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夏侑美回答,左川澤就推開了浴室的房門走了進去。愛睍蓴璩
熱氣氤氳的浴室里,彌漫朦朧了隔間的玻璃。夏侑美見他走進來嚇了一跳,然後條件反射性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你,你進來做什麼,出去!」
左川澤卻笑著拉開了淋浴的玻璃門,絲毫不在乎花灑噴下來的水,走到夏侑美的面前,抵著她的額頭說道。「我來給你做特殊服務。抱歉寶貝兒,讓你久等了。」
然後,他低下頭,堵住了夏侑美的唇,順手關了還灑著水的花灑……
左川澤的舌尖掃過夏侑美的唇舌,然後伸手去過旁邊架子上的毛巾,披在了夏侑美的肩膀上。他離開夏侑美的嘴唇,然後輕啄了她一下。輕輕的笑道。「寶貝兒,感覺好嗎? 」
夏侑美縮在左川澤的懷里,額頭抵在左川澤的肩頭,帶著些不著痕跡的顫抖。她用額頭撞了一下左川澤的肩膀,臉色微紅的模樣,看的左川澤忍不住輕輕笑起來。
不過,左川澤彎下腰來,把夏侑美打橫抱起,從浴室里一路抱出來,放在了床上。
左川澤拿了干毛巾來,擦去了夏侑美身上的水漬,然後再找來藥箱,給夏侑美的傷口重新上藥包好,鑽進了被子里,伸手抱住她。夏侑美抬起眼楮來,靜靜地看著左川澤輯。
然後,他揉了揉她的頭發。「乖,還能再睡一會兒,好好的睡吧,等會兒我叫你。」看這樣子,還能再睡差不多兩個小時的時間。要在天沒亮之前就讓她回去,左川澤嘆了口氣,沒辦法,他是沒什麼機會做其他的事情了。
雖然心癢癢的不得了,但是他又確實不舍得讓夏侑美太累。
拉過被子蓋在夏侑美的肩窩上,俯身親了親夏侑美的額頭。忍不住笑了笑。「乖乖閉上眼楮,寶貝兒。」
夏侑美確實感到了疲憊。不過,她卻在下一刻眨眨眼,看著左川澤問道。「那你呢?」
「我陪著你。」得到左川澤這樣的回答,夏侑美微微點了下頭,輕輕的閉上了眼楮。她實在是太累了。不知道是因為在左川澤的身邊終于可以安心下來的緣故,還是一直沒休息好的緣故,夏侑美沒一會兒就跌進了沉沉的夢中。左川澤看著夏侑美沉沉的睡臉,不禁低下頭去親了親她的額角。「做個好夢,小家伙。」
戚墨寒在街角靠牆站著,他一手抄在兜里,一手將口中的香煙點燃。熄滅了的火柴梗從手中彈出,落在兩步之遙的垃圾箱里。在黑暗中,香煙的火光星星點點地明明滅滅。
「喂,你讓我來,就是看你抽煙的嗎?」阿嘉落雙手抱臂,在戚墨寒的面前站定。她皺著眉看向戚墨寒的方向,一臉的不耐。「在晚上叫別人出門,至少你也應該要有一個理由吧?」
戚墨寒吐出一口煙霧,冷冽帶著些沙啞的聲音從喉嚨里竄出。「你可以不來。」
阿嘉落在瞬間被他氣的瞪大了眼楮。然後,她怒極反笑。「說得對,如果不是你這位從不受傷的殺手戚,突然受傷的結果,要不是首領特意關照過,讓我盡快的治好你,你以為我會想管你的死活?」
「拿來。」戚墨寒清淡地吐出兩個字。
阿嘉落眯了眯眼楮。「什麼?」她揚了揚眉,表示不解。
「傷藥。」戚墨寒把煙蒂熄滅,隨手丟盡垃圾箱中。煙蒂在空中滑出一道漂亮的拋物線,然後正中其中。「上一次,你用在我身上的,外敷的藥。」
阿嘉落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掃過,最後視線落在他的肩膀上。「你的傷口不是已經愈合了?」她往旁邊的牆上一靠。懶洋洋地說道。「既然好了,就沒必要再浪費我的藥。」
然後,戚墨寒皺了皺眉,他抬起眼楮,掃了一眼阿嘉落。「拿來。」
似乎在阿嘉落的印象中,戚墨寒從來都不肯有耐心的好好跟她說一句話。在基地里所有的男人都滿口的奉承和圍繞在她身邊的時候,只有這個男人冷眼旁觀,甚至連旁觀都做不到,直接無視自己從身邊走過。他口中說出來的話,一句里面從來不會超過二十個字。從最開始的沉默寡言,到後來臭名昭著的冷漠。
不知道為什麼,阿嘉落的心里突然燃起了一絲的憤怒。她想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對所有人都這樣。是不是沒有一個人能夠讓他露出除了這幅冷淡的模樣之外的表情。阿嘉落開始好奇著他的以前。
「我說了,你的傷已經好了,根本沒有必要再用藥。」阿嘉落的聲音頓了頓,然後眯起了眼楮,目光有些疑惑和危險。「還是說,你不是給自己用,而是給別人的?」
戚墨寒側過頭掃了她一眼,然後他的目光盯在阿嘉落的身上幾秒鐘。只是短短幾秒的功夫,卻讓阿嘉落感覺到了徹骨的壓迫和寒意。她的後背有些發愣,甚至忍不住直起了靠在牆壁上的身體,來迫使自己對抗戚墨寒的眼神。只是,在她的身體剛剛動了動的時候,戚墨寒就把目光收了回去。
原本,阿嘉落以為,他至少會解釋些什麼。就算他不說明白,但至少也會否認或者嘲諷一下她剛剛說的話。至少,他也該反駁。
可是,他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將手抄在褲兜里,轉身就走。
戚墨寒的行為,顯然是他已經放棄了跟阿嘉落拿藥這件事。只是,在戚墨寒跟阿嘉落擦肩而過的時候,阿嘉落突然開口出聲攔下了他。「站住!」
腳步停住,戚墨寒並沒有回頭。他保持著那個動作站在那里。修長的身影,在路燈的照耀下,顯出一絲冷漠的孤寂來。他脖頸上的那顆子彈,閃出隱隱的光芒。泛出冰涼的冷色。
阿嘉落轉身看著戚墨寒的背影,她微微的皺了皺眉。「你要給誰用傷藥。」她的眉毛稍稍的挑了挑。
「跟你無關。」戚墨寒幾乎是沒有猶豫地就回答著她的話。
阿嘉落的唇瞬間就繃緊了。她的唇角繃成了一條直線。「跟我無關?這麼晚了你把我叫出來,還讓我帶著藥。我來了,你又告訴我跟我無關?」阿嘉落眯起了眼楮。「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戚墨寒听著阿嘉落的話,不禁有一瞬的失神。
他想起那一年的春天。還是初春的時候,紅鷹的基地下了一場開春的雪。又因為天氣太冷的關系,地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天寒地凍的冷。
可是那時候卻是紅鷹的特戰隊員選拔最關鍵的時候。前一天的游泳負重訓練之後,夏侑美著了涼,在夜里發起了燒。恰巧,那一天他在半夜的時候,吹起了緊急集合號。
在風雪中站了一個小時之後,夏侑美的身形有些不穩。他踩著沉重的步子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毫不留情地扣了夏侑美的分。可是那時,她已經有些堅持不住,幾乎快要站不穩了。
那時,在隊列里跟夏侑美站在一起的阮雲煙想要說些什麼,被夏侑美一把拉住,然後對她輕輕的搖了搖頭。戚墨寒後來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當時他能注意到夏侑美不正常的神情,是不是就能避免之後的那場意外了呢?
之後,在跑步開始的時候,夏侑美還沒有什麼其他的異樣表現。可是,在就快要到達終點的時候,左川澤敏銳的發現,她的臉色已經從站軍姿時候的粉紅,變為了特別難看的青白。
原本她跑步的速度沒有那麼慢,可是現在卻出現在了隊伍的最尾端。並且她一直不停地喃喃自語著。阮雲煙早就從大隊中折回去,陪在她的身邊,想要阻止她繼續跑步的模樣,可是似乎夏侑美一句都听不到她在說什麼,嘴巴不停的開闔著,呼出一陣陣的白色霧氣。
戚墨寒的心里一緊,然後大步的朝著夏侑美的方向走了過去。
只是,在他剛剛走到夏侑美身邊的時候,就看到她的腳下一軟,整個人朝前倒了下去。戚墨寒條件反射的伸出手,接了個滿懷。夏侑美急促的喘著氣。她的嘴巴不停的開闔著,等他把耳朵湊過去才听到,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的那一句,一直不停重復著的話。
還沒結束,還沒結束,就只差一點就要到了……
戚墨寒眸中的震驚是騙不了人的。而在此時,阮雲煙帶著哭腔地質問聲乍響在耳邊。「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她已經這麼堅持了,她從晚上就開始發燒你知不知道?你在磨練我們的同時,難道沒有想過,生活也在磨練我們,環境也在磨練我們嗎?可是你還那樣對她,這樣扣分對她來說,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那種委屈的表情,還有不甘的低吼,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在自己的耳畔炸響開來。戚墨寒想起,那個時候,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沉默著將夏侑美抱起,送進了醫務室里。
只是,第二天原本想要去看看夏侑美怎麼樣,是不是已經恢復的時候,路過訓練場,她就已經又站在那里了。她的臉上依然帶著與常無異的笑容。
那一刻,戚墨寒的腳步定在那里,遠遠的看著夏侑美。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似乎是看到了冬天最溫暖的陽光。
「太像了。」戚墨寒的唇輕輕的開闔。他的眼楮微微眯起來。剛剛阿嘉落的那一聲低吼,實在是跟阮雲煙那個時候太像了。讓他忍不住輕輕的勾起了唇。
阿嘉落只听到他的前一句的‘太像了’。原本就有些氣悶的阿嘉落,不禁皺了皺眉,嘴里說道。「你說什麼太像了?」然後一面地朝前走了兩步,站在了戚墨寒的面前。然後,她在抬起頭的時候,就愣住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戚墨寒的唇角,居然微微的揚起。
印象中,這是阿嘉落第一次看到戚墨寒的笑容。一個真正意義上可以稱得上為笑的笑容。
那笑容里,仿佛有著對什麼人或者什麼事情的無比懷念。也有著濃濃的不舍和寵溺。雖然,那笑容在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轉瞬就不見了。但是阿嘉落還是不能回過神來。
那一瞬間的笑容,已經深刻的烙在了心里。仿佛承載著的,是滿滿的,無人所知的,別人不能踫觸的過去。那些珍貴的東西,被他小心翼翼的呵護起,藏在內心的最深處,不給別人窺視。
甚至,阿嘉落在這一刻,突然萌生起了一個念頭。究竟是誰,能夠讓他露出這樣的表情來呢?
那個帶著暖意的笑,跟眼前這個身材高大,眼神冰冷的男人,一點兒都不相配。可是,卻又出乎意料的協調。
只是,在阿嘉落愣神的時候,戚墨寒就已經回過神來。他早已經從回憶中走出,看到面前的阿嘉落,冷淡的瞥了一眼,重新邁開腳步。
不過,不等他的腳步挪開,就被阿嘉落輕輕的出聲喊住。「等等。」
然後,戚墨寒低下頭去,重新看向了她。只見,她的手動了動,伸進了她的口袋中,從衣服里模出來一只小小的藥瓶。然後,朝著戚墨寒的方向遞了過去。「你要的。」
戚墨寒停頓了片刻。他伸出手,從阿嘉落的手心中拿起那個瓶子。用指尖捏著瓶口和瓶底,舉起來在眼前看了看。那是個棕色的小瓶。里面有著幾乎滿滿一瓶的藥水。瓶口被瓶塞細心的封號,顯得十分的精致。
戚墨寒把瓶子收進自己的手心里,然後,听到了阿嘉落的聲音。
「不管你是給誰用,告訴他,傷口在每次涂藥之前都要消毒。必須清洗干淨傷口,才可以用這藥。如果你還有多余的Poison,可以讓他配合著吃。藥量你知道。」頓了頓,阿嘉落說道。「槍傷的話,最遲半個月就會好。」
「嗯。」戚墨寒應了一聲,然後把瓶子揣進自己的口袋里。重新邁開了腳步。只是,跟阿嘉落擦身而過的時候,輕輕的說了一句。「謝了。」
阿嘉落愣了一下,根本沒想到,他會跟自己道謝。就算是那個時候,她救了他,他也沒有對自己說一聲謝謝。然後,阿嘉落自己也沒想到,她為什麼會轉過身去,看著那個冷漠又帶著那麼一絲孤寂的背影,突然說了一句。「能告訴我,你要救得那個人是誰嗎?」戚墨寒的腳步頓了頓,最終卻也只是平淡的說出一句。「與你無關。」然後,就重新地邁開腳步離開,身影漸漸地消失在了寂靜的街道中。
阿嘉落一直在原地,看著戚墨寒的背影慢慢的和路邊的燈光融在一起,然後漸漸地消失不見。
過了好久,她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樣,慢慢的靠在了牆上。然後,抬起頭來,看向天空的方向,自嘲式的笑了一聲。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眼楮。「真是的,真是……太丟臉了啊。」阿嘉落無力的呻.吟了一聲,然後,自暴自棄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如果被飛魚那家伙知道,還不知道要怎麼嘲笑我。呵,可笑的命運啊……」
阿嘉落在原地躊躇了好一會兒,才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直起了身體。看向剛剛戚墨寒離開的方向。「誰讓我,就栽在你身上了呢。大概,這就是命運吧。」她這麼喃喃了一句,唇邊噙出一抹苦笑,然後,轉了身。
大概,這就是命運。所謂的命運,就是在我跟你有交點的時候,讓我被你俘獲。卻還不自知。卻心甘情願的為了你,在這深夜里出來跟你相見,然後,最終為了你偶然閃現出來的那抹笑容,心甘情願的答應你所有的要求。
阿嘉落無奈的搖了搖頭。心里罵著自己的不爭氣,卻也只能自嘲的想著,這大概,就是飛魚所說的,不可控制的心動,月兌離了軌跡的愛情吧。
戚墨寒在兜里揣著那瓶藥水,繞了一圈之後,重新回到了剛剛夏侑美消失的那個樓下。然後,耐心的等待著。在等待著的同時,他不禁眼神微微的暗了暗,回想到那些,原本不應該再去踫觸的過去。
夏侑美被左川澤吻醒的時候,差點沒有條件反射地用過肩摔給他一下摔過去。只是,在下一刻,她就清醒了。伸出去準備還擊的手,改變了軌道,勾住了左川澤的脖頸,送上了自己的唇舌。
看到夏侑美睡眼惺忪的模樣,然後再感受到她熱情的回吻。左川澤只覺得自己的欲.火,在瞬間就燒了起來。甚至,他的小兄弟都要昂首挺胸的跟人打招呼了。
可惡。想到這兒,左川澤就不禁暗戳戳的咬牙。原本如果沒有這一堆惹人嫌的任務的話,這應該是氣氛正好的說!他本來就可以跟夏侑美在漂亮的陽光沙灘,享受著他們的新婚生活。可是誰知道,非得把時間耗費在這一堆的任務上。無窮無盡的麻煩不說,這些該死的混蛋們,還得不停地出現破壞他們的蜜月期!現在搞的他連跟老婆親熱的時間都沒有了!
夏侑美輕哼了一聲,錘了一下左川澤的背。然後,他松了口。夏侑美捂著自己發痛的嘴唇,微微的皺眉。「你在想什麼,干嘛咬我?」
左川澤無比委屈地把頭抵在夏侑美的脖頸,他不停地磨蹭著她的脖頸,然後委屈兮兮的說道。「老婆,我想死你了,我都空虛寂寞冷了,不舍得放你走。」
听著他的語氣,夏侑美就忍不住的笑起來。她抬起手,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背。「怎麼還跟個小孩子似的?我們還有任務呢。等任務完成了,不久好了嗎?」
「不要,我不要任務,我要你。」左川澤耍無賴似的抱緊了夏侑美,然後說什麼都不肯放開她。「不要任務,不要不要。我就要你,誰也不能跟我搶你,你是我的。」然後,左川澤從夏侑美的脖頸上抬起頭來,在黑暗中,他的目光尤為的明亮。他黑漆漆的眸子直直的看著夏侑美,眸底的深處掩藏著無法抹去的認真神色。「寶貝兒,你說,你是我的。告訴我你是我的。」
夏侑美愣了一下,然後抬起手,輕輕的撫模著左川澤背,輕聲說著。「嗯,我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真的?」左川澤壓在夏侑美的身上,卻絕對不會壓到她的傷口。「小美,你說的是真的嗎?」
夏侑美感到一絲奇怪。不過,她還是用手捧住左川澤的臉,輕輕的送上自己的唇,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真的。我是你的,誰也不能搶走,我只是你的。」
然後,左川澤似乎是笑了一下。他揉了揉夏侑美的頭發,笑著說道。「傻瓜,干嘛用這麼認真的表情回答,我是逗你的。瞧你,這麼容易就上當,是不是以為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
夏侑美跟著他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說道。「可是,我回答的是認真的。有沒有听過這麼一首童謠?」夏侑美抬起手,輕輕的握住左川澤的,然後跟他十指相扣。「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然後,夏侑美有些羞澀的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手指微動,勾住了左川澤的指尖。
左川澤的心里一暖。反手把她的掌心扣在了手中。「所以,你現在是在許我一生嗎?」
「我想跟你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夏侑美舌忝了舌忝嘴唇。「雖然現在我們在這里,沒有辦法有相守的記憶,可是卻有相愛的回憶。所以,我是認真的,我認真的在說,我是你的。確實是你的。」
「傻瓜。」左川澤輕輕的捏了捏夏侑美的鼻尖。然後嘆了一口氣。「你個傻瓜。這怎麼夠呢。」他把夏侑美抱在了懷里,緊緊地。「我不止要你這一生。你是我的,永遠就都是我的。這怎麼能夠呢。沒有遇見你以前,我不知道自己原來也可以這麼愛一個人。愛到不止想要跟你過一生一世。一想到也許等我們白發蒼蒼雙雙老去,化作一抹塵土之後,再有什麼老人家口中說的轉世輪回,你忘了我,而跟別人相守,我就會莫名的難過和生氣。所以,你是我的,永遠就都是我的,知道嗎?」
夏侑美的眼楮里迅速的聚集起來了一汪淚水。然後,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後,她抽了抽鼻子,帶著些笑意地說道。「怎麼,我賣給你了啊?」左川澤輕輕的笑道。「對啊,你賣給我了。別忘了,你是我媳婦兒。我光明正大娶來的老婆。連我們家的傳家寶你都收了,還能跑的掉嗎?」左川澤抬起手點了一下她的鼻尖。
然後,手指感覺到她鼻尖上的濕意,不用想也知道,這個傻孩子肯定是又掉眼淚了。
左川澤嘆了口氣,抬起夏侑美的下巴,輕輕的吻去她滑落下來的眼淚。舌尖刷過夏侑美的睫毛時,惹得她受不了癢的一陣輕笑。左川澤寵溺地狠狠地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又哭又笑,小狗撒尿。」
「呸。」夏侑美呸了他一口。「你才小狗。」
然後,左川澤跟她一起笑了起來。再耳鬢廝磨了幾分鐘以後,左川澤心不甘情不願地看了看手表。長長的嘆氣,怨念道。「時間就不能停一下嗎?」然後,左川澤從夏侑美的身上爬起來,下了床,伸出手把她從床上拉起來,旋開了床頭的燈。「寶貝兒,你該走了。」
夏侑美看著他臉上無限委屈又不舍得的表情,簡直就像是被遺棄了的大型犬科動物一樣。如果左川澤的頭頂上有兩只耳朵的話,肯定會無力的耷拉下來。夏侑美忍著笑,別開眼楮不去看他,徑自的往自己身上套著衣服。
只是,這動作更是讓左川澤無比的委屈了。他的視線簡直就充滿了怨念。
甚至夏侑美背對著他穿衣服,都能感受到他火辣辣的視線了。如果不是有任務綁著,夏侑美一點兒也不懷疑,左川澤會讓她一步也不能出這屋子。
等到收拾好了自己,夏侑美轉過身去,主動的走到左川澤的面前,給了他一個擁抱。「我該走了。阿澤。」
左川澤抱住她的肩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他用臉頰蹭著她的頭發。「再等一等,再等一等。」
夏侑美閉上眼楮,不說話,感受著分離前這一刻的擁抱。
然後,左川澤放開了夏侑美。他咬了咬牙,模模她的頭發。「好了,走吧。注意安全。」
夏侑美在月兌離了左川澤懷抱的那一刻才知道,難怪古人說人生七苦,其中一苦便是愛別離。分別的本身其實並不痛苦。可是一旦分別是建立在了愛的基礎上時,便是無限的苦果。
可是,她沒有猶豫地點了點頭。等到左川澤重新關掉了床頭燈之後。夏侑美將匕首和手槍收回。她拉開了窗簾。重新打開窗戶,深深的再看了左川澤一眼,身形輕巧地再順著窗沿旁邊的管道爬下。靈活的像一只在屋檐行走的貓。
左川澤看著她安全地抵達路面。然後沒有猶豫地湮滅在黑暗中離開。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關掉了窗戶,拉上了窗簾。
只是,過了不多久,他的房門就被人敲響了。
左川澤挑了挑眉,走過去打開了門。外面的小白和阿言探頭進來。「小師妹已經走了?」
「你們不會是在外面听了一晚上的牆角吧?」左川澤撤開身體,讓他們進屋來。等他們關上.門之後,他打開了床頭的燈,窩進了沙發里,點了一根煙,危險的眯了眯眼楮。
阿言搔了搔頭發,剛想說話,就被小白狠狠地踩了一腳。然後,就見小白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哪兒能啊,老大,哪兒能啊。我們哪兒敢听你跟小師妹的牆角啊。」
然後這麼說著,小白狠狠地瞪了阿言一眼。
阿言瞬間就明白了,附和著說道。「對對,我們沒有听牆角。我們就是覺得這個時間了,要是小師妹沒走的話,應該來提醒小師妹一下。對吧,阿白。」
小白猛地點頭。「對的對的,我們就是這個意思。」
左川澤抽了口煙,然後瞥了他們一眼說道。「行了,別裝了。裝也裝不像。說吧,什麼事兒。」
「沒什麼,就是很久沒見到小師妹了,還以為能來跟她打個照面呢。」小白嘆了口氣。「誰知道,小師妹這就走了。」然後,小白看了看床上凌亂的被褥,不懷好意的對左川澤笑了笑,很是八卦的說道。「看起來,老大這次是不會暴躁了,老大,還是有小師妹的日子最***吧?」
左川澤笑罵他。「你都敢八卦到我頭上來了是吧?信不信老子踢死你。」
「別別。」小白連忙說道。「我肯定不告訴別人。」這麼說著,小白在自己嘴上做了個拉鏈的手勢。
左川澤也懶得跟他計較。「米飯跟方子呢?」
「那倆小東西,睡的跟豬一樣。」阿言翻了個白眼。「誰像我跟阿白啊,因為任務的關系,這吃不好睡不香的。」
左川澤翻了個白眼。「做了這麼多的任務,也沒見你倆哪次有過吃不飽睡不香的時候。有話說,有屁放。」
「報告隊長。」小白跟阿言的眼楮對視了一眼,然後十分嚴肅的說道。「我們在這次的任務里,發現了一個十分可疑的地方。」
然後,左川澤的眸子暗了暗。他挑眉說道。「你們發現的地方,我早就發現了。是不是覺得,一幫毒梟,這麼大批量的進購軍火,十分的違反常理?」
小白跟阿言點了點頭。「雖然說在他們的世界里,能夠佔領世界的,無非就是毒品和軍火。但是,這麼大批量的進購,簡直是太夸張了。這都趕上軍團了。老大,單單看那個謝老板,我跟阿言可不認為,他能一口吃得下去這麼多的軍火。」
「所以呢。」左川澤彈了一下煙灰。「你們的結論是什麼?」
阿言搶先回答到。「我們覺得,在這位謝老板的背後,說不定還有一位大買家。」
「沒錯,說不定,他們這次的購買,只是為了打開一個購買軍火的渠道而已。」小白贊同著阿言的說法,然後說道。「所以,老大,你有沒有什麼打算?」
左川澤但笑不語。他久久沒有說話。而是在小白和阿言等的有些著急的時候,把手中的煙熄滅,順便把煙盒甩給他們,看著他們一人一根的點燃了。才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說道。「不然,你們以為,我為什麼說要改變計劃,最後不能撕破臉,只能用黑吃黑的方法,來把謝老板給辦掉?」然後,左川澤眯起了眼楮。「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就算我不把他辦掉,他背後的老板,也不會讓他活的時間太長。知道為什麼嗎?」
「老大,你的意思是……就算我們不動手,他們自己也會黑吃黑?」小白驚訝道。
左川澤點了點頭。「非常有這個可能。」
「嘿,那咱們還動什麼手?讓這幫兔崽子自己個兒玩去!」阿言搓了搓自己的鼻子,興奮地嚷嚷著。
左川澤皺眉搖頭。「話雖然這麼說,但是這個方法絕對不行。」他不等他們繼續說,就立刻否決了這個提議。「你要知道,如果咱們動手,這批軍火打個來回,還是會在咱們的手里。但是,如果咱們放任不管的話,別忘了,咱們是要跟這位謝老板交易的。等到交易完了,他的幕後老板,才會把他給干掉。那個時候,軍火就會是人家的。雖然咱們不費什麼功夫,但是會白白的損失一大筆。這種賠錢的生意,我們怎麼能做呢?」
小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過,老大,你剛剛說,他的老板早晚要把他給干掉,為什麼?我怎麼沒看出來?我們沒有見過這位謝老板身後的老板吧?」
左川澤笑了笑說道。「因為欲.望。」他毫不保留的對小白和阿言解答道。「這位謝老板眼楮里的野心太大了。大到我們這種初次跟他接觸的人都能夠看得出來的地步。你想,他的老板,會看不出來嗎?可是,那位幕後老板,卻是個十足的聰明人。他利用了他的這種野心,讓他為他辦事。可是,等到他利用這個人打開了這一條道路之後,謝老板就成了他手里的一顆棄子。當然就不會再需要了。到那個時候,當然會親手把他干掉。」
然後,小白和阿言面面相覷。
只听到左川澤冷笑一聲,然後說道。「這就是所謂的人心啊。」
「所以,老大,如果咱們決定要動手的話,還是需要提前做出準備啊。」小白粗略的算了算。「就算加上咱們那個無良的老板,咱們滿打滿算也就只有六個人。如果小師妹在,還能多一個戰斗力,但是現在,肯定不夠啊。」
說到這里,左川澤就不禁皺了皺眉。他白了小白一眼,說道。「難道你以為,那個無良老板,就是戰斗力了嗎?如果你這麼想,那只能說明,小白同志,你真是太幼稚了。」
然後,小白和阿言就‘ 吧’一聲傻掉了。
「不是吧,老大,你的意思難道是說。我們在黑吃黑的同時,還得保護那個包子?!」阿言咽了口口水,不甘心的叫到。「他好歹也是軍部的人,槍總是會用的吧?」
左川澤好笑的扯了扯唇角。「誰告訴你的,倒賣軍火的就得會用槍?我早就問過了。他非常明確的告訴我,他從來沒殺過人,更沒開過槍。只不過是軍部給他掛了職而已,說白了,這就是個亂世奇商。」
「我呸!」小白瞬間就炸毛了。「我看他是個無賴奸商!不帶這麼玩的,咱們出任務,居然還要保護一個不會開槍的包子?這什麼買賣,簡直是太虧了!」
「所以。」左川澤聳了聳肩。「我已經在任務的費用里,狠狠地敲了他一大筆。這就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相信,他會理解的。」
然後,阿言和小白就淡定了。「看在雇佣費的面子上,讓他少挨一顆槍子算了。但是老大,咱們的槍支彈藥怎麼辦?」
左川澤非常理所當然地挑眉。「當然是他出。」然後,小白和阿言就更加的淡定了。
如果這場面被夏侑美看到,相信她會更加淡定地說一句。其實奸商的不是杜老板,而是你們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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