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姑看見剛剛離開的白雪霽再次回來,懷里還抱著臉色漲成紫色的沈雲霓,和皇上對望了一眼,匆匆上前就檢查沈雲霓的身體。
「娘,她怎麼樣了?」白雪霽在雲姑檢查完之後著急的問道。
「中毒了,蝕根草。」雲姑一邊從自己的帶子里尋找銀針,一邊簡練的說道。
後邊剛剛追上來的太子在听見這一句中毒之後,瞬間腿有些癱軟,中毒?怎麼會這樣呢?
雲姑快速封閉了沈雲霓的各處穴位,然後使出內力逼出各個毛孔里的毒物之後,再將沈雲霓放進提前讓宮女準備好的藥桶里。
「娘,怎麼樣了?」白雪霽看見從里屋走出來的雲姑,焦急的上前問道。
雲姑瞥了一眼太子,又看了一眼白雪霽,「暫時沒事了,不過她的身體受損實在嚴重,如果明年渡不了七夕劫難,恐怕就回天無力了!」
「什麼七夕劫?」太子茫然的問道。
可是白雪霽已經沒有時間和他解釋那麼多了,因為皇上突然從御書房回來,滿臉都是焦慮︰「軒兒,你將七叔弄哪去了?」
「什麼七叔,皇爺爺,你明知道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兒子,還談什麼七叔啊?」
太子生氣的辯解道,「他謀反罪證確鑿,我將他收押在地牢里了!」
皇上生氣的指著太子,一雙手顫抖著喊道︰「你知不知道,他的王妃聯合北胡,還有他的力量已經將京都團團圍住了,你還將他關押?他們說只要放了蕭天澈離開,就會馬上退兵,所以你現在馬上回去將他給我放了!」
太子對于突如其來的變故,眼楮瞪的大大的,不相信的問道︰「皇爺爺,您說什麼啊?昨天不是還有戰報說好好的嗎?怎麼進入北胡就能進入到我們的月復地呢?」
「這個不是我該問你的嗎?徐景翰不是你的娘舅嗎?為什麼最後會和燕王在一起,還為了燕王來聯合北胡逼上京都?啊?」皇上在說完之後一撫衣袖,朝一邊的雕黃龍椅子坐了下去。
太子想起被自己折磨的奄奄一息的燕王,心里後怕著自己當初沒有狠下心來弄死他,可是他現在的模樣也送回不去啊?可何況自己那麼折磨他,他回去也不會放過自己的。
太子心里這麼想著,就打定了主意,轉身朝東宮走去。
「雪霽,」在認了這個兒子之後,卻只能按照他的要求叫他白雪霽,那個蕭天志的名字當初已經被丟棄,便也就不用再追回來了。
皇上喚了一聲白雪霽,然後眼楮示意了一下太子離開的方向,白雪霽瞬間明白,悄悄跟了上去。
對于太子和燕王,白雪霽更傾向于燕王,不僅因為他是沈雲霓愛的人,更因為他的為人坦蕩且敢作敢為,敢愛敢恨。
太子一路回到地牢,看見趴窩在干草堆里的燕王,心里的嫉妒和恨意一下子全部都冒了出來,從旁邊拿過一把大刀,慢慢的慢慢的靠近燕王,眼看著手舉起要落下的時候,一道背影閃過,內力硬生生劈開他馬上就要落下的大刀。
白雪霽迅速扶起地上的燕王,保護好後怒目瞪著太子︰「皇上就知道你會這麼做,殺了他你會成為大歷的罪人!」
成為大歷的罪人?太子慢慢咀嚼著這句話,趁這個空檔白雪霽帶著燕王悄悄離開了。
三天的時間,京都本來大兵壓境的情況很快就消散了,因為燕王回去的時候皇上他親眼看見了沈雲霓的狀態,告訴他若不讓大軍退去,便不會管沈雲霓的死活。
所以燕王一回去,馬上就讓秦譽傳話下去,立馬退兵。
晉王在看見了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兵變之後,看著自己可憐的隊伍,想起身邊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溫順的春塘,突然覺得逍遙自在比什麼都重要,或許母妃那時候就是那般心境,才會在臨死的時候還微笑著望著繁星。
在沈雲霓醒來後,白雪霽問沈雲霓打算怎麼處置玄武令,沈雲霓說的話卻讓白雪霽瞬間不知道說什麼,因為她讓白雪霽親自將玄武令扔進天山雪池。
這個傳說可以指揮一切的東西,只不過是人杜撰出來的而已,或許它有大的靈通,或許它真的可以幫助某人平定天下,但是當國泰民安之時,那東西就成了攪動根基的最強力量。
沈雲霓在白雪霽離開後,央求皇上讓她再一次回到東宮,因為她還不知道在昏迷中發生的事情,白雪霽因為擔心也沒有告訴她,想著等從天山回來,她的病情穩定下了再慢慢說。
沈雲霓回去後,問太子是否還記得當初答應的事,太子在迷茫之後,瞬間明白沈雲霓還一無所知,便隨著話題說記得。
大歷二十八年臘月,太子納妃。
燕王在听見這個消息之後,獨自坐在歷城的角樓上好久好久,他反復的問自己要不要放手,要不要就此天涯各守,最後在狼嚎中回到了王府,只要她以後幸福,就好。
「你說什麼?軒兒要納妃?」景妃在听見這個消息之後,臉上怒火蹭蹭蹭往出冒︰「他要納誰?」
景妃在這麼問的時候心里也一直在祈禱,希望老天不要跟她開玩笑,千萬不要是沈雲霓。
「母妃,是沈雲霓!」徐沫楹的話像一個重雷響在景妃的耳邊。
景妃呢喃著朝椅子上退去︰「不可能,怎麼會這樣,不行,這絕對不行,我要馬上回去!」
徐沫楹不解的看著景妃的動作,但是心里卻是高興的,沈雲霓居然沒被毒死,還和太子一起去皇上那里求了婚事,她沒有辦法,只得頂著肚子跑到山上來請景妃,以為景妃至少會托辭說,太子喜歡誰就由他去,不過是個把女人而已,以後後宮會更多的。
誰想到準備好的說辭都還沒有說,景妃就自己急著往回趕了。
因為太子不是第一次娶親,所以在皇上的賜婚下一切都照常進行,即便景妃沒有按時趕回來,婚禮也沒有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