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橫行,毒妃不好惹 第十八章 是你負了我

作者 ︰ 輕染

遠方重雲朵朵,細雨綿綿,林中桃花盛開,風輕輕吹過帶著溫軟的桃花氣息,還有樹枝被風吹得簌簌發響的聲音。

元清凝一身白衣,婷婷立在桃花樹下,潑墨青絲長可及地,發簪上灑落了些許細雨,微抿住唇角回頭,然而她的雙眸卻是用一方長白綾蒙上了,白綾上似乎還有點滴的血漬。

腳步聲漸行漸近,空曠桃花林里元清凝的聲音緩緩響起︰「皇上不是不來我這鳳凰殿嗎?怎的又來了?」

雨越下越大,宇文拓站在原地,鳳眸染血,任由雨打在了他的身上,看著女子漸行漸遠的身影,眼底浮現出一絲哀痛之意,卻似乎帶了些許的寵溺的味道,伸手去將地上的那些碎片撿了起來,細心地放進了錦袋中,再好好地細心收藏,放在唇邊輕輕的吻了吻,然後收在了自己的懷中。

風輕輕的吹著,而細雨迷蒙。

元清凝卻是啞然失笑,模著蹲下了身,然後輕輕去踫了那一地的碎片,尖銳的碎片劃過她的指尖,鮮紅的血流了出來,宇文拓連忙蹲子去幫她止血,然而還沒踫到她的時候,就被她甩開了,她將流血的手指放進了嘴中。

呵,原是那個杯子嗎?

音灑了凝。腳步聲停下,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眸色晦暗如深,似有一種至深的悲傷流露出來了,定定地站在原地,任由細雨灑落在他肩頭,「阿凝……「

等生下孩子,她是一定得要走的。

眸深似海,臉卻仍舊俊美如神祗,身影孤寂修長,他低喃道,「阿凝……阿凝……」

宇文拓從身後拿出了一個錦袋,從里面拿出兩個杯子,杯子造型很是奇怪,但是上面的圖案卻是他和她的臉型,杯子通透,看得出做這個杯子的人是何等的用心,可是這個杯子卻是曾經碎裂過,又細心被人黏好了,可即使是這樣,那上面卻還是看得出細細密密的裂痕。

容不下許多妃子才會失了皇帝的寵愛,如今怎會這般在意她一個宮女的生死?

「雪鳶,讓她進來!」

秋天已經漸漸來臨了,秋日的天氣正濃,元清凝正仰臥在床榻上,孩子已經八個月了,已經快生了,她得好好的養著,眼楮倒是被百里玉衍養得很不錯,沒有再疼了,只是終歸是失了眼楮,好也沒有好得那麼快,不過好在不疼了,她終日都讓雪鳶用白綾覆住了她的眼楮。

元清凝笑了笑,而後伸手去向他取那杯子,「哦?讓我瞧瞧?」話才說出口,她卻又低頭笑了笑,「我倒是忘了,我眼楮都看不見了,還怎麼瞧?那便是讓我模模罷!」

元清凝卻是微微皺眉,白綾在覆在她眼間,隨風飄蕩,她卻是歪頭,聲音清冷,「阿凝……真是個陌生的稱呼呢……」唇邊抿出一絲冷笑來,淡漠道,「鳳凰公主元清凝,是昭帝的皇貴妃,皇上喚阿凝的那個女子已經死了,死在兩個月前,而臣妾不是皇上口中的阿凝,臣妾只是昭帝的凝貴妃。」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只听那女人又說,「雪鳶,上次祛瘀傷的膏藥還有些,放在櫃子里了,你去拿來給她敷一敷吧。至于那些衣服……反正也穿不了了,就全都扔了吧!」

可,她也曉得,她不能帶走孩子的,也帶不走孩子的。

他又驚又痛,抬眸看著眼前白衣的女子,「阿凝……你竟如此恨我了嗎?」

那宮女一听這話,連忙趕緊擦去了眼淚,才走了進去,聲音有些哽咽,「娘娘,奴婢沒有事兒的,娘娘勿要掛心!」

她只要一聞到他身上的龍涎香味就覺得惡心。從前萬分依戀的懷抱,如今已是變得不可忍受了,從前,是啊,從前她和他生死相依,一同跳下懸崖,她也未曾怕過分毫。

以前都是她的話比較多,總是愛和他說個不停,可如今卻是無話可說了,只是兩人沉默許久,一直等到她假裝睡著了,他才會離去。

元清凝抬手撫上濕潤鬢發,笑意半真半假︰「你從來都不知道,只要你宇文拓要,只要我元清凝有,你拿去便是。哪管它逆天,還是順天,即便破天,我亦是不怕的。所以,你求我把眼楮給你,我給了,可我們之間也兩清了。執念太深就易傷,你說,是不是?」

不是說這凝貴妃很是狠毒嗎?遠方桃花開得正艷,美到了極致,細雨蒙蒙,卻沒有絲毫的冷,只是是點點滴滴地落在了身上罷。

「娘娘……」那宮女很是感激地喚道。

元清凝躺在床榻上,听著里面的對話,心中微微一酸,都是因為她,所以連著她們也得要看別人臉色,給別人欺負,她想了想,還是叫了一句。

良久。

元清凝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只知道,孩子在她的肚子里一天天長大,其實有些時候想想,她真的很想上次孩子流掉了,這樣也就沒了牽掛,這個地方,她是再也不想呆了。

忽而,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委屈而略帶哭腔的女聲。

宇文拓上前一步,看著眼前的白衣女子,眸色深沉,似一灘化不開的濃墨般,情深似海,大致也就是如此了,「阿凝,這個杯子,可是你要送給我的生辰之禮?雪鳶說,這是你在漠北王庭里做好了,要送給我的禮物,是嗎?」

「你過來!」元清凝輕輕招了招手,讓那宮女過去了,宮女不曉得元清凝要做什麼,卻只見那女人的手伸了過來撫模著她的臉,「對不起,是我害得你們平白受人冷眼,」那宮女頓了頓,嚇傻了眼。

可那些都是從前了,皆是從前,都不必再提了。

只听見那邊的小宮女,一邊抹眼淚一邊說,「她們浣衣房也太欺負人了,就算娘娘一時失了寵,那又如何,終歸還是主子,可娘娘的衣服在那擱了半個月,不洗也不給送回來,我跟她們理論兩句,領頭姑姑就給了我一耳光……」

宇文拓不知她是何用意,然後將杯子遞了過去,然而元清凝身後去接過那杯子,手卻故意一松手,杯子啪一聲跌落在地,落在了鵝卵石地面上,粉碎,碎得從此再也黏不起來了。

他看著她的背影,聲音低迷,卻是哀傷至極,「阿凝,是我負了你!」

他不怪她,從來都不怪她,是他把她們之間推得越來越遠了。

宇文拓忽而上前走了幾步,唇角動了動,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雪鳶站在她身旁有些心疼地看她一眼,低聲嘆道,「浣衣房那群奴才,別的不在行,拜高踩低就最是厲害。你也別往心里去了。」說著,走過來掩上房門,道,「不要哭了,去洗把臉,然後再去給娘娘弄吃的吧,也不要與娘娘說起,娘娘就快要臨盆了,若是教她知道了,不是平白讓她掛心嗎?」

那日之後,宇文拓倒是日日都來,但是卻從沒有與元清凝多說什麼話,元清凝也曉得他在,只是懶得去說,有時候雪鳶不在的時候,她總感覺有人會扶著她,還有會擁著她入眠。

可是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可留戀的呢!zVXC。

此話一出,那女子卻是愣了愣,去接桃花瓣的手忽然停在了半空中。

吮(和諧)吸了半晌,她拿出手指,卻是忽而笑了,「我被軒轅恆抓走的時候,總想著你的生辰,如果回來了,就沒有時間給你做生辰之禮了,所以我在漠北王宮自己去找人幫我做了一對杯子,還被內侍局的人嘲笑,說我這是什麼杯子,很是難看。我想,我管他們做什麼,只要你喜歡,那就好。後來,雪鳶來救我,我為了要趕回來,一劍刺進了軒轅恆的胸膛,因為我怕,我怕遲了。」想了想,她唇上的笑越發艷麗,榮華更甚,「怎麼會不遲呢?那個時候的我可真傻,想著這是我陪著你過得第一個生辰,沒想到,我拼死拼活,盡可能早的回來了,卻還是遲了。」

元清凝听到那聲音,低低冷笑了一聲,卻是沒有回頭,「軒轅恆說的不錯,你只是喜歡我,卻從未愛過我,你說的對,宇文拓,你負了我,是你負了我!」

愣了良久,他終究還是伸手去想要將她扶起來,畢竟她已經看不見了,然而她卻刻意避開了他,自己站了起來,提著裙角,朝著屋內走去。

眼前的白衣女子,月復部微微凸起,看樣子已經有好幾個月了,大致再過兩三個月就要生了罷。

杯子?

宇文拓想要伸手去握住他的手被凝固在了半空中,微微顫抖,桃花林里寂空曠,只能听到細雨簌簌而下和花瓣掉落在地的聲音。

「你可有家人父母?或是喜歡的人?」元清凝輕聲問道,隨手示意雪鳶給她泡一壺茶。

「有,奴婢和水生哥說好了,待奴婢年滿二十五歲出宮之時就與水生哥成親!」那宮女說得極為甜蜜,好似這種甜蜜感染了元清凝似地,她的唇角竟然也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有期盼可真好!」元清凝笑了笑,「你放心吧,你的事兒本宮記下了,瑞王爺欠了本宮一個人情,過些時日,他進宮了,本宮自會讓他做主放你出宮,不必等到二十五歲!」上一章 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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