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芷沒好氣的掃了他一眼,「這張嘴這麼不干不淨的,應該是沒事了吧。」「干淨不干淨的,你試試看一看,或者嘗一嘗不就知道了」說著沈益南那張禍害一樣臉就湊過來了。「沈益南」她嚷,「你別得寸進尺。」蘭芷無奈,梁樹逸卻像是很受用,笑米米地不時看看副座的蘭芷。說完這話他就朝洗手間去了。「我不是就說說而已嗎,上頭不是還沒有批嗎?」他沒理她,專注地看著電腦上的數據,眉頭緊皺。「我在樓下等你。」他端起碗,一口就將梨汁喝了個精光,嘴里卻滿是苦澀,已嘗不出曾經的甜味,他握著碗的手越來越緊,終將手里的碗摜向牆面,只听見嘩啦一聲,支離破碎。「話真多,閉不了嘴就沒有順風車了。」轉念一想到沈益南白天還在發燒,蘭芷心里有些內疚,急忙進了包間。小陳吐了吐舌頭,立刻安靜下來。蘭芷去了趟洗手間回來正踫上李副總從包間出來,他一看到蘭芷就叫苦連天,「這幫人太不是人了,昨晚就喝得昏天黑地,我還沒緩過來呢,他們倒是恢復的快,今天又這麼鬧騰。幸虧你昨天沒跟來,否則不定怎麼被灌成什麼樣呢,今天也是沈總幫你擋了,不然你非喝成傻子。」蘭芷最後又跟其他人各干了一杯,沈益南也沒有力氣阻止她了,喝了幾杯,那些人也不再鬧騰了,這場酒局總算是在說說笑笑中結束了。蘭芷沒想到自己的一番話竟然讓她想起了她媽媽,粟媽媽在她十歲那年與粟爸爸分開了,因此共同的經歷才讓他們如此投緣,「她當年也說過這話?」他發現他已經不能輕易去追憶以前的點滴了,他曾以為自己已然麻木了,卻不料有這般尖銳的痛。梁樹逸握著筷子的手一頓,似乎明白了什麼,「蘭芷,二個月很快過了,你不需要急于一時,」他將手放在她手上握了握,「放心吧,我能處理好公司的事。」沈益南當天晚上就讓小陳給他訂了張機票回江城,這是蘭芷第二天早才得知的,公司又派了二個人來,留下同李副總談接下來的合同,小陳也訂好機票和蘭芷下午的飛機飛回柳城。沈益南抿了抿嘴,一雙眼像黑曜石似的閃著光,「對你,我一向不開玩笑。」益可變禍。蘭芷也懶得理她,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關我什麼事?」蘭芷翻白眼,「他向來就是這樣的性子。」她咬了咬唇還是上前模了模他的額頭,果然,白天退下去的熱度又升進來了,「怎麼又燒了?你吃藥了嗎?今天早上買的藥呢?」蘭芷看他不理不睬的,覺得自己多管閑事,于是,面有不爽,「那我先回去了。」「真的?你算了吧,我可不嫁到外地去,到時跟老公吵架了都沒處去。」他眉心一皺,禁不住一陣干咳,胃里翻涌的厲害,惡心的厲害,他像是很痛苦,于是又閉上了眼楮。「沈總……」她無視他的譏誚,「是這樣的,我已經向人事部遞交了報告,申請調入總部。」沈益南盯著她的臉看了幾秒,像是力氣盡失,倒在了她身上,蘭芷將他推開,從他身體下鑽了出來。粟瑤瑤搖搖頭,「听你這麼一說,忽然覺得我媽的選擇似乎又情有可原。」「得了,我不說話了。」小陳立刻鑽進後座。蘭芷急忙安慰她,「早晚我不得嫁人啊,又不是去非洲了,值得你這樣嗎?」回頭又哄她,「我在江城給你物色個好男人,你也去江城得了。」蘭芷這次是真的走了,沈益南目光停在床頭那個小碗上,他恍了恍神,想起從前他每次咽喉發炎她都會用小火炖這樣一碗冰糖梨,逼著他喝汁,他一向不喜甜,總是很抗拒,每次都要耍無賴讓她將汁含在嘴里喂他才肯作罷。同時,她還震驚地得知,沈益南這次並非只是聯系材料商簽訂供貨合同,他早在十幾天前已經在江城注冊了一家建材公司,意喻如此明顯,他是要將梁樹逸的公司徹底在江城消失。六點的時候他們一行人出發去了一家酒樓,跟客戶互相介紹後,蘭芷才知道對方是深圳另一家數一數二的建築材料商,她不動聲色的觀察局面,從他們只字片語當中她知道沈益南已經和不少大小建築材料商早已經簽定了供應商合同,今天這家已經是十幾家了,若不是因為這家公司足夠大,恐怕也不至于讓沈益南跑這一趟。粟瑤瑤听到她的話,仿佛想到了什麼,思緒也飄得很遠很遠。「沒有人生是圓滿的,轟轟烈烈真的不如平平淡淡。」梁樹逸心里感動壞了,「蘭芷,我……」他定定的看著她,像是在保證,「我以後會對你好,很好很好,最好最好。」隨後無比羨慕地說︰「蘭姐,你男朋友簡直太體貼了。」原來沈益南真是沒有盯過她的梢。「早些休息吧,有什麼工作睡醒了再處理。」到了樓下,老遠就看到梁樹逸的車,她忽然覺得有些眼熟,仔細一想,真的是前段時間經常看到跟蹤她的那輛車。她像是卸了個大包袱似的,笑得露了齒,「梁樹逸也不錯啊,長得也不錯,家世也不錯,也許有一家我會真的愛上他。」他模了模下巴,「這些年你可真是變得一點幽默感都沒有了。」她忽然就有些明白為何昨晚他並沒有叫自己一起出席飯局,想起昨天晚上她對他說過的那些傷人的話,竟有些愧疚感。「嗯。剛到一號樓。」蘭芷這頭剛說完無親無掛,那頭粟瑤瑤氣得差點跳腳,「好你個蘭芷,有了男人就忘了我了,我不是你在柳城的牽掛嗎?你丫的,真傷我的心。」「瑤瑤,」蘭芷看著她的神情忽然一黯,「怎麼了?」他知道,他只是人,不是神,不是什麼想辦到就能辦到的,對蘭芷也是如此,只是不試一試,他怕是這生也不會好過了。「來江城?這麼迫不及待?」他語氣倒是平穩,只是听得出來他在克制。「你回去吧。」他冷漠的轉身進了臥室,將她隔絕在外面。小陳也是個鬼精靈,這一路上像是看出了什麼似的,問她︰「沈總好像又生你氣了。」「當然了,是你男朋友?」蘭芷這幾天也察覺到梁樹逸生意上可能是遇到大麻煩了,再加之在深圳听來的那些事,事情可能真的變嚴重了,只是他不說,她也不問。如今他雖說勸慰自己蘭芷回到他身邊只是遲早的事,卻又有了惶恐的感覺,就像沈女乃女乃那次病重,他可以用錢請最好的醫療團隊,最好的醫療環境,卻還是不能得到一句平安的保證。粟瑤瑤見她開心,反而有些替沈益南難過起來,「你說人怎麼就不能做錯事呢?沈總就這麼一念之差就與你失之交臂了,真是可惜。」「算了,饒了你了,只要你幸福,可是,你丫真的就打算跟姓梁那小子好了,不理沈益南了?要說沈益南當年犯的錯可比不上姓梁的那混蛋啊,你怎麼?」沈益南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想起當初他們住在江城時,她總是不喜歡穿拖鞋,就喜歡赤著雙腳在家里的地板上跑來跑去,公寓里有她總是熱熱鬧鬧地,她總像只樹籟熊,有時雙手就掛在他脖子上,他去書房她也去,他去臥室她也去,看他累了,就將一雙白玉似的腳放在他拖鞋上,他配合著她八著大字走路,姿勢很奇怪獨特。這話這麼熟悉,仿佛是多年前的那個人,也這樣說過,可惜自己當時並不明白,現在听蘭芷這麼一說,似乎讓她釋懷了許多。沈益南開門,見是她,也沒說什麼,示意她進來。「方總,」蘭芷瞅準肚子最大的那一個,擒賊先擒王這個兵法有時用在酒桌上也無不可,「你們可不能欺負我們人少,下次到了江城,您可別不是想帶上一個團來啊?您要是沒盡興,我陪你。」「我們?」沈益南挑眉一笑。沈益南再度睜開眼,蘭芷正在用一條干毛巾擦著他的後背,他只看到她的腰微微向前傾,他腦子里一股血氣上涌,一個挺身,蘭芷只來得及驚呼了一聲,就被他壓在了身下。沈益南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沉吟了一刻,問他︰「黎章之知道梁樹逸和蘭芷的事了?」「我想回江城了,集團公司總部在江城,我想向總部申請過去,不知道能批不,畢竟我只剩下不到二個月的工作了。」一下飛機,就接到了梁樹逸的電話,「到了?」沈益南看了蘭芷一眼,那眼神不無警告之意,想是覺得她不敢出這個頭,怕是這些人又把喝酒的矛頭指向她,又笑著順著那個方總的話說,「哪的話,方總,你下次來江城,我肯定把江城最好的酒拿來招待你們。」「瑤瑤,你說我和沈益南還可能有戲嗎?我只是通過鄭岷山那事看清楚了許多現實,我累了,再不想折騰了,梁樹逸也不挺好的嗎,他不嫌我,他家里應該也不會嫌我,他也喜歡我,跟他一起更加輕松,何必還要回頭看?」「喂,蘭芷。」蘭芷踫了踫他的杯,先干為淨。沈益南眼楮閃了閃,「以前只要你生病,我總是抱著你睡,現在換成我生病了怎麼就不肯抱著我睡呢?」zVXC。他翻了個身將被子裹得更緊,過了會兒,有人輕輕搖了搖他,「沈益南,沈益南。」蘭芷臉色一變,「愛有勁嗎?你說我媽這一輩子,似乎在愛著一個人,不願理我爸,最後還不是孤孤單單的走了,我就想過一種簡單的生活,生兒育女,沒錯吧?」讓他回江城他怕是也不肯,考慮了一夜,蘭芷是在吃晚餐的時候漫不經心的問︰「最近電話挺多,是不是公司特別忙?」蘭芷酒量倒是不淺,泡吧這麼些年,酒量也漸長。她一進包間就見沈益南按著額頭,眼神都有些發征了,另外幾人酒興還正濃,一見她進來了,就起哄︰「蘭小姐,不帶這樣的,出去了這麼久,罰酒罰酒。」沈益南嘆了口氣,閉上眼楮,越覺得放任他們倆親親我我越覺得是在凌遲自己。禪師笑著說︰「你什麼也做不了,因為你是人,不是菩薩。」「個子太矮了,月兌鞋會自卑。」曾經有一次他誠心的參過佛,那次女乃女乃病得有些嚴重,醫院下了幾次病危通知,人的力量在這種時候尤顯得薄弱,他無計可失,陳蕙的一句話點醒了他︰「這種情況,听天由命吧。」沈益南「唔」了一聲張開眼楮,迷迷糊湖地好像映入眼簾的是蘭芷,蘭芷在他後背模了模,「出了這麼多汗。沈益南,起來,換身衣服。」「開什麼玩笑呢,沈總」她特意在沈總二個字上加重了語調。「你能這樣想當然更好,我們只能接受現實,沒力氣再怨恨了。」沈益南睡得模模糊糊的時候听到外面有人按門鈴,蘭芷似乎還沒走,他听到她在跟人說話。小陳果真是個孩子,接過來高興的叫︰「啊,我最愛的拿破侖蛋糕。」他掛掉了電話,手指習慣性地在桌上敲了敲,眉頭越皺越深,他太了解黎章之這個人了,就算是蘭芷當初是受害者,她也絕不可能同意蘭芷入梁家的門,畢竟蘭芷當初一時的任性惹得黎章平一時失了勢,雖是後來勉強站住了腳跟,卻也是費了番波折的,黎家對蘭芷這一茬肯定不會輕易這麼翻篇的。方總哈哈一笑,對沈益南說︰「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啊,蘭小姐看著文文弱弱的,原來這麼深藏不露,這一套套的倒真是提醒我了。下回去江城拜訪,那不得橫著回深圳啊?」沈益南按了按額頭,失笑,「我說過什麼了?是你不健康還是我?」「不忙,公司一切上了正軌,不需要我親自管。」梁樹逸嘴里嚼著菜,裝得似模似樣的。沈益南終于將目光從電腦上放回她臉上,蘭芷看他嘴唇發紅,就問他,「你是不是又發燒了?」蘭芷心一緊,這男人還跟以前一樣,一發燒感冒必定是咽喉發炎,她無奈的苦笑一聲,「張開嘴給我看看。」回了酒店,大家回了各自的房間,蘭芷洗了澡出來,有些不放心,又去了沈益南的房間。蘭芷閉了閉眼楮,很是心酸,聲音卻仍然公式化,「沈總,我們還是上醫院吧,恐怕不消掉炎癥,燒退不下去。」蘭芷抬手看了看手上的表,「已經快五點了,沒想到我們睡了這麼久。」蘭芷一愣,她今天來,難道無形中成了沈益南的負累,反而連累他喝了更多?「我聲音……啞了。」他一說話,把蘭芷嚇了一大跳,那聲音像是鋸木時發出的聲響,像是聲帶破了個洞。蘭芷就像銅牆鐵壁,他現在竟找不到可以入侵的門縫,上次去寺廟,遇到一位禪師,誠心問他︰「師傅,我要再做些什麼才能讓長輩身體更安康呢?」蘭芷公關式的一笑,「地主之誼可不是這樣盡的啊,趕情我們沒有盡地主之誼的時候嗎?」這話半開玩笑半威脅,倒是讓在場的人覺出這個女人的一不般。他又想起蘭芷,他料到派人去機場接機肯定是空手而返,卻還是派人去了,她終歸沒讓他失望,真的上了梁樹逸的車。蘭芷握著電話手心都出了些汗,這是他們自深圳後首次通話,她不知道她接下來要說的話會不會讓沈益南再度發怒,「沈總,是我,有件事我想先知會你一聲。」听她這麼客套的稱呼自己,他心又一沉,知道接下來她肯定說不出什麼好話來,于是語氣也冷硬起來,「哦?什麼事?要辭職?」蘭芷掛了電話回頭問小陳,「要搭順風車嗎?」既然人力在自然面前沒有力量,借助神的力量也算是一種寬慰,他去了一間據說很靈的寺廟,在禪堂誠心焚香,將一切希望交由上蒼,這種無助,使向來喜歡掌控全局的沈益南備感無奈。他懨懨地搖了搖頭,穿著浴袍在書桌前盯著電腦看。「是嗎?我看倒是只有你能讓他心情一下好一下糟的。」小陳想了想,「看他替你擋酒那架勢,讓人不亂想也不行啊,。」後來女乃女乃的病好了,他又陪女乃女乃去了一次,算是還願。車一開動,梁樹逸立刻遞了個兩個蛋糕過來,「你們吃吧,在飛機上肯定沒吃好。」他感覺一雙冰涼的手放在他額頭上,讓他舒服了許多。她感到他抱著她的手一松,聲音雖然嘶啞得厲害,卻充滿了冷漠,「我會吃藥的,你回去吧。」「那如果批了呢?你就舍得我了?你丫沒良心的。」談完了公事,酒桌上的人開始了拼酒,你一輪我一杯的場面甚是熱鬧,要不是沈益南替她擋了大部分的酒,估計蘭芷肯定要喝趴下了,做了沈益南的秘書後,他甚少帶她參加這類應酬,這種場合她倒是看得有些怕,喝酒跟喝水似的,一幫人鬧得烏煙瘴氣的,那陣仗差點沒把酒樓給掀了。「嗯,以前一昧的恨她,其實人都是個體,她有她的選擇,我還在這里埋怨她,似乎有些說不過去。」蘭芷一愣,立刻覺出這句話太過曖昧,臉一下就紅了,「沈益南,你腦子里就不能有點健康的東西。」沈益南蹙著眉很是不解,「她知道了這事,居然這麼沉得住氣,這麼奇怪?」「是的,風放出去,不過那邊一直沒有動作。」果然不出所料,這人的咽喉里腫了一大塊,看上去挺嚴重的。看到她們,梁樹逸下了車,將後備箱打開替他們把行李放好,小陳悄悄湊在她面前說︰「蘭姐,你男朋友真是不錯,又帥又有錢。」看他精神不好,蘭芷問他,「還好嗎?」吳令明看著蘭芷上了梁樹逸的車,于是撥了個電話給沈益南,「沈總,他們到了,嗯,上了梁樹逸的車。」蘭芷,一想起她冷絕的眼神,他又覺得有一根長勾子正在勾著自己的心左右拉扯,鮮血淋灕。他又低頭看了看她的鞋,「怎麼不換拖鞋?」他竟然用一種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她,蘭芷看他不回答自己,對自己的自說自劃有些怨氣,「喂,當我空氣也不用不答理我吧,要我走,我走就是了。」她沒料到他在生病卻這樣大的力氣,他將她兩只手緊緊壓在頭部兩側,蘭芷的手里還握著一條毛巾,他的一張放大的臉就這麼定格在她的面前,他那雙眼閃著邪魅的光,粗重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蘭芷並不掙扎,冷冷地提醒他,「沈益南,你說過不踫我。」「你這麼江城和柳城來回跑,實在沒必要。反正我在柳城無親無掛,如果能批了,我就提早過去。」蘭芷笑得一臉燦爛,「這個我相信。」「我不就是你娘家啊。」蘭芷這樣邊听腦子里邊分析,不由地渾身冒了一身冷汗,沈益南在江城本就勢力寵大,他的建設集團已經壟斷了江城大部分的工程,現在又成立了建材公司來分一羹,要掐死梁樹逸簡直就像掐死只螞蟻一樣易如反掌。沈益南看到手機上震動著顯示著來電是蘭芷時,著實激動了一把。「我叫人給你做了冰糖炖梨,對你炎癥有好處,我回去了。」她白了她一眼,「剛才我說什麼來著?」蘭芷放棄跟他拽字眼,跟這男人說話,總是討不到任何便宜,不如閉嘴。「可你不愛他。」她還沒說話,沈益南卻陡然用手抱住了她,聲音嘶啞著說︰「陪我。」「我按正常程序走的,如果不批準,我也會安心待在潛鋒。」沈益面在那頭冷哼一聲,「蘭芷,你要來,我成全你。」「謝謝沈總。」她剛想掛掉電話,沈益南在電話那頭又加了一句,「對了,我們以前住的公寓還在,你走之後我就買下來了,到了江城要不要來個故地重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