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傾世妖妃 二人世界,約看螢火(上)

作者 ︰ 病態女

法告訴他,畢竟她先答應了那個人。

指尖微微痙,攣了下,凌姿涵深深地吸了口氣,迅速換上往日的精神模樣,偏頭垂眸地看著他,道︰「六哥告訴你了?呵,能不問我嗎,我已經答應了不說的。」那個條件,只有她和先生知道。

軒轅煌抬頭凝視了她一會兒,眸光中突然閃過些什麼,轉即笑了笑︰「不為難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他伸手朝前頭指了下,「去那邊看看吧,瞧瞧有沒有你喜歡的東西。」

松了口氣,凌姿涵繼續推動輪椅,朝前頭走去。

身後,嚴修遠朝流雲遞去詢問的眼神,流雲盯著凌姿涵的背影,不落痕跡的嘆了口氣,轉向嚴修遠,徐徐搖頭。

嚴修遠的目光微微沉了下,沒再說話,只是默默地跟著兩人走著,那氣勢很難讓人忽視。引來不少姑娘的頻頻側目,還有幾位膽大的,在這種開放的民風下,甚至含羞帶怯的走到了他身邊,將繡著姑娘名字的手絹塞到了他懷里。

而他的臉色瞬間就陰了下來,嚇得姑娘捂臉逃跑。

一側的流雲抿嘴偷笑,這樣的嚴修遠實在是好笑。

前頭的凌姿涵和軒轅煌忽然停了下來,兩人同時回頭,朝嚴修遠看了眼,然後表情古怪的互換了個眼色。這令嚴修遠驚的眉梢直跳,尷尬的使勁咳嗽兩聲,卻見一直保持著微笑的凌姿涵從旁邊一個買面具的攤位上,買了個鬼面丟給流雲,「給他戴上,這家伙太招搖了。」

「噗嗤——」

幾道笑聲同時傳來,流雲忍俊不禁,離得近的攤販也低頭悶笑。

嚴修遠被笑的尷尬,兩眼緊盯著流雲手中的鬼面,瞪圓了眼楮,好似在說︰你敢往我臉上套,我就讓你好看!

「帶上。」醇厚清冷的聲音傳來,邪魅中透著嚴厲。

嚴修遠一听主子發話了,那神色立馬變了,擺出壯士扼腕的表情,痛苦的閉著眼楮,朝流雲點了點頭。

流雲眉梢一挑,伸手就把那東西卡在了他臉上,並嗔笑說︰「瞧你那表情,不就讓你帶個面具嗎,有什麼好不情願的,別弄得弄得好像要讓你去陰曹地府似的。我家主子還不是看你無法面對姑娘們的媚眼,怕你臉皮子薄,弄得狼狽……」

「流雲,你是不是也想帶一頂?」凌姿涵的聲音微帶笑意,她伸手指了下與嚴修遠的面具是一對的那個,戲謔的說︰「這個也不錯,你要嗎?」

「小姐,你又拿我開玩笑!」

「我可沒有。」眼中閃爍著別樣的異彩,凌姿涵狡辯道︰「我以為有人讓流雲改變了,原來是我的錯覺啊!呵呵,不過……流雲,不覺得自己的話變多了嗎?」

流雲心下一怔,下意識的收住想說的話,抿著唇瓣沒在吱聲。

的確,她的話是多了些,難怪小姐會誤會。

誤會嗎?

一經提醒也突然發現了的嚴修遠抬頭看著流雲,打量了一番,藏在面具下的唇微微揚起,露出的眸間,一瞬涌上許多復雜的無法言說的情緒。

「好了,卿卿,別鬧他們了,去那個攤子瞧瞧。」軒轅煌打了個圓場,並指了下一個買飾品的攤位。

走近,凌姿涵發現這個攤子上擺滿了各色香囊,手串。雖然不是什麼頂級玉石,珠寶,但也都是天然佳品,沒有經過過多的人工雕琢,極為質樸。

「二位客官,可有什麼看得上眼的?」

買東西的是個老爺爺,須發蒼白,眼神矍鑠,一張飽經風霜的臉上卻沒有商人的奸猾,倒和鄴城的民風一般,質樸中透著些幸福的味道。按理說做這種小生意的轉不了多少錢,除去什麼保護費、稅收一類的,也夠全家溫飽的,可看老人那身洗的發白的布衣,凌姿涵不覺疑惑,一邊挑選香囊一邊問︰「老人家,你這些東西,都很精致,按理說會有很多生意才是。」

老人看了眼凌姿涵一行人,呵呵笑道︰「公子夫人都是外鄉人吧!難怪夫人有所不知,我們鄴城自從那位來了,我們這些商販就連攤子都很少出了。」老人再說「那位」的時候,伸手朝天作了個揖。

幾人立刻明白了,老人所說的「那位」,是指宸帝。

「那位在行宮中,難道還不準你們出攤子嗎?」凌姿涵拿起一個掛著勾玉玉墜的紫色香囊,仿佛話家常般的與老人家說著。

卻引來老人家擔憂的眼神,「這位夫人,這話可不能亂說,」老人就頻頻朝軒轅煌使眼色,大概是想讓他制止凌姿涵的話。不想,這位公子沒有阻止,反而問了句更離譜的,「你們也有怨言吧!」

「小人那敢!小人一家都是老實人……」

「這年頭老實管什麼用,邢老頭,你家的地若不是被姓阮的那霸王給征去了,你至于出來賣這些東西嗎!擺大半個月的攤子,還不夠那霸王的狗腿子來收一次保護費的。全是一群髒良心的狗東西!」旁邊編草鞋攤子上的小伙子氣哼哼的說著,話音落,還將編了一半的草鞋摔在了地上,以表憤懣。

老人家似乎被這小伙子給嚇著了,忙不迭的讓他噤聲,並朝凌姿涵他們行禮道︰「公子夫人莫听信他的話,這小子是我們鄴城的酸秀才,平日里就……」

「你叫什名字。」軒轅煌玩味的看了眼那秀才,聲音隱藏威嚴。

酸秀才嗎?他倒覺得不如改了叫狂秀才好!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生姓何,名錚。」

「錚錚鐵骨?好名字。」

凌姿涵淡淡的說了句,拿著那個紫色的香囊,俯身別在了軒轅煌的腰帶上,模了模下巴,滿意的點了點頭,就抬起頭就挑選別的東西,除了那句話,至始至終沒將目光落在那個秀才身上。她又挑了個紫色的扇套,與同色的繡著翠竹的荷包,轉眸朝流雲遞了個眼色。流雲會意,從袖中模出一錠銀子,遞給那老人家。

老人家看著銀子卻沒接手,直道︰「使不得使不得,姑娘,小人這是小生意,沒那麼多錢找。」

「老人家,這是我家……姑爺和小姐的一點心意,您就收下吧!」不等老人婉拒,流雲已經將銀子放在了老人手中,看了眼不知在琢磨什麼的軒轅煌,咳嗽了聲,有些別扭的喚了聲「姑爺」,見他轉頭,流雲繃直的嘴角微微彎了下,接著說︰「姑爺不為我們小姐也選個什麼玩物?」

軒轅煌壓著腰間香囊的手微微動了下,眸光一閃,他掃了眼攤子,想著她方才露出的細白手腕,若配上紅瑪瑙的珠串一定更能襯得肌膚如雪。他伸手拿過那串紅瑪瑙的手串,做工粗糙,造型簡單,但怎麼看都覺得很有心意。

就是它了。

「卿卿,手給我。」軒轅煌朝她抬手,握住她的手,將那串紅瑪瑙套在了凌姿涵的手腕上,如同所想,更襯得肌膚如雪。乍一看,又好似是肌膚襯得瑪瑙珠鮮紅如血,嗯……與她的眸子更像些。「喜歡嗎?」

凌姿涵看著那串紅瑪瑙手串,與她的那些首飾比,這算不得什麼稀罕的事務,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而她一向沒有帶這些東西的習慣,先下手上只有他那個怎都去不下來的手鐲,翠綠與紅色相映成,更顯突兀。但她卻沒由來的非常喜歡這個手串,尤其這手串設計獨特,手串收尾的地方綴著一根銀色的流蘇鏈子,尾端是一塊勾形玉。而牽出流蘇的地方,系著一個很小很小的香囊,散發著淡淡蘭草香。

頷首,凌姿涵眯了眯眼楮,「嗯,很喜歡。」

「喜歡就好。」放開她的手,軒轅煌看了眼她手中的荷包與扇套,抿了抿唇道︰「不如把荷包換成那個鴛鴦圖案的吧!」

「是啊是啊,公子夫人應該是新婚不久吧!吶,荷包一定要選鴛鴦的,希望你們恩愛白頭。」

圍帽下,凌姿涵的臉格外的熱,她瞪了眼擺明了當街調戲她的軒轅煌,又看了看老人殷切的目光,輕咳了聲,鎮定道道︰「還是翠竹吧,我比較喜歡這個。」

老人遞出荷包的手頓了下,他似乎以為凌姿涵是在害羞,就收回了手,和藹的笑道︰「這位夫人應該是想自己給公子繡一個鴛鴦吧。想當年,小人與拙荊還是這般年紀的時候,拙荊就為小人繡過荷包。」

「那就更有意義了。」軒轅煌表現出一派大家的溫和氣度,從容的搖了搖扇子,轉眼朝凌姿涵看去。邪魅的眼神中浮現期待,嘴角的笑容殘留著屬于他的邪肆。可惜,這些人沒幾個能看得懂他的邪惡。

凌姿涵在圍帽下白了他一眼,將手中的荷包與扇套直接塞到他手里,轉臉對抿著唇的流雲道︰「這手串的設計不錯,做姑娘家的香囊很合適。流雲,把這些都買了,你且留下來,等會兒和老人家好好談談。談攏了,到這里取貨的事情,以後就交給你負責了。」

這是正事,流雲自然不敢怠慢,收斂笑容,福了福身,就轉向了老人,琢磨著怎麼去談讓他為鳳顏閣供貨的事兒。而這時,一旁的嚴修遠從懷中掏出一小錠金子,留在了老人的攤子上,不容他拒絕的說︰「能讓我家公子、夫人喜歡,就遠不止這價。老先生放心的收著吧!」

說完,他朝流雲看了眼,就跟上了推著輪椅的凌姿涵。

經過旁邊草鞋攤子時,一陣風拂過,掀起了凌姿涵的圍帽,回眸間的一眼讓剛好抬頭的秀才看的膽寒心顫。半張著嘴,卻半晌說不出話來。

倒是嚴修遠遞給了他一記意味深長的眼神。

逛了大半條街,凌姿涵買了好些東西,全堆在了軒轅煌的身上,他到絲毫不介意,完全是一副縱容她的好脾氣。嘴角隱藏著笑意,到不是因為買了多少東西而樂,軒轅煌享受的是那些攤販對他們的稱呼,什麼老爺夫人、少爺夫人、公子夫人層出不起。

尤其讓他大為開懷的是現下這個小食鋪老板娘的稱呼。

在他點了一桌東西後,小食鋪淳樸的老板娘居然對他們連連擺手說︰「夠了夠了,就你們小兩口吃不了多少的。這些就夠了!」

小兩口,這稱呼雖然民間化,但听上去格外親切。

再看凌姿涵藏在圍帽下,應該已經窘紅了的小臉,軒轅煌眼底的笑意更暖了幾分。

凌姿涵握著扶手的手指緊緊扣住,細密的貝齒磨啊磨得,若不是有這麼多人看著,她真心想狠狠地咬這死男人一口,才好解氣。

但不知道凌姿涵此刻心情的食鋪老板娘,一邊幫他們端著各色小吃,一邊拉家常的說著鄴城民風。還不忘小兩口、小兩口的稱呼他們,這讓凌姿涵最後還是沒人住,蹦出兩個字——「打包!」

幾人都是一愣,什麼是打包?

正不解的朝她看來時,辦好事情的流雲領著一個包裝粗糙的油紙包,走入巷口︰「準備幾個干淨的食盒,把這些都裝起來。我們小姐不習慣在外頭吃東西,還是帶回去的好。」

「哎,好,好 !這就裝!」

老板娘看著眼前這位眉清目秀的美人,見她對凌姿涵恭順的態度,就立刻明白了兩人的關系。忙不迭的去裝糕點,食物,並偷偷打量那位美人,除了看上去冷得嚇人,別的還是蠻好的。若是能看上她那兒子……哎呦,她想到哪去了,且不說這冷美人和那個護衛模樣的男人的非凡氣度。就單看他們的衣著,也知道是她們家公子夫人非富即貴,絕非池中之物。

這種人家,就算是個末等丫頭,她家兒子怕是也高攀不起。

「事情都辦好了嗎?」

凌姿涵朝她手中的油紙包看了眼。

「辦好了,小姐。」流雲靠近凌姿涵,在她耳畔悄聲說了幾句話。

離開後,凌姿涵點了點頭,朝四周看了看道︰「你去辦吧,自己小心點。到時間後,就在原定的地方等著。」

「是,小姐。」流雲作了一揖,轉眼看著軒轅煌腿上壓著的東西,抿了抿嘴,「那這些東西……」

「叫影過來拿著。」稍停,凌姿涵等與俯身听軒轅煌吩咐的嚴修遠起來後,朝他微微頷首道︰「流雲就麻煩你了。」

「夫人過濾了,是屬下要麻煩流雲姑娘了。」說著,嚴修遠朝流雲看去,微微一笑,就與她一同走入了巷子深處,接著化作兩道夜中的魅影,消失在夜空中。

與此同時,另一道黑影從一側的屋頂上閃下,落在了軒轅煌他們身前,深深躬身起來後,他就默不作聲的從老板娘手中接過兩個食盒,付了錢,並將軒轅煌身上的東西全抱了過去,好似極為輕松的拎著捆著東西的繩頭,在老板娘詫異的目光中,仿佛一個影子般,無聲的尾隨著主子離開。

穿過這條巷子,凌姿涵看著全然黑了下來的天色,正想著叫人抬他回去時,軒轅煌忽然伸手捉住了她,還和來時一樣,把她攔在懷中,讓她坐在身上說︰「走,帶你去看會動的星星。」

會動的星星?

流星雨嗎!

凌姿涵抬頭看著天,別說流星雨了,今晚陰雲密布,根本看不見星月。

「懷疑我的話?坐好了!」軒轅煌伸手扣住她的腰,攬住她,並給一旁的「影」遞了個眼色,很快,他的暗衛也從空而降,四個人抬著他的輪椅,運功離開。接著幾個暗衛跟著為首的那個,追隨而去。

*

眼看就要到了泉山背面的山澗中,軒轅煌忽然伸手捂住了凌姿涵的眼角。在他們穩穩落下時,軒轅煌對暗衛使了個眼色,「食盒留下,你們都退下。」

「軒轅煌,你在玩什麼花樣!」凌姿涵雖然看不見,但卻听到有人輕輕放下食盒的聲音,接著數名暗衛就無聲的隨著一陣風退離,回到暗色的夜幕中。

「卿卿,我從不食言,說帶你去觀星,就絕對會有星星。」他攬著凌姿涵的手沒有松開,只是輕輕地移開了蓋在她眼楮上的手。「睜開眼楮看看吧,漂亮嗎?」

睫羽顫顫的掃過他的手心,凌姿涵覺得那溫熱的氣息緊貼著她的背,溫和的聲音隨之鑽入耳畔,呼吸搔弄著她的耳根、脖頸,酥癢一片。

眼前,茫茫夜色遮掩下,活躍的螢火蟲在空中、草叢、林間飛舞,伴隨著山澗泉水的叮咚作響,飛舞速度不一的螢火蟲在空中飛舞而過,好似熒光閃爍的彩帶,給人的視覺中留下那一劃而過的絢爛。

點點熒光在樹林中,在或深或淺的草叢里,在他們的腳下,或快或慢的舞動著,好似一個個閃爍的星星,從地面緩緩飛起。幽幽熒光照亮了這片樹林,有幾只停在他們身後那根樹干上,仿佛一個光點在樹干上閃爍,走進了才能看見,他搖曳著那薄如蟬翼的翅膀,一下又一下。

泉水的清脆交織著瀑布的狂野,放眼這一片綻放著的不起眼的山澗野花,伴隨著習習涼風,螢火舞動,即使是沒有星月的夜晚,也會覺得今夜的天空格外璀璨。

「好美,呵呵!」

凌姿涵由衷的贊嘆,慧心的笑著。

偏過臉,她撲閃著眼楮,望著軒轅煌,而他剛好緊緊地看著她,那灼熱的目光仿佛要將她融化,融化她從不動搖的心。

沒有人打擾,與喜歡的人依偎著在這片夜色下,似乎是一件極為幸福的事情。

凌姿涵的腦中忽然閃現一個概念,這是否就是所謂的——戀人的二人世界?

「看到這樣的景色,心情有沒有好些?」軒轅煌伸手拂了拂她的額發,看著她的眸光卻微微變了變。

「逸……」低柔婉轉的聲音親昵的喚著他。凌姿涵仰著臉望著他,忽然伸手,輕輕地勾住他的脖子,親啄了下他的唇,旋即離開了些距離道︰「謝謝你。」

謝謝你如此良苦用心,謝謝你的總在細微處讓我感動的溫暖……

「這就算謝了?卿卿,我好餓,」話音未落,他的唇已經落在了她的唇上,細膩的吻,纏綿的情,盡在其中。

漫散著,心悸的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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