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距離超市的距離開車也就需要十分鐘左右,讓人覺得很無奈的是,就這短短的十分鐘,他竟然坐在副駕駛上睡著了。
難得他沒看著我開車,不過我也奇怪,他最近總是睡得特多,也不知道晚上都做了什麼。說這話可能有點不負責,他乖乖躺著,哪也沒去,偶爾我會發現他在客廳坐著看電視或者干脆玩電腦。
多數都是傻乎乎的坐在沙發上,電視又不放聲音,不知道傻看什麼,叫他睡他就哦一聲,繼續坐在那充雕塑。
「起來了,一起去買東西!」
他就動了動眉毛說了句,「你去啊,吃什麼自己選,給你做就是了。」
又來了!他這樣說過很多次,然後回家就會罵我白痴的,買的菜亂七八糟的,眼見著不新鮮還買回來。
想起來心里就不舒服,就好像他洗衣服從來都干淨一樣,難道我不用做家務嗎?要他洗衣服,他可以洗成彩色的!
不想被他罵白痴,就只能開著車亂轉,大約一個小時過後他醒了,盯著外面問了一句,「你找不到家了?」
懶得理他,干脆下車,他就跟著我,剛好附近有一家不大的超市。看著角落里擺著花盆和黑色的小顆粒,他就戳了我一下小聲說,「你看這個是不是黑豆啊?其實種在土里不會長什麼,泡在水里沒準長出一顆黑豆芽來?」
服了他,就算他為那年那顆黃豆念念不忘也不至于這樣啊,這擺明寫著是花種子,我隨手拿了兩顆放在他手里,「回家種種看啊!」
其實我也對那件事挺念念不忘的,他媽也是的,怎麼忍心欺騙小孩子。
「你別亂選東西好不好?這個看上去就不新鮮!」
「那你又不選,站在那看什麼?」
他推著車用那種挺看不起人的表情瞥了我一眼,「我怎麼知道你今天想吃什麼,我警告你,我們已經吃了三天的冬瓜排骨湯了,總之不吃這個。」
他手里還握著那兩顆花子,突然對著我說了一句,「我種它干什麼。」
「送給‘微微’啊!」想起他小時候整天跟在那個叫微微的小女孩身後也覺得好笑,他沒吭聲,轉身到一邊去了。
我跟在他身後笑,用他自己的話說,那是他的初戀,就失敗在一顆黃豆上,那是他這輩子的恥辱。
最後我們還是吃了冬瓜排骨湯,他一臉要死的表情,我就是高興,他要是不願意可以不做啊,反正我是不會。
他還是愛我的,知道我喜歡,就會去做。
豆豆好像養成了習慣,一到雙休就會來我家,我姐也樂得輕松,恨不得豆豆永遠都不回去的表情。這回蘇晨不高興了,豆豆帶來了七個壞掉的遙控車要他修。
「于瀟,你驗證一下豆豆的性別!」他沒好氣的看了豆豆一眼對著我喊。
「那麼小氣干嘛,你就幫他修好了!」
「你怎麼不幫?你當我很閑是不是?」他說,並且拒絕給我們做晚飯。
晚上他就躺在床上發呆,我就覺得奇怪,他不像是為這種小事生氣的人,「不修就算了,干什麼生氣?」
他就嘆氣,「那個遙控車是我又買回來的,以前那個被拆的只剩下零件了。」
我就倒在床上大笑,我知道這挺不厚道的,但他的表情讓我想到好多年前他所謂的‘**’事件。
那時候我們在上大學,他經常不回宿舍,有一天晚上他突然凌晨打電話給我,听上去還特失落,「你能來一下嗎?」
我當時被他的語氣嚇得不清,趕緊翻牆出去找他,地點是一家賓館,我當時覺得他一定是玩出事了,要麼是搞大了女人的肚子,要麼就是搞了大肚子的女人。
門沒關,他躺在床上閉著眼,我去,不是精盡人亡了吧?不用想也知道剛才他一定在跟人滾床單,走進了發現這人是睡著了,竟然還流口水。
十有**是又夢見他的什麼什麼女神了。
「喂!你叫我來是為了看你睡覺?」我真覺得自己生氣了,大半夜從床上爬起來找他,就是為了看他睡覺?我還沒這麼變態。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那一起睡唄。」他無所謂的說,還翻了個身。
我想殺了他,放血分尸,然後丟給豬圈里讓畜生肆意踐踏。
我當然不能這麼做,不過我扯過被子就丟在地上,接著打開所有的窗戶,一轉頭才發現他才不厚道,找人來還全果著睡覺。
雖然已經看過一千八百回了,可我是個gay,拜托他為我著想一下!這回他正瞪著眼楮看我,「你就算很饑渴,也不用對著我吧?」
他哆嗦了一下,撿起被子蓋在身上。
「饑渴也找不到你!」我大聲喊,其實有點違心,沖心說,他有那麼一點點小帥。好吧,我說謊了,不是一點點。「你找我到底什麼事?」
他坐在那不斷深吸氣,然後用一種刻意很哀愁的表情看我,「我**了。」
我都替他羞愧,這種事他還好意思說嗎?他的第一次是在十六歲,在邁向‘男人’第一步的同時也奪走了那個女孩寶貴的貞操,「那麼多年的事你還提?」
「我剛才跟男人睡了。」
「什麼?你說什麼?」我覺得自己被嚇到了,腦補了一下更覺得驚悚,「你讓一個男人給上了?」
「是我上了一個男人。」
我鄙視他,說實話我一點都不意外,在上次他跟許純在宿舍里就知道,他沒想象中的那麼直,當然也沒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堅挺筆直到萬年旗幟永不倒。
懶得理他,我開始月兌衣服,難道還要我翻牆回宿舍睡嗎?當然沒那麼傻,又不是沒一起睡過,有什麼。
就在我想要閉眼楮的時候他又補充了一句,「我被嘲笑了。」
「小?」我憋笑,故意調侃他。
「去死!是技術不好!」他湊過來還扳過我的身體,「所以找你過來。」
我真的覺得火大,頭頂冒煙,合著他是來找我問經驗的?我咬牙切齒的說,「好啊,這個我比較在行,親自教你?」
比無恥,我好像從來都不是他的對手,他突然壓在我身上壞笑,「好啊,你說,嚴格按照你的步驟做,然後告訴我感受。」
他以為這是課業報告嗎?說什麼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