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宮牆逆襲為後 第十四章 痴纏(下)

作者 ︰

璟萱微微一愣,旋即,欠身行了禮。

這個時候,閆染也退到了門口,道,「娘娘……奴婢會看著的。」

璟萱會意,輕輕地踱到了床邊,看著床上那人虛弱的樣子,原本俊逸的臉已經是無比瘦削。她眼看著閆染關上了門,才敢坐在床邊,輕撫著那闊別不久的面孔。

「明明才沒有幾日,我卻覺得,咱們好幾生都沒有見面過了……」

一滴滴清淚打在了永陵的面頰之上,璟萱輕輕拭去,不禁掩住了自己的口,深吸了幾口氣,來控制著自己的心緒。

突然,一只溫暖的大手覆上了璟萱的手,錯愕之中,璟萱瞥見床上的那個男子睜開了眼。

「王爺……」

璟萱一時激動,竟忘了月兌開他的手,眼中閃爍著激動的淚光。

「本王……」永陵嘴唇干澀,眼中盡是疲憊,此刻,他悠悠轉醒,瞧見這熟悉的房間,熟悉的地方,卻多了個她。他頓時有種如鯁在喉的感覺,很多話,竟然都說不出口了。

曾經想過,如果還有機會跟她單獨見面,一定要好好地說說話,好好地說說從前,再說說自己的打算。過去是過去了,只不過自己始終難以放下,唯有那份情,自己可以試著放開。

永陵卻始終沒有想到,再次見到她時,他根本放不下心底那份隱秘的深情。

璟萱見狀,連忙起身去了一旁,為永陵端了一杯茶水來,道,「這麼久沒吃東西,沒喝水了,一會兒我再去叫御醫來給你瞧瞧……」

說著,她便扶著永陵的背,幫他起身,接著,就被他一把抓住了一只手。

「王爺……」璟萱臉色一沉,就要抽出自己的手。

「別走……就這一會兒,等你回去了,你還是他的人……」

听見這句無力又無奈的請求,不禁鼻酸,璟萱任由他牽著,即便這很危險,這很任性,可是……也就只有這一會兒了。

「是皇兄叫你來看我的?」永陵緊蹙雙眉,他的目光不斷地在璟萱那隆起的小月復上打轉。

璟萱微微頜首,「皇上方才被下人叫走了,本宮只希望王爺身體康健,懂得珍重自身。」

永陵錯愕,一時間,二人竟不知道要和對方說什麼才好,也許,他倆之間早就無話可說了吧。

永陵握著璟萱的手,並不想放開,他好希望,此生,能夠就握著這雙手不放,一直一直,直到百年……這個希望,他曾經奮力追尋過,直到現下,他再也沒有追尋的資格。

「你的女兒……我……沒有追回她,實在是我的失誤……」

說到這句話,璟萱才低低地應了一聲,「王爺也是盡力了,本宮和皇上都不會怪罪王爺。王爺尚在病中,還是不要多慮得好。」

什麼時候,二人之間已經全然是這樣冠冕堂皇的話語交流。

這不長的時間里,璟萱也就是喂著永陵喝水,看著他虛弱的樣子,還有那只無神的眼,微微心痛。

「本王只是覺得自己很無能,這麼付出了,做不到的事情還是做不到,你和你的女兒,本王一個都追不到。」永陵深情地瞅向了璟萱。

璟萱啞然,忽而笑道,「王爺風趣,王爺日後總會有自己的王妃的,即便現下沒有王妃,王府之中伺候王爺的女子並不少啊。何況,王爺為了本宮的女兒都壞了眼楮,這種恩德,本宮怎麼受得起?」

目光一黯,「從前,你並不會說這種話。」

唇邊一笑,「從前,你並不會這麼憂愁。」

忽而,輕輕的腳步聲傳來,璟萱下意識地掃了眼窗邊,竟然差點滑了碗,她愣愣地盯著那里,方才,一個黑影從窗邊一閃而過。

「怎麼了?」他也激動地起了身。

「沒什麼。好像剛剛有個人過去了。」說著,璟萱就站起身來,依禮站到了一旁道,「王爺,本宮如今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那個安婧彤了,還望王爺寬心,一切,本宮自有分寸。本宮也想勸王爺一句,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這個世界上總還會有適合王爺的人,還請王爺珍重自身。」

永陵輕笑一聲,「適合‘王爺’的人從來不缺,適合永陵的唯有一個。」

璟萱微怔,房門驟然打開。

「六弟!」

只听得永煌激動的聲音,璟萱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讓出了位置。

只見永煌奔走到了床邊,緊緊地握著永陵的手,「六弟,你的眼……」

永陵神色一黯,「臣弟……」

「朕去為你找最好的御醫來……」永煌緊蹙眉頭道。

永陵無奈地嘆了句,「只怕是最好的太醫也醫不好臣弟的眼楮了……」

「不會的!朕就是為你尋遍了天下名醫也一定要醫好你的眼!」

璟萱在一旁默不作聲,听著二人的對話,當真是兄弟情深,皇家能夠如此,實屬難得。

「皇兄不必太過掛念臣弟,臣弟即便是少了這一只眼楮,也還是王爺,過得還是錦衣玉食的生活。」永陵道,「倒是皇兄的女兒……燕國的公主竟然被賊人劫持,流落在外,過得日子,臣弟是想都不敢想……」

聞言,璟萱一陣錯愕,她怎麼都想不到,永陵會如是說。

「嗯,臣弟說的是,這事,朕有責任。」說著,永煌便轉向了璟萱,一臉歉疚,「是朕對不起你們母女,還讓六弟受傷了……」

璟萱看著永煌一手牽著自己,一手握著永陵的雙手,心中不是滋味,強撐道,「說什麼不是,也都不是皇上的不是……皇上縱然英明,可是那些心存歹念的小人哪里是說防就能防得那麼好的?臣妾相信皇上會救回咱們的公主,好好地懲治那些心懷歹念的人。」

璟萱的雙眸之中閃爍著堅定的神采,這些無一不讓永陵的心逐漸下沉,下沉,沉到了某個不知名的深處,她的心底終究還是相信皇兄的吧。

「嗯,朕一定不會叫愛妃和皇弟失望的。」說著,永煌便起了身,「時候不早了,朕也安排好了御醫,今個兒,朕就不在這里久留了。希望皇弟好好休息,朕等著你早日進宮給朕請安。」

「本宮也祝六弟可以早日身體康健,還多謝六弟了!」依禮行禮,神色漾著滿滿的感激,看起來,並無不妥。

她還真是小心,永陵在心中感嘆著,這副神色,仿佛從前的一切都只是自己想多了,根本什麼就都沒發生一樣。

璟萱最後還是將閆染暫時留在了六王府中,自己獨自跟著永煌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平穩,永煌在車上攬過了璟萱,他的臉緊緊地貼著璟萱的臉,道,「很多事,朕不能親自為你去做,很抱歉。」

快要合上的雙目,無力的語氣都讓璟萱微微一怔,這個男人,在向她道歉。

冷靜之後,璟萱不禁在心中輕笑,自己還真是個太容易感動的人,他曾經對自己做過雙目,自己還是記得了。他不能親自做的事情很多,能親自做的,也不少。

「皇上貴為天子,某些事,又怎能勞駕天子呢?」

「可是朕……真的很想親自去尋回我們的公主……」永煌似乎感覺到了璟萱在他懷中的掙扎,不禁再次摟緊了她。

「臣妾知道皇上有這份心就已經是萬分的感動了,只不過在外實在是艱險,皇上不宜親自犯險。」

「嗯。朕只要你安心就好,這孩子,月份也大了,咱們又快有一個孩子了。」永煌輕撫著璟萱隆起的肚子,唇邊漾起了一抹淺笑。

那日之後,璟萱回到宮中,不知是少了閆染的陪伴,還是一心牽掛著永陵,心中總是不安,一陣接著一陣,從未停下過。

這些日子,中宮位缺,各位妃嬪也就是時不時地去給太後請個安。不必日日晨昏定省,這樣一來,妃嬪的閑情便更是多了起來。

免不了在宮中生事。

吳煙嵐前幾日買通了宮中的幾位內監給皇上送了不少的情信來表達心中的思念,更是陳情說是當日之事,只以為是冒充頤妃娘娘的人兒才會想要好好教訓一番。

璟萱听到這個消息之後輕笑了一聲,這宮中就這麼多長得像自己的人?言下之意,莫非是在恐懼,旁的人也像自己一樣,借著和自己原貌相似的那張臉去攀附皇恩?

為著這事,永煌還曾經來找過璟萱,那意思無非就是求她的諒解再放出兩位妃嬪。

這事,自己不同意又能撐多久?再說了,這個宮里,恨她們的人那麼多,若是她們禁足時候出了什麼事,自己豈不是要多擔一個罪名了?

璟萱臉上只是一副淡淡的表情,看著永煌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地說著對未來的規劃還有那些承諾。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話用在永煌身上好像是錯了,也許,這話用在男女之間本身就是個錯誤。

同意了便少了眼前的煩躁,他心中的愧疚也會多上一分,何況,收拾她們也不急于一時。

想通了這些,璟萱自然是無所畏懼了,只不過這兩個女人出來,閆染也該回到自己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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