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薇離去以後,駱平陽把所知不多的關于流產以後應該注意的問題向董瀾漪叮嚀了一番,然後考慮到謝薇眼下心情低落,又尋思如若董浩杰回來看到自己,終歸會為董瀾漪增添麻煩,于是沒過多久便草草與董瀾漪告別了.
告別董瀾漪以後,駱平陽惦記著剛才吩咐給胡悅的事情,于是徑直去了胡悅家。
敲開胡悅房門的時候,發現胡悅正揉著惺忪的睡眼,于是小聲取笑胡悅︰「大白天的,還興跟女朋友巫山**啊?」
胡悅抵賴道,「一邊去吧!那種傷元氣,折陽壽的事情,現在我胡悅不感興趣了。」
駱平陽坐到沙發上去,胡悅點燃一顆煙抽了一口,然後對駱平陽說,「你吩咐的事情,我都給你辦妥了。凡是你大學時候的死黨,我都通知到了,我跟他們說,駱平陽現在在廣州特牛,自己開了一家公司,凡是老同學來投奔的,一律月薪過萬。你放心,從明天開始,就有接二連三的人陸續到來。」
駱平陽推了一把坐在旁邊的胡悅說,「你咋能這樣胡鬧呢?到時候你叫我有何顏面面對他們?」
胡悅不以為然地答道,「你,是我在公司的領導,也是我打小在一起的玩伴,又是從學前班一起念到大學畢業,你帶頭胡鬧,我當然必須無條件擁護了。
「你想想,你叫那麼多人來干嘛啊?況且,你當初是怎麼騙我來廣州的?那個時候的你狼狽不堪,你卻說你在一家公司任經理,還說小屁孩汪浩是你的經理助理。按照你的邏輯推下來,現在可不得說你在廣州開了一家公司嗎?
「況且,論在大學的人氣,影響,以及號召力,哪一方面我趕得上你?為什麼你自己不打電話叫他們來,偏偏讓我叫他們來?我不把你吹得天花亂墜,他們能有興趣來廣州嗎?
「如果你怯了,現在趕緊的打電話一一通知他們,叫他們別來。否則一旦他們空降廣州,你的小金庫鬧金融危機的日子就會來臨了。」
駱平陽無所謂地回答,「我既然叫你打電話通知他們來,自然有信心讓他們在廣州過得瀟灑自如,這點不在你的擔心範疇。之所以我不親自打電話叫他們來,是因為你替我叫反而會讓他們更沒有什麼顧慮。」
胡悅點點頭,「我明白了,我吹噓你,比你自我吹噓來得更真實,更容易讓人相信。不枉為你的摯友,把你的用意猜中了個七八分,那你還跟我裝什麼啊,還假惺惺說‘你叫我到時候有何顏面去面對他們’「還有,駱平陽,你咋跟我玩太極呢,我問你到底為何要叫他們來,可你愣是顧左右而言他。」
駱平陽當然不敢說是為謝薇海選男友,于是說出了請他們來廣州的另一番用意,「我在廣州,雖然有董瀾漪幫助,但她畢竟是公司總經理,我們身份地位不一樣,況且她一個女孩子,經營一個工廠不容易,如果有什麼大事發生,她未免顯得勢單力薄。」
胡悅听得似懂非懂,「我明白了,你是打算在廣州大干一番事業,在未雨綢繆,為自己培植勢力。」
駱平陽不置可否地答道,「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
胡悅嗤之以鼻地給駱平陽潑了一盆冷水,「你以為董氏公司是你開的啊,你可以隨意往里邊插人啊?就算你能往里邊插人,工資能由你說了算嗎?」
駱平陽胸有成竹,「能讓你把一切看懂,你就不是胡悅了。不過你說得也不錯,但是你忽略了一件事實,那就是我現在已經不是昔日的駱平陽。做公司經理已經有一段日子了,要來幾個哥們到廣州找工作,隨便安排進哪一家董氏公司的兄弟企業,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駱平陽的話並沒有能夠打消胡悅的疑慮。「任你說得頭頭是道,我都對你的決定持懷疑態度。到時候,我胡悅可有熱鬧可瞧了。哥們,我要看看你最後會怎麼收場。你做的就是不靠譜的事情。你呀,就是頭腦有點發熱。」
駱平陽懶得跟胡悅理論那麼多,這時候鐘琴在里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囈語了一聲,駱平陽心想︰這是鐘琴在向胡悅發出深化愛情的信號了,我還是知趣一點離開了好。都是些什麼人啊,大白天的咋就心思著那檔子事兒呢?難道真的是年輕的精力旺盛得無處安放?于是駱平陽找了一句像模像樣的托辭,跟胡悅告別了。
第二天下午,駱平陽接到了在電子科技大學的校友的電話,通知他去機場接人。
其時駱平陽剛剛參加完公司的會議,董瀾漪正在他身邊。
董瀾漪听清了駱平陽的電話以後,建議駱平陽領著自己一起去,駱平陽自然一口應承下來。駱平陽是想替謝薇物色男友,去機場當然少不了謝薇。胡悅跟駱平陽的校友也是校友,出于禮節自然也得去。據說來者陣容龐大,當然一二輛車子容不下,于是謝薇,駱平陽,董瀾漪,各自開著車子,胡悅坐在駱平陽的車上,浩浩蕩蕩往白雲機場開去。胡悅看著董瀾漪和謝薇的車子一前一後跟在駱平陽的車子後面,頗有感慨地說,「世道真不公平,憑什麼你們都有自己的小車,我還是個一無所有的,掙扎在社會最底層的窮打工仔?」
駱平陽一邊開著車一邊罵胡悅,「你能不能別整天怨天尤人的?是的,我有車,但這也是我自己打拼來的。在不久的將來,你也會有的。我駱平陽落著好處了什麼時候忘記過你的?」
到了白雲機場,駱平陽一行四人都下了車。駱平陽打電話問道,你們在哪兒?
電話回答道︰我們在機場出口啊,看過來。
駱平陽往機場出口望去,那里確實站著一群人在四處觀望。他仔細一看,心里叫苦不迭︰一幫人都是母的,沒有一個是公的。其中包括自己在大學追過的,或追過自己的,還有自己在大學里整蠱過的,一行有五口之多。
駱平陽隨即撥響了電話,操粗口罵道,「你他媽在哪兒啊?」
電話里響起了一陣哈哈大笑,「老子在成都啊,正在打麻將啊。胡悅那龜孫子說你在廣州開了一家公司,叫我們過去,說是月薪上萬。我他媽怎麼听都覺得你在搞傳銷,做傳銷頭目。鬼他媽才相信胡悅的鬼話。行了哥們,人,我給你叫去了一大幫,都是很對你胃口的人,你在搞傳銷也好,開公司也好,你看著張羅吧。老子大三元糊牌了,懶得跟你廢話了,掛了啊。」
駱平陽掛上電話,氣得直咬牙︰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那幫穿得妖艷性感的姑娘們已經看到駱平陽了,一邊揮手,一邊叫著駱平陽的名字,一邊拖著她們簡單的行囊,直奔駱平陽而來。
董瀾漪見了這陣勢,在心里輕輕一哼︰死駱平陽,說什麼為謝薇的男友進行海選。我跟謝薇一起生活了二十幾年,咋就不知道謝薇同性戀呢?看你小子怎麼自圓其說,我看是為你自己的婚事進行海選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