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了公司附近的一個小區里面,顧玉羅跟著何慎尹走了出來,尾隨著他上了樓。
何慎尹一邊笑著和旁邊走過來的大媽打招呼,一邊將身後的雲夢拉了過來,「這就是我以前跟您說的玉羅。」
大媽笑呵呵地走了過來,親熱地拉過了顧玉羅的手,「哎呦,這丫頭真是水靈啊,以後就跟著阿尹好好過日子吧,剛來吧,挺累的吧?快上去吧,去休息休息。」
顧玉羅扯著嘴角笑了笑,「嗯,那我和慎尹就先上去了。」
大媽和兩人熱情地道了別,顧玉羅與何慎尹兩人走上二樓,直到听不到大媽吆喝的聲音,顧玉羅猛地掐了一下何慎尹的腰,「喂,你都跟大媽說什麼了?」
何慎尹笑著將顧玉羅摟地更緊,「就說,我的女朋友外地工作,不著家唄。」他腳步頓了頓,回過頭來看著顧玉羅,「我剛來這邊住的時候,大媽總是熱心的給我找女朋友。」
「所以你就告訴她,你的女朋友我在外地?」
兩人走到三樓,何慎尹停了下來,從包里面拿鑰匙,「嗯,那你要我怎麼辦,每天早上出門就能看到大媽帶著一個姑娘要塞給我。」
何慎尹說著,將門打開,顧玉羅走了進去,愣了愣,「大媽真是熱心。」
整個屋子都充斥著強烈的熟悉感,什麼都是熟悉的,和五年前一模一樣,顧玉羅只覺得鼻子一酸,轉過身來強笑道,「還和當年一模一樣。」
何慎尹拿著東西走了進來,在門口換了鞋子,低著頭道︰「嗯,和當年一模一樣。」
屋子里的每一件東西都有他們當年的回憶,顧玉羅不敢再看,也走了回去換鞋子,剛彎腰從打開鞋櫃,映入眼簾的就是那雙她當年最喜歡穿的白底藍花的拖鞋,顧玉羅要取拖鞋的手頓了頓,就听到頭頂上方何慎尹的聲音響起。
「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你回來。」
顧玉羅眼眶一熱,蹲去,將鞋子從鞋櫃里拿了出來,放到地上,豆大的眼淚「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顧玉羅啞著聲音,「你……等了多久?」
何慎尹聞言也蹲了下去,撩開顧玉羅擋在前面的頭發,用手輕輕挑起她的下巴,盯著她的眼楮,「四年,整整四年,從找不到你的那個時候起,就一直在等你。」
顧玉羅閉上眼楮,一滴晶瑩的淚珠滑過她的臉龐,何慎尹慢慢地靠近,輕輕地吻在她的唇上,最簡單的親吻方式,最單純的親吻,兩人卻都用了五年來完成它,他們在離別之後,用了整整五年!
何慎尹輕輕地放開了顧玉羅的下巴,模了模她已淚濕的臉龐,用溫暖的大手拂去她臉上的淚水,手上的粗繭扎地顧玉羅的臉生疼,顧玉羅卻不躲,靜靜地待著。
何慎尹擦完顧玉羅臉上的淚,拍了拍她的頭,「好了,快換鞋子吧,餓了吧?我去做飯。」
顧玉羅點點頭,微笑著看著何慎尹離去,起身將鞋子月兌了,換上了那雙自己曾經最喜歡的白底藍花的棉拖鞋。
何慎尹做了幾個最家常的菜,味道很不錯,自小家境貧寒的何慎尹,從小學開始就幫著給家里人做飯。
兩人吃過晚飯,顧玉羅便進了屋給寧淺源打了電話,告訴他晚上不回去了,在何慎尹這邊,倒是在電話那邊寧淺源非常的激動,囑咐顧玉羅好好地與何慎尹度過這個美好的夜晚,顧玉羅翻翻白眼正要掛電話,沒想到是慕辰拿了電話,說什麼**苦短,要何慎尹好好把握,顧玉羅哭笑不得,什麼也沒說就掛了電話。
顧玉羅放下電話,正要去廚房洗碗,以前合租的時候也是這樣,她與何慎尹一個做飯一個洗碗,分工非常的明確,剛走到門口,電話又響了,顧玉羅走回去,拿起了手機一看,是何志潛打來的。
「喂,二叔,什麼事兒啊。」
何志潛在那邊冷哼一聲,「嘿,你這個丫頭,沒事就不能找你了?」
「喲,二叔,難道是你想我了?」
何志潛嗤笑,「我怎麼可能想你?說正事兒啊,你什麼時候來上班?都畢業半個月了!」
「淺源的公司還有好多事兒呢,我幫幫忙,明年吧,過完春節,我立馬飛過來當副總怎麼樣?」
「顧玉羅,還有半個多月呢!我能等到那個時候嘛?!」
顧玉羅笑笑,「能,肯定能。」
何志潛沒話說了,只好換了個話題,「你這兩天沒事兒吧?」
「嗯,沒事,我好的很吶,對了二叔,地獄三魂那邊怎麼樣了?我要做些什麼?」
「先不要輕舉妄動,再等等,還不到時候。」
顧玉羅應聲,「嗯,二叔,你查出殺沈漾的那個人了?」
何志潛沉默了一會兒,「這個不好查,我們的保鏢都沒看清楚射擊的那人長什麼樣,跟到一半就跟丟了,他們請來的可是高手!」
「嗯,我知道了。」顧玉羅頓了頓,「二叔,沒事兒了嗎?沒事兒我就掛了。」
「你這丫頭,就不想跟你二叔我打電話呢是不是?我也不想跟你說,先讓我掛電話……」
听筒傳來「嘟嘟……」的掛斷聲,顧玉羅滿臉黑線。
何慎尹正在客廳里面看《新聞聯播》,顧玉羅穿過客廳時跟著看了兩眼,就去廚房洗碗了。
正拿著毛巾擦碗,就感覺有一雙胳膊環住了自己的腰,顧玉羅也不回頭,知道是何慎尹正在背後抱著自己,笑道︰「《新聞聯播》完了?」
高過顧玉羅一個頭的何慎尹貼在她的背後,下巴抵在顧玉羅的肩膀上,點點頭,「玉羅,我想你了。」
顧玉羅微微一愣,接著,何慎尹對著顧玉羅的耳後吹著熱氣,接著一口咬住了她的耳垂,輕咬慢磨,顧玉羅身子發軟,手中的碗和毛巾都放在了水池里,她微微地向後靠,直到何慎尹將她整個人都環在懷中。
何慎尹順著她的耳垂慢慢地向下親吻,一路延到顧玉羅白皙的脖頸上,兩人都微微地喘著氣。
何慎尹將顧玉羅轉了過來,一把將她橫抱起來,就往臥室走去……
顧玉羅被何慎尹放在床上,紅唇早已被研磨地水光嘖嘖,雙眼迷離,盡顯嫵媚誘惑,衣服也被他拉上去了一半,何慎尹滾燙的手掌剛觸到她平滑的小月復,顧玉羅猛然一個激靈,整個屋子里就只有何慎尹粗粗的喘氣聲。
「慎尹……我們……」顧玉羅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麼說,雙手已經拉住了正要長驅直入的何慎尹。
何慎尹停下了動作,看著平躺在床上的顧玉羅,水氣氤氳的雙眼以及艷紅瑩澤的唇,深吸了口氣,伸手將顧玉羅的衣服整理好,而後平躺在她的身邊。
何慎尹什麼話都沒說,反倒讓顧玉羅非常尷尬,她轉過頭看著他,「剛剛……我還沒準備好……」
「嗯,我知道。」何慎尹沒有轉過頭去,只是靜靜地躺著,看著天花板,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顧玉羅知道自己有些別扭了,畢竟兩人也不是第一次,但是顧玉羅就是不想,其實也不是沒準備好,只是覺得還不是時候,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她實在是提不起精神。
「我去洗把臉。」
顧玉羅轉頭看去,何慎尹就已經起身,臉有些發紅,非常急速地向洗手間走去。
顧玉羅也猜出些什麼,她剛剛隨意一瞥,就看到了何慎尹下面頂起的小帳篷……
過了好一會兒何慎尹就神清氣爽地走了進來,臉上還有些小水珠,額頭的發也濕濕的,他上了床,躺在了顧玉羅的身邊。
「今晚就睡這間屋。」
顧玉羅扭頭看向何慎尹,只見何慎尹微微地笑著,臉上還有個小小的酒窩,「純睡覺,怕沈漾又來找你。」
顧玉羅翻翻白眼,「想佔便宜你就直說。」
何慎尹一把將顧玉羅拉進懷里,「我媳婦兒還叫什麼佔便宜?你本來就是我的。」
顧玉羅抬起胳膊肘搗了何慎尹一下,「只能純睡覺!」
「那當然。」何慎尹揚揚眉毛。
兩人就這樣平躺在床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不外乎是寧淺源和慕辰怎麼怎麼樣了,何志潛怎麼怎麼樣了,兩人相談甚歡,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晚上十點多。
何慎尹起身從衣櫃里拿出兩床被子和兩個枕頭,放在床上。
顧玉羅站在一旁鄙視他,「原來早就準備好了。」
「快去洗漱,明天還要去公司,完了我帶你去公墓。」
顧玉羅撇撇嘴,走進了洗手間。
兩人收拾完畢,一人一床被子一個枕頭,關了燈,竟然就這樣睡了。
何志潛很快就睡著了,本來白天陪著顧玉羅,平常也非常忙,很少有這樣可以補眠的時候,所以就比較累。
倒是顧玉羅白天睡了大半天,到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睡意,整個屋子里只有身邊的何志潛輕輕地呼吸聲,她胡思亂想了很多,不知不覺也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何慎尹就將被窩里的顧玉羅拉了出來,兩人在洗手間里各自洗漱,而後到樓下買了豆漿油條吃了。何慎尹與顧玉羅兩人都不喜歡早餐吃三明治什麼的,兩人從小都是普通家庭出身,盡管那些西方早餐無時不刻透露著華麗麗的貴族氣息,但是卻沒這些傳統的中國早點來的好。
步行十分鐘左右就到了公司樓下,雖然前一天晚上睡得不是很好,但是沒有夢魘,一夜無夢,顧玉羅整個人的精神非常的好。
寧淺源和慕辰看著神清氣爽的顧玉羅,臉上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早上十一點鐘,何慎尹的助理amiee來找顧玉羅,amiee如今是何慎尹的得力助手,整個一個大公司,又是剛剛分完家,很多事情都需要處理,何慎尹忙不過來,便讓amiee一手代勞,他也不多過問。
顧玉羅听何慎尹說過amiee,amiee是一個單親家庭里長大的孩子,她的爸爸媽媽在她出生前就移民去了美國,她的爸爸卻在她剛出生時,因車禍而喪命,她和她的媽媽失去了她的爸爸,卻得到了一筆巨額的保險金,這一直支撐著她大學畢業,而她的媽媽,卻在她大學畢業那年因病去世。
amiee傷心欲絕,離開美國,只身一人來到了中國,想來,她真是個可憐的人。
因為何慎尹的力贊,顧玉羅對amiee的印象也非常好,她還非常客氣地跟aimee寒暄了幾句,又說辛苦了,這才下樓去找何慎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