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我身上還有哪里,是你沒看過的?恩?」
「你、咳咳,咳咳咳」
小七被他這麼一說,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臉憋得通紅,不住的輕咳起來。
「什麼時辰了?」
上好的瓷器碎個徹底,清脆的聲音倒也動听。
秋穗湊上來,看著兩人的面色都平穩了,便調皮起來。
「算了,你身子未愈,先不說這個問題。」
「嘿嘿,你嘗嘗這個,超級好吃!!!」
「軒姑娘來了,要不要秋穗給姑娘倒杯茶?」
「那個啥,我進去睡覺了,你們倆繼續,繼續哈!」
可是,認輸,服軟,這絕對不是羅剎公子的作風。然後,近段日子,沐小七在養傷做米蟲的同時,努力奮斗,刻苦創新。一定要完成扳倒薛少玨的艱巨任務!
「放心,前幾日茶瑪已經命人把七岑百合送到了落霞山,現在已經按照她的提醒,封在了千年寒冰里,只等你需要的時候,拿出來用就好。」
大手放肆的游移在她的胸口,力道頗重的揉捏著胸前那團柔軟,直到小七耳邊的呼吸漸漸粗重,他才戀戀不舍的離開那里,轉而輕輕的附上鎖骨之上那片厚重的白色藥布。
男人雲淡風輕「不錯呀,秋穗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這幾日,晚上,薛少玨自然睡在外屋,沐小七怎麼趕都趕不走,也就索性隨他去了。不過這人倒是恪守君子禮儀,基本不會出現半夜偷襲的情況。白日里也是午膳過後會來和小七聊一會。
他低笑,嘴角一張一合
「喂,放手啦,天都亮了!」
她的嘴角不禁浮起一絲無奈的笑。都說從一個人的睡相便能看到他的內心,那麼,看薛少玨時而皺眉,時而蜷縮的模樣,想必這個家伙骨子里卻還是個孩子。
暖閣內側,沐小七貓兒一般慵懶的蜷縮在榻上,不住的打哈欠,沒一會,淚眼朦朧,水汪汪的大眼楮比剛才哭的梨花帶雨的秦紫軒還要嬌羞三分。
小七目光瞟到一旁的杏仁酥,急不可耐,
她淡笑,轉過身,對著怒氣未消秦紫軒淡淡開口、
秋穗不知所以「姑娘要鹽巴做什麼?這糕點味道不對嗎?」
薛少玨無奈的把她滑落的被子重新蓋好,寵溺的彈了彈她的額頭。聲音低柔,溫暖而滿足。
小七驚呼,連忙掙扎,這一下牽動了自己的傷口不算,還重重的打在薛少玨的後肩。
沐小七立時受不住了,習慣了薛少玨冷冰冰的樣子,忽然這般調笑著實有些接受不了。她掙扎,小手四下張牙舞爪。無奈薛少玨力氣奇大,小七竟動不了分毫。
小七竟沒想到,薛少玨的肩膀竟然傷的這樣嚴重,那一刀想來砍得飛快,再加上他一心護著小七,來不及躲閃,正正的挨了一刀,隱約可看見森森白骨。怪不得已經過了半個月,還是不見好。
她的心中五味雜陳,明亮的眸子染上一層霧靄。
「我怎麼聞到一股百年陳醋的味道!怎麼?你這是吃醋了?」
細長的指撫弄著茶杯的紋理,她仰頭,眉眼明朗。
「少主,你的傷口好像撕裂了,還是馬上請大夫重新包扎吧!」
白色的紗布在黃色的燭火之下似乎帶著股子溫熱。她抬起手,情不自禁的附上那模白色。青蔥般的指尖小心的撫模著斑駁的紋路。只覺得男人的身體陡然一顫,她慌忙拿開手。
沐小七興致勃勃的和碗里的百子粥做斗爭,嘴角愉快的咧到耳根
食指長的糕點被他咬去了三分之一,他的眼中劃過一絲艱難,不過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見。沐小七滿眼期待的看著他,不但沒有發生她想象的場景,反而看他津津有味的吃著糕點,連眉毛都沒皺一下。
「剛才給你用了老頭秘制的止血藥,剛開始可能會疼些,不過止血效果很好,不然傷的太深,很難愈合。」
他再近一寸,彼此之間的氣息交錯會合。
男人後退,好笑的看著小七害羞的樣子,背過身去。
她吃的興高采烈,轉身「喂,吃啊,沒想到秋穗的手藝這麼好!我都吃了好多了!」
「胡說八道,小爺憑什麼吃你的醋,好生自負!」
七姑娘明顯落在下風,不過嘴硬的脾氣卻是改不了的。男人笑,長臂一揮便把她攬在了懷里。小七身材本就嬌小,眼下換了女裝更是女人了不少。猛然被男人擁在懷里,雖說不是第一次,但是,還是情不自禁的臉紅到耳根。
「怎的出來吹風,身子還沒大好,多少要仔細些!」
腦海中再次回想起那日在木屋之中,門外是熊熊烈火,門里是滾滾濃煙。若是依了薛少玨的身手,全身而退那是小事一樁。可是,他到最後都沒有拋下自己,甚至為自己挨了這一劍。
秦美人一看見自己表哥,頓時眼圈一紅,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 里啪啦的流下來,看上去好生惹人憐愛。
小七羞紅了臉,咳嗽漸漸停了下來。
門口陡然想起的男聲打破了這頗有些劍拔弩張的氛圍。
「你、」
秋穗低笑,想起薛少玨曾說過,這位小七姑娘便是個大夫,便乖乖地去拿藥箱去了。
「表哥,這幾日我去找你,你怎麼都不見我?」
欲求不滿的男人太恐怖,太恐怖!!!
沐小七一邊興致勃勃的咬著杏仁酥,一邊心緒難平。想當初,她沐小七想捉弄誰那不是手到擒來的事,連司空媚兒那麼難纏的主兒還不是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怎的一到了薛少玨這個妖孽這兒,基本只有繳械投降的份兒。被吃干抹淨了不算,還被欺負的毫無招架之力。
薛少玨冷著臉,顯然已經有些不耐煩,自小這表妹就總是黏著自己,依他冷淡的性子,著實不喜。不過也算是自小看著長大的,便也不好太過。
美男當前,小七咽了咽口水。
小七撅嘴「怎的這麼嗦呀,哪像那個人前木有表情的薛少玨!」
「沒關系的,午後院子里的陽光最好了,我在床上躺著,身上都僵硬了!」
小七看著一罐鹽巴,得意洋洋。
秋穗恍然大悟,不禁為自家少主祈禱,最好他今兒吃飽了來的。不過,其實她也蠻想看看,平日里高傲冷峻,美艷非凡的少主被捉弄會是什麼反應!
她懶洋洋的坐起來,肩膀的傷已經慢慢痊愈,只是癢的難耐。偏巧薛少玨還來了認真勁,趁著她睡覺,連尖尖的指尖都被他修建的利利索索,生怕她睡夢中摳壞了傷口。
咬了一口,果然,嘿嘿,正好是那塊沒加料的。
薛少玨臉色蒼白的靠在窗欄上,後肩已經隱隱滲出血跡,額頭上是滴滴冷汗。眼神卻專注的盯著小七嬌羞的臉,全然不顧及門口已然目瞪口呆的秋穗。
說起來沐小七也算在這隱逸山莊混吃混喝有些日子了。連廚房的大師傅都知道了小七的口味。早餐多為清淡,甜點必不可少。
小七心虛,目光所及便是他高高昂起的一團,頓時沒聲了!
薛少玨揚眉,看著被她強塞在手里杏仁酥,嘴角揚起一絲笑
「哼,我不管你是誰,這隱逸山莊絕對不是你可以輕易撒野的地方!你若是再纏著表哥,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秦紫軒被忽視,眼中又泛起淚光。小七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薛少玨寵溺的遞過帕子,淡淡開口,帶著調笑。
想起那對倒霉的金銀夫婦,小七心中升騰出一股子作弄人的**,早知道當時就給他們再下點有意思的毒藥就好了,免得為禍人間。
小七的逐客令下的著實不夠委婉,秦美人怒火中燒,隨手拿起拿茶杯便摔在了地上。
小七自我反省,得出的結論就是,她和薛少玨從第一次交手就被他算計,事實表明,明顯是底子沒打好啊。萬事本就開頭難,這開頭明顯悲催,以後還有什麼指望?那就是愛欺負的份兒唄。
「就讓我抱著你睡一會,最近忙了太多事,乏得很了。」他的聲音有些低啞,照平日里確實有些有氣無力。
男人搖扇「明明是你自己存了捉弄人的心思,不然,好好地杏仁糕會這麼咸?」
「少主,軒姑娘派人送來了金絲雪雁的燕窩,說是睡前給姑娘服下,效果好一些。秋穗先放到桌上了。」
她苦笑,心中點點失落,隨即恢復清明。
「倘若我知道,此行會讓你傷的這樣嚴重,定然不會放你去冒險。」
她低頭,掙開薛少玨那雙大手的禁錮。
「不是要看我的傷口嗎?不月兌了衣服,你怎麼看?」
夜幕降臨,窗外黑的透徹。
她搖頭,轉身去小廚房取鹽巴,半響,回來了。
薛少玨的眉眼冰涼,面色不善,可是,看著臉色蒼白,滿身是傷的沐小七,終究還是把舌尖的話咽了下去。
「秋穗進來吧,幫七姑娘整理下衣服。」
「呀,你個該死的死人妖!!!又騙我!」
秦紫軒死死的盯著剛才那二人的背影,氣急敗壞,捂著臉跑了出去。
小七白眼,秋穗應聲而進,好笑的看著手足無措的小七,麻利的上前幫忙。
「怎麼?害羞了,我們什麼都沒做的,有什麼怕人看的。更何況,昨個睡覺是黃昏,連晚膳都沒吃,秋穗一定早就來送過晚膳了!」
听似詢問,實則卻像是拍板下了決定。
他起身,大掌溫柔的揉了揉她烏黑的發,走了出去。
大手猛然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耳邊是男人微微凌亂的呼吸和略帶警告的語氣
「哈哈,做得漂亮,反正就算我們不假扮,他們也一定會去天山助紂為虐,此番也不算冤枉了他們!不過你這一招好生絕妙,金蟬月兌殼,想不到折騰一遭,我們不但拿到了七岑百合,還輕易地置身事外,不錯不錯!」
男人咬唇,這動作本屬平常,可是放在他這張妖孽的臉上竟有些人神共憤的感覺。兩個人距離越來越近,小七甚至看得清那張驟然放大的臉上細長高翹的睫毛。
他彈了彈她的額頭,眼神寵溺
薛少玨看在眼底,嘴角不自覺揚起一絲愉悅的弧度。
薛少玨踱步走過來,看見沐小七一臉諂媚,還有秋穗那個鬼丫頭異常興奮的神情,心中了然,看來這兩個丫頭一準沒干什麼好事!
他向前,一把將她攔腰抱起,絲毫不顧及在一旁的秦紫軒。徑直抱著沐小七快步往屋子里走去。男人夾了酒釀圓子,放到她的碟子上。開口,波瀾不驚
薛少玨這一覺顯然睡得不錯,明艷的眼眸頗有深意的望著小七,半響
薛少玨輕笑,嘴唇若有若無的劃過她的耳際.
秋穗秒懂,立馬附和「是呀,姑娘剛剛吃了好多塊!」
秦美人怯懦,半響,淚涔涔。
秦美人沒想到這個病怏怏的女人竟然這般伶牙俐齒。她本以為她率先發難,定然會在氣勢上贏過她,卻沒想到,對方不但沒有絲毫驚慌,似乎連搭理都懶得搭理。她怒急
「對了,那真的金銀夫婦呢?還在十里莊睡覺呢?」
半響,她忽然想起什麼,猛然轉身,激動開口
「這可是秋穗親手做了好久的,你好歹嘗一口啊,不然多辜負人家秋穗的心意!」
「吃醋了便老實承認,你心里是喜歡我的,對嗎?」
小七低垂著眼,想起秋穗說他三天三夜,從未離開,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溫熱。
男人冷笑,面色卻臭的要命。
動作說不出的曖昧,眼神卻在未知的地方投下一片無奈的冰涼。
「身子不方便還逞強,別動。」
目光所及,是他精瘦的後背和那條寬寬的白色紗布。
「薛少玨,你們家的廚子哪里找的?做東西絲毫不遜御膳房!」
「既然這麼喜歡我這廚子,不如便留在隱逸山莊,不就天天吃得到了?」
小七藏好了鹽罐,猶豫半天,又在茶里倒了點,這才大功告成,只等著薛美人上鉤。
果不其然,秦紫軒蓮步輕移,柔柔的飄到小七的面前,張口,語氣卻不輕柔。
小七沮喪,轉瞬,眼光投到秋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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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美人秦紫軒呢,既然秦姑娘與你的表哥這般要好,又何必來問我,不如直接去問你表哥好了!」
果不其然,沒多久,就看見秋穗飛快的朝自己擺著手,然後急急的跑回來,眉眼之間的狡猾和小七如出一轍。
秦美人趾高氣昂「我是這隱逸山莊的表小姐!自小和表哥一同長大。」
「自然不會輕易放了他們,咱們離開天山的同時,我已經命凌風把他們捆綁了扔到天山正殿里。等他們清醒了,自然去找江恆之,這就等于是自投羅網,到時候茶瑪自然會讓她爹爹收拾了這對夫婦。畢竟金銀夫婦那日出現在大殿里是武林各派人士都看見了的事實,他們百口莫辯的!」
重新換了紗布,薛少玨的面色漸漸緩和。
秦紫軒沒見過女裝的小七,自然也不會把眼前的女人和前段日子那個邋邋遢遢的小乞丐聯系在一起。只當是薛少玨不知在哪帶回的女子。想至此處,心中可算是打翻了醋瓶。連帶著看著小七的目光都犀利了些。
她賠笑,充耳不聞
「怎麼回事?」
沒多久,耳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小七慢慢的轉過頭,映入眼簾的便是薛少玨安詳的睡顏。他的臉色透著疲憊,長長的睫毛偶爾輕微的抖動著,薄唇微抿,睡得並不放松。
小七揚眉「少主倒是沒欺負我,只不過少主身邊的鶯鶯燕燕倒是盡職盡責,姑娘我r夜貓在這望月閣還有人上門挑釁呢,若是出了這里,茲茲,前景堪憂啊」
這丫頭倒是極有分寸,只是在屏風之外敲了敲,並沒直接進來。zVXC。
沐小七從來主張棋逢對手,玩玩才過癮。眼前的秦紫軒實在不夠等級。錦囊里一堆藥瓶嘩啦啦,隨便一顆都夠這小女子喝一壺了。不過人家羅剎公子怕傳到江湖上影響她聲譽,再說他羅剎公子欺負小姑娘,就不好听了!有辱威名不是、、、
屏風外傳來秋穗清脆的聲音。
「哼,本姑娘不和你計較!」
他嘆氣,問秦紫軒「她怎麼欺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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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再動,我可就不敢保證白天里做些什麼了!」
「對了,七岑百合呢,帶回來沒有?」
他點頭「那也要蓋著毯子,仔細風涼,頭痛!」
秋穗嘆息,這軒姑娘從小嬌寵,若是和里面那位杠上,估計輸的不會很慘,而是相當慘!
美人擦淚「哦,那這個女人究竟是誰啊?怎麼這麼張揚跋扈!」
小七點頭,「哦,這樣也好,有千年寒冰在,就不會破壞了七岑百合的藥效。」
她笑,放下茶杯,明知故問
美人生氣,語氣也不在輕柔,只是這威脅在小七耳里實在沒什麼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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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守在門外的秋穗听見小七的呼聲連忙跑進來,映入眼簾的就是那二人頗為旖旎的姿態。
「你是誰?為什麼纏著我表哥?」
「姑娘放心,少主可比姑娘听話多了!」
秋穗端著清粥走進來,正好看見秦美人咬唇,眼中含淚,好不可憐。她倒是驚訝這小祖宗怎的找到這來了。想起自家少主日日「流連」望月閣,頓時心下了然。抬腳迎了上去。
「這幾日忙著準備藥材,還要處理這段時間遺留下來的莊里的事務,所以沒有時間陪你」
耳邊是他略帶失望的嘆息,小七乖巧的點了點頭,任由他緊緊抱著自己,似乎擠壓了所有的空氣,只有彼此的心跳,間歇,重疊。
沐小七挑眉「這是自然,天下間的美食,但凡是名揚在外的,小爺自當去嘗嘗。」
小七尷尬「放眼整個江湖,恐怕像你這般放心我的手藝的人,還真是寥寥無幾呢。大家都怕我一個糊涂,直接把人毒死了!」
薛少玨的眼眸專注認真,他的大掌拖住她的臉頰,強迫她和自己對視。
秋穗苦笑,這姑娘不知道又要玩什麼惡作劇了。
小七笑,眉眼彎彎,嘴角彎彎「哎呀,你別管了,快去給我弄點鹽巴。」
小七頭疼,怪不得老頭說過,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現在看來還真是。而且還是個淚兒人。她撇嘴,旁若無人的擺弄著秋穗給她淘弄來的風車。毫不在乎一旁膩膩歪歪的兩個人。
「少莊主說笑了,你知我平生最愛自由,縱使這隱逸山莊山珍海味,景色宜人。終究不過是短暫的駐足。沐小七從哪里來,自然要回那里去。而且,咱們早就有言在先的,不是嗎?」
薛少玨抬眼,探尋的目光專注的盯著眉眼生動的小七。這段日子,她一直在刻意回避這個話題,于情于理,經過了天池那一晚。他以為他們之間是不同的。可是,卻似乎有什麼屏障牢牢的擋在兩人中間,說不清,道不明。
他把玩著她的指,久久。
薛少玨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泛起一絲魅惑的笑。
自從被老頭撿回去,她的生命中能依賴的就只有鬼醫長虛子和師兄若青陽。混跡江湖這麼久,見慣了爾虞我詐,陽奉陰違,便是誰,便也難得信賴了。
屏風內外,一夜好眠。
小七笑,眉眼生動「那少莊主可要仔細了房蓋,莫要漏雨才好。」
一旁布菜的秋穗卻著實吃了一驚,她自知沐小七絕非等閑之輩,卻沒想到她竟然有這般本事。
「就你的鬼主意多!」
小七自嘲的笑了笑,秦紫軒,美人哇,對于美人,她從來都是過目不忘的,那日這秦美人見到薛少玨的嬌俏模樣,小七記憶猶新,彼時她還在大大咧咧大調笑薛少玨,眼下,反倒成了被調笑的對象了。
她奇怪「這個糕點怎麼樣?」
他起身,慢慢靠近她「真的沒吃醋?」
秋穗好笑的看著眼前一幕,早已習以為常,每過兩天,定然會上演一次。每次沐小七都是興起而來,敗興而歸。可是卻依舊興致勃勃,樂此不疲,在捉弄薛少玨的道路上頑強的奮斗著!
「你吃吧,我剛剛用了午膳,不想吃了!」
話音剛落,視線便牢牢地鎖住一旁的七姑娘。
她咂舌,美人上門,看來目的不純啊。
「去,把藥箱拿來,誰闖的禍便由誰來收拾!」
"早膳可準備好了?"
果然,秦美人腰若扶柳,眉眼如畫。蓮步輕移,半響,軟糯糯的走過來。她打量著半靠在軟榻上的小七,只見她面色純淨,眼眸靈動,鵝黃色的紗衣穿在身上,溫馨而飄逸,黑亮的發挽了個松松垮垮的發髻,隨著微風淡淡揚起。秦紫軒自認美貌從不輸于任何人,可是面對眼前的沐小七,竟然有些膽怯,迎上她那明亮的眼眸,似乎心中所想輕易的便被她洞察個徹底。
自那日之後,薛少玨再也沒有提過讓小七留在隱逸山莊,天池那晚的溫柔纏綿也被刻意忽略了,二人又恢復了以前那段日子的狀態。拌嘴吵架,抬杠打鬧。結果自然是沐小七慘敗而歸。
她的目光帶著愧疚,仔細的為他整理了衣領。
小七笑,眉眼彎彎,難得听話的讓她擺弄著自己的手指。
一日,風和日麗,鳥語花香。
「身子還這樣弱,早些休息吧,我就在外間,有事便可喊我。」
她竟然忘記這茶杯也是加了料的!!!
何況之于薛少玨,小七忘不掉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愧疚之情。這樣的承諾,如此的前提,沐小七你要不要?
沐小七淚汪汪,有苦說不出,說不出,說不出、、、
小七無奈,一口茶水險些噴出來。心中感嘆,看來上天還真是公平,讓你有張傾國傾城的臉,一定附送一個缺斤少兩的大腦。難為這秦美人倒是率真,張口就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張揚跋扈?薛少玨失笑。看來沐小七還算友善,對秦紫軒明顯客氣許多,不然就不止是張揚跋扈這個稱呼了。
男人輕哼,「恩,是該找個大夫了。」
秋穗笑,無奈搖頭,真沒見過那家的小姐像眼前的七姑娘一樣,她的眼楮眯著,嘴角是明媚的弧度,貓兒一般慵懶的躺在那里,除了吃就是睡。此番率性,倒是少見。也難為自己少主日日往這跑。這姑娘多少有些特別之處的。
清晨的柔光暖暖的射進來,小七迷糊糊的睜開眼,彼時的她正被薛某人牢牢地抱在懷里,姿勢不差于抱著一個大枕頭,霸道而孩子氣。
她起身,對著那二人揚了揚手
她雲淡風情的拿過杏仁酥,專心的吃起來,似乎連計較都懶得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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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輕輕嘆息,又怎會想到,她竟然會與眼前的這個男人這般糾纏不清。身子丟了倒也罷了,若是那一日再丟了心,豈不是很慘。
她推搡著把薛少玨趕下了床,飛快的整理起自己的衣物。雖說一直穿在身上,可是睡了一宿,明顯皺巴巴。
小七臉紅,打發了小丫頭出去,這才淡淡開口
「那個啥,少主英俊倜儻,風流瀟灑,傾國傾城,美艷動人,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喜歡小爺的那麼多,小爺憑什麼喜歡你,少自作多情!小爺困了,要睡覺,你走吧!」
薛少玨的眼光掃過二人,心中納悶。這沐小七雖說一向喜歡作弄人,不過眼下明顯是剛睡醒的模樣,依他這段時間的觀察,這丫頭剛睡醒時最為遲鈍,腦袋還想不到作弄人的鬼點子。而且,和女孩子斤斤計較,倒也不是沐小七的風格。
薛美人把頭埋在她的發間,久久,這才出聲。
果然,沒多久,外室傳來秋穗的聲音。
沐小七雖說是毒醫,不過包扎的手段還是信得過的,只見她指尖流利,動作一氣呵成,中途還讓秋穗取了她錦囊里的藥粉,敷了個仔仔細細。
薛美人不樂意了「說你沒長心你還不服氣,關心你你反倒要說我嗦,真是好沒良心的小丫頭!」
「你沒事吧?」
「姑娘可睡醒了?」
半響,一行人恭敬的端著盤子走了進來,紅木圓桌頓時飄來陣陣清香。
薛美人淡笑「難不成你還吃過御膳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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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瀟灑的起身,如同沒事人一樣,可是卻還在牽動胸口的傷口時,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
七姑娘抓狂,這個薛少玨,擺明了故意的。
她走過去,委屈「表哥,這個女人欺負我!」
日子這樣過,倒也有趣。這隱逸山莊沉寂久了,卻因為沐小七的到來而多了些調劑。
薛少玨低頭,鼻翼之間是她的發香。揶揄開口。
小七郁卒,怎麼可能!她剛剛明明拿了加了鹽巴的那塊給薛少玨啊,難不成拿錯了?她激動,一把搶過他手里的杏仁酥,塞在口里。
剛咬了一口,舌尖便咸的要命,她閉著眼楮咽了下去,連忙拿起一旁的茶杯,剛送入口便情不自禁的噴了出去。
薛少玨還在外院便听見里面傳來清脆的聲音,以為這沐小七又開始上房揭瓦了,快步走進來,卻沒想到,自己表妹居然也在這里。
「不許避重就輕!你心里是喜歡我的,對嗎?」
小七被問得臉頰粉紅,她連忙向後退了退。輕咳。
「困了都能滿眼是淚,若是被旁人瞧了去,還以為本少主欺負你不成?」
「秋穗,有沒有鹽巴?」
「天不早了,你回去吧,早些休息」
「秦姑娘,我也不是非要在你這隱逸山莊,只不過還有事沒有辦完,至于事情,我沒義務向你交代。今兒天也晚了。姑娘早些回去吧!」
「弄疼你了?」
床榻之上,她衣衫凌亂,羞著臉半倚在男人身上。黑亮的發滑落至腰際,如同暗夜仙子,明媚動人。平日里靈動的眸子因為**染上一層霧氣,似乎周身都散發著女人的魅惑和魔力。
小七呆滯的望著眼前這樣絕色的臉,不知不覺,竟也有快三個月。朝夕與他在一起,說不動情,那是假的,更可況,那晚,他們的確成為了最親密的人。可是,眼前的薛少玨,隱逸山莊的少莊主,無數光環環繞至此,她沐小七又有沒有這個能耐,留得住這樣的男人。
這不,午膳過後,沐小七心緒難平,不作弄作弄他實在浪費大好時光!
「哦,難道小七喜歡晚上?」
薛少玨沒辦法,終于,在兩雙閃著綠光的眸子下咬了口小七特意遞過去的杏仁酥。
她笑,隨手拿起一塊杏仁酥,遞給薛少玨,轉身又拿了一塊,塞進自己嘴里。
男人撇嘴「秋穗少時父母雙亡,正巧我下山偶然遇見,便帶了回來,平日里多在我書房伺候著,是個值得信賴的人,眼下留她在你身邊我也安心些。不過這丫頭頑皮了些,我還真擔心你們倆混在一起會不會掀了這望月閣的房蓋!」
一字一句,鄭重誠懇「留在我身邊?」
小七無語「不知道啊,不過秋穗應該快來了,快點起來!」
他轉身,眼眸卻異樣的明亮,薄薄的嘴唇緊緊的抿在一起,絕色的面容在燈火之中似乎透著朦朧。
小七笑,眼中是股子調皮的得意。
溫暖的大手執起她的手指,把玩,聚攏,漸漸,十指相扣。
耳邊傳來男人輕笑,半響,有只大手不老實的探進她的衣衫。小七一愣,哪手便如同水蛇一般直接撫上了她的胸口,她臉紅心跳,似乎連喘氣都忘記了。
小七撇嘴,心中喃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雖說美人養眼,不過若是來者不善,她沐小七可不是吃素的。
「放心,本少當然放心,不用等到你下毒,本少就直接被你折磨致死了!」
低低的聲音如同呢喃,小七的眼角情不自禁的的升起一層霧靄,他的手滾燙有力,在衣料之下撫模著她柔軟的身體,如同探尋一件珍寶。小七的臉色越來越紅,嘴唇微微張著,竟不知要作何反應。那雙大手自上而下,游移探尋。漸漸滑落到嚇體最為敏感的地帶。
小七心中愧疚的掃了眼那明顯滲出藥布的血跡,低頭,裝鴕鳥。
小七清了清嗓子「等下哈,馬上!」
「留在我身邊?」低沉的嗓音劃過耳際,如同情人間的呢喃,在安靜地夜晚,驚起一絲柔波。
她小心翼翼的挪開他的手臂,正試圖逃離這個懷抱。馬上成功之際,男人醒了。然後沐小七咬牙,意料之中的重新被拖了回去。
沐小七懶洋洋的躺在院子里的軟椅上,捧著秋穗特調的桔花茶喝的不亦樂乎。
他擁著她,下巴抵在她瘦弱的肩膀之上,微微嘆氣。
又是一個午後,小七躺在院子里,悠然轉醒,只覺得口渴難耐,睜開眼,秋穗那丫頭卻不知跑到哪去了。
秋穗笑米米「秋穗辦事,少莊主放心,知道二位昨個都沒用晚膳,今早一早就備下了。隨時可以端進來!」
小七爬起來,氣勢洶洶。
小七對著手指嘆氣。半響,只覺得有一道目光射過來。她抬起頭,映入眼簾的便是秦紫軒那幅絕美的身姿。
小七話中揶揄,心中卻不忿,丫的,你個死人妖欠下的風流債卻要本姑娘替你擋槍口,此仇不報非小七!
小七咂舌,這姑娘脾氣還真大,可惜了這青瓷了。
小七模了模干癟的肚子,听見吃的,立馬滿眼紅心。
她的頭搖得如同撥浪鼓。
燭火明亮,夜色寂靜。淡淡的月光照進來,溫柔了眉眼,驚詫了繁星。
他湊過來,看了看小七,眼中劃過一絲焦急,見她好端端的坐在軟椅上便放了心。
薛少玨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自然把她皺眉看在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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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響,秋穗小聲開口,死死地低垂著已經紅透了的臉
她哆哆嗦嗦「喂,你大白天的,丟死人啦!」
「秋穗這丫頭倒是和我脾氣蠻像,你在哪找到的?」
小七悻悻的縮回手,立馬不敢動了,男人輕笑。
他坐在她的軟榻一側,手掌習慣性的拉過她的手指,把玩著,淡淡開口。魅力的眸子端詳著小七。見她氣色不錯,心中也放心了許多。
小七郁卒,足足喝了兩大杯的清水,才緩過來。淚眼朦朧的望著在一旁但笑不語的薛少玨,怒氣沖沖
小七被他這麼一問,心中竟然漏了一拍,在心虛不過的表情被他收在眼底,黑亮的眸子滑過一絲得意。
小七輕咳,這個薛少玨,怎的又提起這茬了?
「哦?那麼卻不知,你又是哪位?」
小七喝了茶,半響,看了看時辰,眼中劃過一絲狡黠。
美人哭夠了,梨花帶雨的小臉可憐兮兮。
不衣嗽起。薛少玨直接跳過了她的問題,腳步倒是直接向著自玩自嗨的沐小七走過去。
拿起盤子里的杏仁酥,小心翼翼的抹上鹽巴,然後又一塊一塊的擺好,得意洋洋。
「喂,你去門口看看,我瞧著時辰你們少主快要來了吧!」
她嘆息,卻情不自禁的抬起手,縴細的手指撫上他的眉,一下一下,溫柔的熨平他的褶皺。
男人輕笑,收了折扇,薄薄的唇瓣一張一合,語氣溫柔的滴的出水。
門外傳來弟子的聲音
「少莊主,夜月宮司空若非送來拜帖,屬下已經放到您的書房了。」
小七的勺子一滯,這個司空若非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