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不光是藍、顏二老發愣。就是被輕輕放到地上的李牡與王敖也是驚的不輕,〔這小子怎敢如此辱罵武林雙絕?〕不覺中,兩人對黃九智反倒產生了莫名的好感和佩服。
見二老臉色難看,黃九智腦子一轉,笑道︰「前輩!晚輩既然答應要放他們回去,就不能失信。你們要是殺了他們,叫晚輩的顏面往哪放?你們知道,晚輩向來說一不二。」
藍、顏二老對望一眼,首先想到︰〔看來黃金他一定會還!就是喜歡你小子說一不二。〕兩人‘哼!’了一聲,站退到了一邊。
「李兄!王兄!先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黃九智走到李牧和王敖的面前,對著他們拱了拱手。
李牧與王敖反倒不好意思,面色一紅,李牧最先回禮,「黃兄弟!是…是李牧的不對,要懲、要罰,請黃兄弟隨便!」
王敖眼珠一轉,走到黃九智面前,也回一禮,道︰「黃兄!既然都是兄弟,以前的不開心,就…就算了吧!」雖學著大人的模樣,始終是個小孩兒,他的動作差點逗的黃九智發笑。
「李兄!王兄!張姐姐!還請你們說服大家,讓大家隨我一同進山。在山外,始終不安全。此刻,北胡三國,想除掉小弟的人太多太多。」黃九智用哀求的眼光望著三人。
「可是…」王敖想說什麼。
「李兄!王兄!先在山上養上幾日,等到大伙都安定了,兄弟就請頭曼太子派人把你們送回家園。」黃九智面色平淡,沒有一絲波瀾,心里卻樂開了花。〔如果能和他們結拜成兄弟,將來娘有能力問鼎天下的時候,他們或許可以助娘一臂之力!…〕
「這個…奴婢和大伙兒商量一下吧!」與李牧商量了一下,張瑤為難地望著黃九智。
「現在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我任你們逃走,結局肯定是死路一條。還有一條路,就是大伙隨我進山,山中雖凶險,卻也比不過蠻胡三國。」黃九智再次鼓勵後,讓張瑤與眾人商量。
…
等黃九智帶眾人進山後,已是下午時分。安頓好李牧與眾難民的食宿,黃九智獨自回到田紅珠的帳篷。李牧與王敖的出現,使他原本平靜的心波濤洶涌起來。千萬種的假設在腦海里一遍又一遍地飄過,他感覺似乎抓住了某種東西,又感覺什麼都沒有抓住。到最後,他的腦海里仍是一片空白。良久,他方才從空白中走出,臉上堆起特有的笑容,自言自語道︰「歷史的發展軌跡,豈能被我輕易改變!先壯大自己,改變我周圍的每個人,或許,這軌跡就會按照我的想法走呢!」
想通後的黃九智一身輕松,望見床上的田紅珠。他走過去,拉起她的手,「娘!從今天開始,智兒一有空就給你講述孩兒記憶中的眾多武功心法,希望你能早些醒過來。」
大小雙兒一听是武學心法,立刻就要出去。
「大雙!小雙!你們不用出去,就在這里听吧,我也希望你們能習得一身武功,這樣,你們也可以保護你們的主母!」黃九智留下這兩個可愛乖巧的女孩兒。
大小雙喜出望外,連忙稱是。自听了公子那些關于武林世界的評書,受盡壓迫的她們常常就幻想著自己像俠客一樣,能夠飛檐走壁、打抱不平。此刻,有了習武的機會,她們如何能夠放過。也正是她們這種對世界強烈的渴望,才有了將來聞名天下的‘神來雙嬌’的美號。當然,這些只是後話。
…
在驚嚇和奔波中度過多日的李牧等人在吃過飯後就匆匆睡下,至到第二天黃九智前去,李牡與王敖等人放才起來。
「這個…這個…最近實在是太累了,所以…」第一回睡懶覺,李牧有點不好意思。
王敖也感覺不好意思,對眼前這個小孩,他從心里感覺不服,單不說不服有關這個小孩的,就此小孩比自己起的早,他在心里就非常不爽。
一旁的匈奴小孩二牛,則著呆呆地望著這個比自己小兩歲的小男孩兒,無論如何,他也不能把中的那個神童與眼前的小家伙統一到一起。
「李兄!王兄!此地雖然荒涼,卻也算得上你們暫時的家。」黃九智打個哈哈,「起的早與起的晚,又有什麼關系?」
無形中,黃九智的話拉近了與這三人的關系。
剛閑聊幾句,朱向陽在一旁提醒道︰「豪哥!估計頭曼已經在練功場等我們了!」
「練功場?」李牧一愣,下意識地問道︰「陳兄弟!我們哥三能跟著一起去看看嗎?」
「沒問題!」黃九智心里樂道︰〔能和你們這兩位將來的大人物拉近關系,自然是最好不過…〕
…
等黃九智等人到練功場時,頭曼與手下一群士兵已經等候多時。
「師兄!想不到你帶的人比頭曼帶的還要多呢!」
望著一臉深沉的頭曼,黃九智有點納悶,〔這小子現在也知道帶著手下一起訓練,心智發展的很快啊…〕臉上卻沒有絲毫表現,「如果師弟想多訓練些士兵,往後,你可以多選一些親信,畢竟,你將是匈奴未來的單于嘛!」
見黃九智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頭曼心中的石頭漸漸放下。〔看來母後的話有些出入,九智根本就沒有防範過我!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太小氣了?…〕
很快,除了黃志遠,其他的兄弟均與頭曼的親信訓練到了一起。黃九智、頭曼和朱向陽則是同以往一樣,渾身插滿銀針,負重飛馳在練功場的內圈。藍、顏二老無奈地對望一眼,同時在心里想到︰〔為了我們的黃金,也跟著他們瞎跑吧!…想不到我們武林雙絕竟然有如此荒唐事跡…〕
李牧、王敖和二牛三人,在黃九智的鼓勵下,也跟著一起奔跑。雖然沒有負重,可他們三人卻很快就累的坐到了地上。
「大哥!真累啊!他們不是人!」僅一天的工夫,王敖在對李牧的稱呼上,已把‘李’字省去。
「是啊!大哥!他們好傻!跑步就跑步,為何偏偏要在身上加那麼重的沙袋?」二牛也虎頭虎腦地湊了進來。「他們比二牛還傻!呵呵呵呵!」
李牧與王敖對望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喂!你們三個是不是男人?生在亂世,最關鍵的一件事便是逃命,若連命都保不住,你們拿什麼來成就夢想?」就在他們笑的正歡快的時候,黃九智小跑過來,身後跟著頭曼、朱向陽、黃志遠、以及藍、顏二老。
「我說黃九智!我的黃大公子!」休息的差不多,王敖一爬起來,撅嘴盯著名氣比自己大很多的小家伙,「難到像你這樣,滿身梆著沙子,渾身插滿銀針,就能跑的快了?你…」
「就是啊!像你這樣,還沒跑起來呢,人家就把你砍死了!」虎頭虎腦的二牛起身搶口說道。「你們果然比我這傻二牛還傻!吼吼吼吼!」
豈不知,二牛的傻笑聲反倒惹的眾人一陣爆笑。
李牧不好意思了,連忙爬起來,制止住王敖與二牛,「黃兄弟!實在不好意思,他們倆個…他們…」
「沒關系!今天,就讓他們瞧瞧,我黃九智發明的保命方法到底好不好!」說著,黃九智讓朱向陽祛除身上的沙袋和銀針,「李大哥!如果你休息好了,就和我的這位小兄弟比試一下,一里地,看誰先跑一個來回。」
瞟了一眼比自己矮小很多的朱向陽,李牧有些惱火,〔哼!我李牧自小隨父從軍,經常跟著眾士兵們一起訓練,會比不過這小子?黃九智,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吧!〕盯著黃九智,「比就比!若我李牧跑不過這位向陽小弟,往後,任憑你調遣!」
「要是那樣,我王敖也任憑黃公子調遣!」見識過李牧反抗匈奴人的王敖也加了進來。
虎頭虎腦的二牛也虎聲道︰「也算我二牛一個!」
誰曾想到,多年後,趙國堂堂的護國大將李牧,竟是如此兒戲地把自己交給了別人。當然,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和自己的家人方才能平安月兌險。王敖與二牛,也正是這個原因,被陳禹豪派人所救。
「君子一言!」黃九智乘熱打鐵。
「駟馬難追!」李牧、王敖和二牛同聲道。
心中大喜!〔此地離神來峰太近,沙地略微有些硬了,得給他們找一個純沙地,越軟的地面越好!〕面上卻不露聲色,黃九智領著眾人到一個理想的位置。
「你們就從此地開始,跑到前面的朽木處再折返回來,先到者勝!」
祛除負重的朱向陽感覺自己像是一只小鳥,總有種想要飛上天空的感覺。〔這負重,自師傅給我加上後,就沒有再取下來過。想不到頭一回取下來的感覺竟然如此舒服。〕
一旁,李牧的臉色卻不怎麼好看了。〔論說,我的腿比向陽的長多了,應該佔據了優勢。只是,看向陽的架式,似乎已經贏了一半!再者,如此柔軟之地,叫我怎麼跑得起來?…〕
「我喊一、二、三、你們就起跑!」黃九智流露出詭異的微笑,望著朱向陽和李牧,「你們听明白了嗎?」
兩人點點頭。
比賽開始後,出人意料,朱向陽竟然讓李牧先跑出了三十米後方才起跑。只見,他像一只在草叢中游走的蛇,輕飄、神速,箭一般朝李牧的方向飄去。
「藍老頭兒!不用提縱術,你能跑得過朱小子麼?」望著朱、李的方向,顏權面露贊賞之色。
「哼!不用提縱術,你我二人誰也跑不過那小子!你這老不死的,別自己打自己的臉了!」藍洛瞪了顏權一眼,心中不是滋味。〔倘若姓朱的小子學會伊前輩的功夫,江湖上,還有我們這些老前輩的位置麼?這個黃九智,當真是個怪物,竟能想出如此神奇又不符合常規的練功辦法!…〕
就在藍、顏二老感慨萬千的時候,朱向陽首先到達指定位置,整整比李牧提前了兩百米。
「把這些東西都穿上,另外,自己插銀針。」黃九智吩咐黃志遠把一堆東西放到朱向陽的面前。
剛想拒絕,忽然,朱向陽想起了慘死的父母,不再猶豫,連忙照做。
片刻後,氣喘吁吁的李牧也跑到了。面色蒼白難看,眼神中透露出幾絲失落。一向自信的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輸給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兒。伴隨著他一起,王敖與二牛的臉色也是異常難看。
「藍前輩!顏前輩!感覺晚輩的練功方法如何?」黃九智不理會李牧等人,反倒問起了藍、顏二老。
「身在江湖,靠的是拼殺技巧,光是會逃,算不上什麼!」顏權的女圭女圭臉一下子變成了豬肝色。
「武學講究的是內力和招式,負重跑步算不上什麼練功方法!」藍洛的臉色要被顏權好的多。
「錯!兩位前輩可否听說過練武之人有先天之氣一說?」黃九智淡淡地問。
「先天之氣?」藍洛一怔,「對于練武之人,這好像僅僅只是個。怎麼,這和負重跑步有關系?」
點點頭,黃九智朗聲道︰「不錯!原本,人在母體內才會有先天真氣,只是,在月兌離母體後,先天真氣就慢慢隱蔽在人體的骨骼之內。…」
「你的意思是,在母體內和體外,一個人想要發揮先天真氣,運動的方式不同?」顏權插嘴問。
贊賞地瞟了一眼顏權,黃九智笑道︰「不錯!如果運動的量和方法不到位,一個人永遠也不可能調出體內的先天真氣。而負重跑步,加上我銀針在穴位上的刺激,一個人的先天真氣就會逐漸調出來。再加上後天的練習,必定能成位真正的武林高手。」
「這是為何?我們除了靜坐練功,一生大部分時間都在練習招式。幾十年了,也沒有見到練出先天真氣來。」藍洛見機問。
「那是自詡武林前輩的人根本就不懂練武之道,不懂人體構造。」黃九智輕蔑地瞟了藍、顏二老一眼,「跑步是天下最最直接有效的活動人體全身的方法,他也是天下練習任何武功的前奏。有了這一步,加上激發出來的先天真氣,練功也都事半功倍。」
羞愧的無地自容,還是藍洛最先醒悟過來,「九智!那以老夫與顏老頭現在的情況,能練出先天真氣麼?」
「能!當然能!」陳禹豪笑道︰「只是!你們要像晚輩一樣負重跑步才行,要不了幾年,你們的功夫便會比現在強上一倍。」
藍、顏二老一掃先前的不快,齊聲道︰「好!往後我們便跟著你們一起練功!」
練武之人都知道,若連出了先天真氣,武者在遇危時便能內力不間斷地與敵對招。當然,這要根據一個先天武者的級別來定。據說,先天武者分初品、中品、高品、極品四個等級。
「黃…黃公子!這跑步當真有你說的那麼多好處?」休息好的李牧問道。
「當然,在大的方面,我黃九智絕不是信口開河之人!」黃九智面無表情。
有些尷尬,李牡道︰「黃公子!李牧不是那個意思!…往後,我兄弟三人全听黃公子調遣!」
「什麼調遣不調遣的?」黃九智拉著李牧的手臂,「我們是兄弟!是兄弟,就應該相互幫助!對麼?」〔現在調遣你們,只怕往後你們心中不服啊!…〕
李牧三人沒有說話,直到這時,他們三人方才打消了對黃九智的戒心。
「師兄說的不錯!我們大家是兄弟!是兄弟就要相互幫助!」頭曼見機插了進來,像是沒有看到李牧等人臉上的難看一般。「往後,我們大家都是兄弟,用得著我頭曼的地方,兄弟們只管開口便是!」
〔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陰險?竟然懂得見縫插針了…〕黃九智一愣,隨即又清醒過來,笑道︰「我頭曼師弟說的不錯!…既然老天讓我們在此偶遇,我們何不在此地結為異性兄弟!?你們以為如何?」
李牧與王敖等人愣住了,〔與這個匈奴人結為兄弟?…〕猶豫中,不知如何回答。
「同是華夏人、同是炎黃子孫,哪管他什麼民族不民族呢?」黃九智先跪在地上,「我黃九智,今年九歲!」
「我頭曼,今年十五歲!」頭曼也跟著跪下。
「我朱向陽!今年八歲!」
「我二牛!今年十歲!」
「我李牧!今年十三歲!」
「我…王敖!今年十一歲!」
〔還以為這小子與我一樣大,原來都十一歲了。這將來的間諜頭子,當真只長心眼,不長個子!〕听到王敖報歲數,黃九智心里隱隱發笑。
有二牛這個愣頭青帶頭,李牧與王敖心情復雜地跪下了。
「炎黃先祖在上,我們六人今天結為異性兄弟,今後有難同當,有福同享,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懇請先祖注視我等兄弟的言行,今後,若有誰做出背叛兄弟,對不起整個炎黃子孫,對不起華夏一統的事情。必遭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說完,黃九智先對著東方磕了三個頭。
面色蒼白,頭曼一咬牙,重復了黃九智的話。接著,朱向陽、二牛、李牧和王敖都稀里糊涂地重復了黃九智的話。
〔好重的毒誓!這黃小子想干什麼?他想統一天下麼?…〕藍、顏二老感覺後背發冷,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驚得他們怔在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