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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南的收獲季節到了,小麥、早稻相繼開鐮!俊六不著急,那麼多糧食,收割完了還得晾曬,得幾天時間,等晾曬的時候,皇軍的騎兵、卡車迅速佔領交通要道,將農田分塊切割,逐塊收糧,順便將武穆軍擠壓、消滅!
當鬼子順利佔領各村莊,農民順從的交出糧食,但底下部隊的報告讓俊六笑不出來了︰當地農民的牲口、大車被武穆軍拉進山里,糧食堆在各村莊的場院、村頭運不出來,只能靠有限的卡車、運輸大隊的馬車運送;但是幾乎每只運糧隊都被武穆軍的冷槍襲擊,而且武穆軍打完就跑,根本看不見人影。第一天就傷亡200多人,損失馬匹200多匹,炸毀汽車17輛,一顆糧食也沒運出來!
第二天,俊六改變策略,放棄收糧,先掃蕩伏兵。于是整個蘇南都響起槍聲,或密如雨點,或稀稀落落,鬼子和武穆軍交織滲透在一起,互相對射。武穆軍的輕武器優于鬼子,因為除步槍、輕重機槍、擲彈筒外,武穆軍有更多的沖鋒槍、駁殼槍,而鬼子的飛機、大炮在混戰中根本幫不上忙,再加上武穆軍有預設陣地,鬼子吃了大虧!一天下來,鬼子傷亡4000余人,卡車、大車被擊毀百十輛,被武穆軍奪走卡車20余輛,大車100余輛。
俊六真的怒了!他派裝甲部隊連夜馳援收糧部隊,看武穆軍能蹦多高!
連夜趕路的50多輛裝甲車、坦克,在路上被不知從哪兒竄出來的爆破手用爆破筒炸毀7輛,炸傷13輛。同時,鬼子的營地或被包圍,或被打援,又損失2000余人。
夏日夜短,好在天很快就亮了,鬼子終于結束了充滿惡夢的夜。當坦克,裝甲車和步兵集結起來,整理好作戰隊形,卻發現一隊隊小股支那人向山地退去。鬼子各級軍官一面迅速圍追上去,一面緊急上報。
俊六聞訊,哈哈大笑︰「該死的支那人,我的網終于可以收攏了!傳我命令,參戰的各部隊包括所部炮兵、騎兵、工兵、輜重各兵種,全部壓上,在航空兵的戰術指導下,將周二狗部支那土匪殲滅在溧粟山區!」
俊六自己也明白,所謂各參戰部隊,不過是听著好听的「自慰」,其實不過是第十一軍各師團的留守部隊,合計2萬余人,其中還是大批的工兵、輜重兵,但俊六堅信,皇軍的二流部隊聚殲或擊潰一些悍匪還是力所能及的。
2萬日軍將武穆軍許多部隊分割包圍在幾十個山頭上,在大量炮兵、飛機的掩護下全力圍剿。一時間,鬼子的重火力優勢凸顯,雖然步兵大多是工兵、輜重兵,但炮兵密度極大,因為炮兵是準備在蘇南演習一下後開往武漢前線,飛機也在抓緊演習。
武穆軍依賴山上茂密的植被遮蓋,傷亡並不大,鬼子的多個包圍圈浪費了兵力,戰線稀薄,所以被炸急了的武穆軍往往一個反沖鋒就能沖出包圍圈。兵法曰︰十則圍之,五則分之,倍則攻之。鬼子兵力並不優于武穆軍,竟敢設立多個包圍圈,所以看著轟轟烈烈,其實攻擊效果連鬼子一線指揮官自己都沒譜兒!
一天的攻擊下來,日軍疲乏至極,而武穆軍則是以逸待勞的守方。傍晚,日軍的飛機不再起飛,步兵、炮兵也布置警戒準備吃晚飯。西山里沖出大批拉著山炮、野炮的卡車,卡車上架著捷克式輕機槍或九六式輕機槍,田地里也冒出大批的作戰小隊,山上的武穆軍趁勢反沖鋒,在晚霞的映襯下,鬼子士兵們顯得異常悲壯,然後很快變成悲慘,聰明的鬼子撒丫子就跑,撿了性命。
武穆軍這次居然悲天憫人,有好生之德,並不對鬼子趕盡殺絕,只要鬼子丟下裝備拼命逃跑,武穆軍就網開一面,因為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搬運糧食。
天黑下來,趙大虎派出小部隊肅清殘敵,大部隊則配合集中的卡車、大車運輸隊將鬼子收集好的糧食拉入西山。這是老百姓交給武穆軍的軍糧,先讓鬼子沾沾手,高興高興;老百姓自己的糧食在地窖里藏著呢。
三個晝夜的時間,鬼子傷亡11000余人,丟失步槍、機槍、擲彈筒6000有余,損失迫擊炮21門,步兵炮24門,山炮、野炮17門,坦克19輛、裝甲車4輛。
不知道俊六能不能听懂中國的一種叫相聲的藝術,其中有個名段兒叫----「逗你玩兒」!
俊六是堂堂大日本帝國將軍,絕不容許卑劣的支那人逗他玩兒,他決定調集重兵,徹底拔掉這顆南京門口的釘子!他決定︰派出華中派遣軍的直屬第18師團全面圍剿武穆軍!
第18師團為日軍常備師團之一,是一等甲種師團,裝備精良,人數量超過2.7萬人。
第18師團師團長牛島貞雄中將、參謀長小藤惠大佐。
步兵第23旅團旅團長上野龜甫少將︰
步兵第55聯隊聯隊長野富昌德大佐
步兵第56聯隊聯隊長藤山三郎中佐
步兵第35旅團旅團長手冢省三少將︰
步兵第114聯隊聯隊長片岡角次中佐
步兵第124聯隊聯隊長小講芳松中佐。
騎兵第22大隊大隊長小池昌次中佐
野炮兵第12聯隊聯隊長淺野末吉中佐
工兵第12聯隊聯隊長井澤新大佐
輜重兵第12聯隊聯隊長川內益實大佐。
牛島貞雄也是身經百戰,足智多謀。他不像其他日軍將領那麼輕視這支支那軍閥武裝,通過以前的幾次戰例,他認為武穆軍至少有3個集團軍的兵力,不下15萬人,且戰術靈活、驍勇善戰,憑自己一個師團的兵力不太有把握。
于是,他親自擬定作戰計劃︰1、以上野龜甫少將的步兵第23旅團和淺野末吉中佐的野炮兵第12聯隊為南路軍,從吳興(今湖州市)出發,沿長興、廣德、郎溪一線攻擊展開,將溧粟山區南面與天目山區切割開,然後向北展開全面攻擊,用重火力強行攻擊武穆軍的基礎根據地及指揮核心,並務必清除;2、以手冢省三少將的步兵第35旅團、小池昌次中佐的騎兵第22大隊為北路軍,從常州出發,兵分兩路,一路向丹陽、金壇、茅山、句容攻擊前進,一路向宜興、溧陽、溧水攻擊前進,然後向南攻擊溧粟山區;3、井澤新大佐的工兵第12聯隊、川內益實大佐的輜重兵第12聯隊各抽調一個大隊,等待海軍將炮艇、汽艇運往太湖,當戰事進行到關鍵時刻,作為奇兵橫穿太湖,直攻溧粟山區東部,並突入溧粟山區;4、將溧粟山區及蘇南平原之敵擊潰、追擊;5、請南京周邊駐守、警備部隊協殲殘敵。
牛島貞雄將作戰計劃上報華中派遣軍司令部,並附帶雙方敵我態勢分析。牛島貞雄玩兒了個小心眼兒,他引用了前幾次蘇南戰役日軍的匯總數據,將武穆軍兵力估計為15萬人,其實他很明白,那些戰敗的同僚一定會夸大對方實力,以掩飾戰敗的無能,他引用這些數據為他的結局做好準備︰打了勝仗,自然是更加榮耀輝煌,萬一有個鞭長鐙短,推托起來也有個像樣的理由。
俊六看了牛島貞雄的作戰計劃,見牛島貞雄將工兵部隊、輜重兵部隊都用上了,連預備隊都沒留,雖然認為牛島貞雄有點兒小題大做,卻也認可這種嚴謹的作風。
日軍步兵第23旅團第55聯隊聯隊長野富昌德大佐做夢也沒想到,佔領長興縣城竟然如此容易,支那人居然連兩個小時都沒頂住就退入山里。他一面命令部隊繼續攻擊前進,一面安置自己的聯隊部。
步兵第56聯隊聯隊長藤山三郎中佐也暗自慶幸,部隊進展異常順利,只要不過分靠近武穆軍的陣地,武穆軍居然不理會日軍的行動,很快佔領廣德,廣德的**游擊隊已經撤退,留下一座空城。隨行的步兵第23旅團旅團長上野龜甫少將命令,第56聯隊繼續攻擊前進,野炮兵第12聯隊留下駐守,由第55聯隊松山大隊協防,待第56聯隊佔領郎溪後,同時居中策應第55聯隊、第56聯隊。
步兵第23旅團旅團長上野龜甫少將接到第56聯隊佔領郎溪的報告後,電告各部將部隊抵近溧粟山區布防,于明日凌晨5點發起全面攻擊。
于是,日軍各部立刻抵近溧粟山區排兵布陣︰第55聯隊沿水口、小浦、二界嶺一線展開;第56聯隊沿桃城、趙村一線展開;野炮兵第12聯隊在第55聯隊松山大隊保護下進駐流洞,以期用24門山炮、24門野炮覆蓋溧粟山區大部。
周二狗、趙大虎在梅山的指揮部搜集著各路情報,司令部內一片忙亂。深夜1點,周二狗、趙大虎終于做出決定。
凌晨5點,日軍各部已全部準備完畢,剛接到攻擊命令,卻被武穆軍搶先一步火力覆蓋。其實,雙方湊巧將攻擊時間定在同一時間,不過是武穆軍的手表快了20幾秒。
首先,流洞的炮兵陣地被柯華部16門野炮、山炮覆蓋轟炸,損失慘重。幾分鐘過後,只剩3門山炮、5門野炮,死傷1200余人。旅團長上野龜甫少將親臨一線指揮,馬上命令松山大隊向支那軍炮兵陣地進攻。
松山大隊反應迅速,向柯華的炮兵陣地攻擊前進。不成想,山路上布滿竹簽,而且還夾雜地雷,草叢、樹林中用手榴彈制成的絆發雷隨處都是,還有遠處支那人的狙擊手,每前進一米都有士兵傷亡。
松山大隊長早有準備,用幾十個10米的長毛竹前端加一個3米長的橫梁向前推動,拔除竹簽,引爆地雷,遇到地雷也炸不到人,最多炸壞毛竹,換一根就是了,只是掃除竹簽的士兵總被狙擊,傷亡20幾個士兵後,部隊終于在竹簽地雷陣中打通了5米多寬,100多米長的通道,可是支那人的炮兵早就沒了蹤影!
松山大隊長氣瘋了,他命令部隊全速前進,要將山里的支那人殺光!
顯然,松山大隊長是一廂情願。當松山大隊有大約1個小隊通過竹簽地雷陣,正在布置警戒陣地,武穆軍的一個步兵連殺了過來。
武穆軍的一個步兵連相當于日軍一個加強中隊,246人,有3挺重機槍,一個狙擊班,還配有沖鋒槍、駁殼槍,而日軍一個大隊才配一個機槍中隊12挺重機槍。
松山大隊部隊擠在竹簽地雷陣中的小路上不能展開,只好原路撤回,這時已經傷亡近200人。這還不算,當日軍去救援前面的傷員時,武穆軍的狙擊手不失時機的造成更多的傷亡。
松山大隊長暴怒,又不能不救傷員,只好拿出看家本錢,用所有的2門步兵炮、12挺重機槍掩護士兵搶救傷員,最後總算救回30多名傷員,但又傷亡10幾個士兵。
南路軍各部都遭遇了相似情況。半天下來,日軍步兵第23旅團7800多人加上野炮兵第12聯隊3700多人,總計近12000人,傷亡1900余人,傷亡率接近五分之一,旅團長上野龜甫少將一面將戰況上報,一面安排應對方案,並通知下面部隊。
俊六接到牛島貞雄的戰報,才真正意識到這個號稱「武穆軍」的軍閥部隊確是一塊難啃的骨頭,決定南京外圍所屬部隊全部進入戰時警戒狀態,隨時配合第18師團師殲滅支那軍隊,同時第3飛行團調出一個中隊隨時準備為第18師團提供戰術指導,第18師團各部緊密餃接,各方面全線出擊,不給武穆軍任何可乘之機。
牛島貞雄馬上調整作戰計劃,步兵第35旅團步兵第124聯隊從常州出發攻佔宜興,再向西出擊,攻佔溧陽,對溧粟山區形成夾擊之勢;步兵第114聯隊攻佔丹陽後,掃蕩蘇南平原的武穆軍松散部隊,掩護124聯隊側翼;騎兵第22大隊依托步兵第114聯隊掃蕩蘇南平原的武穆軍松散部隊;南路軍各部繼續全力進攻武穆軍。
日軍步兵第23旅團旅團長上野龜甫少將接到命令,馬上組織進攻,下午各部隊依托步兵炮、重機槍掩護,全力排除竹簽地雷陣,然後準備連夜進攻。
排除竹簽地雷陣,談何容易!武穆軍各路只派出一個步兵排,分散作戰,只用步槍、沖鋒槍打冷槍,最多打3槍就跑,鬼子的重機槍、步兵炮等到發現目標,目標早就蹤影皆無。鬼子各路部隊總計傷亡了4、500人,才將竹簽地雷陣清理完畢。
接到各部報告,上野龜甫少將感覺以現在的情況,各部進展還算差強人意,于是命令各部︰吃完晚飯後,休息2小時,于晚上10點發起全面總攻!
晚上8點,天色將暗,流洞的武穆軍的狙擊手借著最後一縷夕陽干掉鬼子外圍的巡邏隊、流動哨,然後擲彈筒、迫擊炮對預定目標進行十連射,許多鬼子的火力點被摧毀,不少鬼子兵剛剛吃完晚飯就變成撐死鬼。
鬼子士兵作戰素質確實很高,馬上做出反應,展開火力反擊。可惜的是,很多火力點被摧毀,反擊效果可想而知。
大隊的武穆軍沖了上來,以駁殼槍、沖鋒槍、輕機槍開路,步槍兵隨後,迅速撕開鬼子防線,直插鬼子縱深陣地。
雙方在夜色下展開殘酷的混戰。許多武穆軍的小股部隊突圍而去,但大部被鬼子攔截在溧粟山區內。後半夜,雙方收兵罷戰。
牛島貞雄接到報告,認為武穆軍軍心動搖,意圖向南面天目山區突圍,他一面上報,一面命令南路軍加強進攻,同時防止武穆軍向南突圍;北路軍加強進攻,與南路軍配合,形成強硬的鉗形攻勢,力圖將武穆軍總部及主力部隊消滅在溧粟山區。並且特別強調,南路軍、北路軍進攻不分主次,先拿下武穆軍總部的部隊記大功。
俊六的指令與牛島貞雄不謀而合,還通知牛島貞雄,明天第三飛行團將全力助戰。令牛島貞雄興奮的血脈賁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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