了點顏料,是藍s ,是黃s ,是綠s 。每天的列表里進行著單曲循環,畫畫,吃飯,睡覺,畫畫,吃飯,睡覺……
今天的月s 依舊很美。
一覺醒來,宿舍里的燈還沒有開,一看時間,還沒有到六點。水池那邊都已經傳來學生洗漱的身影了,宿舍里一個人影站在窗戶前,不用猜,這個人就是沈維偉,平常起的最早的人,他拿著洗漱的東西朝水池走去,慢慢的宿舍里的人陸陸續續的起來了,這個時候宿舍燈開了。紅旗隨太陽一同升起,金s 的太陽照在他們的白s 校服上,沐滿陽光的臉上也流露出笑容,他們卻早早的坐在了畫室里,透過窗戶的玻璃看著c o場上的學生,那緊緊幾米遠的陽光照進畫室,正好照在了老師的臉上,老師站在窗前,望著前方,那一刻很美,仿佛想起了自己的校園生活。
「老師,請你幫我看看畫。」一句聲音打破了這份寧靜,老師回到了現實,望著畫,望著她,笑了。
馬上就要藝考了,對于他們來說,每個人臉上都是一種神情。
「請問一下,馬上要藝考了,有什麼想說的?」解曉洲卷著本子當起了記者,而余賽賽把4k的畫紙卷了一半當成了攝影機,學著攝影師的動作。
少先說︰「還能有什麼想說的,就想好好考唄。」
「請問一下二把手你呢。」
「我覺得要相信自己,自己永遠是最棒的。」二把手用官正的腔調說。
「嘿,嘿,嘿,你真棒。」余賽賽豎起了大拇指。
「走,別的畫室采訪采訪。」解曉洲說。
他們來到了胖子章天琦的畫室。
「你好,請問一下,馬上要藝考了,有什麼想說的?」
「第一,第一,第一……」胖子豎起大拇指說到。
「章魚哥你呢?」
「我想說不要叫我章魚哥……還有其實我沒有那麼猥瑣。」章魚哥幾近瘋狂的說。
他們又來到了沈維偉的畫室。
「考個比較好的成績,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之後,他們又問了好多人。最後胖子他們奪走了解曉洲手里卷著的本子說︰「好,接下來由我來主持,我來采訪一下,請問解曉洲同學,馬上要藝考了,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沒有什麼想說的。」
「不行。」
「我想說我們都不是神的孩子,我們只是有夢想的孩子。」
「不采你了,你呢,余賽賽小朋友?」
「我是攝影師,哈哈哈……」
一番打鬧之後,解曉洲又奪回了本子說︰「根據百度娛樂沸點,本次采訪最佳采訪者入圍的有胖子,章魚哥,少先,把手……得獎的是……章魚哥。」
「來,說一下獲獎感言。」
「首先感謝我的同學們,沒有他們我不可能得這個獎……最後我想說一句話,我真的不猥瑣。」
一陣玩笑之後,他們又開始上課了。
一個個背景,鏡頭把他們拉的好遠,好遠,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