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這是政治問題,並不是說那三個旅行團的醒來就沒事了,你自己看看各大門戶網站,今天都登在新聞條了,還有照片,來的就是一幫搞宣傳玩攝影的人,這種機會他們可能放過?難就難在這,什麼事就怕曝光,不管那三人有沒有事,重要的是事情已經發生,投毒案件是成立的,所以,我們渤海市政府在全國輿論、媒體面前就要拿出一個姿態來,張銳也好,李銳也好,必須找一個相關涉及到的人出來頂缸,懂了嗎?哪怕他是被冤枉的,也要第一時間出來抗住,知道嗎?這就是政治!」
陳恆一改跟女兒笑嘻嘻的面孔,略有些嚴肅的說著,從辦公桌上拿過自己常用的平板電腦,滑動著屏幕,接連找出了幾個全國性的大門戶網站,幾乎每個門戶首頁都有渤海市旅行團集體中毒的相關新聞條.
巧曼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含在嘴中的吸吸凍直接跌在地上,她抱著平板來回滑動,將所有內容仔細看了一遍,怒斥道,「這幫狗屁攝影師平時就只會拍車展車模,這下有人中毒了,在地上抽搐吐白沫,他們還有工夫拍這麼清晰,真他媽的操行。」
呼!
巧曼氣的都在爸爸面前爆粗口了,這還是頭一次。
「說什麼呢,注意自己的談吐。」
陳恆有些生氣的輕咳一聲,「張銳的問題,不是關鍵,現在重要的是找誰出來合適,懂嗎?我听說有一個叫楊貴的,他是直接投毒人,對嗎?」
「對,對,是有這麼個人,就是他下的毒,誣陷的張銳,爸,你一定要明察秋毫,親自辦這件事,否則我怕底下的人跟這個楊貴幕後的人串通,害張銳,你懂嗎?」
巧曼想起了還有楊貴這麼個人,心里頓時松了口氣,一定不能讓他逃之夭夭,即使抓不到他幕後的人物,也得讓他出來頂缸,這事找誰都找不到張銳頭上。
「有那麼復雜嗎?」
陳恆嘴角一抽,笑道,「看你緊張的,你跟張銳是什麼關系啊?」
父親突如其來的問話讓巧曼有些尷尬,她拘謹的將雙手攤在腿上輕輕揉搓,埋頭說道,「就是朋友,普通關系。我就是怕他被冤枉才著急的!爸,你不是常跟我說,做警察的,眼里不能揉沙子嗎?」
「哈哈,你當你爸是傻子啊?你這麼做的話,張志皓那邊,怎麼推?你跟爸交個底,先不說張銳,就說張志皓那邊,你就沒有一點意思?」
陳恆剛開始下「命令」讓女兒跟張志皓接觸,就是想讓她找個門當戶對的婆家,可現在看到女兒為張銳的事如此著急上火,陳恆自然明白,她對張銳的心思絕對不局限在普通朋友之上。
當父親的當然希望自己的女兒可以過的幸福,至于什麼家世,錢和權都是次要的,只要女兒過的好,那些外在的東西自然可以忽略。
「他?我就沒正眼看過,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雖然看上去很成功也很聰明,但我從他的眼中看不到一絲真誠,讓人沒有一點安全感。」
巧曼實話實說道。
「那張銳呢?」
陳恆好奇問道。
「哎呀,爸,你就說幫不幫他吧!」
巧曼被陳恆問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輕擰了一下陳恆的胳膊,嬌羞的說道。
「哎呀,我的女漢子女兒也有害羞的時候啊!好,好,我親自查查,如果確定不是張銳指使的,那這個楊貴是必須要出來承擔一切責任的。」
陳恆笑著說道。
「嘿嘿,這才是我的好老爸嘛!我就知道,你最疼我!」
巧曼听後,滿意的攬住陳恆的肩膀來回搖晃,「晚上回去,本姑娘親自下廚,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好,那我可得好好嘗嘗。」
說著陳恆拿起電話撥給了隔壁辦公室的秘書,「晚上我回家吃飯,所有飯局推掉。」!!!
李亮直接把卡里那五十萬未花的土方款全部取了出來,一摞摞的紅鈔現金擺在二十幾個兄弟面前,各個都煞紅了眼。
「行了,都別眼紅了,都他媽給我打起精神了,銳哥不在,誰要是給我偷懶,別怪我不客氣。」
李亮將錢一一散開,又道,「村里所有超過十八周歲具備選舉權的村民,每人發一千,那十幾個黨員,一人一萬,這次要把銳哥在村委和黨委選舉中全部晉級,這也算是他在里面,咱送他的禮物,都給我干麻利點,誰要不要,就給我削他,估計也沒他媽傻子給錢不要的!」
「知道了,亮子哥,你就瞧好吧!」
眾兄弟頻頻點頭,忙答應下來。
李亮將錢按村里的人口分給大家後,直奔輝煌莊園去找本家叔叔李德發了。
李德發這兩天也很糾結,尹俊一再以施工進度和安全的問題給他壓力,不想讓他成立什麼村立施工隊,以免搶了尹俊所在的江浙集團的項目。
他現在跟尹俊的關系有點亂。
剛開始,李德發沒想到能踫上尹俊這樣一個大老板,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能接觸這樣的全國性質開發商那算是一樁幸事,所以也什麼事都任由尹俊發言,讓他拍板。
可最近一段時間,隨著李德發的接觸層次慢慢提高,他也意識到了城中村在下一步城市發展中的地位以及李家莊下一步在西五區的中心位置重要性,便有了自謀發展的想法,可他現在一直被尹俊壓制,又不好發手,就想找個幫手來跟自己一起抵制尹俊。
當然,這些壓制與抵制都是暗地里的事,他們在表面上還都是非常客套的。
如果想找幫手,放眼李家莊沒有一個人物,如果硬說有,只能是張銳。
如果把他弄進村委,那尹俊肯定會老老實實乖乖的,不再廢話,干完手頭的活,讓他滾蛋,馬上就會卷鋪蓋滾蛋。
但李德發又怕趕跑了尹俊,自己再招架不住張銳,引狼入室,再把自己的「村大王」給丟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正在家喝著紅酒啃著燒雞糾結著,老佷子李亮叩響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