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本座跪了 125 三日替身,人皮制作

作者 ︰ 糖元炖肉

東方憲三個字,東方憲這一個人,完了,救不活了……

可是愛她的心要如何是好,是否換一個身體存放,就能起死回生?

老天給了他一場換骨置皮的機會,可真正換心的是他自己。

早在真正的戚無邪先行離京前往北祁山後,夷則便開始日以繼夜的蒙頭制作戚無邪的人皮面具,一張留給了陵軻,一張留給了他自己。

陵軻戴上了面具隨著部隊「悄然離京」,吸引了馬淵獻隊伍的注意力,也去往北祁山,而夷則便躲進了浮屠園,以戚無邪的身份繼續震懾朝堂,糊弄糊弄草木皆兵的文武臣工。

不知是心里抵觸,還是本能抗拒,夷則寧願躲在浮屠園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做起了閨閣中的大小姐,也不願帶起主上的人皮面具,肆無忌憚橫行朝綱,九五在握。

起先他還能糊弄糊弄局兒,也按照了戚無邪臨走時的吩咐,對百越薛良和南疆拓跋湛的動靜緘默不言奏折不批,諫言不理,以一種放任的態度任其發展,只要沒有打過長江來,一切隨其。

可戚無邪料到了戰局,卻忽視了朝廷那幫子慫包軟蛋哭天喊娘的本事,一點邊疆戰火,就跟點著了的 馬,卯足了勁兒跟你耗,跟你賭,不把夷則從浮屠園里挖出來誓不罷休。

實在是撐不住、準備妥協的夷則,卻偏偏在那個時候,得到了姜檀心的消息。

一封來自涼州葉土司衙門的請奏「封爵」文書飄上了他的桌案。

這原本是禮部下文,直接由內閣蓋了大印批文就可了事的,不知這幫子老古董是不是近來瘋了,想用無窮無盡的折子逼他出來,所以甭管內容、時間,是折子題本都拿來湊個數。

機緣巧合之下,他終于見到了姜檀心的字跡。

幾乎絕望的心再度蘇醒,他曾那般帶著落寞離場,將自己一顆心葬于黃土墳塋之中,他不像東方憲,可以肆無忌憚地跋山涉水只為尋找她的一絲芳蹤,他被禁錮著自由,扮演著內心忠實為奴的暗衛,不僅身子沒有辦法自由,連心得一念相思都是禁忌!

在戚無邪面前,他不敢流露分毫,只當她已經死了,被一場安排下的陰謀炸的尸骨無存;也只當自己死了,被一個只有他一人的戰場殺得血流萬里……

闊別年歲,他花了很久來忘,可只是須臾便叫他徹底蘇醒了過來,他想去尋她,無關風月,只要再看她一眼便好。

所以,他找到了唯一可以找的人東方憲。

出于藏在骨子里的私心,夷則並沒有提及姜檀心一分一毫,他只求月兌身三日,讓他去見一個人。比起夷則他自己,東方憲更加心思謹慎,狡詐如狐,莫說是扮演三日戚無邪糊弄文武臣工,便是叫他蒙騙天下人,怕也是不難的。

一念之差,一語成讖。

東方憲體會到了什麼叫生殺權柄,唯我獨尊,也看到了錦繡江山,四海闊域,他尋不見一個人,也不敢尋她,既然如此,那他為何不偷下這手中天下來?!

等天下皆是他的囊中之物,又何必再論她?

念想一旦存現,野心再起,那麼一切周密的陰謀,環環相扣的計劃就不再突兀驚詫,一切完備心中,就只差最後一道東風,刮起決絕的航向,將他送往不可回頭的征程之上。

恰好,那道東風便是一個早該死了的女人。

……

東方憲陷入了迷惘的深思之中,這短短數月的日子太短也太長,它短得清晰可數,卻仿佛置若來生。

他負手在後,指尖摩挲著袖袍口緣的雲紋暗線,騷包地紫色暗嵌在血紅的底襯之中,泄露了他抹之不去的另一張面孔。

和戚無邪相同,東方憲同樣是一個驕傲自信的人,他即便厭惡曾經地自己,不顧一切想要獲取新得生命,那也只是因為那個「他」永遠得不到她,而不是任何喜好和偏愛。

所以即使是扮演戚無邪,他一如既往的傾心紫色,偏好斂財,計較得失。似乎這樣熟悉的保留,能夠給一個人留下似曾相識的位置,為他依舊眷戀的女人留下足夠說服自己的借口……因為他眷顧著曾經的喜好,所以,他可以依然愛她,懷揣未來……

而不是,那個早該死心,放手的東方憲!

闔目閉眼,東方憲袖口一揮,只听 噠一聲,夷則身上的鎖鏈盡數月兌落,在地磚上砸出了沉重的聲音。

倏然兩只胳膊卸了力,夷則腰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上

東方憲長身而立,高高俯視著眼前的人,口吻寡淡,帶著一絲嘲弄開了口︰

「三日替身,你說你只為見一個人,其實你大可坦然的說出她的名字,我不會逼問你她身在何處……我一點也不想知道」

「……」

墨發凌亂,手指抹去唇角邊干冷的血漬,夷則撐著身後的刑柱站起了身,他隱忍黑眸靜靜注視著眼前面色慘白的東方憲,一張可笑虛假的面具,將他的無助可悲都遮擋了起來,他突然沒有那麼恨他了……

野心、佔有、狡詐,無非也只是他的一層面具罷了。

「她在……」

「我不用知道!」

東方憲猛地一拳,將虛弱無力的夷則捶翻在地,瞪大的眼楮慍怒滿眸,他無端地喘上了幾口粗氣,卻還是難以平復指尖地顫抖。

是,他一點不想知道,如果他知道,他會克制不住自己想要萬里奔赴的心;如果他知道,他會恬不知恥地重新做回護長護短的狐狸師哥,任她不屑一顧,卻依然把傷痕累累的心再一次奉上,由她為所欲為。

就因為知道,所以才害怕幾番功夫功虧一簣,他要忍,待他成為這個世間唯一的「戚無邪」……她會回到她的身邊,無論她喜歡戚無邪什麼,他都肯學,都肯演,江山、權勢、魅邪、皮囊,只要她要,他便統統肯給!

深深喘了一口氣,東方憲上前一步,魏紫青靴停在了夷則的胳膊邊,他低首看去,沒有一絲傷痕的手靈活如初,比起以往更顯得瑩白修長。

東方憲暗嘆一聲道︰「往日不曾覺得你這只手又何精妙之處,此刻看來,確實生得好些……」

話音落,他打了一個響指,身後自有皂吏搬來了一整套刀剪工具,一把把用途各異的刀具插在一卷素白的麻布袋中,旁邊是一罐罐白瓷小瓶,最邊上是一盆盛著熱水的銅盆……自然,最後被抬進來地是一個被捆成五花大綁的白淨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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