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景妃在著急往回趕的時候,半路上馬車居然出了問題,在好不容易趕回來,客人都已經散去,一對新人已經開始要洞房.
景妃臉上一片慘白,著急的跌跌撞撞往瓊華居跑去。
紅燭高照,滿室馨香,太子輕嗅著不知道是窗外飄進來的梅香,還是沈雲霓身上散出來的梅香,只覺得心曠神怡。
這一次結婚已經沒有了上次年輕的沖動,手上拿起喜稱緩緩揭開蓋頭,露出下面那不知道多少回在夢中出現的影子,多少還是有那麼些悸動。
沈雲霓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軀體在她眼里也是一文不值的,只要靈魂是自己的,一副皮囊而已。
龍鳳紅燭下,太子緩緩褪去沈雲霓身上的絳紅色嫁衣,因為東宮已經有了太子妃,所以沈雲霓再得太子的眼,也只能作為側妃嫁進來,當然大紅色的嫁衣就與之無緣了。
眼看著太子就要覆上沈雲霓的嘴唇,她認命的閉起了眼楮。
「軒兒,不可以!」景妃在此時一把推門沖了進來,大聲喊道。
太子皺眉直起身子,無奈的說︰「母妃,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好嗎?今天可是您兒子最開心的日子,您就心一回您兒子吧!」
景妃甩開太子抓著的手,走上前去查看,看著沈雲霓半褪的衣服,頓時長舒一口氣,望了眼太子又望了眼沈雲霓,嘆了口氣,說道︰「你們倆不能結婚!」
「為什麼?」太子不解的反問道。
沈雲霓雖然很不想嫁給太子,但是對于景妃的話同樣好奇,按理瑞王只是個外姓王爺,又不是蕭家的人,為什麼就不能結婚呢?
景妃在躊躇之後還是說了出來,因為她覺得再也瞞不下去了︰「你們是親兄妹,所以不能結婚!」
太子被景妃的話一下子震的退到床邊坐下,沈雲霓同樣震驚的一雙眼楮睜的大大的。
既然已經說到這里了,如果不說明白,估計他們也不會罷休的,索性,景妃就把那些往事一起道了出來。
「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們是親兄妹,但是軒兒,你確實是你父王的兒子,而沈雲霓則是你父王和白姑娘生的女兒。」
景妃說到這里略一停頓,對上沈雲霓疑惑的眼神繼續說道︰「你們都不知道,當年幫助康貴妃拆散瑞王夫婦的還有當時的太子,你的父王,記得那時候瑞王將白姑娘剛剛帶回來的時候,你父王總是喜歡往瑞王府跑,起初我以為他是對于瑞王的敬佩,後來一次他喝醉之後,嘴里一直喃喃著白姑娘的名字,我就知道他是動了那樣的心思。」
「而康貴妃因為之前在苗疆的時候就心儀瑞王,卻被你皇爺爺娶進宮中,但是她本不是善茬,便總想得到瑞王,後來不知道給瑞王下了什麼藥,讓他徹底忘記了白姑娘,而你父王就將白姑娘囚禁了半年,夜夜留宿,白姑娘起初是拼死抵抗,可是他卻拿瑞王威脅白姑娘,為了自己的愛人,她只能為求全,我記得她離開的時候身子剛好有一個多月的身孕,算算時間,剛好17年前,之前我問過沈姑娘的生辰八字,絕對錯不了!」
「現在,軒兒,你該明白母妃為什麼早就警告過你不準動沈姑娘的心思嗎?」。
沈雲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東宮的,只覺得世事奇妙,一開始自己以為自己會是沈家的千金大小姐,那麼多年無憂無慮的生活之後,一場大難降臨,從此她知道了自己並非沈家親生女兒,一直以為自己是母親和她最愛的人所生的愛情結晶,誰知道,隨後自己竟然是母親一生的污點,怪不得母親不把自己送回天山,原來是因為這樣。
跌跌撞撞走進京郊的兩進小院,一路的發困和失意壓抑的她一進門就跌倒在地上。
「姑娘?」雪池一出來,就看見正艱難爬起來的沈雲霓,忙上前扶起喊道。
白雪霽在听見外面的動靜也快速跑了出來,「霓兒,你怎麼在這里?」
白雪霽不想提及結婚二字,因為他從天山回來之後所有的事都成了定局,加上沈雲霓執意如此,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可是洞房花燭夜,她狼狽的出現在這里,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師兄,我們走!我們離開這個地方,我們回天山,好不好?」沈雲霓一把抓住白雪霽的手央求道,似乎只要避開這個地方,就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拋開一樣。
「好!」白雪霽本來就懷念那些在天山的日子,只是現在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加上找到了蕭正軒是自己的親佷子,在皇上的懇求下,終于放棄為天山眾人報仇的事情,所以經過沈雲霓這麼一哀求,白雪霽就痛快的答應了。
沈雲霓坐在床榻上,緊緊裹著被子,可還是覺得渾身發冷,那麼多的事情,那麼多難以消化,難以接受的事情,為什麼都發生在她的身上?
一邊等著白雪霽,一邊在心里想著過去,原來自己真的是個不祥之人。
白雪霽從宮中回來的路上,走的很慢很慢,耳邊一直回旋著母親告訴他的事情,原來霓兒不是瑞王的親生女兒,那也就是說燕王當初和她在一起的事就不存在什麼**之說。
白雪霽糾結著要不要告訴燕王這件事,想起當初知道他們是兄妹時候沈雲霓的絕望,可是轉念又想想,還是听從沈雲霓她自己的決定吧。
「不要告訴他!」沈雲霓在听見白雪霽說想告訴燕王他們沒有關系的事後,立刻出聲阻止,「我們已經這樣了,就此分開也好,我只想在母親生活過的地方安然度過剩下的時光,盡管我不配!」
白雪霽心疼沈雲霓這樣的作踐自己,生氣的將她拽起來喊道︰「沈雲霓,不管你的父親是誰,你都是姑姑的女兒,我們天山只認姑姑,其他人都和我們沒關系,所以,只要你是姑姑的女兒,就永遠是我們天山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