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自稱林蕭風,今年十七,家世不願多說,冷曼兒也懶得問,問的越多死的越快,這個道理她還是知道的。「阿風,以後就這麼叫你吧。本來的名字你知我知便好,說出去若是讓歹人听到,想必你又會有危險。」
「小丫頭,你叫什麼?」三人邊走邊低聲交談,冷曼兒走在兩人中間。
「小丫頭?你也不一定比我大上多少……」小丫頭小聲嘀嘀咕咕,本來對冷曼兒是心生敬佩,可這會看起來她年紀也不大。「我的名字是那個把我賣掉的爹起的,不用也罷。後來的名字是如花媽媽給起的。」
「那你就自己給自己起個名字。」不錯,她現在的年紀確實不一定比旁邊的兩**上多少,可是算上前世的歲數,早就穩穩當上了他們的姐姐。
「她叫阿風,那我就叫阿水吧。」小丫頭興致勃勃在前面跳來跳去,手舞足蹈的在陽光下滿臉洋溢的雀躍。
冷曼兒領著他倆直接去了剛剛買下的店鋪,「做牛做馬的事兒,我不會讓你們做。今天的第一個事情就是把這收拾出來。等會我們一起出去。」
坐在前廳里暗暗想好接下來的計劃,雖然和原定計劃有一些出入,至少大的方向還是一致的。過來約莫兩柱香的功夫,冷曼兒眼見阿風和阿水已經把屋子里外收拾干淨,起身拍拍衣服,「走吧。」
三人一起來到了綢緞莊,冷曼兒給兩人各做了一套得體的衣服,也給自己做了一套黑色的利落褲裝,以防萬一。
「阿水,你去找個木匠過來。阿風,你去買了賬本,筆墨回來。」冷曼兒交代完,率先回了鋪子,把隨身帶出來的發簪放在桌上。
待得木匠過來,冷曼兒說明了情況,也和阿風阿水交代清楚事情。又叫過來阿風,把發簪給他,和他詳細說明了她的計劃。
「你們兩個我既然救得了,那就也……有些話我不必多說,相信你們也不會害我。」冷曼兒看看日頭,再不回去,就真的說不過去,「這幾天把說好的事情爭取做完,過些天我再過來。」冷曼兒在桌上放了一張銀票,就打算離開。
沒想到,她才轉身的功夫,阿風一個箭步竄到她的面前,撲通一聲雙膝下跪,狠狠在地上磕了三個頭,「林蕭風在此發誓,此生追隨在您身旁,若有違誓言,必遭天打雷劈,五雷轟頂!」
阿水兩步過來,和阿風並排跪在一起,也是二話不說就先狠狠磕了三個頭,「小姐的大恩大德阿水無以為報,只願此生能夠常伴左右。如若背叛半分,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冷曼兒心里一陣感動,不說三人萍水相逢,就說這份僅僅一件衣服、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一份工作就如此感恩戴德的錚錚誓言,就讓她心底本來已經建好的城牆幾乎坍塌。
正在掩飾自己的情緒,阿風瞪大雙眼指著冷曼兒大叫,「小姐?什麼,你竟然是女的?!」
阿水一個爆栗就敲了過去,「就你這樣,還敢說自己聰明?真服了你了啊!」
冷曼兒听著他們兩個在屋里吵吵鬧鬧,嘆了口氣出屋,臉上卻是抑制不住帶著笑容。這笑容一直維持到她回到後院,終于僵在臉上,繼而變為了嘲笑和嘲諷,「妹妹這是等著姐姐呢?」
這話問的都多余,冷雪兒這會飛揚跋扈的站在院子中央,手里把玩著那條鞭子,一臉憤恨,「這可真是長了脾氣呀!在夏王府住過的人就是不一樣,現在都不帶下人隨便出去了!這一出去,還就是幾個時辰,還真是我的好姐姐呀!」
「既然你叫我一聲好姐姐,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妹妹在這里,可是有什麼事?」冷曼兒滿臉笑容,人畜無害,一臉純良似乎絲毫都沒有感覺到冷雪兒的惡意。
「雪兒自然是這半個多月沒有見到姐姐,甚是想念。」冷雪兒說著就走了過來,鞭子「啪啪」狠狠甩了兩個鞭花,抽在地上,地磚雖沒離開,上面的塵土卻揚起好高,想必這鞭子的主人此時的脾氣也小不到哪里去。
「姐姐也是一樣,對妹妹,甚是想念。」冷曼兒笑顏如花,暗自慶幸幸好剛剛換下了一身男裝,又洗了把臉,不然現在指不定又會被說出什麼閑話。暗自調整內息,感受到冷雪兒處傳來的殺氣,面上不動聲色,身體里已經積聚起了力量。
「呵呵,這是干什麼呢?」不用想,出來的自然是二哥,一身暗灰色長袍,邁著方步走到冷雪兒身後,陰沉的眼楮微眯看著冷曼兒。
听的院內的聲音,反正無事的鏢師們眼看門開著,也就站在門口往里看熱鬧,嘻嘻哈哈評頭論足,「你說說,到底是那妹妹帶感,還是姐姐更烈一些?」,「我覺得啊,還真是各有各自的味道啊!哈哈哈!」
外面的污言穢語,聲聲傳入三人的耳朵,冷曼兒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兩個大步邁過來就打算先給冷曼兒一個下馬威,不過眨眼空隙,冷雪兒已沖至冷曼兒面前,抬膊楊鞭,眼看便要落下!
冷曼兒縮身後退,一臉驚恐,腳下一顆小石子剛好在落腳處,一個趔趄,她人失去重心,身形瞬間矮下半分,而那罪魁禍首的石子剛好被滑出去。
冷雪兒的鞭子堪堪落了空,剛好僅僅擦著冷曼兒的發梢而過,沒有傷她一絲一毫。但那飛來的小石子力道太大,又剛好打在她的腳踝之處,她反而差點失足坐在地上,幸好被從後背扶住,不然這會出丑的除了她還會有誰?
「哈哈哈,還真是淹死會游泳的,摔死會功夫的啊,哈哈哈!」門口一眾粗人笑的大聲,夾雜著幾句更加難听的嘲笑。
冷雪兒一張漂亮的臉脹成醬紅色,扭了子月兌開身後的扶持,銀牙緊咬,怒目圓睜,鞭子如銀龍高高揚起,這灌注了十分力量的一鞭不說非死即傷,皮開肉綻也是在所難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