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宮牆逆襲為後 第四章 上林幽會

作者 ︰

許是在宮里拘束久了,許是這幾日大雪難行,皇後免了平日的請安問禮,各位妃嬪礙于天氣寒冷也就在自己宮里歇著,不肯出去走動,這行宮竟不如在宮里熱鬧,這臨近除夕還不如往日見得多,反倒更添了幾分寂寥。

那次的沖突之後,璟萱歇著的水馨小築頓時寂靜了下來,再無人來訪,真不知那日大皇子之事有沒有傳到什麼人耳中。

「娘娘……」婉菊悄聲踱到了璟萱身邊,遣走了內宮中的其他人道,「六王約您相見,今晚子時上林苑西南角。」

「他……還說什麼了嗎?」。璟萱沉吟道。

婉菊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

他是發現了什麼嗎?需要這麼急著找我?璟萱的眉頭越來越緊,可是這行宮的人魚龍混雜,今晚見面真的合適嗎?

「娘娘,您去麼?」婉菊委婉地問了一句,見璟萱不語,接著道,「奴婢的意思是娘娘您不宜出行。他是王爺,而您是皇妃。」

璟萱會意,無奈地嘆了口氣道,「這……我知道。可……這是很要緊的事。婉菊,我很感激你每次那樣費心為我安排,也很感激你幫我瞞下這一切,但是我也需要你相信,我所想做的事情是值得我去冒這些險的。」

「娘娘,奴婢……真的不知您為何要去做這些事,奴婢知道娘娘在暗中插手不久前的一件冤案,可是……在這後宮多管閑事是最要命的!」婉菊緊鎖眉頭急急道,「說不定娘娘就是得罪了那些人才會……」

「這不是閑事……」璟萱冷冷地打斷了婉菊的話,頓時又覺察到自己的失言。西林覺羅家的這些事的確同安婧彤無關呵。

「娘娘……奴婢一直覺得您自從那日受害……就和當初不同了,本來奴婢只覺得是自己多心了,可是……奴婢有太多的不懂了。」婉菊神色一黯,見璟萱一臉常態,不言不語,半晌之後嘆息道,「奴婢會去安排好人的。娘娘安心。」

璟萱一怔,點了點頭,不禁動容,她很無奈,婉菊已經發覺了太多的疑點,這樣的人留在身邊很危險,況且,婉菊是為了安婧彤才這樣犯險,若是有一天她發現了真相……

璟萱深嘆了一口氣,「婉菊,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說來你的年齡也不小了,在宮中的時日也不短了,我不能和你一起出宮,是我沒有這個福氣。」

心頭忽然涌上了一陣苦悶之感,璟萱道,「本宮一直想著,待本宮的眼楮恢復,你便可以出宮好好過日子了,找個好人家嫁了吧。你也該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了。遠離這些刀光劍影,你會過得很好。宮牆外的天空一定比這里要美。」

「娘娘!」婉菊急急道,猛地撲到了璟萱腳邊,「娘娘,您別趕奴婢走!奴婢當日進宮就是為了和您作伴,再說了,娘娘身邊不能沒有貼心的人,奴婢不能離開!」

璟萱莞爾,無神的眼中閃著淚光,她緊緊握住了婉菊的手,「你真傻,如果你能過得好,我也安心些,還望你能明白我的一番苦心。」

冷風吹過,吹起了地上如沙般的皚皚白雪,二人悲上心頭,不再多言了。

待到夜幕降臨,璟萱佯裝卸妝欲睡,待宮門下鑰,婉菊悄悄地進了內殿,給璟萱換上了宮裝,又披了大氅,再送了手爐才肯替著璟萱睡在床上。

夜半,再度飄起了鵝毛大雪,這純白的雪遮掩著那白日刺眼的金黃,給整個行宮憑添了一分高潔傲然。

璟萱任著閆染牽著小心翼翼地踱步,耳邊呼嘯著風聲,讓她不禁笑道,「真可惜,我看不見那風中屹立的梅花了。」

「娘娘會看見的!」閆染不喜言語,謙卑地回了這一句。

「你……在太醫院可好?」璟萱沉吟道,「你沒醫好我的眼……是不是因為這事遭人為難了?」

「是。」閆染的回答永遠簡潔短促。

璟萱啞然,竟不知該如何應答了,好在不一會兒,璟萱便到了上林苑的西南角。

閆染瞧見那一襲白衣,知趣地退到了退到了遠處。

「皇嫂的眼楮還是沒好?」永陵蹙眉,這太醫院是干什麼吃的?

璟萱輕輕一笑,「不礙事的,習慣了。」

永陵深嘆了一口氣,道,「今晚叫皇嫂來實在是有要事,本王會簡短地說下情況,然後娘娘便可以回去好生歇著了。」

見璟萱的臉上漾著平和的笑,永陵道,「是涉及西林覺羅家的事情……不知皇嫂可知曉當日西林覺羅家被誣陷的細節?據說當日在西林覺羅家的別院挖出了許多寫著皇兄名諱的布偶,可有此事?」

璟萱的臉瞬間冷了下來,她平復了下心情道,「是,但是那是受人陷害!」

「皇嫂,是不是受人陷害不是你我說了算,既然你想要為西林覺羅家平凡,就一定要能找到關鍵證據,本王想著能夠在西林覺羅家藏那些東西,就一定是親近的人,你可知當時的西林覺羅家有無別有異心的下人?」永陵冷靜地分析道。

別有異心的下人?爹爹臨終前並沒有吐露任何事情,娘也一早和自己分開了,璟萱不免苦惱,別院離西林覺羅府邸甚遠,自己都沒怎麼去過,根本不熟悉那里的下人。

「西林覺羅家可有什麼下人沒有獲罪也沒有處死?」永陵接著問道。

璟萱搖了搖頭,「本宮不知。」如今到哪里去查這些,就算皇宮里藏著處死流放人員的名單也是無用,自己並不知那里有哪些下人啊。如今,西林覺羅府和別院已經充公,成了一片警示眾臣的廢墟,到哪兒去找尋名單呢?

璟萱嘆了口氣,「本宮毫無頭緒,事件相隔已久,很多關鍵證據已經被毀,況且,這設計陷害西林覺羅家的人的身份必然非凡,就算找到那些證據,也未必斗得過那個人。」

永陵沉默,想了想,「其實……那些西林覺羅家的人被關押在天牢,本王可以找機會進去探訪。」

「不可。」璟萱立馬否決了他這一提議,「之前,皇上已經召回西林覺羅家的人兒,已經在朝中掀起了軒然大波,而後皇上為請仙一事,彈劾了眾多老臣,明眼人兒都知道那‘景仙’是誰,西林覺羅家恐怕早已成為了許多人的眼中釘,這個時候行動,只怕會打草驚蛇。眼下的西林覺羅家太弱了,本宮不希望他們出事。」

紛紛揚揚的大雪逐漸小了起來,整個上林苑卻更加寒冷了。璟萱的心也如陷入冰窖般冷徹。她一直都明白那個「景仙」是誰,卻為他的所作所為心寒,她需要的根本不是自己死後的那些安慰!他既然要懺悔自己曾經的作為,為何不親自為西林覺羅家平凡?反而用這些神鬼之術?他的心終究是自私的。

璟萱明白自己不是仙,只是個冤魂,一個忘不了前世愛情,忘不了前世冤情的魂,再純潔高貴也不能作為仙供奉,何況,她的心早已不似從前了。

「皇嫂所言有理。」永陵作揖,「本王還有一事相告。」

「哦?」

「皇兄有意再訪邊疆,再尋璟萱小姐。」

璟萱一怔,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嗎?「為何?皇上已經費了不少力氣,他為何一定要再去邊疆呢?」

「道士告知皇兄,若是想找回璟萱小姐就必須羈絆最深的人親自去邊疆,由他帶路,定能有所成果。皇兄打算以微服出訪為名,帶著幾名侍衛和妃嬪出宮。皇嫂一定要早些恢復,屆時陪伴在皇兄左右,定能有所收獲。」永陵提醒道。

還去找我嗎?若是你找到了我的尸體,你又會如何呢?璟萱的嘴角綻出了一個極致冷艷的笑,我還真想看看。

永陵見璟萱不答,自顧自地苦笑道,「本王真是不明白,若是深愛,當初何必放手?如今再想找尋,已經是難上加難了,就怕再費心也是無用。」

聞得此言,璟萱心中的酸苦更多了一分,她深吸了一口氣,道,「他是皇上,皇上總是有許多無奈的。」

「誰都有無奈,若我是皇上,我定不讓我心愛的人受苦受難。」永陵不屑道。

可是你也給愛你的人帶來了痛苦,璟萱心想著這些,口上卻是,「凌姬已經思念你已久了,不去看看麼?她的身子自那次中毒後,一直不好。」

永陵一愣,略微吃驚,「皇嫂不是說……本王該離她遠一些嗎?」。

「我終究不忍……」

此話一出,又是一陣靜默,二人在這晚的談話中各懷鬼胎,不久,二人也就分開了。閆染從一旁的樹叢里走了出來,扶著璟萱往回走。

上林苑萬籟俱寂,百鳥盡絕,灰霧蒙蒙的上林苑讓閆染幾乎看不清回去的路,她四處張望著,深一腳,淺一腳地踏在雪地之上。沒了燈籠,滅了手爐,二人猶如走在冰冷黑暗的幽府。

這風向似乎變了……璟萱疑雲頓起,「閆染,咱們這是到哪兒了?怎麼走了這麼久?」

閆染停下了腳步,「這風向……怎麼變了?」

「你也看不見嗎?!」璟萱大驚。

「娘娘,咱們已經沒有燈籠了,而且這里霧蒙蒙的……不知是些什麼東西。」閆染答道,她警覺地瞧著周圍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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