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璟琛多金光閃閃的人,走哪兒都引人注目。睍蓴璩曉
安昕一頓步,雷少傾也瞧見他了。
「唷,巧了。」他笑,看向身旁呆愣的人,意味非常,「他鄉遇故知啊……」
他不說話還好,開口跟招魂咒語似的,把安昕粉粉碎的魂魄拉回現實。
眨眼功夫,眼看葉璟琛乘著扶梯就要到一樓,她驚,大驚熹!
轉了身就要往商場外面跑!
雷少傾動作快極,伸手就把她逮住了,眉開眼笑的,語氣那叫一個優哉游哉,「上哪兒去?不是說了去吃烤肉?方向不對啊你。」
「你快放手。」安昕背對身後,急得全身冒汗,連頭都不敢再回,卯足勁想從他手心里掙月兌出來,連威脅都用上了,「再不放手我也和你絕交!緒」
看看,秦家的女人都一個德行,動不動就喊打喊殺喊絕交。
可是沒辦法,雷少傾就是吃這套。
他好心給她指了個方向,「往那邊走,你坐直梯上去,我幫你拖住敵軍的後退。」
安昕氣得要命!真的是顧不上和他開玩笑,更沒那個心情!
雷少傾一松手,她拔腿就朝他說的直梯那邊疾馳——
先前來的時候走的是憂郁氣質美女路線,不小心遇上那個誰,半秒變身土地公——遁地逃!
安昕的同時跑遠,葉璟琛來到雷少傾面前。
說起來還是兩個男人第一次正面遇到,連交鋒都說不上。
都是風姿卓越,身姿挺拔,穿戴各有不同的品味風格,又同樣有著兩張東方古典美感臉孔的男人,往這滿是金發碧眼的商場里一站,很引人注目就是了。
雷少傾先發制人,「有什麼想法?」
見到前妻躲避自己的心得體會?
葉璟琛實在不想談。
可是,如果他說沒看到安昕落跑那一幕,反倒有刻意的意味。
他反問,「你想我有什麼想法?」
「最好是沒想法。」雷少傾干脆得很,瀟灑的擊響雙掌再攤開,他言簡意駭,「你不要的話,那我就追了。」
葉璟琛輕聲冷笑,對他嗤之以鼻,「你哪時不在追?」
語帶雙關。
不管安昕是他的前妻,還是前前妻,雷少傾永遠都是追的那個,可是他追到了嗎?
大多數的交鋒,其實是不需要動手的,動口就可以了。
雷少傾捂胸口做受傷狀,演技逼真。
他比葉璟琛小幾歲,發家致富的創業經歷就像一座直入雲端的升降梯,最開始頻出故障那段日子都沒有往下降過,往後更是扶搖直上,少年成名。
一個風華正茂什麼都有還比葉璟琛年紀輕的人,雷少傾在他面前實在沒什麼好心痛受傷的。
而安昕呢,至少不會這樣躲他。
越想他的優越感就越發旺盛,心情好了,再開口簡直堪稱‘妙語連珠’。
語氣酸溜溜的,「我們剛去墓地,至于看望誰,你不會不知道哦?」
自然,他是替葉璟琛酸。
還說,「我們準備去吃烤肉,吃完再逛逛商場,你還不知道吧?你肯定不知道,安昕已經決定在加拿大定居,不但看阿深方便,這里環境好,空氣好,最關鍵的——」
故意湊近看似無動于衷的葉璟琛,他像是炫耀,又像是再跟誰透露頂級的商業機密,「我打算把WWE的總部搬到這里來。」
說完肯定的點點頭,表情真得不能再真了。
打完收工!
假裝抬手看表,極討女人和長輩們喜歡的臉皮上露出驚乍,「都這個點了!安昕肯定等久了,你不知道,最近她胃不太好,可是還非要吃烤肉,我要去盯著她讓她多吃點蔬菜,唉不和你說了,下次有機會再聊!」
拍拍那個誰的肩頭,雷少傾長揚而去。
這般于是,百貨商場一樓大廳正中,不少顧客發現,怎麼立了一座冰雕?
冰雕很美感,就是殺氣太重了……
……
說幾句話而已,耽擱得了多少時間啊?
安昕剛到樓上找位置坐下,菜都還沒開始點,就看見雷少傾哼哼著小曲兒,滿面春風的走進來了。
不問都看得出來,小戰告捷。
凱旋的雷小朋友來到她對面拉椅子坐下,用純正的英式腔調問服務員要了一杯水,然後眼色純潔的看向正前方正在翻菜單的人,「你怎麼不問我他來做什麼?」
安昕翻菜單的動作暴力了一點,「我和他有沒關系,干嘛要問?」
「也是。」雷少傾贊同點頭,又說,「其實我也沒問他。」
翻菜單的動作頓了頓,接著繼續翻,比剛才仿佛更暴力了那麼一點點……
有個不識時務的聲音又開始作惡,「那你猜他到底來干嘛呢?說工作,好像也不太像啊……」
砰的一聲,安昕合上厚厚的菜單,眼神里都要噴出火來了。
雷少傾今天發揮得特別好,順手抄起另一本菜單打開當盾牌,把自己的臉擋住,迅速轉移話題,「哎呀,吃個什麼好?多整點蔬菜吧,燒烤本來就上火。」
……
一頓晚飯,兩個人吃,心情卻截然不同。
因為遇到突然空降的某人,安昕食之無味。
就算雷少傾沒有再繼續逮著這個話題拿她開涮,她也忍不住想那個問題——
葉璟琛來做什麼?
他穿得那麼休閑,毛衣搭配牛仔褲,兩手空空,別說是來辦公事了,就是逛商場都不像。
認識那麼久了,安昕可沒見他那時一個人去逛過街。
再說,他要什麼沒有?偏要跑來加拿大逛?
就算雷少傾什麼也不說,葉璟琛用那種姿態出現都足夠給安昕產生一個錯覺︰他是來找自己的。
這個錯覺剛在腦中清晰成形,她連忙眨眼打斷,筷子抬起來往燒烤架上一台,發現全是五花肉、牛肉、蹄筋……
頓時魔音貫耳,連畫面都跟著一起出來了。
葉璟琛挽著袖子,把烤得各種流油香噴噴的肉類往她的碟子里放,還要說︰你看,我對你多好,只烤不吃,你吃舒服了,我還餓著。
委屈說完,他手里的小刷子不放,玩得不亦樂乎。
燒烤,不就是烤個樂趣麼?
唉……
一雙筷子闖入眼簾,夾起她視線聚焦的那塊焦黃的肉,安昕隨之回到現實,順著筷子移動的方向,她看到一個‘葉璟琛’把肉放進嘴里,滿足的咀嚼。
驚——
閃神間,眼前的人再變回雷少傾的模樣,他正也直勾勾的望著安昕,那眼底風華流竄,精光閃爍,都是一個意思︰你的表現出賣了你。
見鬼了……
安昕欲哭無淚,拿過啤酒猛往肚子里灌。
心里吶喊︰清醒點!!
「你很糾結?」看她這餐飯食不下咽的,再不說幾句開導人家,雷少傾都覺得罪孽深厚。
「我剛才和他盡說你了,也不是,是‘我們’。」
他一口一個‘我們’,戳的都是葉璟琛的死穴,就不信他能一直忍著!
干掉一杯啤酒,安昕招手喊服務生再上一杯,哪里像是胃有事的樣子?
都是雷少傾說來唬人的。
她借酒澆愁,誰也不理。
一段失敗的感情對自己是傷,對別人而言,不過小戲一幕。
人家心好了就安慰你兩句,安慰有用的話世上還哪有那麼多為情要死要活的人?
遇上心不好的就消遣你兩句,你更氣!
不管是安慰還是消遣,安昕都不想听。
雷少傾看得出來,他有第三招。
服務員很快把安昕要的啤酒送上來,她繼續豪飲,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要不這樣吧。」雷少傾語氣變得商量,「我跟你說一件要我命的事,讓你開心一下下?」
這個主意真不錯!
安昕一口氣喝下大半杯,間隙停下來休息,沖他昂了昂下巴,示意他讓她開心下。
「那我就說了啊?」
先前雷少傾還豪情萬丈,這會兒反倒猶猶豫豫,模樣怎麼看都有點……窩囊。
安昕根本沒心情和他廢話,不耐煩的嘖了聲,「要說你就說,不說就安靜,實在心煩就和我一起喝一杯,大男人扭扭捏捏你累不累?」
她抬杯,一口氣喝個痛快!
看她這個樣子,雷少傾還有點兒羨慕。
不止這頓飯,近來別說食欲了,雷家二少根本寢食難安,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兩個月,兩個月,天翻地覆……
他看著安昕,眼色里有顧忌,有心疼,有遺憾,有不舍,總之是一言難盡。
沉澱良久,又做了幾個呼吸,他道,「要是我跟你說我和秦悅……那個了,就是……你懂肯定的!你會不會……」
「我會什麼?你說的到底是哪個意思?」
安昕沒看他,喝一口啤酒,吃一塊烤肉,臉色看起來很平常,平常里卻有種說不出的滲人。
雷少傾想象中她跳起來掐死自己的戲碼根本沒有發生,他更加驚悚。
無聲的吞了口唾沫,放下筷子,將兩手垂放,雙肩也跟著沒精神的垮下去了,低著頭,形容像個被抓進看守所的犯人。
「我和秦悅睡了,俗稱︰滾床單。就在兩個月前。」
雷少傾永遠都記得第二天早上,起來看清楚枕邊人是誰的時候,他臉都綠了。
老天一定給他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讓他活著的時候連追安昕的資格都沒有,死了更無顏去見他的好兄弟秦深……
抬起頭,他看看對面的人,又很快低下去,接著听到安昕賞了他三個字,「繼續說。」
雷少傾心情無比復雜,「那天我和她玩游戲,吵起來了……晚上她和朋友去泡吧,你知道函館的夜店得多不正經啊!她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家家在外面多不安全?一點過了還不見人,我當然著急,就去找她了。」
「嗯。」安昕點點頭,「然後呢?」
心道︰原來你還知道她是十七歲的小姑娘家家。
「然後我找到她,她不跟我走,還慫恿那些酒肉朋友和我斗酒。」
一切的錯從斗酒開始……
安昕挑眉,了然。
雷少傾滿臉的悔不當初,只差沒落下悔恨交加的淚水來。
他眼眶泛紅的嘆了口老氣,沉痛道,「那天我喝斷片了,只記得把秦悅領走後,回家我兩繼續打游戲對決,打著打著就——」
打到床上去了。
「能耐!」
安昕空出兩手來鼓掌,再拿起杯子喝啤酒。
現在再來回想前一陣在C市機場,雷劭霆說那番話十分可疑,要是換兩個人,她早就往那方面想了。
雷少傾和秦悅太熟悉,瘋起來的時候一個沒大一個沒小,玩心重,都是被慣壞的孩子。
安昕以為他們之間有兄妹的感情,疏忽了他們並非有真正的血緣關系。
再說感情這回事,她和秦深明知是兄妹都……
到底她該慶幸只是這樣,還是該擔心這兩個人今後要怎麼相處?
要她像一個姐姐那樣義正言辭的教訓誰,憑心而論,秦悅給她上課的時候還多一些,再說雷少傾也不是壞人。
「我怎麼覺得听到這件事一點都不驚訝?」
默了半響,她失笑。
听的時候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但輾轉反復,又覺得他們會這樣簡直跟寫好的劇本一樣。
男人和女人之間根本不會有純粹的友情,倒是有很多日久生情。
仔細回想,秦悅和雷少傾在各方面都還蠻搭的,就是秦悅的年齡還小了點。
安昕又說,「你也知道十七歲還是個小姑娘家家,唉……」
垂眸,撥弄著桌上的筷子去戳烤得半生不熟的肉,她好像在自言自語,「不正經的不是夜店,是經常泡夜店的男人吧。」
雷少傾出了名的愛玩,範圍要用全球性來形容。
還因此和蕭家那位混世魔王蕭瑜一見如故,勾肩搭背的關系,熱乎得很,並稱‘夜店雙美’。
大抵這件事情秦悅也沒了主意,最近一直采取回避態度。
不過對象是雷少傾,讓安昕放心之余,又多出一層不同以往的憂慮。
很多時候,她相信秦悅能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得很好,可是這次……
沒等她表態,雷少傾很坦然,「秦悅是怎麼樣的性格你很清楚,我跟她說過了,她和別的女人不同,還那麼小,如果她願意,我會娶她。」
安昕想都不想就潑冷水,「我猜她拒絕你沒有十幾也有好幾回了吧?」
雷少傾沒說話,取了根煙叼在嘴里點燃,懨懨的抽。
沒說的是秦小姐那天一早的反映和對他說的第一句話,簡直讓他吐血!
其實他也不知道這麼做到底對不對,只知道如果不對秦悅負責的話,他會愧疚一生。
安昕忽然輕松的笑了,「現在什麼年代了還說什麼負責不負責的話,這個事情呢,我們家秦悅妹妹心里有主意得很,她要是真的願意跟你結婚,我不會攔,她不願意,你也用不著太自責,又不是你強的她。」
雷少傾被一口煙嗆得差點不能活,他都覺得他罪大惡極該千刀萬剮了!
安昕還說,「秦悅小著呢,不管她心智多成熟,以後總會遇到很多優秀的男人,不能因為你們有過一夜,你就非她不娶,她也要非你不嫁,那得多悲劇啊,坦白說放開了想,睡錯人,總比結錯婚要好,我問一句,你是真心喜歡她才要娶,還是因為她是我和秦深的妹妹?」
喜歡是肯定喜歡,可能他們都沒意識,平時瘋鬧玩在一塊兒的人,打游戲都能培養出革命感情的。
那種喜歡懵懂不深,要不是有酒精做催化,不可能鬧到床上去。
只能說因此兩個人必須直面還沒準備好的心情和自己,更別提婚姻了,秦悅不躲才奇怪。
安昕看得出來。
雷少傾經她一提點,也意識到就這麼貿貿然的把秦悅娶回家,可能阮女士會很高興,他哥更樂于看他的笑話,但只要想到將來……
假若在那個將來,秦悅有了心愛的人,那時候再離婚嗎?
那小悅不就真正變成二手了?
他倒是無所謂,可離婚的男人和女人是有很大區別的!
或者他們花費更多的時間長久生活在一起,結果只能證明的是不適合做彼此的人生伴侶,這不但不盡人意,還損耗疲憊了人心。
最後安昕總結似的說,「我相信你是個有擔待的人,不過既然不確定是不是愛,何必用婚姻把她和你綁在一起?」
雷少傾听了之後長久不言,手里的煙一支接著一支。
人生里有太多選擇等著去做決定,即便當時堅定不移的認為是對的選擇,興許在將來的某一天也會親自推翻當初的自己。
然而無論對錯,我們都要自己去為那個結果買單。
沉默著。
正是晚餐時間,烤肉店的生意好得沒有空桌。
四周都是燒烤的聲,空氣里不僅飄散食物的香味,還有人們的笑談。
雷劭霆從來不光顧這種店,因為他覺得晚餐是展現自己優雅時尚的一件大事,燒烤就像幾個小孩子玩兒泥巴,吃反而不是重點。
雖說童心未泯,是個樂趣,他不屑罷了。
而對于烤肉,安昕最深的映像來自于葉璟琛。
不知道為什麼,這段記憶于她來說清晰又深刻,每時每刻回想起來都鮮活無比。
好像她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真正了解他是個怎樣的人。
愛情,婚姻……
安昕忽然意識到跟雷少傾說的那些話,全都是她經歷過後的經驗之談和感悟。
伸手準備點第三杯啤酒。
雷少傾卻先一步制止,轉對前來的服務生說買單。
他對安昕說,「不管你怎麼想,我認為我已經失去追求你的資格,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我沒有和秦悅發生什麼,我一直追你,你會有接受我的一天嗎?」
不會!
幾乎是在他問完時,答案就出現在安昕的心里,清楚得一目了然。
「我听說人一輩子只會真正愛兩次,一次是單純的情竇初開,一次是成熟後赴湯蹈火的付出,其他任何的感情都是過眼煙雲,秦深和葉璟琛是你心里的初戀和摯愛,他們都是你的無可取代,除了他們之外,再沒有人了。」
……
安昕才發現雷少傾這個人還蠻會舉一反三。
他說,她和葉璟琛的分開歸結于種種誤會,是婚姻里決定錯誤的後果擴大化,但絕不是說這場婚姻的本身就是個錯誤。
因為他們是相愛的。
如今已經沒了婚姻的約束,葉璟琛卻還能找來,別自我懷疑了,除了為她,他不可能再有第二個理由。
有些誤會總要解釋清楚,那些傷痛都已過去,傷口好了,若是發現傷疤不深,還愛著,就包容掉吧。
總比等到那些傷疤都無從尋起時再來後悔要強得多。
有的人不會一直跟在你身後,在和你走散時始終堅持來找你。
那樣的尋找是需要很大勇氣的。
路上琳瑯的東西太多,惹眼的風景太多,走著走著,我們就不小心忘了初衷,忘了當初深愛的那個人。
……
晚飯兩個人都沒吃多少,回家的路上,車開出鬧市了才反映沒個宅家的秦悅小姐帶外賣。
回到家住的那個區,把車停在便利店附近,安昕和雷少傾買了些吃的,一路散步回去。
就在這個過程中,他做了決定。
夜了,雨早已停。
露面上還殘留著水漬,如煙的薄霧浮在視線里,模糊了周圍的景致。
並肩走著,雷少傾忽然一頓,說,「不管怎麼樣,我會給彼此一個機會。」
安昕比他多行了兩步,听他說了之後先是沒反映過來,接著電光一閃。
回首,她望向他訝異道,「所以你是喜歡她的?」
就那麼輕易承認了?
雷少傾淡淡的笑,少有的尷尬,「因為是秦深和你的妹妹,我也把她當妹妹看,這件事以後,發現好像並不是這樣的,不過我不知道她怎麼想。」
安昕撇撇嘴,走回去勾住他的手臂,兩人再度並排齊步走。
走了很久,清幽得連一輛經過的車都沒有的道路上,忽然飄起誰的打氣聲——
「嗯……那麼加油吧,***年,姐姐看好你。」
……
當雷少傾意識到另一個嚴重的問題時,安昕已經開始試著在他面前自稱‘姐’了。
沒錯!
要是他和秦悅好上的話,不就成了安昕的妹夫?
靠!事情大條了啊!
而秦悅小朋友做得更絕,壓根更沒有給他半點機會表現,擺的就是不願意和他談判的決絕態度。
當安昕和他帶著好吃的回去喂食時,發現秦小姐早就收拾包袱,溜之大吉,只留下字條一張。
不僅如此,還順手牽走了紐約那邊剛給雷少傾郵過來的新開發的幾個新游戲……
字條上說她的目的地是阿姆斯特丹,帆船大賽即將拉開帷幕,她去湊個熱鬧。
當然,姐妹情深,秦悅盛情邀請安昕一起前往,連酒店都訂的是超豪華的雙人床。
PS︰如果雷少傾再追來的話,她就把他和某女星的艷照貼在臉書上。
事實證明,絕殺往往都留在最後。
雷少傾覺得自己還沒開始戀就在失的節奏中,安昕沒來得及安慰他,一通電|話打來,說不上盛情邀請,但也算誠意十足。
……
加拿大的酒吧很有意思,明文規定酒吧老板有責任不讓客人喝醉,否則是會被警方帶回去問話,並且予以處罰的。
因此,雷少傾並不擔心安昕單獨去見顧城會吃大虧。
不過保險起見,他也是那麼心血一來潮,就手賤的給葉璟琛發了條短信。
人都不是他的了,再惦記都沒用,不如做個推手去成全。
安昕出門的同時,正在碼頭打算出海的葉璟琛收到這樣一條消息︰L大道477號C酒吧。別問我是誰,請叫我紅領巾。
盯著‘發信人︰雷少傾’那一行,霸王葉十分的無奈。
他老婆總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怪不得智商都被拉低了不止一兩個檔次。
……
任何海港城市最迷人的地方都是海岸線邊上的建築,尤其夜晚時。
C酒吧有一道漂亮的半圓形落地窗,坐在窗邊對著夜景喝酒,看海水起伏,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耳邊听著抒情的音樂,再借酒精在體內放肆,飄飄欲仙的暈眩滋味妙不可言。
安昕走進酒吧,一眼就看到顯眼的東方男人。
顧城坐在吧台邊,陰郁和儒雅的氣質兼備。
他手里握著酒杯,人正仰頭注視掛在吧台上方的那塊液晶屏,屏幕里正在放新聞,雖然沒開聲音,那上面卻有安昕熟悉的臉孔,還不止一個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