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客棧門外,斜眼瞥了下門庭上的墨書四字‘洛沐水家’,唇角微勾,抬腳剛想往里走去,卻在半空又收了回來,有些煩躁的撇了撇嘴。睍蓴璩曉
唔,沒錢怎辦?
搓了搓雙手,指尖忽然踫到腕上玉鐲,眸光微亮,轉身在街上晃悠,尋找著什麼。
‘洛水’倒也不愧是個富庶之地,街道兩邊擺滿了商鋪,小攤,小販的吆喝聲和街巷內孩童的嬉鬧聲交錯著,織譜著喧鬧的富饒。
即使是個平民身上衣布也皆是中等的綢布,不同顏色發瞳宛如燈火斑斕,清新又充滿靈氣的空氣,任誰聞上都會心曠神怡櫟。
紅發火瞳即使在這顏色紛擾的人群中也是極其惹眼的,尤其是那副姿容當真是絕世難尋,想讓人忽略也難。
雙眸轉動,忽然鎖向斜對面的一間當鋪,疾步走去,薄紗掩映著火紅的裙邊,恍若火焰炙熱碩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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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沐水家’二樓包廂中,一個男子倚坐在窗欄邊,橘色寬袍上點綴著散碎的晶片,透光反射出璀璨的色澤,衣襟與褻衣微開露出里面光滑細膩的胸膛,棠色紅發用白帶束起,恍若海棠上的片片白雪,幾縷發絲落下柔順地貼在臉龐。
眉宇間不自流露出一種堅韌,一雙桃花眼染著棠瞳,轉眸間霎時風流千種,萬般柔情,薄唇微微揚起拉開出惑人的弧度,泛著盈盈水澤,一張臉難辨雌雄。
修長的雙腿垂在牆邊,微微彎曲,無意交疊著,寬袍叉開處,露出里面的雙腿,在半透的褻褲遮掩下,越加誘人,終是半掩風情最誘人。
棠眸微轉,瞳孔映出人群中那片炙熱火色,神情一凜,再去看時一切無異,街上紅發火瞳的人也有不少,但卻沒有那人的炙熱如火,張揚如日。
唇邊澀苦,拿起桌上幕離扣在頭上,白紗自上垂下落在腳邊,遮擋住了全身,暗風吹過,那里已沒了男子的身影,徒留一室劍蘭幽香,昭示著這里曾有過人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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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踏進當鋪門檻,店內伙計連忙含笑迎來,待看清曉柔的容貌後,神思一瞬恍惚了,但也很快反應了過來,彎腰訕笑道︰「這位小姐,是要當東西還是要贖買東西?」。
曉柔轉眸將店內的情況看了個遍,很是樸素簡單,心慢慢放下,道︰「當東西」。
「那請小姐隨小人走」伙計帶著曉柔繞過前堂,走到後房後,敲了敲門︰「老板,有位小姐要典當東西」。
曉柔看著這一切,有些詫異,實在想不出為何當個東西要如此麻煩。
門從里面打開,走出一位老者,雖然年事已高但雙眼卻沒有渾濁,仍舊清澈明亮亦透著些許睿智,對著伙計揮了揮手,而後雙眼在曉柔身上掃了眼,溫和道︰「姑娘請隨老夫入內」。
曉柔也不疑,隨他走進房中,身後門被關上,本能的戒備起來,背脊微僵,身後傳來老者和善的聲音,這才慢慢的放下了戒備。
「姑娘莫怕,老夫絕無惡意,這只是典當的規矩而已,怕客人的**被多眼人看去」。
點了點頭,從玉鐲中拿出一顆夜明珠,光滑的圓珠安靜的停在手心,在紅紗的映照下顯得越加透徹柔美︰「不知這夜明珠,能當多少錢」。
老者看向曉柔手中的夜明珠,睿智的雙眼不由呆愣,連曉柔的呼喊都沒听見。
曉柔忽然有些慍怒,握緊了手心上的夜明珠,想要轉身離開,卻在半路被老者叫住了。
「姑娘莫走,剛才是老夫失態了,抱歉,這夜明珠實屬罕物,老夫不由得看呆了,還望姑娘海涵」剛想走到曉柔身邊,卻被她一聲喝住了步子。
「站住,不許過來」話落,曉柔也發現了自己是有些失禮,歉意道︰「對不起,我不喜歡有人離我很近」眸中閃過一絲落寞,卻瞬間掩去。
老者也不怒,只是略微尷尬,隨即被夜明珠斂去了心神︰「姑娘,這夜明珠可否給老夫看看」。
曉柔倒也大方,卻沒有親自遞給他而是扔了過去,至于為什麼,只有她知道。
掂量著這手中的夜明珠,小心翼翼的彷如珍寶,半晌後,眸中滿是驚喜,道︰「這真的是夜明珠啊,只可惜小店買不起它,姑娘還是……」。
「錢多錢少無所謂,我有急用」語氣極淡,她真的無所謂,她的玉鐲中有說不清的夜明珠,損失一兩個也沒差,況且這夜明珠也不知是哪兒來的,反正她不心疼。
聞言,老者就像撿到寶了一樣,豪氣出聲︰「五十萬兩,可好?」這已經是他全部的家底了,如果不行的話,他只能舍棄了。
眸光一亮,驀然瞪大雙眼,喃喃道︰「五…五十…萬兩」拍了拍桌面︰「成交」。
老者似乎很詫異,她竟然這麼妥協了,但也在暗自竊喜自己用了便宜的價格換來巨大的利益,從暗格中拿出一疊銀票和些許散碎的銀子,遞給曉柔,溫和一笑︰「這些銀票你先存著,要用時去錢莊換下即可,剩下的你就拿這些碎銀去應急吧,姑娘好走,老夫不送了」。
曉柔也不矯情,把錢塞進玉鐲中後,對著老者點了點頭,直接出了門,本就是交易關系,何須多話。
伙計見曉柔從後房走了出來,殷勤道︰「小姐慢走,若有什麼需要盡管來當」。
可憐的伙計啊,還不知道這次典當後,這當鋪已經是徒有虛名,錢一分不剩了。
唇角微勾,她現在也算是個有錢人了,這會兒得要好好玩玩,畢竟‘吃喝玩樂’勝過一切。
出了當鋪向‘洛沐水家’走去,卻在半路停住了腳步,回眸看去只見一個男子長紗幕離裹身,側對著她不知在做什麼。
看著那素淨的白紗,不禁對紗下的容貌起了幾分好奇。
也許是老天知心,涼風吹過無意卷起那紗罩,露出紗下容顏,雖只窺得半張臉,那容姿卻已是俊美俏艷,難辨雌雄,眼梢總是若有若無的流轉著風流柔情,如同劍蘭般堅韌又風流恣情。
柳眉微揚,今個倒是飽了眼福,此等美色,怪不得要帶著幕離,被旁人窺覷只怕要生出事端了。許是曉柔的目光太過直接,男子似有感應般回眸看去,卻是空無一人,眸中淡過一絲失望,轉身離去。
這恰是天涯相聚,落花不識,擦肩而過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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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洛沐水家’一旁在候的店小二,恭謙有禮的彎了彎腰,道︰「客官是吃飯還是住宿?」。
「吃飯兼住宿」說話間,轉眼看了看這客棧的構造,不由得勾唇一笑,這構造還真如門外橫檻上用筆墨寫的‘洛沐水家’,處處透著墨書雅韻的味道,連個店小二都如此有禮,心下全然滿意。
店小二領著曉柔上了二樓,邊走邊說︰「我們這里環境很好,若有什麼需要客官吩咐一聲就行」。
曉柔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走到二樓頂間包廂臥房,店小二停住了腳步︰「客官這就是您的房間,小的先下去準備飯菜,您是下去吃,還是小的送來房間?」。
「下去吃吧」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
店小二也明白其中的意思,仍舊有禮的彎腰恭謙,而後轉身離開。
推開雕花房門,走進房中,仔細的看了看,牆頭掛著幾幅山水墨書,四方桌上擺著白瓷茶具,白紗蘇床安安靜靜的立在牆邊,宛如寧靜平祥的女子。
空中漂浮著極淡的劍蘭幽香,輕抽鼻尖,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先前在街上瞧見的男子,如似劍蘭,窗戶也不知為何還開著,緩步走到窗前,撐手倚欄,手心觸及溫暖,鼻尖縈繞的幽香恍惚了思緒。
直到耳邊傳來一聲聲敲門聲,才拉回了恍惚的思緒。
輕笑一聲,幾分好笑,她與那男子互不相識,干嘛總是想到他,這不是自尋煩惱嗎?
這不是她的作風…
璀璨一笑,眨眼間,將那名男子拋忘在腦後,心…輕快了不少。
拉開門,見是小二,說道︰「飯菜好了?」。
「嗯」小二輕應一聲,而後轉身下樓,背影看起來有些急促。
看著小二匆匆忙忙的樣子,眸中滿是疑惑,卻沒有攔問什麼,出房後轉身關好雕門,向樓下大廳走去。
剛入拐角處,耳邊便傳來一聲‘ 里啪啦’的打斗聲,出于好奇,曉柔連忙走到樓梯正對面朝下看去,可還沒看清什麼情況,便迎面飛來了一束藍色光刃,連忙仰面躲過,正擊中身後的牆壁,牆壁被藍色光刃打出一條刀劍切拉的印記。
輕呼一口氣,也不敢再走樓梯了,連忙翻越欄桿,腳尖輕點落地,朝自己的飯桌走去,看著桌上的玲瓏菜色,肚子很配合的叫了一聲,坐在長凳上剛要拿筷子吃飯,旁邊又是一道藍色光刃飛來,直直劈開了桌子,‘ 嚓’盤子落地在腳邊碎開,眨眼間,一桌飯菜化為虛無。
帶著紅紗套的手停頓在半空,指尖合攏慢慢握成拳,琉紅的眸中醞釀著欲來的暴風雨,微白的唇瓣緩緩勾起,卻滿是怒氣。
轉眸望去,聲音慵懶︰「剛才是哪個毀了我飯桌?」。
本就安靜得只能听見打斗聲的客廳,驀然間,混雜著曉柔慵懶卻也不失冷冽的聲音。
所有人的目光朝聲音的來源忘去,不由得倒吸一口氣,這容貌還是人嗎?
打斗的聲音驟停,兩人循聲望去,一人目光驚艷貪婪,一人淡漠若塵。
那目光淡漠男子,對曉柔拱了拱手︰「在下無意為之,得罪之處,望請海涵」倒是一個有禮的公子。
嗤笑一聲,轉眸看向那位目光不善的男人,輕聲道︰「道歉」。
「道歉?你誰啊?我憑什麼和你道歉?」男子立刻朝曉柔吼道。
一看這種男人就知道是被人寵壞了,而且從來沒有受過氣的主,不由得目光帶上幾分嫌惡。
「誰讓你躲過那位公子的水刃,你若不躲的話,我的飯桌怎會被毀,你不向我道歉,難道不成還是我向你道歉?」說話間,忍不住嘲笑出聲。
男人被曉柔說的臉色泛青,從沒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除非想找死,雙手握拳向曉柔掠去。
正想著要不要出手時,眼前閃過一道藍影,抬眸看去,那名淡漠男子竟擋在了她的身前,眸光微閃。
男子看著向這沖來的男人怒道︰「宇文默,好男不和女斗,若要出氣盡管沖我來,不要隨便傷害無辜」。
曉柔皺了皺眉,拂了這名男子的好意,道︰「公子不要輕看我,他可傷害不了我」見男子不信,又道︰「賭上一局,如何?」。
男子自是不信,也就順了曉柔的意︰「你若贏了,我給你五兩,你若輸了,你給我五兩」。
他倒是對自己很是自信,那宇文默可不是別人,靈力武功可在這凰國武冊上的百名之內,不好對付,若不是宇文默來惹他,他絕不會踫這麻煩,而且他打不過這宇文默。
看著女子自信滿滿的樣子,徑自撇嘴,他才不信這女子會比他厲害。
五兩?暗自竊笑,這會兒不想出手也不行了,銀子在前,哪兒有放過之理。
繞過男子,看著宇文默,笑道︰「宇文默是嗎?唉,真抱歉了,為了這五兩你今天必須要留下一只胳膊才能離開哦」。
臉色再次青黑,眸中盡是嗜血的紅光襯著他微黃的瞳孔真是惡心至極,手中不知何時亮出了一把大刀,向曉柔砍去。
抬起裹著紅紗的兩指在刀口離她額頭只有半指寬時,猛地夾住。
宇文默也感到詫異,而後便是漫天的怒氣,手中的刀怎樣也半分動彈不得,額上青筋突起,大喝一聲‘啊’用盡全力手中的刀終是動了幾分。
雙眼微眯,夾著刀片的兩指指尖流淌著紅色的流光,順著刀身向刀柄流去,閃爍著妖艷的流光,帶著炙熱的氣息,眨眼間,大刀像是被火燙紅的烙鐵。
「啊」的一聲,宇文默連忙松開了握著刀柄的手,吹著被燙紅的手。
‘叮’一聲刀碎鳴音,指尖夾著碎成幾斷的刀片,手心躥出火焰爬上刀片,在宇文默失神的瞬間,將刀片甩飛了出去。宇文默的反應到也快,閃躲了開來。
「啊」宇文默捂著左肩,血從肩臂處噴涌不止,看著地上的斷臂,眸中滿是不可置信,剛才他分明全部躲過了,怎麼可能,刀片怎麼可能還會回旋。
抬眼恰好看見曉柔收回手中細線,心下了然,眼中浮滿了陰狠的神色,道︰「哼,傷了我宇文家不會放過你」話落,抱著斷掉的手臂想要離開,身後卻傳來曉柔的聲音。
「蘇曉柔,我的名字,怕你報仇無門,我等著」。
宇文默也暗暗記住了曉柔的名字,連忙離開,生怕自己會因流血而死。
唇色倏白,喉中腥甜,卻又硬咽了回去,淒然一笑,看來以後要少動動手呢。
斂去眸中落寞淒切,回眸狡黠一笑,拍了拍有些呆愣的男子,還未出聲,男子便搶先說道︰「在下秦落,那五兩先欠著」。
欠著…欠著…敢情那五兩還是個虛的,妹的,被坑了。
咬牙切齒道︰「你給……」。
話未說完,秦落便走到店小二身邊,吩咐道︰「準備一桌上好的飯菜和客房,錢記那女人賬上」。
「嗯,客官稍等」店小二自是很熱情的下去準備飯菜和客房了。
看著秦落一臉春意的模樣,她真的很想把他捏死,啞聲道︰「我和你很熟?為什麼我要替你付錢」。
秦落一掃先前淡漠,嘻笑道︰「呵呵,我沒帶錢,你先墊著回頭還你,我就先欠著唄,反正欠著欠著不就熟了」。
欠著欠著不就熟了,這句話說的太好了,好的曉柔想一巴掌拍死他,但是不能,因為他還欠她錢呢。
兩人找了個位子坐下,飯菜也上了桌,菜剛放下秦落就跟八輩子沒吃過飯一樣,吃的速度著實讓曉柔心疼肉痛。
她可不想什麼都吃不到,然後再花錢再吃一頓,思緒及此,她也拼命夾菜吃飯,活月兌月兌一個餓了幾天的人。
兩人吃飯的速度模樣讓人不忍直視,就跟打戰一樣,風卷殘雲的連渣都不剩。
吃飽後,兩人模著撐起的肚子,相視一笑,竟生出了幾分相惜情,也在那一刻曉柔把他當作了自己一生最重要的朋友。
而秦落也是,朋友本就難尋,人生唯一知己足矣。
店小二見兩人吃完了飯,踱步走來,說道︰「客官,飯菜十二兩,兩間臥房二十二兩,一共三十四兩」說完,眼巴巴的看著曉柔等著給錢。
被小二這樣盯著,多少有些不自在,狠狠的刮了眼秦落,從玉鐲中不舍的拿出了三十四兩的碎銀遞給了小二。
眼看小二拿著錢屁顛屁顛的走了後,像是個泄了氣的皮球,一臉無精打采。
秦落見曉柔這樣不由得大笑兩聲,昭示他的心情很好。
曉柔突然站了起來,想去拉秦落卻在半道放下,示意他跟著她繼而轉身向客棧門外走去,邊走邊說︰「既然錢都出去了,不舍得也舍了,那不如多舍點,今天你可得陪我好好玩玩」。
秦落見曉柔放下了手,微微疑惑,反手想要去拉她的手臂。
曉柔不經意瞥見了向她伸來的手,額上冷汗直冒,琉瞳中攜著幾縷驚懼,喝道︰「不許踫我」。
秦落被曉柔嚇住了,僵硬的收回手,身邊還殘存著仍未消褪的冷意。
涼刮心骨……
知道自己嚇到了人,說道︰「那個…對不起…我…只是不喜歡有人踫我」。
秦落也不計較,蹙了蹙眉,問道︰「潔癖?」。
「……潔…潔…癖,嗯,潔癖」聲音幾分顫抖,點了點頭,從玉鐲中拿出一副紗套給秦落︰「帶上手套後才許踫我」。
秦落接過手套拿手上掂量了許久,笑說︰「這手套的面料你竟能買得起,神了」。
「很貴嗎?」曉柔疑惑,這手套是那男子給她的,他倒是給了不少雙,可用的也快,三天換一次,半年下來,連帶著她手上的就只剩四副了。
剛剛還送了一雙給秦落,只剩兩副,也就是說她只剩下六天的時間去找這手套的面料了。
「那當然,這手套的面料可是鏡山上千鏡蟬吐的絲織成的,御寒,透氣,刀劍砍斬也不會破,最神奇的便是不侵毒,但看你這手套,肯定不只是用了鏡絲」放在鼻端嗅了嗅,淺藍色的眸瞳微亮,詫異道︰「竟然還用了日月草和血芝,這些可都是防毒的聖藥啊,要知道這三樣東西加起來的價格至少也要萬兩,富人啊」。
曉柔對他這些略微羨慕輕快的語氣不予發言,一心全在那鏡絲,日月草,血芝的身上,雙眼微澀。
原來那男子一直有心對她那麼好,而最是無心便是她,除了嘲笑諷刺他,從來沒有和他說過一句正常的話。
「那這三樣東西洛水可有的買」。
秦落皺了皺眉說道︰「這洛水雖是個富庶之地,可這種東西卻是沒有的,不過前面的雲漾倒是有日月草和血芝賣」。
雲漾?柳眉顰蹙︰「那鏡絲呢?」。
「鏡絲是貢品,一般只有皇宮才有,你若是急需的話,只能去鏡山取了,不過鏡山地勢高,危險」。
秦落說著,把紗套戴在手上,試著踫了踫曉柔的肩臂,而後又很快的縮了回來,見她沒有不悅後,才放肆的在她身上捏了捏去,當然局限只是手臂而已。
唇角微抽,臉色淺黑,終是無奈,眸中淡著微不可見的笑意。
于是喧鬧的大街上出現了如此詭譎的一幕。
一個清秀的男子伸著手在一個姿貌絕佳的女子手臂上模來模去,看似很是無理的動作,可男子的眼中卻無半點逾越,只有好奇。
女子雖然臉色不悅,可眼中盡是極淺的笑意。
路過的人,不由得抱臂挫肩,暗自呢喃,這世道咋就這麼開放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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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微紅,當然不是羞的,而是被頻頻投來的目光惹怒的,低吼道︰「喂,你夠了吧」。
秦落訕訕的收回了︰「其實沒捏夠呢,像你這種潔癖很是嚴重的女子可不多見,不多蹭蹭對不起我自己啊」。深吸口氣,不再去理會猶如神經病的秦落,瞥見不遠處斜角的玲瓏莊,微微一笑,徑自走去。
身後秦落不停的叫嚷著,可無奈曉柔根本不理會他,瞥了瞥唇,見她是往玲瓏莊的方向走去,也不跟去,向與之相反的方向走去,也不知去干嘛。
剛入門內,便被里面的衣服閃花了眼,顏色各異,花色繁雜,當真不愧于玲瓏。
轉眼間,瞥見被掛在牆頭的雲錦繡紗裙,炙熱艷麗的火錦繡雲,袖邊滾著如血深紅的血綢,寬闊的腰帶掛在衣旁,繡綴著淺紅的流蘇,只一眼,心下喜歡。
走至衣前,伸手去模那衣裙,卻不想從另一邊突然伸出了一只修長剔透的手,與她同時按模在了那衣服上,她的手心下是那人的手,雖隔著一層輕薄的紅紗也能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溫熱細膩。
臉上燥熱,琉眸望去,驚呼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