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青春叛逆期的到來(2)
青春叛逆期的到來(2)
跨入初中之後,我就是13歲的男孩了,開始進入青春期,這恐怕是我成長中最重要的階段。不僅身體發育後產生了巨大變化,心理上的變化也許還更劇烈。
心理學家霍林活斯認為,青春期到來之後的生理、心理變化相似于幼兒的斷乳現象。幼兒斷乳意味著與母親身體的完全月兌離聯系。由于急劇而徹底地斷絕母乳喂養,兒童陷入欲求得不到滿足的深刻不安中。這是人生的「第一次危機」。兒童進入青春期,意味著要從心理上擺月兌對雙親的依賴。這種急劇而徹底的心理性「斷乳」,也同樣會給他們帶來突如其來的一時不安,產生情緒上的激動和動亂,這便是人生的「第二次危機」。經過「第二次危機」之後,人們就可以逐漸步入月兌離父母的監護,走向一個**、完整人的過程。因此,他把青春期稱為人生的「第二次危機」。
當時我們的班主任鄭老師,是一個剛剛20歲出頭的年輕人,從師範學校畢業不久,身上缺乏那種為人師表的威嚴,幾乎沒有學生對他有畏懼感,這就導致了管理失控。
班上又有一個叫王二的學生,他爸爸是學校教師。每次闖禍之後,他老爸就會找學校領導求情,得到父母和學校的縱容之後,他的惡習變本加厲地表現出來,簡直成為了學校一霸。最初是打了英語的代課老師,後來又發展到在課堂上跟班主任打架的地步。
王二的行為對于青春叛逆期的少年有極壞的示範作用,緊跟何二的步伐又有好幾個學生膽子也搞大了,敢在課堂上跟老師公開叫板,後來我也變成了其中之一。一次上鄭老師的課,他要我回答問題,那個階段我的身體里正流淌著反叛的血液,直接跟他講不想回答。後來發生了一些爭執,他很生氣,抬手指著我的鼻子罵。就在抬手的瞬間,我以為他想打我,慌忙抬手阻擋,正巧打在了他的身上。當意識到自己判斷錯誤之後,手已經來不及收回了,最後演變成了跟老師之間的一場武斗。
其實這之中存在的一些誤會,按理說應該找個機會解釋一下。但是那個時候太年輕,整個打架過程中以及後來我都沒有想過去給他道歉。如果主動去做解釋道歉了,好像就貶損了我的個人英勇形象。從此之後,我們之間的師生關系更趨惡化,他也從不在意我有沒有上課,上課都做些什麼,只要不影響他的課堂秩序就成。
接下來那段時間,我就習慣性地曠課。有時叫上幾個同樣反叛的同學,有時哪怕是一個人去爬山,到路上閑逛,或者獨自坐在河邊橋頭,都不願意待在教室里。等到了放學的時間再跟其他同學一起回家,目的是為了給父母造成在認真讀書的假象。其實曠課的滋味並不比待在教室里好多少,除了暫時掙月兌束縛之外,並沒有給我帶來快樂。學校里至少還有說話的人,因此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了兩三公里,好像還遲遲等不到下課時間。我也有過離家出走的經歷,甚至有兩次跟父母爭吵幾句之後,我已經到了臨近的火車站,後來還是被母親好說歹說勸回去的。
初二的時候,鄭老師實在無法待下去,只好申請調離了學校,到其他中學教書去了。新班主任是個姓邱的本鄉人,他給人的感覺就不同,雖然年紀也不大,但是他身上就有鄭老師所不具備的威嚴,這樣學生就不敢跟他叫板。雖然不敢跟邱老師打架,但是我還是不想上學,常常逃課。
邱老師對工作認真負責,因為我曠課的原因,他還專門到我家里來對我做思想溝通。當時我是鐵了心不上學,看到同鄉的一些人打工賺錢回來,就跟父母說想去省外打工。還要跟父母簽協議,內容大致是說我自願放棄上學,以後不會因為沒有文化後悔,不會因此埋怨父母管教不嚴等等。其實簽協議都是父母的緩兵之計,父母和邱老師還是繼續磨破嘴皮跟我擺事實講道理。他們好像都拿出了不把我再次送回學校誓不罷休的架勢。最後因為盛情難卻或者受不了他們的嘮叨,才勉強回到學校,但是可能沒過多久又開始曠課了,這樣反復折騰了至少有三四次,後來才有所轉變。
除了反叛之外,這個階段最大的特點就是自我意識的提升,有強烈的自我實現需求,渴望被關注。但是又感覺自身並沒有令人矚目的亮點,只有通過特立獨行,哪怕是違法亂紀來引起別人的關注。崇尚校園暴力,就是那個階段自我實現的一種方式。
前面提到的王二,他有個哥哥比我們高幾個年級,也不是省油的燈,原來在學校也是經常挑起事端。王二跟著王大接觸了一些高年級的學生,有時就會找幾個高大威猛的高年級學生來幫助他欺負小同學。我會佩服有能力欺負別人的所謂的小飛哥,就有意無意地向王二靠攏。也就想借著王二的東風,自己也成為同學中的風雲人物。
直到上初三的時候,恐怕是度過了青春期身體變化帶來的情緒不穩定階段,逐漸我就覺得這樣折騰好像也沒什麼意思了,然後才逐漸把心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