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羲叢不必看，他知道她立在那里——兩米見方的小花窗，玻璃明淨，有著黑色的雕花鐵藝護欄，窗戶正對晨間的花園，花草旺盛、鳥雀啁啾。
牛女乃面包的清晨，有點小情調的嬌妻佇立窗前，空氣里是留聲機里淌出來的老唱調，古韻又朦朧，這種氣氛給人的感覺大好，並且，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不錯，這是他要的家的格調，他笑了笑，幾不可察。
「母親剛打電話來，讓去夏宅晚餐！」用完餐他合上報紙，想起晨練時母親的電話。
「好的。」水心心細細抿著牛女乃。
俞羲叢起身把用過的餐具往一處摞，說實話水心心什麼都好，獨不擅家務。
「用完中藥到夏宅去住吧！」他說。
「正打算服完這幾劑就過去的。」水心心在窗前應著，夏宅是婆母家，婆婆二婚，俞羲叢的繼父姓夏，她婆婆愛學夏家老祖母的講究，總惦記什麼四世同堂，要媳婦常住到婆家去才顯人丁興旺，家人和合。
俞羲叢又說了一句什麼，她沒听清，轉臉詢問似的望過去，俞羲叢正進廚房，背影如山，她轉回臉來！忽然，眉心別的一跳，她‘噌’的再回頭，俞羲叢的背影已消失進廚房。
有一個東西定格在腦間，是前些天那條莫名的短信，她依然記得那句話︰我不想小看你，他的陽物那麼大，你的弱身條伺候不了他。
心驟然一緊，那條短信不是誤發？她蹙眉自問。
俞羲叢他……？想到俞羲叢的體格以及私密之處，她臉紅了。
不是誤發？她再次自問，但她馬上打住了，她打住，不讓自己往深想，不給自己添煩。
廚房傳來叮叮的洗具聲，過一時俞羲叢出來了，將用過的紙巾丟進紙簍，說︰「今天我不忙，上午出去活動活動。」
水沒接口，走開了，壓制著心中驀然升起的煩躁轉身進了廚房！忽然手笨得很，去取中藥卻取成蝦醬，放了嚇醬又踫翻了一只高腳杯。外邊門鈴在響，過一時听到園丁女人說話，是來送玫瑰水的，園丁女人不習慣進屋，在門口跟俞羲叢簡單說了幾句自釀玫瑰水的鮮和醇，俞羲叢彬彬有禮的謝過，將玫瑰水捧回來，還帶著一只鮮玫瑰，紅的，分外艷麗！
他將水釀和紅玫瑰擱到白色的餐巾布上，沒有再坐，剛剛園丁說太太喝完中藥用玫瑰水淨口，他直接去了電話機前，拿起听筒摁鍵，撥給沃原︰「去，訂一套伊朗玫瑰水。」
沃原應下，他又叫住添一句︰「口服的！」
水這邊已經打開桌上的新釀抿了一口，俞羲叢掛了電話過來，笑說︰「味道那麼奇怪心心也喝的下？」自家水釀，純歸純，到底缺些勾兌的成分，直接喝是難以下咽的，水說還好，仍將玫瑰水送進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