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戰士到將軍 第三十八回 血染的風采(十)沒有勝負的戰斗

作者 ︰ 四海同家

只要是和人的生命掛上了鉤,一切物質和精神財富都不是那麼重要了,山坡的防守有五位優秀軍官負責,只見他們配合得十分的默契,遠處山腰的位置有老朱和老王兩名神槍手負責防御,再往上一點就是郭開慶和張文治的射擊範圍,最後當然就是鄭師長了.這位四十多歲的中年軍人,現在也找回了年輕時的作風和勇敢,可能是坐車坐多了的緣故吧,他的肚子上的墜肉略顯得多了一些,趴在「掩體」里很不舒服,隔一會他還要抖動一下自已的身體,要麼就是變換一個射擊位置,不過他的注意力還是很集中的,總之,時間已到深夜十一點鐘,這幾個人都沒有絲毫的困意。

在Y[***]官的指揮下,敵人變換了不同的戰術打法,但是他們的進攻依然沒有奏效,沒有太好的辦法得以實施,但是他們沒有放棄,依舊命令手下的人進行沖鋒,沖上來的敵人只是為了吸引我方的子彈,只要槍一響,他們就會馬上臥倒,之後用低姿匍匐的形式往回撤退。這招也算好使,就算是有老朱和老王這樣的神槍手存在,他們也打過好多的空槍,原因在于人家根本就是來「草船借箭」的。

張營長那邊通過他的那種隔幾分鐘扔大石頭的方法,再加上這些人呼喊不停的聊天,敵人已經放棄了從後面進攻的想法。見夜已深了,張營長就讓戰士們分兩班進行休息,不過他把守衛最前沿的三個人換成了五個人,理由就是五人當中有三人不迷糊也就夠了,必竟還要不停的往下扔石頭不是,為的也是嚇退敵人,讓敵人沒有別的想法。

不知不覺到了凌晨二點鐘,Y國人還在玩他的那個小把戲,整得郭開慶他們不敢有任何的放松,老朱和老王覺得敵人的目的真的達到了,也許挨不到天明,他們的總攻就要到了。

突然間,遠處響起了雷一般的轟鳴之聲,隨之帶起的是灰塵四起,鄭師長對這個聲音很是熟悉,之後他大叫著,要不是怕敵人朝他射擊,他真的要跳起來了。

「這是我們的坦克,一定是來解救我們的。」鄭師長就象個走丟的孩子一樣,大叫大笑起來。

郭開慶和張文治也從灰塵的後面看到了坦克,這足足有幾十輛,然而他們前進的方向不是山坡這里,而是離這里好遠的大路。

山坡下的Y[***]人好象也發現了坦克,他們沒有再組織人員向山坡進攻,而是返回了第一道「戰斗出發陣地」之後。

坦克一輛輛開在大路之上,它們之間的間距就象用尺子丈量好的一樣,是那麼的井然有序,這些坦克都沒有打開大燈,不過從他們開來的方向可以判斷出,這一定是中-國的坦克部隊。

「電台兵,快用電台聯系一下。」

電台兵沒有在「隱蔽部」里,他也想出來透透氣,所以他也一直趴在鄭師長的身邊。

但是任憑電台兵的怎麼呼叫,那些坦克和他們所聯系的那個「上級」,卻絲毫沒有任何回復,眼見坦克部隊就要從身邊開走了,鄭師長著了急。只見他仰頭面對天空開起了槍,整整一彈夾的子彈,沒有帶來叮點的效果,坦克部隊沒有影了。

鄭師長絕望了,電台兵也絕望了,他此時的電台不好使了,雖然能听到「嘀嘀嗒嗒」的聲音,但是根本發不出去他們一點的求救信息,可能是電台壞了。

又過了一會兒,只見山下有兩個人跑到了Y國的「第一戰斗出發陣地」,其中一人用流利的中國話向上叫喊著,現在是深夜,他的聲音傳得很遠,他的語速也很慢,也許是讓山坡上的人听得更清楚一些吧。

「山上的中[***]隊的首長在嗎,我是Y軍某某長官,我們很佩服你們的戰術能力,和堅強的戰斗作風,然而你們已經沒有退路了,我們的迫擊炮已經運到山下了,之後帶來的是什麼後果,你們一定能判斷出來了,你們中國有句俗話,就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們還是主動交槍投降吧,不要抱有任何的希望了。」

鄭師長等五個軍官听了對手的喊話,都沒有作出一點反應。

「這樣吧,我們再給你們十分鐘考慮時間,要是不投降的話,我們立刻進攻了。」說完,喊話的兩人低身從他們的「第一戰斗出發陣地」,跑回去了。

鄭師長覺得事情重大,「我們商量一下吧,文治,小郭,你們和我回隱蔽部。」

听到首長的命令,兩人都撤槍返回,老朱和老王依舊堅守著。

鄭師長又叫電台兵叫回了張營長,四名軍官在「隱蔽部」里來起了作戰會議。

「都說說吧,你們有什麼想法。」

「突圍吧,師長,我都看好了,山坡後面的陡沿不高,要是把背包帶接起來,我們順著爬下去,也許還有生還之路。」

郭開慶和張文治是沒有主意的,因為他們也是頭一回遇到這事,鄭師長見大伙都沒有了其它的意見,「那好,張營長,你先放兩個人下去探探路,要是可行的話,我們都按你的方法來。」

張營長馬上跑步來到後坡,接好了十幾條背包帶,感覺很是結實後,就放了兩名老兵順著繩子往下順,沒等到十幾秒呢,山下的槍聲就響了,忽听到「撲通」「撲通」兩聲,就再也沒有動靜了,張營長在上面呼喊著兩人的名字,都沒有得到一絲回應。張營長也只好跑回了「隱蔽部」,向鄭師長作了匯報。

「看來從後面突圍是不行了,也只好往前走了。」

說完,鄭師長第一個走出了「隱蔽部。」他又趴回了原來的位置上,他一言不發。

郭開慶和張文治也是一前一後回到了前沿,看到鄭師長後,他們也各自來到了老朱和老王的身邊,郭開慶沒有說些什麼,他還在想著那兩個白白犧牲的戰士們。

老王見張文治趴在自已的身邊,「你們商量得怎麼樣了,是堅守還是突圍?」

「剛才張營長叫兩個戰士從後頭下去,順到半道就犧牲了,所以我們就又回來了。」

「從正面突圍,就是給敵人當靶子,我們以前怎麼打人家的,人家就會怎麼打咱們,沒等沖到山下呢,我們就得混身是眼了,看來,等著挨炮炸吧。」

「要不咱們先挖個防炮洞吧」,郭開慶好象想到了什麼。

「別白費勁了,他們只給了我們十分鐘,現在都已經過了,我還懷疑他們調沒調來炮哪,怎麼不打呢。」老朱顯然認為郭開慶說的是混話。

「也是,別白費力氣了,這洞一時也挖不好,況且敵人的炮彈一炸,步兵馬上就上來了,光有洞也不行啊。」

正在這時,一枚迫擊炮彈在郭開慶不遠處炸響了,郭開慶的反應還算靈敏,立馬把頭插進了「掩體」前方的土里,雖然有鋼盔擋著,可是他的嘴里還是吃進了好多的土。

鄭師長見敵人已經進攻了,他索姓站了起來,「同志們,黨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在這里沒有首長和下級,只要活著一人,就要拉一個敵人一塊死。」

老朱和老王也站了起來,但是他們都是半站著,他們好象是听懂了鄭師長的話。

郭開慶的頭還在土里插著,他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

接著一枚又一枚的迫擊炮彈襲擊了這個小小的山坡,前沿的幾個軍官們,不停的在地上滾動著,如今他們已經沒有了戰略戰術,只要下一枚炮彈的落點不在自已的身邊,就等于判斷對了。

張文治跑得很快,他第一時間跑進了「隱蔽部」,他認為那里是最安全的,因為那里是前沿後面,敵人不會先打擊那里。

鄭師長和郭開慶好象也明白了什麼似的,他們也隨後跑進了「隱蔽部。」

然而老朱和老王他們還在堅守著前沿,雖然不停的變換著射擊位置,躲蔽炮彈,可是他們終究知道他們的任務是什麼,他們是來解救首長的,作為鄭師長他可以跑到後邊,可是他們是不能跑的,那樣敵人就會不費吹灰之力的上來了。他們就象兩只無頭的蒼蠅一樣,在一枚枚炮彈的炸點上亂蹦亂跳起來,炮彈的彈片劃到了他們的臉上,他們都是鮮血直流,好在有鋼盔保護著,傷得還不是很嚴重。

不一會,炮聲終于停了,老王和老朱發現敵人在炮火的掩護下已經沖上了山腰,馬上就要到眼前了,他們也不顧身體暴露在不在外了,舉起各自的槍進行射擊著。正在這時候,從後山坡方向跑來了張營長,也帶著所有的戰士沖回了山坡前沿,他們也向沖上來的敵人開起了槍。

由于老王和老朱他們射擊的同時,身位也蹲了下去,所以敵人的重點射擊剛向著張營長他們這一大波人來了,一個一個戰士倒下了,張營長好象也中了一彈,可是他依然跪在地上進行射擊著。

鄭師長和郭開慶他們也听到了敵人上來的聲音,也都沖出了「隱蔽部」,和敵人做起了最後的「搏斗」。

事情就是這麼突然,只見不遠處響起了坦克車的炮聲,從遠處開來了四五輛坦克,他們是一邊開著一邊向Y國敵人開炮,處在機槍位置的戰士,可是不停的射擊著。

「同志們,援軍來了,沖啊,把敵人打下去。」鄭師長一馬當先,端著沖鋒槍,惡狠狠的向前沿地方沖去。

一顆流彈打進了鄭師長的左肩上,但是他仍然沒有停下,敵人見我軍的坦克上來了,他們也就退到了山腰,我軍一方的干部戰士則順勢臥倒在山坡之上,向山腰的敵人進行射擊著。

本來Y國的敵人的總數就不多,當他們的軍官發現有我軍坦克向他們進攻時,也無心戀戰,指揮著屬下奔向樹林,他們退去了。

見敵人都已經走掉了,山坡上的人都停止了射擊,張文治拿出了醫藥包,給鄭師長和張營長進行了簡單的處理,還好都是「貫穿傷」,子彈頭沒有留在身體里,止了血就沒有大礙了,這也可能是他們和敵人近身交戰的距離有關,要是離的遠的話,子彈頭是不可能穿過身體的。

這時,從山下坦克中跑過來一個人,他在山坡下大喊,「哎,你們是哪個部隊的啊?」

郭開慶大聲回答道,「我們師長在這里,讓你們領頭的干部上來。」

那戰士一听是師長在上邊,不敢怠慢,回去報告去了。

四五輛坦克的頭車上,下來了一個年輕的軍官,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五六歲,他跑步來到山坡,沖著鄭師長打了個軍禮。

「報告首長,我是某某坦克團的,我是二連連長。」

「謝謝你們了,張營長,把犧牲的同志清點一下,抬到坦克里面去,走,我們下去。」

這次戰斗,張營長的十幾個戰士只存活下來了四個人,鄭師長也背起了一個犧牲的戰士,他不顧身上的槍傷,一邊走,一邊無聲的思考著。

好在四五輛坦克空間上還夠用,大家先把戰友的遺體抬到里面,接著都上了坦克車。

郭開慶坐的是頭車,和他同車的有張文治和那個坦克連的連長,在車上,那位連長不停的吹虛著自已的坦克多麼多麼厲害,郭開慶就象個小學生,很細心的听著,最後那連長說起了他們為什麼返回來的事。

「我們接到了上級的任務去指定的地點集結,後來听到這邊有炮聲,我們團長就叫我們來這里看看,是不是友軍遇到了襲擊,沒想到真的救了你們。」

「謝謝你了連長,要是沒有你們的話,我們可能都不存在了。」郭開慶誠懇的感謝著。

「那可不是,本來政委都說不讓來的,要不是我們團長一直要求,我們就開過去了,這下我們算是立大功了吧,還救了你們的師長。」

一旁的張文治,從一進坦克就瞧不起這個自吹自擂的連長,但是他還是表示克制,必竟這些人救了他們的命。

「那是,那是。」張文治也無可奈何的應承著。

過了邊境,鄭師長和張營長住進了野戰醫院,郭開慶和張文治,老王,老朱他們則回到了警備區,向首長講述了他們的事情。

「小郭子,怎麼樣,任務完成了,有什麼想法呀,有什麼要求可以提嘛。」

「首長,我想去上軍校,我要去學坦克,現在的戰爭它太重要了。」

「很好嗎,那誰誰,你呢?」首長又把頭轉向了張文治。

「報告首長,我叫張文治,我是您的兒子,不叫那誰誰。」

「好,張文治參謀,你想做些什麼?」

「我想上前線,我的理想就是當個基層指揮員。」

「前線就不要去了吧,你也和小郭一起去軍校吧,都去學坦克。」

「報告首長,要是上了學校,等畢業了戰爭已經結束了咋辦,學以後可以上,我現在就是要求上前線。」

「給你臉還不要了,叫老子在別人面前削你好啊,服從命令,滾下去吧。」

「是。」張文治向他的父親打了個軍禮後退了出來。

一旁的郭開慶有些好笑,「首長,我也不上學了,我也要求上前線,就象張參謀所說的,學以後可以上,可是戰爭不是啥時候都有的。」

首長考慮了一會,「那好吧,你先回去等消息,來人啊,幫小郭安排一下。」

話音剛落,從外面走進來了一個年輕軍官,他把郭開慶引到外邊,坐上了軍用吉普車,駛向了遠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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