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芙靜妍 第六四章 千乘(五)萬更無恥求收

作者 ︰ 慕容小想

落芙狐疑地看向天命巫師,也不敢多言語。花奴也怕天命巫師是想故意支走他們,好在這宮殿布置些東西,假意說自己吃壞了肚子,月復瀉了一天。天命巫師半信半疑,「可不要耍什麼詭計才好!」花奴豁出去了,挺著肚子站在天命巫師面前,「喏,你看肚子都憔悴了,我這一天過得可真夠揪心的,你們皇宮這什麼伙食啊,分明是要人命啊。」說著便捂著肚子直奔茅廁,天命巫師見花奴這般潑辣信以為真,只叫太監將他們除卻花奴統統帶去面聖,自己卻推月兌要去哪哪哪給王上尋找解藥。

他們隨著兩個小太監穿過眾多樓閣,明明看見前方一大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太監卻繞了原路避開眼前這黑色的磚瓦屋才前往的那宮殿。翠翠不求甚解,「你們這樣繞遠路何意?」兩太監面面相覷,沒有回答。落芙威脅著兩太監,「你們這樣繞路不會是想拖延時間,不讓我們見到王上吧?王上要是因為你們這樣輾轉反側耽誤了時間你們擔待得起?」其中一小太監被落芙強大的氣場震懾到了,小聲地說,「奴才這也是沒辦法的啊,天命巫師住所在那,奴才們可不敢靠近,天命巫師是警告過的,前些日子小李子因為抄近路走了哪條路還被拉出去沉塘了呢。」落芙眼楮一亮,看來她有必要來拜訪拜訪天命巫師的住宅了。這巫師膽子還真不小,野心昭然若揭,雖然只是蓋了棟破房子,可是畢竟是把住所遷進了宮中,這不明擺著逼宮。

終于來到了鮑禰樺寢宮,兩小太監紛紛退下。只見鮑禰樺躺在床上全身發抖,貌似已經神志不清。落芙等人立即靠近,個個掩面假哭,隨後獨孤璟叫宮女們都退下,有他們這群人就足夠了。此時,鮑禰樺才顫顫巍巍抓住了落芙的手,悄悄給她遞過來一條絲巾,落芙立馬接住藏匿好,見鮑禰樺臉色慘白不像是裝的,就問他怎麼回事。鮑禰樺哆嗦著唇,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了,「巫師想我下藥,但我不知道他目的何在。我暫時沒有危險,他向我下的這藥估計只會折磨我一小會,不多時就能自動恢復的。」落芙點頭表示明白,她原本應該在他身邊情真意切,細語綿綿的,可是她對著除了獨孤璟之外的男人,怕是難有這樣的深情。獨孤璟看出了落芙的心思,連忙拉開落芙自己握住鮑禰樺的手,學著那些個女子的模樣,嬌弱地叫道,「王上,臣妾好擔心你!」鮑禰樺很不習慣獨孤璟鮮有人知的這樣悶騷的一面,「璟美人,你不要這樣熱情,朕心里慎得慌!」獨孤璟用眼神挑釁著,也不管鮑禰樺現在身上毒藥藥效沒過,就小聲威脅,「再敢對我的芙兒眉來眼去,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鮑禰樺來了興致,才不受獨孤璟威脅!于是拉起了獨孤璟的手,「美人手真是粗糙,都做了些什麼,讓朕好是心疼!」獨孤璟尖著聲音,低眉順眼,「臣妾沒做什麼,只是閑來無事刺刺繡抹抹地而已。王上現在好些了沒。」

鮑禰樺確實被這樣的獨孤璟震撼到了,連連搖頭,「更嚴重了,朕好想吐!」落芙捂著嘴笑,看見獨孤璟被整心情不錯,可是如果要是整人的是她,她估計要更開心呢。獨孤璟也毫不示弱,「王上想吐,是不是咽下去的食物已經到喉管了?如若是這樣的話那就再咽下去嘛,牛尚有倒嚼的習慣,王上威武神勇,自然也可以這樣的。」鮑禰樺面目一下子猙獰,真想吐出一口血來,他,狠想不到獨孤璟比他更狠。

而天命巫師果真留在了落芙他們所居住的宮殿,鬼鬼祟祟地在房間里所有的茶水里都放上了粉末狀的藥粉,隨後也沒做什麼事就出了宮殿不知所蹤,花奴原想跟蹤他,可是卻發現天命巫師警惕性極高,三步一回頭,走過之路必定要設下迷陣,好容易就將花奴甩的遠遠的,花奴徒勞無獲,只好怏怏而歸。此時,他的胸口開始抽痛,他知道這是因為太久沒有服用解藥才會這樣的,挽起袖子發現原先脈門上的朱砂已經慢慢變大,並有向兩邊延伸的趨勢,花奴嘆氣,看來他要努力享受每一天,享受每個有太陽喚他起床的清晨,享受每個有月亮催他入眠的深夜了。

天命巫師感到鮑禰樺宮殿時,鮑禰樺估計藥效也快過了,漸漸恢復過來。天命巫師進門也不跪拜也不行禮,直接問鮑禰樺晚上要那位美人侍寢照料他。只見鮑禰樺遲疑地在他們身上移著,忽而想要惡作劇一番,翻了獨孤璟的綠頭牌,可是一想到獨孤璟那諂媚的模樣就怕自己吃不消,于是就稍稍點了一個看似性情冷淡的玉奴。這可把玉奴嚇得驚出了一身冷汗,但礙于天命巫師還在,只好裝出很開心的樣子,「多謝王上隆寵,奴家定不負厚望,將王上伺候地服服帖帖!」鮑禰樺順勢抓起玉奴的手點著頭,可是一模就感覺到玉奴的手骨骼甚大,恐不是一個女子可以有的,又看見他那真假難辨的樣貌,一下子也分不清玉奴的真正性別。落芙見鮑禰樺這糾結地表情,直接將鮑禰樺的手抓到玉奴胸前,一捏,艾瑪,原來是一個香噴噴的饅頭,鮑禰樺頓時來了食欲,剛才被天命巫師下了藥都沒好好吃飯用膳呢!天命巫師不去理會這看似昏庸的皇帝,隨即告退。玉奴索性將饅頭掏出來給鮑禰樺吃,感動得鮑禰樺鼻頭溫熱。落芙看著鮑禰樺吃得正香,三兩口就把饅頭全吃下了,于是就伸手去撈玉奴胸前另一個突起。鮑禰樺原以為還是個饅頭,想不到落芙竟掏出了個窩窩頭,不過他也不管那麼多了,接過手就直接往嘴里塞。獨孤璟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這個吃起東西來毫無節操的皇帝,鄙視莫名襲來。

可是鮑禰樺吃完了窩窩頭之後,還是不覺得飽,邪惡的眼楮盯上了獨孤璟。獨孤璟驚慌護住自己的胸,「休想!」鮑禰樺只好作罷,匝巴匝巴嘴,他現在覺得自己真是史上最悲催皇帝呢,處處受人管制不說,還不讓吃飽!真是坑爹呢。落芙見鮑禰樺這麼可憐的瞪著獨孤璟,就好心地拍著獨孤璟的胸脯說,「璟哇,都說有女乃便是娘,你就看在他這麼可憐的份上就行行好哺育他一回嘛!」獨孤璟抱著胸不從,不料落芙硬上弓,直接扒拉下獨孤璟身上的一個隻果同一個包子就扔給了鮑禰樺。鮑禰樺興奮接過,「真好,多謝璟兄用體溫為我加著熱哈,這包子真香。嗯,這隻果也好,餐後一隻果,搭配營養合理,你們真是朕的福星啊!」獨孤璟委屈地看著鮑禰樺,他有節操的好不好!被他這樣一吃,他的節操一下子碎了一地,隨到回不到以往完整的姿態。

落芙見鮑禰樺滿足地啃著隻果,示意翠翠,獨孤璟先行離開,他們晚上可還是有要事要做的,直接將玉奴丟下掩人耳目便罷。玉奴不舍得看著他們遠去,卻又追不得,呆呆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該干什麼。鮑禰樺下床將他拉到自己的床榻,「兄弟,多謝你的包子外加窩窩頭,我鮑某感激不盡。為了以表謝意,呵呵……」玉奴瞬時一陣心驚。連忙跳起身,「不用謝,你不用以身相許的,是我自願的!」玉奴只覺得自己越描越黑,怎麼說怎麼錯。鮑禰樺打斷他的話,企圖將他從尷尬中解救出來,「玉奴兄不要急。朕並沒有要你侍寢的意思,只是外面人都口雜,幾十雙眼楮都盯著咱床幃之內,還得委屈玉奴兄同我在這床榻上擠上一晚,以掩人耳目。你放心,我對男子沒興趣。」玉奴不相信,「對男子沒興趣還不是吃了我的胸?難不成我還要相信我們只是蓋上被子純聊天?萬一你真要對我做什麼,我的將來要如何?」鮑禰樺睡意來襲,不想听玉奴說上一大堆糾結的話,直接將他按到床上,熄燈,睡覺。玉奴的心卻久久無法平靜,生平第一次同別人同床共枕,卻是一個男人,這一晚他失眠了。不單單是因為心理障礙,還因為鮑禰樺因為吃得太急,導致脹氣排了一夜的氣。玉奴痛苦地捂著鼻子,輾轉反側。鮑禰樺只是抱歉地笑著,還略帶憂傷地懷念了起他的薈,「唉,果真還是薈好,像她,就從不會嫌朕放的屁臭。」玉奴不想听他嘮嗑,直接將頭買進被窩里,可是他好像忘記了被窩里那氣的味道更加濃重,只是在被窩里呆了片刻,就立即扯掉被子,好讓自己的鼻子好好呼吸。這一夜,他傷害了他,這一夜,他的鼻子受到了致命性的打擊,都說經歷過絕境之後將會是天堂,玉奴深深體會到了,極臭之後他已經再聞不到臭味了。

落芙,獨孤璟剛至自己休息的寢宮,花奴就上前阻止一進門就嚷著要喝水的落芙,「萬萬不可喝,這里所有的水都被天命巫師下藥了,但我並不知道具體是什麼藥。」落芙點頭,打開茶壺,放到自己鼻子前嗅了一嗅,「這里面是**草,專門迷惑人心智用的,也就是說服用了此茶水,極有可能會神智不清,全權受天命巫師掌控。」花奴慶幸自己發現了天命巫師這一舉動,正要邀功,就听落芙接著說道,「當然這藥對我是無效的,我百毒不侵,至于獨孤璟毅力那樣強,也是不起作用的的,若真是口渴,拿來喝喝也無妨!」花奴郁悶,原以為自己這個發現是有效的,想不到人落芙根本不把這小伎倆放在眼里。落芙見花奴郁悶的模樣笑著撫慰,「好啦,不要不開心了,謝謝你等我們等到這麼晚。現在一起看看剛剛鮑禰樺塞給我的這絲巾吧。」落芙打開絲巾只見里面說道,「天命巫師為人疑心極重,極有可能使用神奇幻術--催眠術來試探你等,務必小心!」獨孤璟不解,「催眠術?難道是一種能讓人說出心底秘密的一種法術?」落芙點頭在獨孤璟臉上「啵」了一下,「還是我的璟悟性高,一听就能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催眠術就是通過催眠的方式讓你逐漸進入半睡眠半昏迷狀態,當你的意識達到最薄弱時,就會受他人引誘,說出心底最深的秘密。當然催眠術有時也可以用來治失意之癥。」翠翠感嘆著自己孤陋寡聞,「女王果真博學,這些都了解得這麼清楚!」落芙平淡說道,「從小就接觸這東西了呢,自然是熟悉不過。」花奴隱隱覺得這法術太過邪門太過強大深怕自己招架不住,急著問落芙,「可有什麼破解法方法?」落芙搖搖頭,「沒有只有通過不停地訓練,磨練自己的意志,等自己的意志夠堅定了,就可以不受催眠幻術影響了呢!」

獨孤璟看向落芙,「我們練練手吧!」落芙暗暗一笑,還是裝作尊重獨孤璟的樣子,「那我們今日就不夜訪天命巫師住宅了?」「來日方長。」獨孤璟簡潔扼要甩出四個字,落芙也決定不再拖延時間,說做即做。這時身邊剛好飛過一只蟑螂,落芙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它,再從頭上拔下三根及腰長發拴在蟑螂身上,「翠翠,你把燈滅了,只留一盞燭燈就好。花奴,待會我在催眠過程不許笑啊,以免驚擾了獨孤璟達不到最好的訓練狀態。」花奴小心肝激動地一顫一顫,他最喜歡這些新穎稀奇的東西了。

獨孤璟坐定,落芙就緩和了語氣,盡量模仿著午夜電台知心姐姐的聲音,在獨孤璟面前晃著蟑螂的尸體,「現在你覺得很困,很困,很困,眼皮慢慢地變得沉重,沉重……」獨孤璟確實難催眠,落芙花了好長時間才讓他閉上了眼楮,差點沒自己先睡過去。不過一旦看見獨孤璟閉上眼楮,落芙就來了精神,「好,現在要完整告訴我你內心的想法。」獨孤璟應著。

「你最愛的人是誰?」

「芙兒。」落芙得意地竊笑,獨孤璟連催眠狀態中都要向她表白,怪不好意思的,只是翠翠,花奴,看到落芙這得意的樣子,不免有些鄙視。

落芙接著問,「你覺得自己帥嗎?」

「帥!」這下花奴也無語了,一個向來不喜歡照鏡子的帥哥居然也這麼悶騷。

「咳咳,你覺得你最愛的人溫柔嗎?她最大的優點是什麼?」

「芙兒一點兒也不溫柔,甚至說有些野蠻,但是我就喜歡她這性子。她最大的優點是連續吃上幾個時辰還能接著吃下去,只要給她吃的,不管是什麼難吃的,她都能吃得很香……」

落芙有些不好意思,心里暗罵獨孤璟,這丫丫的,原來在他心里她就一吃貨?不甘心繼續問道,「說些她別的優點。」

「芙兒不像一般女子那樣故作矜持,總是會很直白表達自己的**,自己的感情也不避諱直接撲……」落芙一陣劇烈的咳嗽連忙喊停,「好好好,知道了,不用說了,繼續下一個問題。」

此時,翠翠,花奴已經笑趴了,雖然他們知道落芙生性直率,可還真不知道她開放到了這種程度。落芙尷尬地接著問,「那說說她的缺點。」

「不負責任。要了我卻又一紙休書休了我。替我生下了敗絮卻威脅我要立男寵,害我整日老算計著她身邊的男子,搞得我像個小肚雞腸的女人。」落芙有點無奈,好吧,她的確是有那麼一丁點兒不負責任。

落芙還沒玩夠,接著又問,「你最丟臉的事是什麼,什麼時候什麼地點發生的,有何感悟?」

只見此時獨孤璟皺著眉,似乎很不願提及,「是被一個男子撲到非禮,在天越渝州城,我同落芙前往倉凜之途中。」落芙此時才知道那件事情對他傷害這麼深,看來以後要好好彌補才是,免得造成終身性的陰影。

落芙又心血來潮,「若是你心愛的人執意要立男寵,你會怎樣做?」

「殺光她身邊所有男人,將她直接拋到床上,直接撲倒直到學乖為止!」落芙咽了一下口水,被他嚇尿了呢!此時,獨孤璟睜開了眼楮,看著落芙,嚴肅地警告著,「我的芙兒要是再敢想著立男寵這茬子事,你知道後果的!」落芙驚訝,「哇,你這麼快就適應了?真棒!」獨孤璟也不知道怎麼這麼容易就能避免被催眠,實際上他從一開始就沒有被催眠,但是落芙難得問了這麼多問題,他也是很樂意如實回答的,只是一听到落芙又提及男寵之事,實在是忍不住了,才立即睜開眼楮先威脅她一番,給她個下馬威,省得她辮子又翹到天上去。

落芙閑著無趣,就叫翠翠,花奴相互催眠互相歷練好了。她也是性急之人,看著天還是暗的很,索性和獨孤璟連夜去天命巫師處探路好了,反正她是睡不著的了,即使能睡著,估計剛才那樣整獨孤璟,獨孤璟也不會讓她這樣輕易睡著的。兩人換上了黑色勁裝,手提長劍,落芙頓時想起了她當年尚未穿越前持槍殺婊的帥氣場景,而如今自己重操舊業開始飛檐走壁,卻只是來偷看一個老男人的私生活而已,真是太掉檔次了。

落芙,獨孤璟就這樣明晃晃地站在天命巫師的床前,天命巫師還不自知,睡得香甜。只是待落芙,獨孤璟確認他不會武功,打算離開臥室去其他房間找尋一些線索時,天命巫師頓時開口說夢話,落芙已經听得不是很真切了,只是隱約听到,「媽母,我要喝女乃女乃!」獨孤璟那萬年不動的冰塊臉此時也變融化成一團火焰,無論如何忍不住笑意,他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這麼一個老頭子還會做夢,夢回孩提時期吃女乃女乃。落芙暗嘆了一口氣若是天命巫師不做那麼多壞事估計會是個很有趣的老頭吧。可是人生沒有假設,他已經是壞事做絕,終將要遭報應的。

落芙提筆在天命巫師臉上留下一行雋秀大字,「媽母沒女乃女乃了,自己喝自己的!」寫完之後欣賞了幾秒就被獨孤璟拐走了。落芙不滿,「干嘛咯,人家還想再瞅瞅那搞笑的臉。」獨孤璟吃著悶醋,「不許這樣專注地看其他男人!」落芙白了他一眼,「你要是讓我在你臉上寫上些大字,我保證每天都專注看你可好?」獨孤璟只顧著自己憨笑,不想再與落芙爭辯,以免吵醒天命,那他們就真的收獲不到一絲有用的線索了。

落芙翻箱倒櫃倒是發現很多瓶瓶罐罐的藥瓶,各式帶了一份。而獨孤璟也找到了天命巫師的許多私人物品,包括只用海邊才有的貝殼,珊瑚珠等。這讓獨孤璟有了足夠的理由相信那日原本打算向翠翠打探消息的黑衣男子不是在扯謊,而是他們真的是來自他們東邊海島麂樂島上的東郢國。只是獨孤璟並不認為這事情有那樣簡單。他原先還以為天命巫師真的如民間盛傳的那樣,喜歡吸童男童女的血來練邪功,可是他現在基本可以斷定天命巫師並不會用人血練邪功的,因為這個老頭八成不知道如何練功。可是若是他還沒記錯的話,他初見到落芙同自己的時候,是夸了一句,「很新鮮的肉的!」一下子千絲萬縷,捋不清頭緒。種種跡象表明,天命巫師極有可能這一切事端的幕後黑手,但又有種種線索顯示天命也許並不是最大的那個謀劃者。落芙那好了東西,又看見獨孤璟呆立在房內一角苦思冥想,就上前拍肩,小聲地提醒著,「哥哥,發呆麻煩分一下場合好嗎?這里是人家的臥室,我們是名義上的賊或者細作,怎可以在此發呆?」獨孤璟給了落芙一個爆炒栗子,摟著她的腰輕輕飛回自己的寢宮。一到寢宮落芙就迫不及待地掏出身上的瓶瓶罐罐。一瓶一瓶聞著味道,她才發現這些藥中其中不乏那些市面上近乎絕跡的藥品,包括化骨水等絕世毒藥。可是落芙拿起一個黑乎乎的小瓶子,聞了許久始終聞不出味道,只覺得這味道似曾相識,遂拿予獨孤璟聞。獨孤璟聞過之後,緩緩道來,「這味道就是密林里那些腐尸的味道,但又有些像污水河里的穢物異味。」落芙這才想起來,一陣欣喜,看來只要解開了這瓶效果及其猛烈的毒藥,便可從天命巫師手中勇奪千乘大好河山,這樣離他們大戰北辰也就指日可待了。

兩人皆因為這樣重大的發現而興奮著,這時獨孤璟再給落芙來了針強心劑,「白笙飛信說明日可能就會攜帶著小幽一同抵達千乘垓鄂,那時我們就直接將解毒的事宜交給白笙好了,反正他現在急于在小幽面前樹立高大威猛的形象。」落芙一想到自己那天真可愛的侍女要來,就免不得一番激動,隨後又想到小幽同白笙走到了一起,也感嘆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以及月老的巧妙搭線。

兩人閑著無事,還是躺到了床上。獨孤璟摟著落芙難得不親親不模模。落芙納悶,「璟,是不是你大姨夫來了?今天這麼安分?」獨孤璟含住落芙嬌女敕欲滴的嘴唇,吃了一小會,又爬起了身,在身後拿出一只串在頭發絲上的蟑螂,「我新抓的一只,芙兒要不要來試試?」落芙暗笑,自己從小就不受催眠控制,現在自然也不會讓獨孤璟這個業余的催眠師給催眠了的,于是起床應允,雖然她知道獨孤璟可能早已謀劃好怎樣騙她催眠,但對自己的實力太過自信,以至于一點防備都沒有的。

獨孤璟在落芙面前照葫蘆畫瓢說著,「你現在感覺很困,很累,眼皮越來越沉重……越來越疲憊……」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原本自信滿滿的落芙就成功被獨孤璟催眠,這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因為太自信,毫無防備之心,俗話說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的,正如落芙這次,明顯得因為疏忽導致馬失前蹄嘛!而至于第二個原因,就是獨孤璟在搖晃蟑螂時擅自加了許多內力進去,這威力自然是要大上許多咯。獨孤璟見落芙已經差不多可以了,就清了清嗓子,有些興奮地開始問問題。

「芙兒第一次見到你夫君我時,是什麼樣的感覺?」

「好帥的男人,真羨慕嫉妒恨,要是自己能長得這般妖孽就好了!」獨孤璟听著落芙的答話還算滿意。就放低聲音問了一個限制級的問題,「芙兒同我上床時,是怎樣的感受?」

「好緊張,好渴望自己可以在上面。」獨孤璟汗顏,想不到這女人一直都想著要在上面要撲倒他呢。獨孤璟又來了興趣,「芙兒在同我**時,對我的表現可否滿意?」

落芙遲疑了一下,回答,「太給力了,老是讓我腰酸背痛。只是前幾次你太生疏了,而且老是要低吼,搞得我很想笑。」獨孤璟默默哭泣,這丫頭怎麼光記得他這些不良習慣呢,真是有些尷尬。

但獨孤璟接著問著,「你是從什麼時候愛上我的?當初一紙休書之後是怎樣想的?」

「第一眼見到就愛上了。我一下子被梳著道士頭,前面還有些披肩長發的你吸引到,第一次知道這樣的發型也能這麼好看。一紙休書後並沒怎麼想。大女人志在四方,為了江山,為了同你一道睥睨蒼生,我努力奮斗著。往往在很忙的時候就會暫時忘掉你,忘掉我們成過婚,忘掉我們還有我月復中的胎兒。」

獨孤璟听到落芙說忙時就會忘了自己又開始別扭起來,一時不知道問什麼,就問道,「你喜歡怎麼樣的男子?」

落芙即使在睡夢中,在睡眠狀態也想了好久,最後終于說了句,「是美男都喜歡。」這下可把獨孤璟氣得不輕,眼看這臉都要綠了,落芙此時才悠悠轉醒,一看到此場景就明白自己居然成功被他催眠了,有些忐忑,「額,璟,我應該沒說些什麼有的沒的吧?」獨孤璟收起頭發梢上的蟑螂,慢慢扔到地上,再一腳踩死。落芙見獨孤璟雖然說話還是平和,也沒大吵大鬧,但光從他這麼陰鶩地踩死了小強身上就看得出這男人現在可是氣得不清呢。

落芙諂媚地對著獨孤璟嬉笑,又湊上前去邊捶著他的肩膀邊給他哼著小曲兒的。獨孤璟才悠悠開口,「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什麼叫是美男都喜歡啊?」落芙暗暗鄙視自己這樣沒節操的話都敢說出來,解釋道,「不是這個意思啊,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是在我心中只有夫君你夠得上那檔次的,夫君還是不要跟我計較啦。奴家不會說話,恐多說多錯。」

獨孤璟滿意地點點頭,「準你侍寢了!」落芙知道獨孤璟這廝是在暗示她主動示好,剛要湊上去,翠翠就沖了進來,激動但及其小聲地說,「有新發現!」獨孤璟郁悶地看著先行沖進來的翠翠及隨後慢悠悠走進來的花奴,很是不悅。倒是落芙稍稍松了一口氣,看向翠翠等待下文。翠翠此時也顧不得獨孤璟那殺傷力十足的小眼神了,直接說,「剛剛我幫花奴催眠,問起他小時候,他說小時候有段時間有待過一個四面環海的地方,那時有許多小孩同他一樣都在那小島上秘密訓練。直到稍稍長大一點後,上面有命令,說是從那批小孩中要舉行一場比試。具體情況就是將他們關在一個相對密閉的空間,讓他們互相廝殺,最後只能留下一個人。花奴為了生存,驍勇力克眾人,踏著他們的尸體出了那小島,之後被消除了記憶,一直在吐谷渾,圖塔,千乘等地轉移著。」

落芙驚訝地看向花奴,「想不到你還有那樣強的求生欲,怎麼樣,是不是有見過你的主人?」花奴搖搖頭,「我能想起的只有這些,但是我斷定他一定不是海島之人,只是想掩人耳目才把我們送到那里秘密訓練的,因為我們從未出過那荒島,訓練我們的人貌似還怕我們被麂樂島上的垓鄂國發現,管得很嚴。

獨孤璟若有所思,接著分析道,」這麼來說,這一切就合理了,敵方想嫁禍垓鄂國好轉移我們注意力,而天命巫師也只不過是他棋局上的一顆棋子而已,並不是真正的主謀。那幕後之人的陰謀所在估計是要奪得整個天下。而我們現今還不能得知那幕後人的真面目,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滅了天命巫師,還千乘百姓一個安寧。隨後再按原計劃,攻克北辰,只要我們步步為營,相信這天下並無人能一起抵抗得住吐谷渾同天越的聯合打擊。「落芙听獨孤璟這麼一說,心立即就放了下來。實際上,獨孤璟並沒有說出全部,他不能確定那背後之人的力量有多麼雄厚是不是一個人就能只手遮天。可是他有種潛意識,覺得能在那麼短時間內毀掉密林所有生靈,又能在吐谷渾卷起軒然大波,那人明顯是預謀已久,謀略極深的。花奴明顯地對小時候那段經歷有著巨大的陰影,變得十分懼怕他原先的主子,顫抖著問獨孤璟,」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獨孤璟看了眼已經逐漸亮白的天際,」不急。過會就會有神醫趕來,若是能分解出這毒藥的成分,制出解藥,那我們將不戰而勝,千乘的巫師制也將被一並鏟除,一勞永逸。「

落芙也看向天際,怪想他們的,真希望他們能夠快點到,要是白笙時刻在身邊,她就不用那麼擔心獨孤璟的安危了。她現在想到吐谷渾皇宮刺殺獨孤璟的那批人,就汗毛直立,該是有多大的信仰,才會有那種誓死的決心,對自己也這樣殘忍,不自由寧毋死,化為灰燼也在所不惜。

東方大亮,落芙又開始幫獨孤璟涂涂抹抹,這次獨孤璟堅持不用食物來填胸了,落芙沒法,只好現做了一個簡易型給獨孤璟戴上,嫉妒地花奴都想要當一個真正的女人,好讓落芙也親自為他做一個。門一下子被踹開了,他們只見到玉奴一人憔悴得回來,黑眼圈重得已經看不出眼楮本來的輪廓。花奴調笑道,」兄弟,不會是真的被那皇帝給那啥了吧?「玉奴精神萎靡,」放屁!「花奴不解,」我這不是關心你嗎?干嘛這麼凶?「玉奴解釋道,」那皇帝放了一整夜的屁啊,我都快被他燻蔫掉了。要是今晚還要陪他,我堅決不干了,我現在已經聞不出任何氣味了。「花奴吞了幾口唾沫,有種預感今天晚上要作死的沖動。

不多時,白笙攜帶著小幽風塵僕僕趕來,小幽一直躲在白笙身後,不敢見落芙,怕羞的緊。落芙見到小幽躲躲閃閃,一下子繞過白笙,揪住小幽,」看你還往哪逃!現在知道羞澀了?早干嘛去了呢,這段時間看你盡顧著同白笙你儂我儂了,這小臉滋潤了,是不是早把我忘了?「白笙見小幽這樣羞澀的模樣,立即轉移了話題,」獨孤璟呢,怎麼不見他蹤影啊!「落芙指著身旁高大健碩一臉木訥的美人,」這兒啊!「白笙驚訝地盯著獨孤璟的新造型看了好一會兒,終于噴出了一地的口水,」哈哈哈,獨孤美人兒,打扮起來簡直美膩了,這渝州第一名妓的名號舍你其誰?「

獨孤璟陰鶩地看向白笙,」看來你是不想娶小幽了?嗯,有膽量的繼續說好了。「白笙連忙道歉,」不不不,我錯了,美人,不,帥哥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吧!「獨孤璟得意地笑著,」除非你也扮成這般模樣,你知道的,如果想留在這宮中又不讓人疑心,扮成女裝是最好的選擇了。「

白笙搖頭,」我看我還是同小幽在宮外等候吧,這兒空氣污濁,不利于我鑽研制藥。「還沒等獨孤璟發話,小幽就悄悄竄到了落芙旁邊,黏得緊緊的,撒嬌地跟白笙說,」你就留下來吧,我這麼長時間沒見到小姐,想念萬分。笙哥哥,你就從了吧!「白笙抽著嘴角,這明擺著是要被自家女人給賣了啊,但是一看到小幽這般撒嬌嫵媚,心情大好,一腦抽就答應了這喪權辱國的協議,從此給他光輝靚麗的人生留下了最最致丟人的敗筆。

白笙苦喪著臉讓小幽,落芙,翠翠無限虐待著,忽然抓起翠翠的手,」姑娘,看你印堂發黑,面色發青,恐怕中毒已深啊!「翠翠平靜地收回自己的手,指著身旁的花奴,」喏,他同我一樣,也中了此毒,我還好,只要有人陪我赴死,我都接受。「花奴表示自己很無辜,眨著已經涂的像熊貓一樣的眼楮。白笙皺眉走近,扣住花奴脈搏,果真同翠翠的一模一樣,」必須要快些治好,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只是這毒在體內並不知道流竄到哪了,完全不能借著脈搏找到,不知道是否流竄于五髒六腑。「花奴同樣淡定,」大神醫,先別替我們操心了,快換掉衣服吧,否則一會天命巫師一來,直接把你扔到污水河里,你想後悔都來不及了。白笙原想借著給他們解毒之機,躲過他們的監視,現在看來是不成了,只好垂頭喪氣地換上衣服。

果不出所料,這一大群缺德的人將他團團圍住,將他從頭看到了腳趾頭。最惡劣的還要屬花奴了,蹲,輕撩起白笙的裙擺窺視,隨後緩緩鑽出頭,向白笙豎起了大拇指,「你比我牛!居然連褻褲都沒穿……」白笙連忙甩開花奴的手,看著落芙他們笑得前仰後合,自圓其說,「不穿褻褲才有利于二次發育,你們懂不懂啊!再笑,再笑老子就不干了!」小幽害羞地看著他,忽然道出了一句,「死鬼!誰叫你不穿的!我都沒看過就讓他人看去了,你打算怎麼向我交代?」白笙立刻緩和了臉色,討好著小幽,獨孤璟狠狠地鄙視了一番,這死白笙以前還敢笑他對芙兒言听計從呢,現在自己還不是妻奴一枚?看到白笙這樣小媳婦兒樣,真是大快人心的說。落芙也由衷地夸獎著小幽有前途,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呢,而白笙只能被死死地拍到了沙灘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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