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許離開的腳步突然頓住,腳下踩到一個什麼東西,只是很細微的觸感,依照平時他是不會在意的,但是卻鬼使神差的挪開腳,低下了頭去。
那是一枚白色的藥丸,很小。
他的心突然就劇烈的跳動起來,迅速回頭,便看見門縫里還有幾顆藥丸散落在那里,剛好在門下面,依著他剛才站的位置是看不到的。
白許直接闖過一個紅燈。
抱著夏淺沖下樓,姚藍急忙去開車門,白許將夏淺小心翼翼的放在後座,然後粗暴的抓住還處在呆滯中的姚藍的衣領直接仍了進去。
白許撐起身子夠著手去撿手機。
等車停在博氏醫院門口的時候,醫生、護士、擔架車一應俱全。
姚藍嚇得瑟縮了一下,第一次感覺到這個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男人的恐怖。
外面忙碌的人見白許抱著夏淺火急火燎的沖出來,頓時都愣了,有幾個反映迅速的看見不對,趕緊去幫忙按電梯。
這下,博一軒可怒了,懷疑什麼也不能懷疑他的職業操守啊。
臉挨著冰冷的地板,冷,直透心底的冷!
‘吱——’
是啊,她是姑蘇夏淺,是他刻意接近的夏淺,原本接近她就是為了看她痛苦、傷心、絕望,甚至打算親手在她心上刻上一道無法磨滅的傷。可是現在,這個他怨著的、恨著的人就躺在這里,他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和剛才一樣,鎖上門,走出去,這一切就會完結。
幾乎是下一秒,他便快步走回到包間門口,一腳踹開了包間的門。因為怕夏淺在門後,所以踹過去的下一秒,他便用手拉住門把的拉手,劇烈的拉力震得他整條手臂都麻了!
可是,他卻猶豫了,一想到她可能會死,心里便涌上一種難以忽略的疼。
雖然剎車及時,但是以法拉利的速度還是不可避免的撞上了,夏淺的頭撞在姚藍的胸上,姚藍整個後背撞在座椅上,眼前一片漆黑,過了好半晌才緩過來!
手落在地上的聲音並不響,或者說是無聲,但是白許卻覺得像一道驚雷劈在自己心上。再顧不得其他,急忙蹲去抓了一把藥在手中,顫抖的將泛著涼意的夏淺抱起,捏開她的嘴塞了進去。
白許的臉繃得很緊,就是他剛剛的一點點猶豫,讓夏淺喪失了最有力的救治時間,感覺到靠在自己臂彎里的身子漸漸散失溫度,他身上散發出的冷意駭得一旁的人連動都不敢動。
第一次覺得,在死亡面前,他這麼無力,除了希望奇跡之外,居然什麼都做不了。
白許冷厲的目光落在一旁呆愣的姚藍身上,「你,跟我一起。」
白許猛然間拽住博一軒打轉的身子,那雙眼楮里有著凜冽的冷意,幾乎是一字一句的問︰「你別告訴我,里面那個只是個實習醫生?」
「喂喂喂,開車的」一個類似車主的中年男人滿臉怒氣的走過來,白許眉頭一蹙,手放在檔位上,熟練的掛擋倒車,繞到另一條道上飛馳離去,一張名片隨即飛出窗外。
「喂喂喂,白許,你不是吧,還說不是認真,就為了個女人,至于嗎?」博一軒拿著手指他,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你這重色輕友也太厲害了吧。」
直到感覺到她喉嚨滾動,才喜極而泣的抱著她沖出了休息室。
白許懶得理他,反正對博一軒這二百五的性子多少也是了解的。
‘噗’,博一軒剛喝進去的咖啡頓時全貢獻了出來,不可置信的瞪著一臉嫌惡的白許,「你你你說的不是真的吧,顧墨寰那小子什麼時候結婚了?」
白許回頭,凜冽的目光像刀子一樣落在姚藍身上,「若是夏淺出了什麼事,我就讓你全家陪葬。」zVXC。
「吱——」刺耳的剎車聲伴隨著輪胎在地上打轉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寧靜的道路,姚藍趕緊將昏迷的夏淺護住,反身擋在她面前。
頭撞在椅背上,痛得姚藍直抽冷氣,但是看著白許冷冽的氣勢只好癟癟嘴將昏迷的夏淺抱在懷里。
搗鼓了半天,好不容易解開了鎖,在那一長串通訊錄里找到博一軒的名字,心里一喜,急忙劃了下去。
他記得上次看她和淺淺的關系似乎挺好。
鉑金瓖邊的手機不偏不倚正好砸到她剛剛撞到的位置,頓時痛得姚藍呲牙咧嘴,火大的抬起頭,卻在看到白許沉得要結出冰的側臉時後怕的咽了咽口水,果然,盛怒中的男人惹不得。
「你最好祈禱百分之百沒事,要不然,博氏醫院明天就會成一堆廢墟。」
「淺淺——」他沒發現,他的聲音竟然有些發顫,手也因為緊張而微微握緊。
「啊——」她一緊張,就直接將手機扔了出去,這一扔就扔到了副駕駛下面。
‘咚——’
「淺淺——」他疾步走過去,卻在走了兩步後突然停了下來,以一種詭異的目光看著正沖著他微笑的夏淺。
「夏淺這是怎麼了?剛剛不是還挺好的嗎?」姚藍小心翼翼的問,白許一個利眼掃過來,她頓時嚇得往後縮了縮,不敢再多話。「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