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一條隱隱的血痕在遺容的頸項間蔓延而開,她驚詫的捂住自己的頸脖,那一剎那,什麼東西滑過了她的彎刀,順勢而下,脖子上微微泛痛。
她低下頭,精鐵所造,所謂的無堅不摧的利刃,此時此刻,已成一塊廢鐵。
眾人嘩然,不敢置信的舉目望去,一招,竟一招就打敗了碧落閣當前排名第一的殺手?
這個女人,是人是鬼?
「啪啪啪。」三聲擊掌,閣主欣然的站在七兒身側,微微點頭,甚是滿意。
七兒以褪去那抹殺氣,一言不發的站在閣主身旁,不看萬物的冷靜,不听萬物的喧囂,似已屏障了整個世界,中心里,只剩下她一抹倩影。
「我輸了。」遺容撿起地上已然斷裂的彎刀,如果她再狠一點,就狠一點點,她的頸脈就完全被她切斷,活命都是一項難題。
閣主走到遺容身前,拿下她手里的刀刃,淡笑,「我相信現在所有人都不會再說不服兩個字了吧。」
眾人啞然,沒有聲音的安靜,只听見閣主的聲音獨自回響。
「閣主,我們听從您的命令。」
所有人高呼三聲,沒有人再行反對之意。
遺容已退回三步,一聲不吭的只是盯著自己的武器,刀刃上,一道冷漠無語的身影映入其上,這個女人究竟是誰?
靜靜的書房內,突然間,幾道身影急速閃現。
閣主坐在轉椅上,手里繼續弄著那把瓖滿翠玉的匕首,他在諷笑,卻是笑不露齒。
「出來吧。」他冷冷一哼。
五人安靜的站在他的身後,不敢吭聲。
一旁,七兒安靜的看著手里的資料,上面完完全全的記載著關于暗殺人物的一切,包括衣食住行。
五人看了一眼靜如處子般的七兒,這個女人安靜時跟普通女人並無異樣,只是一旦殺氣騰升,那近身處,讓人不寒而栗。
「你們想說什麼就說吧。」閣主不以為然的繼續把玩著匕首,顯然他們一定有很多問題。
遺風先言︰「閣主,我們只是好奇這麼厲害的高手是什麼時候來的碧落閣?」
閣主淺笑,「五年前。」
五人咋舌,五年前?這麼說閣主藏了她五年?
遺澄驚愕,「為何閣主要藏五年?如果不是因為要暗殺凌簫天,閣主是不是打算繼續藏下去?」
閣主點頭,「沒錯,她的存在只是為了殺你們殺不了的人。」
「我們都知道她武功高強。可是她殺過人嗎?」遺容面色焦灼,這女人就這樣看著,哪里像個殺手?
「很好奇是不是?起初,我也這麼好奇的看著她,她身上有股魔力,這樣的安靜的時候,她只是一個普通女人,太完美的一個人了,太適合做殺手的潛質了,清純的模樣,冷血的心,不擇手段的毅力,她完美到我都舍不得拿出來了。」閣主靠近七兒,抬起她的下頷,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心疼不已。
七兒嘴角微微上揚,淡淡一笑,「閣主,我已經看完了,今天晚上我就出發。」
「不急,買主給了我們一年時間,他就應該知道對方不是好角色,所以不急。」閣主輕言細語道。
遺箭蹙眉,這個女人竟能讓從不近的閣主這樣迷戀她,不在乎外貌,那是什麼感覺?
「對一個殺手而言,時間就是一切,普通一人,一天時間都嫌太長,可是對于凌簫天而言,一年都是最短時限,一年,或許你連他身都近不了,所以,好好的記住這些資料,包括他的情史。」閣主淡笑。
遺袖笑道︰「閣主,外界都傳言凌簫天從不近,如何有情史而言?」
「男人哪有不喜歡女人的?」閣主說這話之時情不自禁的看向又再次瀏覽資料的七兒,遇到她,那就是個例外。
遺容詫異,「閣主為何這麼做?凌簫天雖然鬧出很多緋聞,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從來未帶過一個女人在他身邊留宿,不,應該在他身邊超過一個小時。」
「而且傳言所言並不為真,也不為假,凌簫天八成喜歡男人。」遺風嗤笑。
「遺風,你去試試看,你長得也不錯,應該比那他身邊的四個男人更耐看一點。」遺澄諷笑道。
遺風退後兩步,「我是殺手,絕不出賣色相。」
「啪。」七兒再次合上資料,淡笑,「閣主,我已經想到辦法了。」
「這麼快?」閣主也輕微點點頭,「記住,沒有十足把握之前,別輕舉妄動,殺手殺人只有一次機會,一旦錯失,立即退出。」
「是。」七兒扯下發簪,燈光下,一陣晃眼。
遺容瞠目結舌的瞪著那發簪上細如牛毛的物仕,全是飛針,一根根排列整齊,不用說便知成百上千,這難道就是她的武器?
七兒瞥了一眼她驚詫的眼神,道︰「我不喜歡用槍,子彈速度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