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情聖還是禽獸（44）
情聖還是禽獸（44）
洪洪個子足有一米八，長得眉清目秀，風華正茂的一個帥小伙子，剛剛二十歲出頭，處于荷爾蒙分泌最旺盛的時期。他喜歡向我討教一些感情上的問題，我從來都不會拒絕給別人當導師的機會，久而久之，他就像月兌光了一樣被我看了個一清二楚。
我們一起出去談客戶的時候，他說比較喜歡成熟的女人，跟供電局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客戶經理經常以工作的名義單獨約會，時常搞點曖昧出來，不過他打死不承認他們之間上過床。他不僅口味重，喜歡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還是一個多情浪子，他說正在實施一個重大的獵艷計劃，打算泡廈門理工里面的一個學生妹。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當听他瞎掰唄。
他說自己已經模索出一個很好用的辦法，跟女孩前期的溝通是必不可少的，也就是那些毫無營養的早點睡、早上好之類的廢話每到固定時間點就問候過去。不過這只是開始，接下來他會找機會跟女孩約會，約會的氛圍必須要營造得多情而浪漫。時間基本上選在夜晚，晚餐地點要在注重小情調的特色餐廳，還要叫一瓶紅酒。晚餐過後，兩人需要帶著微微的醉意來到一個小酒吧，找一個包間，然後向對方訴說衷腸。洪洪特意強調︰「如何拿捏火候很關鍵。」
我調侃說︰「應該到達了決定這次計劃生死存亡那個地步了，那你到底是怎麼拿捏的？」
他接著說︰「情到深處自然濃，要不惜放下男人高大偉岸的身段，配合現場的氛圍，流下幾滴男兒淚，激發她的母性本能。如果效果好的話，女孩向你敞開她的懷抱，允許你像小孩一樣哭泣，就大功告成了。」
我都笑得不行了，開玩笑說封他一個稱號，他以為我封他為「禽獸」，實際上我說的是「情聖」，不過三思之後我還是覺叫他「禽獸」更合適。
有一次洪洪問我有沒有處女情結，對于這個問題我看得比較開，我回答說︰「如果每個男人都要求自己的女友或者老婆是個處女，那不是所有跟男人上過床的女人，一旦被男人拋棄了，都活該孤獨終老？」
我又教導他說︰「只要是一個正常的女人，跟男人一樣都有生理需要，男人跟其他女人上過床就理應被諒解，女人只要跟其他男人上過床，再找一個男人，就只好低人一等，夾著尾巴做人？這是對女性的歧視，這樣不公平，現在是什麼時代了？現在是二十一世紀，時代已經進步了，告別了對女性的迫害，是一個尊重女權的時代，在家里，我老婆時不時給我點顏色看看，我都只能忍著。所以男人應該大度一點，不要把處女看得太重要。」
我向洪洪表明我的立場，慷慨陳詞一翻之後，順便八卦了一句，問他︰「娜娜還是不是處女了？」
看得出來他有些為難，不過最後還是正面回答了我︰「她跟前男友分手之前上過床，她跟我說她們發生關系就在分手前兩天，因此只有過一次。」我想娜娜恐怕當時還打算補充一句︰效果並不理想。
當然，她對娜娜的話還是半信半疑的，我沒有感同身受過，但多少還是理解洪洪此刻的心情，只是不方便說出來而已。我立馬又批評他說︰「你都不是處男了，又沒有吃虧，能有什麼不痛快的？」他也好像認可了我的說法。
不過有一次，在無意中我才真正地了解了洪洪。那天他跟我閑聊︰「昨天晚上我準備叫你開車到島內接我回來，但是你的手機一直無法接通。」
「是不是手機有問題了。」我也不情願錯過一筆生意，然後順便問他︰「昨天你又去島內干什麼了？又到了晚上才回來。」
他說跟供電局的那個客戶經理一起k歌，還心有余悸的說︰「我們剛從ktv走出來就在路上踫到了她老公，她解釋說我是一個同事，在路上踫到的，差點就露餡了。」
我也是一片好意，提醒他小心為妙︰「生活太糜爛當心年紀輕輕就染上性病。」
他斬釘截鐵的說︰「不可能。」
我問他︰「怎麼那麼有把握？」
他回答說︰「我們並沒有亂搞，到目前為止我只跟一個人上過床。」
我馬上就哈哈地大笑出來，他也很快反應過來，有點不好意思解嘲道︰「穿幫了，穿幫了。」
他說自己只跟一個人上過床，那就說明他跟娜娜上床的時候還是一個處男。我終于理解洪洪為什麼一直想出去搞曖昧，甚至膽子大得有恃無恐的地步。原來他為自己吃了個啞巴虧一直不平衡，覺得自己長得又帥，女朋友長得不漂亮還不是處女。
現在騎著馬兒找馬，說不定可以找到一個更出色的女朋友。就算哪天不小心被娜娜發現了，大不了自己重新再找一個。他對自己有信心，相信重新找個女朋友，比娜娜漂亮的可能性很大。
現在邁出了這一步，對娜娜也算是一種報復，至少內心可以平衡一點。我看明白了這一幕，然後解嘲道︰「我原來還想封你為‘情聖’，看來我是高估你了。」
洪洪不滿足的確有一定的道理，連娜娜也覺得自己不漂亮，能夠交到洪洪這樣英俊瀟灑的男朋友屬于上天的恩賜了。所以一有空就往洪洪家跑，把洪洪粘得很緊，限制他的私人空間，希望把一切可能出軌的機會扼殺在搖籃中。
一天晚餐時間，洪洪給我打電話問我老婆有沒有上班，他要帶娜娜去肯德基吃漢堡，因為我老婆上班就可以給他們送一些優惠。娜娜經常听洪洪說我老婆長得漂亮，哪個女人都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夸別的女人，心頭不服氣，一直想找個機會比試一下。
我開車把他們載到了肯德基店，從停車場過來，快到大門口的時候，看見了一個胖服務員在清掃屋檐下的台階，二十五六歲上下，年齡也符合洪洪對我老婆的描述。我走到女服務身前十來米的地方，一本正經地對娜娜說了聲︰「那是我老婆。」同時眼光瞟了女服務員一眼。
說時遲那時快，話音剛落，就听到娜娜噗嗤的笑出聲來，這笑聲發自肺腑，我想我是沒有能力真實生動地描寫出娜娜當時的表情來，但是我知道他笑的很開心，很滿足，透露出一個女人毫不掩飾的優越感來。我也被她當時的反應逗笑了，看來我的惡作劇是非常成功了，然後還以道德模範的姿態教導她不能拿別人的缺點尋開心，對她說︰「如果真的外邊那個服務員是我老婆，你也不應該這麼直接的笑出來，多少給我留一點面子。」
當她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之後，也打算為剛才的輕率做辯解，對我說︰「沒有啊，沒有啊，只是???嗯???嗯???」並沒有很好的理由，就有點失望地邊說邊往里走。
這個時候還只有一點失望而已，很快我就從她的臉上看到了截然不同的表情。走進大廳之後，一眼就看到我老婆站在櫃台前點餐，我嚴肅認真的把我老婆介紹給她。娜娜感覺站在她面前的這個女人大大的眼楮，高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膚，嬌俏的面容，婷婷玉立，宛如仙女下凡。再對比一下自己，就像一個丑小鴨，突然之間就從天堂掉到了凡間。她就納悶了，天底下的女人都是媽生的，這差距咋就那麼大呢？說起話來也不自信了，只是機械地點一下頭，打個招呼便低下頭一直盯著點餐卡。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了幾種食物，就倉皇地躲到靠近牆角的一張餐桌上去了，直到用餐完畢都再也沒有抬頭正眼看過我老婆。我估計她這頓晚餐吃得並不好，心中充滿了羨慕嫉妒恨，心情不好胃口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