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絳顏就被藏隱急急忙忙的喚起床,穿戴整齊,梳洗之後。手里被塞了兩個包子,就被推出密林。
密林外,靈淨早已等候多時,當看到手拿包子被推出來的絳顏,忍俊不住笑了出聲。
絳顏滿頭霧汗的咬口手中包子,口齒不清問道︰「這是要干什麼?」
靈淨壓住笑意︰「藏施主沒有告訴你,我們要去救義父!」
昨日深夜,藏隱突然來寺里找他,說是要去救爹爹榍。
當時,他還奇怪藏隱怎麼忽然間就相信他的話。
在盤問之下,才知道,當夜引他們到竹林的人就是絳顏。
絳顏暗翻白眼腆。
她原本是打算遲兩日再出密林。
如此一來,就可以先讓即墨斕查清楚臭老頭的藏身之處。
待他們救出臭老頭之後,她就可以像過場子一樣,裝裝樣子,把臭老頭帶回密林讓藏隱安心。
豈料,藏隱如此心急,一早大就把她推了出來。
絳顏邊走邊吃著包子,沒走幾步,猛地剎住腳步,定定望著路邊大樹下被人新翻的泥土。
「我記得這里有座舊墳的!」
她在步來到大樹下踩了踩,再看看四周,確實是這里不錯。
靈淨還曾經在這里跪拜過,而她逃出奴隸市場來這里的時候,也曾在這里上過香。
這會,怎麼不見了?
靈淨微微一笑︰「施主有所不知,貧僧與藏施主都以為義父已被奸.人所害,才會在大樹下埋下空墳!」
絳顏差點被包子噎住︰「那為什麼沒有在木牌上刻字?」
她還以為是入林的規矩,進林之夜,害她還跪九叩的恭敬上香,原來拜的是那個臭老頭。
靈淨唇角牽出淺淺苦澀︰「義父名諱,不能被他人知曉。不然,會給密林帶來殺生之禍!」
絳顏奇怪的問了一句︰「你們義父到底是誰?」
藏隱親爹應不是尋常百姓,不然,司璧也不會關著他,還要從他手里討要地圖。
「施主還是親自問藏隱施主為好,貧僧相信,待藏隱施主把所有事情都想通了,定會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施主!」
靈淨溫和一笑︰「貧僧在梵淨寺門口準備了馬車!」
絳顏其實也是隨意問問,對藏隱親爹的事情也不是多大興趣。
半時辰之後,絳顏與靈淨坐上馬車來到闢王府,迎接他們的是王爺的管家。
「老奴(本書名+看最快更新)見過小公子與靈淨大師!」
管家曾得到即墨斕的囑咐,若絳顏與靈淨大師來府邸,必要好生招待,不得怠慢。
絳顏進到王府卻沒有見到即墨斕與容月,心底奇怪︰「即王爺呢?」
管家趕忙答道︰「今日一早,太子與二皇子就邀王爺到西城碼頭一游!」
「西城碼頭?」
絳顏眼底迅速掠過一抹精光︰「太子與二皇子是不是邀王爺到西城碼頭看船?」
管家小心翼翼地道答︰「應是如此!」
絳顏一听,連忙拉著靈淨坐上馬車前往西城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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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的西城碼頭,藍天映著紅牆,風帆踏著碧波,上百艘商船停在寬敞的碼頭岸邊。
就在岸邊前方,用結實的木板搭建起一條條運貨的橋梁。
此時此刻,搬運工匠忙忙碌碌的在橋梁上搬運著各種貨物。
在碼頭的岸上,好幾名搬運工頭即要記帳,又要指揮搬運工匠搬運貨物,最後,還要給搬運工匠結帳。
碼頭上,熙熙攘攘,熱鬧無比,就好像大形的菜市場。
就在碼頭岸邊的大灑樓的三樓廂房的長廊上,兵部尚書如同小二一樣,忙碌的為幾位爺倒著水酒。
「太子、二皇子、闢王爺,待用完午膳之後,立刻就到塢室看看我們蒼域國的兵船。下官擔保,在五國之中,就屬我們的船最大,最結實,最牢固,就算是大風大浪也傷不到它們分毫。」
兵部尚書語畢,趕緊給公西冉夏、公西里遷、即墨斕倒上水酒。
即墨斕目光望著如鬧市的碼頭,懶洋洋的看最快更新應道︰「本王只見過石瀾國的兵船,還真想知道蒼域國的兵船是不是真如兵部尚書所說的一樣。」
公西冉遷輕笑一聲︰「王叔祖,您常日待在石瀾國,見的自然是石瀾國的兵船,吃的也是石瀾國的米糧。要不是兩年回京一次,恐怕您都忘了自己是蒼域國的人!」
公西冉夏跟著笑道︰「王叔祖在皇祖母壽辰之後,必需得再待些時日才行。」
即墨斕唇角噙起一絲魅笑,不語。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笑語,隨即,有人‘咦’了一聲︰「太子?二皇子?」
公西冉夏看向門口,見到來人是一名清俊的男子,臉上笑意更甚︰「可幕!」
宣可幕忙走進來︰「見過太子、見過皇子,見過闢親王!」
緊接著身後的響起一道輕柔的聲音︰「可薇見過太子、見過皇子,見過闢親王!」
听到聲音,大家才注意到宣可幕身後還站著宣可薇。
兵部尚書見是左相宣木陽的公子與千金,忙讓人搬來兩張椅子。
即墨斕懶懶拉回目光,慢不經心的瞥到宣可薇不著痕跡搶宣可幕一步,落坐在公西冉夏與公西冉遷的中間,唇角不禁勾起一抹譏笑之意。
公西冉夏與宣可幕是從小一起找大的玩伴,自然比公西冉遷熱情幾分︰「你們為何在此?」
宣可幕不禁失笑︰「太子真是大忙人,您該不會忘記我是商人這回事吧?」
他向來不喜官場之事,就在十八歲那一年,在宣木陽的反對之下,帶著多年積蓄離家出走。
經過七年奮斗,從小販變成大商人,在商場上,「本書名+听潮閣看最快更新把生意做得有聲有色。
之後,回到左相府。宣木陽看出他是經商的料,就不再逼他入朝為官,在背後暗中替他打通人脈,讓他的生意越做越大。
現今城西碼頭上的貨船,有一半就是宣可幕的。
公西冉夏怎麼看宣可幕都是文人書生,久而久之,就忘記宣可幕是商人一事,如今經他提起,不由一愣,隨後,爽朗一笑︰「本宮自罰一杯!」宣可薇趕忙出聲︰「大哥見可薇終日悶在家中,就帶可薇出來一游,順道來看看裝船之事。太子,你們又為何在此?」
她這一出聲,就是希望大家的目光都放在她的身上。
公西冉遷拿起酒杯,借著飲酒之時,遮去唇角上的諷意。
他自然不相信宣可薇的說詞。
若沒有猜錯,恐怕她早就知道他們今日會來此時,才讓宣可幕帶她一游。
即墨斕向來對宣可薇沒有好感,在她說的話的時候,目光看向碼頭,伸出指尾掏了掏耳朵,把听到髒物都一一掏出來。
就在這時,碼頭街頭出現了輛馬車,十分普通,但卻,緊緊吸引著他的注意力。
公西冉夏看眼宣可薇,朝宣可幕說道︰「我們是來看七月初一要用的到兵船。」
宣可薇正想說話,就听到即墨斕突然出聲喊道︰「容月!」
「在!」站在身後的容月忙邁前一步。
即墨斕雙唇彎一道美麗的弧度,抬起修長的指尖,指著從馬車下來的兩道人影說道︰「把他們兩人接上來!」
容月往下看去,當即看到站在馬車前絳顏與靈淨,臉色不禁一沉︰「是!」
坐在里面的公西冉遷看不到街道的景色,不由好奇問道︰「王叔祖,是誰來了?」
即墨斕勾了勾唇道︰「朋友!」
公西冉遷望著即墨斕閃閃發亮的雙目,定知來人在即墨斕心中佔著很大的份量,讓他更是越來越好奇,來的會是誰。
兵部尚書听到是闢親王的朋友,又趕緊命人在即墨斕身旁多加幾張椅子和幾副碗筷。
柱香之後,容月帶著兩名男子進來,其中是一位是梵淨寺的靈淨大師,大家都認識。
至于另一位是一名少年,穿著樸素綠色布衣,面容清瘦,起起來毫不起眼,但是,那雙漂亮的杏眸卻出奇媚人,只要被他掃了一眼,那顆心就像是被挖走似的,呼吸、心跳都不由主緊緊隨著他眼波起伏而跳動。
坐在屋里的公西冉夏與宣可薇都認得少年,只有公西冉夏、宣可幕及兵部尚書沒有見過此人。
宣可薇看到絳顏的瞬間,不禁咬了咬下唇,接著,垂下眼眸不去看來人。
絳顏看到屋里的一群人,眼底閃過愣意。
原以為即墨斕與公西冉夏、公西冉遷一起,沒想到宣可薇與兵部尚書都在。
至于坐在公西冉夏的男子,應是宣可薇的大哥,在‘絳顏’的記憶里,與他曾見過幾次面。
听說是一名商人。
所謂是無奸不成商!
絳顏很快把他列入黑名單,往後遇到此人,必要小心行事。
「王叔祖,這位少年是」公西冉遷好奇問道。
他越看越覺得少年的漂亮眼眸讓他覺得好熟悉。
即墨斕不答他,朝絳顏揮揮手,示意她坐到他的身邊,然後,指著公西冉遷旁邊的椅子道︰「大師,你坐那!」
他就是故意讓靈淨隔開絳顏與公西冉遷。
「謝謝施主!」
靈淨坐到公西冉遷的身旁,高大的身子隔住公西冉遷對絳顏的好奇線視。
即墨斕待絳顏落坐之後,看著她的面容說道︰「坐在靈淨大師身邊的是二皇子!」
絳顏壓低聲音向他請禮︰「見過二皇子!」
心底有幾分納悶,即墨斕為什麼無緣無故的要為她介紹。
公西冉遷點頭,目光直直盯著她的眼目。
「坐在二皇子身旁的是左相的三千金,也就是未來的二皇子妃!」
即墨斕說到二皇子妃的時候,故意咬重幾分。
絳顏看眼揚著笑意的宣可薇,禮貌地點點頭,卻沒有出聲請禮。
即墨斕看著毫無波瀾漂亮杏目,唇角的弧度大上幾分,移開眼,看向公西冉夏︰「太子,你已經見過。至于太子身邊的公子,是左相的公子。」
宣可幕禮貌說道︰「在下姓宣,公子叫以喚我宣兄!」
絳顏請禮道︰「見過宣兄!」
即墨斕把手搭在絳顏的身上,正想給大家介紹,就見一名侍衛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見過太子、見過二皇子、見過闢王爺,啟稟二皇子,宮中傳來消息,皇貴妃舊疾復發,讓您趕緊回宮一趟!」
公西冉夏一听,揚了揚眉,唇角勾起諷意。
公西冉遷面色一變,倏地站起身,焦急問道︰「可知是怎麼一回事?」
「小的也不清楚,貴妃身邊的嬤嬤只讓小的來碼頭找您,讓您趕緊回宮一趟!」
公西冉遷連忙跟即墨斕說道︰「王叔祖,今日不能再陪您游船了!」
即墨斕深意勾唇︰「去吧!待本王向你母妃問安!」
公西冉遷速速離去。
宣可薇听到未來婆婆疾病復消息,若不去瞧瞧,實在說不過。
她與宣可幕交換眼色,只見宣可幕點點頭,她立即起身告退。
宣可幕見妹妹一走,就立即跟公西冉夏說道︰「太子,商行還有事情,就不奉陪!今日的酒菜,就算在我的名下!」
他向即墨斕行了退禮,就起身離開.房外。
兵部尚書見一下就走了三個人,不禁.看看公西冉夏又看看即墨斕。
即墨斕笑道︰「吃過之後,本王要看看蒼域國的兵船!」
絳顏見公西冉遷、宣可薇、宣可幕離開,人也自在了許多。
之前,公西冉遷的目光仿若要把她看穿似的,若再坐多一會,恐怕會揭穿她的身份。
他向來比公西冉夏細心,而且,‘絳顏’至小就愛跟著他的身後,他對‘絳顏’了解,應該比在坐里每個人都要多。
即墨斕示意容月坐下一起用膳。
用過膳之後,隨著兵部尚書來碼頭的官府塢室。
大門口由竹子塔建,四周都插著官府的紅色旗幟,上面蒼勁有力的提著一個‘蒼’字,隨著河風吹來,‘啪啦!啪啦!’的響個不停。
而這樣的旗幟多不勝數,就像圍欄一樣,包塢室團團包圍住,遠遠一看,就讓人明明白白這里是官府的地盤,普通百姓不會輕易靠近。
塢室附近,約有上千名的海兵守衛,想要盜船也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塢室里,寬敞高大,除巡邏的海兵,還有數百名船工修復兵船,然而,海兵、船工都是只其次,最吸引人的上百艘巨大的兵船齊齊排列一起,雄偉壯闊,仿若是巨人侍兵正在等待將軍號令。
絳顏不禁有些咋舌,眼前的船只雖比不上現代的軍艦,但是,在古代里,他們已領先鋒,每艘船大約能容納上兩千人。
公西冉夏雖身為太子,但也是頭一次來到塢室,看到百艘雄雄兵船,不禁有了幾分興致,想要上船一試的欲動。
即墨斕揚了揚眉,卻沒有說什麼。
兵部尚書看到他們神情,不禁得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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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也許大家還認為絳顏在受屈階段,但是,這樣的情況很快就會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