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學武真是一件好東西,沒來連赫連蓉蓉都束手無策的晉吳,第二日就醒了過來,雖然身體還沒有力氣,可是醒來總是好的。
晉吳從昏迷中醒來時,天色還早,一般人都還在睡夢中,他本來想要轉個身,就看到身邊一個東西擋著他,頭一偏,就看到赫連蓉蓉趴在他的床沿睡著,可能是因為這樣的睡姿實在很難受,赫連蓉蓉的眉頭緊皺著,像是有什麼煩心事一樣。
晉吳很難說明此刻他是什麼心情,因為他是孤兒,以前根本就沒有人會關心他到底好不好,受了傷,也只能獨自tian傷口,後來遇上了和他一樣同時孤兒的尤溪白芷,他也沒有在他們的面前出現過柔弱一面,一來是他有什麼事,那兩個人一定會慌亂,他不想那他們擔心,二來嘛,也是愛面子,因為是因為他是幾人的老大,要在小的面前樹立個榜樣。
結果,在他真正需要人的時候,身邊一個人也沒有,而現在,眼前這個女子竟然可以為他守夜,她肯定是哪里的大小姐,現在卻為了他這樣委屈自己,真是個笨蛋!
緩緩的伸出手,想要為赫連蓉蓉理一理遮住了臉頰的發絲,卻不想這一動就驚醒了本來就未熟睡的赫連蓉蓉。
赫連蓉蓉感覺渾身都想散了架一般,慢慢的睜開眼楮,將看到晉吳睜開眼楮,一直盯著他,手伸在她的面前,不知道要干什麼,又閉了閉眼,突然意識到什麼,赫連蓉蓉猛地睜開眼楮,噌的一下子撐起身子,靠近晉吳,良久才吐出一句話,「竟然醒過來了……!」
晉吳一愣,連忙收回手,心里還在發虛,幸好沒有被她發現!舒了一口氣,眼神飄忽不定,閃爍著,臉上也出現了可疑的紅色,點了點頭,說道︰「恩!」
晉吳一醒,所有人都醒過來了,聚在一個不算大的屋子里面,尤溪和白芷更是像個牛皮糖一樣跟在晉吳身邊,白芷一見到晉吳就像是雛鳥遇上了媽,一下子就撲了上去,尤溪還好,因為是男孩子的原因,也不好向白芷一樣撲上去,只是露出欣慰的笑容,拂去眼角的淚水,哽咽的說道︰「你能醒來真是太好了!」
晉吳一愣,隨即就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說道︰「你這小子,好像也長大了啊,這一次沒有哭哦!」
結果話一說完,尤溪的眼淚就滾出眼眶,也不管羞不羞,也撲倒在晉吳身上,嗚哇的一聲哭出聲來,說道︰「哇哇哇……晉吳你能醒過來真是太好了!」
尤溪與白芷兩個人幾乎是掛在他的身上的,而他驚訝的是,他竟然不覺得沉,反而還顯得游刃有余,對這兩個加在一起也有一百來斤的人的體重完全招架的住,當時他也沒有多想,因為身上的兩個人哭聲已經完全吸引了他的注意了。
對哭個不停的兩人,晉吳最先是無奈,這一次他受了重傷,最擔心的肯定就屬他們兩個了,一手一個模模尤溪和白芷的頭,粗聲粗氣的說道︰「白痴啊!我醒過來不就好了嗎?哭什麼哭啊!你們應該笑才對吧!尤溪,我剛才還在夸你長大了,結果有沒出息的哭起來,真是太沒有用了,你真的是男人嗎?」
看見晉吳人小鬼大的照顧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尤溪白芷,拂月忍不住笑出聲,調侃道︰「明明自己也是個小鬼,還挺會安慰人的嘛!」
「哼!沒听過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嗎?你以為誰都像你們一樣含著金鑰匙出身的嗎?」晉吳白了拂月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因為晉吳才醒,拂月也不好沒風度的和他吵,冷哼一聲,心里想著,誰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啊!大家誰比誰又強的了多少?只是不想被人同情,拂月不屑說出來。
見晉吳一醒來就這麼有力和拂月抬杠,赫連蓉蓉懸著的一顆心也算是放了下去,悄悄的走了出去,來到江源的房間,敲了敲門,就走了進去。
江源的臉色不是很好,因為輸出的內力太多,顯然他本人也有些虛月兌,赫連蓉蓉看了看江源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淡淡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要是一開始就沒有打歪主意,又怎麼會落得這麼個下場?」
江源咳嗽了幾聲,笑道︰「你來我這里就是為了說這些嗎?」
赫連蓉蓉走上前,在江源的桌子上放下一個小瓷瓶,說道︰「這里面有解藥,吃下後,對你傷勢的復原有幫助,拿著這個你就可以走了!」
拿起赫連蓉蓉放下的瓷瓶,在手中打量著,玩味的看著一臉淡然的赫連蓉蓉,問道︰「本來在阮貴妃那里時,我還在琢磨,你究竟是什麼來歷?除了一張臉出眾以外,實在看不出可取之處,竟然能引來那麼多勢力競相爭奪,不過我現在算是弄明白了,你對藥的陪著似乎很有一手嘛!上次也是,無聲無息的就給我下了毒。」
赫連蓉蓉也不在意江源探究的眼神,淡漠的說道︰「這些事情與你無關,你也不需要知道!」
「哦……?」江源一笑,瞬間來到了赫連蓉蓉的身邊,「可是我突然對你很感興趣啊!」
赫連蓉蓉瞥了眼這個學不乖的男人,說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有興趣就能了事的,有些東西,是你踫不得的!」話畢,江源眼楮猛地增大,本能的往後一閃,避開向他襲來的長劍,就看到拂日不帶感情的臉,先是一愣,然後大笑道︰「你這個女人的確很有一套啊!」
動機被人識破,江源只能先退,「你們這些人老子惹不起,躲總可以吧!」說著,就通過窗子跳了出去,拂日到赫連蓉蓉身邊,說道︰「我去追!」
說完也從窗子跳了出去,赫連蓉蓉神情不變,只是藍色的瞳孔變得更加的幽深,要是有人看到赫連蓉蓉此刻的眼神,一定會嚇一跳,那是可以凍住一個人的徹骨的冰冷的眼神,就這樣不防備的對視,那就太挑戰人的心理極限了。
而跟著江源跑了出去的拂日則是跟著江源來到了一個深巷中,一般是沒有人會經過這麼偏僻的地方,江源跑到這里後,就停了下來,顯然是在等拂日。
緊跟著江源的拂日馬上也到了深巷,長劍一伸,就刺向了江源,江源顯然不會傻站在那里,立馬擋下了拂日的長劍,說道︰「喂喂,你這是真的想殺了我嗎?是在怨我言而無信嗎?」
拂日冷哼一聲,說道︰「原來你還在這件事情啊!今天為什麼沒有殺了三個小鬼?」
「我們能心平氣和的談一談嗎?把你的劍放下吧!我現在可是很虛弱的啊!你的劍要是有個什麼閃失,我就要到大霉了!」江源的樣子還是不正經,拂日皺了皺眉,雖然還是戒備著,但還是收回了劍。
語氣不善的問道︰「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江源呵呵一笑,想靠向拂日,卻被拂日警惕的退了一步,江源無奈,只好解釋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赫連蓉蓉戒心強的很,就這麼給那個小鬼療傷他怎麼會放心?在我給小鬼療傷之前又給我吃了毒藥,要是我不先把小鬼救活,小命不保啊!」
拂日冷笑,不屑的看了眼江源,戲謔道︰「你之前不是說的為了能給兄弟報仇,性命都能豁出去嗎?原來只是說來玩玩的啊!」
「是那樣說不錯,但是明明有活下去的機會,我為何不抓住?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對我來說,命是最值錢的!至于為什麼不殺了那個小鬼,我也有另外的打算。」
「什麼打算?」拂日眉梢一挑,追問道。
江源也不打幌子,直言道︰「那個小鬼吸收了我那麼多內力,就這麼殺了他實在太可惜了,他是個練武的好苗子,另外兩個小鬼長得又標致,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知道江源在打什麼算盤,拂日對這個人越發的沒有好感,其實她與晉吳三人沒有什麼仇,只是他們出現的時間不對,為了自己,她只好對不起他們三個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現在你已經逃出來了,難不成還想要返回去偷人不成?」
江源一笑,眼中帶著算計,說道︰「所以你還得幫我一個忙!
江源要拂日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將赫連蓉蓉幾人迷昏,然後他再將晉吳幾人悄悄帶走,辦法雖然老土,但是勝在出其不意掩其不備,任誰都不知道原來他們幾人里面還混有內奸,他與拂日里應外合,不怕帶不出這幾個小鬼。
當確認赫連蓉蓉幾人都熟睡後,江源就開始行動了,悄悄的潛進晉吳的屋子,三個小鬼睡得相當的熟,江源暗嘆這個計劃實在是太順利了,可是就是因為太順利了,他竟然有些心虛,赫連蓉蓉是那麼好騙的人嗎?
就在這時,一雙血紅色的瞳孔呈現在他的面前,在黑夜里面,就只有一雙眼楮這樣直勾勾的瞪著自己,任誰都會被嚇一跳吧,江源也被盯得心驚膽戰,還以為自己遇到鬼了。
可是他馬上意識到,白芷不就是有一雙血紅色的瞳孔嗎?意識到這是什麼,江源暗叫不好,就想後退,可是耐不住早有準備的晉吳。
晉吳一早就準備好了偷襲的,在江源要退後之前,拿起藏在袖筒中的匕首,一提氣,就揮了上去,可是江源有了上次的教訓,也學聰明了,立馬就用劍擋下了晉吳的長劍,並且提防著晉吳另一只手,可是左等右等,也沒有等大晉吳再出手,只是令他吃驚的是,他竟然有些招架不住晉吳手中握著的匕首。
與之交鋒,江源竟然成了弱勢,猛地一驚,晉吳得了他的內力,肯定是今非昔比的,可是現在發覺已經晚了,晉吳撥開江源的劍,又是一記猛刺,深深的刺進了江源的胸口!
在那一瞬間,江源想過很多,要是他沒有招惹赫連蓉蓉這幫人,他會不會有完全不同的結果?
燈在瞬間亮了起來,門被打開,赫連蓉蓉踱著步子慢慢走進來,身後是拂日與拂月。
赫連蓉蓉看到刺進江源胸口里面的匕首,對晉吳一笑,說道︰「你這小子還挺厲害的嘛!」
晉吳揉揉鼻子,說道︰「我本來就很厲害!」
赫連蓉蓉淡淡一笑,有回頭看著江源,臉上帶著幸災樂禍,說道︰「你這男人真是學不乖啊!同樣的錯誤盡然犯了兩次,貪婪真是要不得的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