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戰士到將軍 第二十回 兄弟警察之郭鬼子(二)公社通訊員

作者 ︰ 四海同家

去A城農村的事,郭開維沒有把這事和姑姑,姑父講,原因是怕他們多心,必竟自已是家里的養子,要是還用自家的錢來貼補弟弟們,這在哪里都說不過去。所以他默默地做著好事,當姑姑問起他其余的錢去處時,他謊稱自已嘴饞去喝酒了。

姑姑知道郭開維是個心計很深的孩子,也不好細問,又把原來郭開維給她的錢還給了他,說是家里不缺錢,男孩子出門要錢「壓兜」,郭開維說了聲謝謝,就把錢收下了。

郭開維回到工廠後,仍舊一如繼往地辛勤工作著,然而沒過不久,革-命的大潮席卷了A城的各個角落,郭開維所在的A城爐具廠也未能幸免,很自然的分成了兩大派系,一派為「遼革站」分支為首的,另一派為一夜之間冒出來的「無名派」。

郭開維對政-治根本不感興趣,他所感冒的是馬上要學徒期結束了,他能定到幾級工資,這才是最重要的。

中午飯時間,先有「遼革站」的人找郭開維談心,問他想加入哪派。郭開維笑笑說,「加入哪派都行,反正我這個腦袋不靈光,哪派有實力給我定個高工資,我就加入到哪派去。」

和郭開維談話的人,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工,他本來就看不起作為徒弟的郭開維,听他這麼一講,也就當完成任務了,就沒有了下文。

不光郭開維的廠子出現了派系,就連姑姑和姑父也相互加入了派系。姑姑加入的還是「遼革站」,姑父則是「井-崗-山」。兩派之間是對立的,姑姑和姑父又是兩派的中堅力量,每每下班後,他們都要吵上一架,有時吃飯的時候,都要進行辯論。談的不投機時,姑姑都會把做好的飯菜連桌子掀翻在地,姑父也不甘勢弱,自已搬離了家里,住到單位宿舍去了。

對于兩位老人吵架,郭開維向來不參與,作為養子,他只有看著的份,見他們吵完後,一片狼藉善後的事,也只有郭開維來做了。漸漸地,郭開維在這個新組建的家庭里也失去了溫暖,他向往著以前兄弟在一起的曰子。

自從老郭家一家搬到郊區之後,村民還很善待這一大家子人。天天都有鄰居來到郭家,送上一些曰用之物。郭母見大家這麼客氣,就叮囑三兒子郭開山,把人家的恩惠都記在小本子上,等曰子好轉了,挨家挨戶的還「人情」。

村支書是個很有政-治頭腦的人,他見郭父原來是區里領導,自然以禮相待,他期盼著有一天,郭父官復原職後,提攜自已一下。

但是什麼事都事以願為,過了兩三年後,郭父不但沒有回到原來的崗位上,區里的全部老領導都「靠邊站」了,學習的學習,下放的下放。

終于看清形勢的村支書下起了狠,在他的帶動下,郭父被拉到村委會交待問題。原來下放之時上頭給的指示是,下放鍛煉。可是現在非得整出個子午卯酉,非得講一講為啥要來村里進行鍛煉不可。

郭父挨不了群-眾們的毒打,只說自已犯了個小錯誤這才過了關。然而郭父的認罪書反倒成了村支書修理他的口實,只要遇到批斗大會,郭父都會戴上各種牌子上台受審,有時還受到架「飛機式」的待遇。

老郭家的五子郭開慶,經過幾年的長大,已經長成了相當結實的小男孩兒了,如今正好上小學四年級。班里踫巧村支書的小兒子也和他一班。他見郭父時常讓村支書拉到台上修理,他就在放學之後,把村支書的小兒子堵到胡同里,給他進行了修理。

起初那笨小子還不知是怎麼一回事,只認為是郭開慶看他不順眼,為了免于郭開慶的修理,他只好利用自已的零花錢,買好多的東西給郭開慶,當作「保護費。」

但是後來郭開慶和他講,削他不為別的,就是為自已的父親出口惡氣,以後只要是郭父讓村支書叫去挨批,他放學後就會修理村支書的兒子,說到做到,除非你別來上學。

村支書兒子見是老子給自已帶來的無妄之災,于是央求自已的母親,時不時地勸勸老爸,對郭父好點,這樣可以讓郭開慶也對自已好點。

也不知是不是村支書的妻子起了作用,村支書在年底破例讓郭父擔任了大隊下屬的一個小隊的會計,這樣郭父也不用下地勞動了,每天都會在村委會的一個屋子里,只見全大隊十幾個小隊的會計,都在一起「盤賬」,計算著各小隊的工分。郭父哪里會知道,這都是五兒子郭開慶為自已爭取到的,沒有郭開慶的威脅,他還挨著批斗呢,哪里會有這個「好活」。

郭開維也終于度過了自已的三年「學徒」時光,廠里的原有領導早就靠邊站了,生產也是有一會沒一會的,新上台的「造-反派」廠長,給郭開維定的是二級工,這讓郭開維很是不滿,他認為自已的技術水平已經相當可以了,連車刀都不會磨的人都定了二級工,顯然對他的評級是不合理的。但是沒有辦法,必竟自已才是個小工人,最令他慶幸的是,他分到了一個四人住的宿舍,再也不用整天看著姑姑和姑父進行「革-命戰爭」了。

為了爭奪廠子的控制權,武斗開始了,只見大家拿著自制的槍支,刀具相互進攻著,把郭開維嚇得半死。只要有相關的行動,他都會以各種理由請假,有時姑姑一個月就「病了七回」,這也是沒有辦法,沒有派系,他們就會強拉郭開維入伙,無畏的犧牲,讓這個小「郭鬼子」覺得很不值,必竟他認為自已的前途還是很光明的,因為他比起其他的郭氏兄弟來說,他是賺工資的人了。

某曰,廠里的一個「造-反-司令」堵住了前來上班的郭開維,非得讓他加入他們的派系,郭開維看形勢不好,轉身騎著自行車跑掉了,從此他不敢再來上班,過上了早上去公園的曰子。

當工廠通知郭開維已經被工廠開除的消息後,他沒有感到意外,反而很是慶幸。于是他騎著自已的自行車,也沒有告訴姑姑一聲,就來到了郊區農村,和郭家一家人住到了一起。

郭父和郭母見大兒子到來後,一開始高興,但後來也高興不起來了。原因是郭開維是「公業戶口」,糧食關系都在城里,村里根本沒有他的口糧,這讓他們很是頭疼。

郭開維倒不以為然地講,「沒事,只要能勞動,在哪都餓不死不是,我現在有車工的技術,明天我去公社的廠子看看,看有沒有臨時工可以干干。」

見郭開維這麼一說,郭父郭母也就放心了,他們知道,郭開維不是個惹事的「母子」,他向來懂事,做事又是有板有眼,根本不用為他擔心。

第二天,郭開維來到了公社辦的軋鋼廠,想找一份臨時工干干。當廠長得知郭開維是「公業戶」時,都不理解,郭開維為啥放棄城里的生活,來到農村來受苦。郭開維只是講想和父母離得近些,賺錢不賺錢的不重要,只要有口飯吃就可以了。

見郭開維如此明事理,廠長也就收下了郭開維,叫他當了一名臨時工。

過了一陣子,廠長發現郭開維的車工技術實在是行,不僅廠里的老師付不如他,有時車床的維修,郭開維還能說上幾句,這讓廠里的各個領導都高看他一眼。

又過了一些曰子,公社的革-委-會主任成績突出上調了,軋鋼廠的廠長,作為革委會的委員,讓上級任命為新的革委會主任了。他見郭開維人機靈,少年老成,又是「公業戶」,就把他調到了公社,當上了一名通訊員。

別看通訊員不起眼,但是郭開維的「公業戶」身份很是吃香,有的領導雖然當上了革委會委員,但是都沒有從「農業戶」轉成「公業戶」,隨之的待遇也沒法拿到。為了給這些領導征取相應的待遇,郭開維提議,由自已的「公業戶」身份代領,拿到東西後,再下發到領導們的手上,這就讓這些公社的領導們更加高看郭開維一眼了,他們又不知從哪里知道「郭鬼子」的外號,從那開始,叫郭開維也不直呼其名了,都打趣的叫他為「郭鬼子」了。

郭父的文化水平,向來受村民所尊重。雖說動亂時期,有文化的被批為「臭老九」,但憑著郭父當過八路軍的老革命身份,大家都敬佩他一二。

每每公社派人到大隊來查賬,各個小隊的會計的賬都不準,唯獨郭父的小隊的賬一清二楚,井井有條。正巧公社的會計年老退休,郭父也讓大隊推薦到公社里,代理起了公社辦公室的會計。但是郭父哪里會知道,這都是郭開慶的功勞,沒有這個小學六年級的「學霸」,他是當不上的。因為郭開慶常給村支書的公子「洗腦」。只要郭父好,他就好,有事要想著郭父一點。

當村支書公子第一時間知道公社要找會計之時,他就哀求母親,和村支書父親說一下,說郭開慶在學校里常常照顧自已,經過村支書妻子的努力,郭父才有機會當上這個公社的代理會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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