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蟲!蟲蟲你沒事吧?」似夢柳眉緊蹙,望向依風的紫眸中滿是擔憂。
闕恨天緊緊拽著她的手腕,任她如何掙扎亦未有半分松月兌的跡象。
依風因著突遭重創,約莫有半刻的失神,在似夢的呼喊聲傳入耳中時又迅速的恢復了神智,艱難的抬首給了似夢一個安撫的眼神,原本碧藍如水的眼眸此刻已慢慢轉為墨黑。
他是七色彩碟,眼眸並無固定色彩,只是平日里時常呈現的便是碧藍無憂之色,若遇危急時會顯現出不同的色彩,只是眸色越深則代表他體內氣力越虛弱。
他方化出人形時,曾與似夢說過此事。
眼下似夢見他面色慘白,眸色如墨,已明白他傷的不輕。
「放心,他死不了。夢姑娘還是跟我走吧,莫讓尊主久候!」闕恨天面無表情,低首瞥了一眼似夢。
似夢擔心依風安危,卻無奈空有一身修為,卻不通術理咒法,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被那些玄鳥侍衛帶走。
「闕恨天!他們把我哥哥帶到哪里去了?」似夢反手擰住他的衣袖,質問。
「夢姑娘不必擔心,待去了雲水宮,自然能見到他。」
闕恨天抬眼望天際,早已沒有依風他們的身影,于是松開原本禁錮著似夢的手,退後一步,恭敬的施禮。
雲水宮,寒塵殿。
紅綃帳暖,幽香彌漫,微涼的風拂過帳幔。
似夢一襲淡紫色紗裙趴在窗稜上,眉頭緊皺,不安的眸色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依風不知被他們帶到什麼地方去了,她被闕恨天囚在這冷清的宮殿中也有個把鐘頭了,卻是連半個人影都沒見著的。
初始,她還想嘗試著從這里逃出去,卻沒想到一只腳剛伸出殿門,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重重彈了回來,摔得火辣辣的疼。
根據她那少的可憐的咒法知識分析,約莫這座宮殿被那只破玄鳥布了結界了。她來到離境時日尚短,便是飛行這樣的小事都學的馬馬虎虎,更莫要去提那些術法咒理了,基本上屬于一竅不通型。
如此,只能在這偌大的宮殿中,來回跑步遛達,權當是鍛煉身體了。
可她骨子里本就是個宅女,二十年如一日從不運動,這一圈跑下來已是累的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白皙的小臉漲的猶如紅果一般。
哎!原以為是老天爺可憐她,讓她來這異世經歷一番玄幻之旅,卻沒想到才來了不到一個禮拜,竟接連遭到他人的綁架與拘禁。還連累那只大毛毛蟲跟著一起受罪,真是悲催啊!
她懶懶的趴在窗稜上,喃喃低語︰「哎!幸虧木頭不在,否則也要被我連累了……」
殿外回廊下,蒼軒正半眯著細長的鳳眼,望著窗前的紫色身影發呆。
似夢,你終歸還是來了。
可知道,為了這一日,他等了整整三十年。若換成旁的小妖敢不從于他,以他的脾性恐早就將其誅殺。
誠然,這只紫玉蝴蝶絕非尋常小妖可比,只要能得到她,無論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都絕不含糊。
他方收到闕恨天的消息不過片刻,已迫不及待地趕來看她。
卻在這回廊下駐足半晌,遲遲沒有邁步進去。
在他而言,這一刻的靜謐著實難得。
窗前的身影這時正抬頭望月,面上的神色看不清晰,卻有低低的嘆息聲入耳。
她不開心了?他不該讓她獨自在這寒塵殿中久候的。
蒼軒抬手拂了拂被風吹亂的發絲,快步走進殿中。
似夢听到腳步聲,已轉首望向殿門。
他紅發輕攏于肩後,一襲素白薄衫隨風微動,胸前露出一抹蜜色肌膚,結實的身材隱約可見。
此男子果然堪稱絕色,可惜徒有一張好面皮,心思卻不知如何歹毒。似夢明知蒼軒是誰,這時卻仍舊裝出一副驚訝之色,小跑著奔上前來。
「大哥,你怎麼來了?可是知道妹妹我被那狠心的尊主綁架了,特來搭救?」似夢緊緊拽著他的手腕,紫眸凝水深深的望著他,探尋的目光直直望進他的眸底,似要將他看穿一般。
蒼軒這才想起,她並不知道他的身份。
只是如今她既然來了,便無謂再隱瞞什麼,于是低首沖她柔柔一笑,將她柔軟的素手握在掌中,輕笑道︰「夢兒,當真一點都想不起來蒼軒是誰了嗎?」
似夢聞言低眉垂眼,眸色微冷,旋即抬眼給了他一個嬌媚無比的微笑︰「夢兒確實不記得了,莫非蒼軒大哥並不是雲水宮的麒麟飼養員?而是這雲水宮真正的主人——離境的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