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本公子有事,先走一步。」藍夏揮揮手,動作那麼瀟灑不羈,一點女子的神態都沒有。
雲書看著那背影,那麼筆直,那麼瀟灑,他微微低頭,眼神微微黯然。
藍夏還在走著,突然一行黑衣人擋住藍夏的去路。
「光天化日之下,難道還要殺人不成?」藍夏停住腳步,冷冷看著這些人,她知道這些人不會是太子一幫的人,因為自己成了打垮玉琪最有力的棋子。
「不是,只是奉命鎖住大街小巷,皇貴妃要見你。」一個黑衣人站出來說話。
「本公子可不是說想見就能見的。」藍夏微微轉身準備往回走。看了看街上的酒樓,都擠滿了人,都在看世無雙,其中,包括玉楓和文武百官,另一邊雲書,藍夏冷笑,看來今日就要給玉琪洗月兌罪名了。藍夏站著不動,看著街頭那邊那鑾駕在緩緩逼近。
藍夏完全可以殺出去,但是那是玉琪的娘,自己還是別惹為妙。
玉楓下來,笑呵呵走到藍夏面前,「瞧瞧這不是六弟的男寵世無雙嗎?如今怎會在街上?」
「男寵?」
「六王爺真的有龍陽之好。」
「看無雙公子那麼俊美,六王爺那麼神武俊美,自然只有無雙能入得了眼,只可惜是男寵。」
「真惡心,龍陽之好。」
「太過分了。」
差異的眼神,厭惡的眼神,唾棄的眼神,紛紛投向藍夏,尋梅咬咬牙,想開口,藍夏卻輕輕笑了,笑得更美,更艷華。
「將世無雙帶走。」皇貴妃的鑾駕來到了面前,沒有打開車簾,直接開口。
「皇貴妃,無雙現在不能跟你走,現在我若走了,就會被世人說我與六王爺有龍陽之好,想洗都洗不清,難道皇貴妃不想還六王爺一個清白嗎?」藍夏站在原地,看著馬車和那一群宮女的侍衛。
「如何還琪兒一個清白?」皇貴妃似乎被氣得夠嗆,語氣都不順暢。
「哦?世無雙,你又有何把戲?」玉楓挑挑眉,似笑非笑在藍夏身邊轉悠。
「敢問太子何為龍陽之好?」藍夏抬起走,臉上沒有一絲波瀾起伏。
「你?」皇貴妃更火氣。
「皇貴妃息怒,若我不願意留在這里等你,怕你這些黑衣人早就是我的刀下亡魂,我居然留在這里等你來,自然要你和我一起給六王爺洗月兌惡名。」藍夏語氣淡淡,卻不用拒絕。
「好,本宮看你如何澄清。」皇貴妃怒氣未消,但是還是沒有出面,只是微微波動簾子,突然手頓住,看到那嬌小的人,那麼美麗,一身靈氣,站在哪里,都能月兌穎而出,一身驕傲從骨子里發出,世間竟還有這樣的人?
「太子似乎還沒有回到我的問題?」藍夏冷冷盯著玉楓。
「自然是男人和男人魚水之歡。」玉楓鄙夷冷笑。
「太子之言,無雙明白,龍陽之好,有兩個條件,一是,兩個男人;二是,魚水之歡。是這樣嗎?太子。」藍夏雙手脆落到身後。冷眼似雪,看著玉楓。
玉楓一怔,點點頭。
「那這樣的話,我和六王爺可都不符合這兩個條件,第一我們不是兩個男人,第二,我們沒有魚水之歡,如今我是完璧之身。」藍夏邪魅一笑,看著玉楓。
「你?你?」玉楓往後退好幾步,臉都白了。眾人都驚呼,無雙公子是個女人,那些眼神,瞬間變成驚訝,不敢置信,皇貴妃猛咳幾聲,松了一口氣,提著的心終于落了。
藍夏抽出發簪,一頭靚麗的秀發,如瀑布垂落腰間,那麼美麗,傾國傾城。藍夏聲音很大,「不知太子到處散布謠言詆毀六王爺是何意?」
「本宮,本宮…」玉楓語無倫次,被那美麗的容顏震懾。
「大家可清清楚楚听到剛才太子是如何羞辱六王爺和我世無雙的,難道太子不給一個解釋嗎?」藍夏冷笑,看了看酒樓上的文武百官,「各位大臣可也親耳听到了,這里的百姓可都是見證人,編造是編不出來的。」
太子臉上白了又白,「你怎麼證明自己是女子?就靠這一頭秀發和這張臉嗎?」
「男子和女子的脈象不一樣,皇貴妃,你身邊可有太醫?」藍夏笑著看了看那輛馬車。
「小全子,帶女醫去診脈。」皇貴妃緩緩開口。
一個著裝不一樣的宮女走過去,伸手把脈,所有人都看著那宮女,都在等答案。
「回皇貴妃,是女子無疑。」宮女回去輕聲說。
「真的是女子,那樣六王爺就不是龍陽之好了。」
「是啊,世無雙和六王爺真是天造地設。」
「…」
各種議論聲,卻沒有發現雲書抿了抿唇,看著藍夏,一臉疑惑。
「各位,大家可都听到太子是如何污蔑六王爺,明日自然要進宮面見聖上,當面澄清此事,太子,意下如何?皇貴妃,這里就交給你了,我有事先行一步。」藍夏冷冷下了下,詭異的身型穿過那原本擋在背後的黑衣人,消失早街頭。
太子一臉慘白,皇貴妃冷冷開口,「太子殿下,如何給本宮一個交代?你在朝堂之上,和文武百官彈劾玉琪有龍陽之好,將你父皇氣倒,明日本宮看你如何處理,回宮。」
站在暗處的一行黑衣人和冷血,松了一口氣,轉身回王府。
一個侍衛走到玉楓身邊說了什麼,玉楓猛然探頭看樓上那個雲書,雲書還在疑惑著,看著尋梅和子墨追藍夏的方向,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
「太子,剛才屬下听得清清楚楚,沒有錯。」那個侍衛點點頭。
「那就快去查。」玉楓陰著臉,居然被蒙在鼓里這麼久。
茶樓另一邊還有一個一身華服,一身冷漠,俊美的男子陰冷一笑,「愚蠢的太子。」
「三王爺,難道我們要出手一起將太子打倒嗎?」一個書生這樣子的男子緩緩站起來。
「不用,就要坐山觀虎斗,等著他們兩敗俱傷,才是本王出手之時。李紀,去把那個雲溪的身份查出來,盡快交個太子。」三王爺輕笑,「沒想到,十年了,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遇到這麼有趣的事。」
李紀點點頭退了出去。
冷血把街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玉琪,冷血輕笑,以前自己覺得藍夏很報道,屢次冒犯玉琪,他憤憤不平,如今更多的是佩服。
「太子不足為患,三王爺,他在南島一住十年,卻對南海國了如指掌,此人不可小覷。近日應該已到京城,卻一直隱藏,怕是希望本王和太子兩敗俱傷。」玉琪躺在床上悠悠開口。「冷風,叫你準備的衣服準備好了嗎?」
「今晚就好。」冷血微微屈身。
「不知道她穿起來,會是什麼樣子。」玉琪閉著眼,在想著,不由自主輕聲失笑。
冷血明白,玉琪的心思,低著頭,退了出去。
到了傍晚,藍夏才回來,對文公公說了幾句話,文公公輕笑地走了下去。「無雙公子,不,無雙姑娘真是厲害,讓蚊子喝對方的血,兩敗俱傷,最後都是自己犯錯被送回各位大臣府邸,他們也不能說什麼。」
「這可與我無關,你小心說話,我什麼都沒做,你比我更清楚。」藍夏沒好氣地走了。
倚靠在橋上,看著那一群鯉魚,心里生了一個念頭,突然笑了。
「無雙姑娘為何發笑?」逍遙王站在一邊,看著那美麗的人兒,突然覺得世間再也沒有人能入得了眼。
藍夏恍若未聞,拿起一根竹竿放下去,靜靜的,沒有再動一下。
逍遙王準備上前,子墨站在他面前,「王爺,無雙姑娘不喜被打擾。」
逍遙王看了看藍夏拿著桿子一動不動,目不轉楮看著另一端。
子墨回頭看一眼這個白衣女子,心中感慨萬分,自己連個女子都沒法比,也不由得為玉琪開心,世間也只有世無雙才能配得上玉琪。
最後扔下竹竿,一臉無趣,「不是說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嗎?我可不忍殺生。」
逍遙王失聲大笑,「哈哈…原來無雙姑娘也會做傻事?」
「原來姜太公釣魚是故意做做樣子而已,就是要顯示出自己的與眾不同。」藍夏撇撇嘴,看著登月樓上那黑色的身影,笑了,加快腳步走過去。
「無雙姑娘,本王還有話要和你…」逍遙王看懂藍夏詭異的身型消失在眼前。瞬間看到那白色的一點淹沒在黑色的一點,心里全是酸醋和煩悶。
「夏兒,不知為何,你離開一刻,本王就勝似想念,盼著你早點回來,本王突然感覺自己成了等在閨中的怨婦。」玉琪輕笑起來,嘲笑自己。
「我就離開一個下午你就這樣了?那我去天山找老頭,你怎麼辦?」藍夏在玉琪懷里蹭了蹭。
「你不在身邊,本王覺得好漫長,好難熬,怎麼辦?要不,你不要離開?」玉琪揉揉她的秀發。
「離開是必須的,小別勝新婚。」藍夏用力收緊手臂。
「你怨本王嗎?」玉琪的聲音帶著沙啞,那麼溫柔。
「怨過,畢竟你利用了我。我成了你的棋子。」藍夏微微蹙眉,閉上眼楮。
「你的出現不再本王的意料之內,無法想像,沒有你在身邊,本王會活得如何無滋無味。你不是棋子,而是本王心中唯一一位妻子。」玉琪的聲音那麼輕,那麼溫柔,句句打動藍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