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的金牌寵妃 番外十四 你追我逐

作者 ︰ 水銀瓶

軒轅國的御書房

上官煜神情認真的批改奏折,一名侍衛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恭敬的聲音隨之響了起來,「見過陛下,玄天門的侍衛求見,說是皇後娘娘帶著宮女出了玄天門。♀」

「什麼。」上官煜突地就站了起來,神情帶上了兩分的急切,「快快有請那侍衛。」

「是。」

「見過陛下。」一身窄袖銀裝鎧甲的侍衛神情肅穆地向上官煜行起了禮。

「免禮,剛才可是你攔住皇後娘娘車駕的?」上官煜的聲音透著三分的焦急。

「是的,是屬下。」

「皇後娘娘可曾說過她要去哪里?」

「屬下不敢問,屬下見到馬車內坐著的人是皇後娘娘便立即放行了。」

「孫公公,馬上命人給朕備馬。」

「是,陛下。」

京城的街道,緩緩駛過一輛裝飾簇新的馬車,只是這馬車與平日眾人所見過的馬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一時間倒也沒有引起眾人的懷疑與好奇,馬車上,並列坐著三個人,玉嵐、秋霜與冬梅。

從上車開始,秋霜與冬梅便一臉擔心地瞧著玉嵐,冬梅囁喏了一下嘴巴,似要說些什麼,但終歸是什麼都沒有說,秋霜從頭到尾都沒有吭聲,內心深處一直都覺得玉嵐離開上官煜回去羅剎國顯然是一種明智的選擇。

玉嵐身為羅剎國的皇室,羅剎國國王唯一的子息,一旦回到了羅剎國,必定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她自從與軒轅國聯姻嫁給軒轅國的惠宗皇帝後,這笑的開心日子越來越少,人也越活越回去了,期待中的幸福美滿生活沒有出現,倒是天天招來一堆攻擊和謾罵,這日子實在是無法過下去了,依二小姐的性子,放在以前的話,多半已經發怒離開了,能夠容忍到現在,不用說都知道是上官煜的緣故,現如今,卻連他都背叛了二小姐,二小姐可還有什麼值得期待與留戀的,誰說嫁雞就要隨雞,嫁狗就要隨狗了,只要二小姐自己一個人可以過得開心,自己等人也是不會限于這世俗的,二小姐去到哪里,自己就跟到哪里。

車里一時間很寂靜,各人都在想各自的心事。

最終,還是冬梅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默,「二小姐,我們當真要回去羅剎國嗎?」

「這可有什麼假的?你沒看見我們現在所走的正是前往羅剎國的路嗎?」秋霜不滿地插了一句。

「我又沒有問你,你插什麼嘴?」冬梅的火氣也大了起來。

「好了,你們一人少說一句,這次,我的心意已決,無論如何都是不會回軒轅國的了。」

「二小姐,奴婢支持你,你去哪里,奴婢便跟到哪里。」秋霜一臉的開心,「我們是要回去羅剎國吧?」

「不,我們既不回去軒轅國,也不回去羅剎國,我們去游蕩江湖。」玉嵐輕抿起了嘴角,隨之對著馬車外輕聲吩咐道︰「走相反的方向。♀」

「是。」馬車外傳來了恭敬的聲音。

「嘀嘀嘀……」馬車扭轉了方向,向著與羅剎國相反的方向而去。

一身明黃色龍袍的上官煜騎著自己的高頭白馬迅疾地追了過來,烏發黃衣飄蕩在空氣中,隨著他的所到之處,刮起了一陣不小的風。

轉眼間,上官煜就來到了玉嵐剛才所走的分岔路口,不做猶豫地朝著羅剎國的方向追奔而去。

白馬疾駛了十個公里,放眼望去,四周都是空曠的原野,哪里有什麼馬車的蹤跡,更不要說人了,上官煜停下了馬,擰目深思起來,人呢?怎麼會這樣的,以自己這種寶馬的速度,早該追上了她才對,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莫非她走的並不是這條路?

「不好。」上官煜輕聲嘀咕了一句,「馬上往回走。」

「是。」侍衛恭敬的聲音響遍了整個原野。

上官煜調轉了馬頭,又回到了玉嵐原來所走的分岔路口。

「陛下,這里一共有四個路口,除了我們原先走的那個路口,還剩下三個。」

上官煜略微思索了一下,長眉一簇,「周統領,王統領,你們兩人分別帶人往東,往西走,追至二十公里後沒有發現人的便立即折回來,一旦發現了人,立即發信號。」

「是,陛下。」

兩人帶著小部分的人來了這里。

上官煜暗自嘀咕起來,羅剎國所在的方向是東南方向,這丫頭沒準就是走了相反的方向,想著,白馬已經走向了與羅剎國相反的方向。

「啞叔,停車。」空曠的原野傳來了玉嵐清越卻微帶了些冷意的獨特嗓音。

「二小姐。」秋霜有些疑慮地望了玉嵐一眼。

「棄掉馬車,我們走路。」玉嵐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二小姐,這……」冬梅頗為憂慮地盯著玉嵐微凸的肚皮瞧了一會。

玉嵐伸出手撫模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眼里滿是慈愛,「如果我們不想他那麼快就找到的,必須棄掉這馬車。」

「可你肚里的孩子。」冬梅還是不太放心。

「放心,這孩子健壯著呢,就如他父皇一樣。」玉嵐微微一笑,只是轉瞬間,在想到上官煜時,這心又痛了起來,想到他最近幾次三番對自己的欺騙,一股惱怒就充斥于整個心間。

秋霜與冬梅听到玉嵐提到他,神情也是一滯,最後,三人終是棄了馬車走了下來。

「啞叔,你將馬車趕到前面的下一個路口處等我們。」玉嵐的眼里閃過一抹精光。

「二小姐,我們不是要往相反方向走的嗎?」秋霜疑惑起來,二小姐讓自己幾人棄了馬車走路,不就是打算讓陛下順著馬車所走的方向來追她們嗎,怎的還選擇沿著馬車所去的方向走,這不是明顯的要讓陛下找到她們嗎?

「不,我們就沿著馬車所走的方向而去,這才叫反其道而行之,至于這當中的詳細原因,我以後再慢慢跟你們說。♀」玉嵐明眸半睞,嘴角掛上了一抹笑意,心中十分篤定上官煜一旦追了過來,必定不會想到她走的是這條路。

啞叔趕著馬車往前走,玉嵐等人也邁開步子朝馬車所走的方向而去。

上官煜很快就追了上來,走到了岔路口,不由得就停了下來察看。

「稟告陛下,那條路似是有馬車走過的痕跡。」陳統領細心地察看了一下地面,復恭敬地向上官煜匯報起來。

上官煜下了馬,立即認真察看起來,不一會兒,卻是發出了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命令,「向相反的方向走。」

「是。」眾人整齊劃一的聲音傳了過來,陳統領最終還是抵不住內心的好奇,趁著上官煜神情沒有那麼緊繃的時候,立即出語道︰「陛下為什麼就這麼確定皇後娘娘並沒有走剛才的那條路?」

「原因很簡單,從車痕上就可以清楚地辨別出來。」上官煜的神情瞬時柔和下來,想到玉嵐為了躲開自己,居然和自己玩起了障眼法。

只是,這才短短的那麼一眨眼功夫,他的神情又變得嚴肅起來,丫頭這次居然如此堅決地離開自己,不惜棄車走路,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兩人這幾天不是已經和好如初了嗎?難道這幾天,她對自己的溫柔纏綿都是她制造給自己的假象好迷惑自己從而離開自己的嗎?

對于上官煜模稜兩可的說法,陳統領還是有些疑慮,「陛下,屬下還是不太明白,從車痕上怎麼就可以知道皇後娘娘並沒有走那條路。」

上官煜皺了皺眉頭,但還是耐心地輕哼出聲,「看車痕的深淺程度就可以知道了。皇後娘娘離開時是帶著兩名宮女一起走的,加上馬車夫,就該是四個人,當馬車行走時,這車痕就該是深的,相反,這車痕就是淺的,剛才的那一刻,朕已經認真地察看過了,那車痕太淺,明顯沒有什麼人坐在馬車上,這才敢確定,皇後娘娘必定是棄了馬車走了相反的方向。」

「原來如此,陛下英明。」陳統領一臉的敬佩,上官煜沒有再說什麼,幾人又加快了步伐繼續往前走,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是,這一次,上官煜帶著眾人追出了二十公里外,還是沒有見到玉嵐等人的蹤跡,心里隨即詫異起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丫頭棄掉馬車,不是該走相反方向的嗎?

陳統領等人也疑惑起來,只是面上卻不顯。

難道這丫頭所走的路從頭到尾都不是這條,而是東向或是西向?上官煜再次暗自揣測起來。

「陛下,我們還要繼續往前走嗎?眼看這天色都暗了下來。」陳統領小心翼翼地看了上官煜一眼,「沒準周統領與王統領已經找到了皇後娘娘。」

「不可能,要是他們兩人已經找到了皇後娘娘的話,他們一早就該發信號了,到現在都還沒有收到信號,說明皇後娘娘並不可能是向東或是向西。」上官煜一臉的篤定。

「有沒有可能是皇後娘娘不準他們發,或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人對他們……」陳統領暗自估測起來。

上官煜一驚,按陳統領這樣說,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這丫頭素來隨性,她一旦下定了決心不願意回來的,必定不會讓人阻止了她的計劃,她不會弄死自己身邊的這些人,卻多的是辦法讓他們不可以向自己發信號。

「陳統領,你繼續帶人往前走二十公里,同樣的,如果你看見皇後娘娘等人的,立即發信號,如若不見的,即刻回來稟報。」

「是。」陳統領率領一隊人馬走出了隊列,向前而去,上官煜帶著剩下的人沿著舊路走了回去,身旁的侍衛頗有些擔憂地瞧了瞧上官煜一眼,「陛下,現今夜已深,我們身邊就剩下了這麼少的人,萬一夜里有人前來偷襲,這可如何是好?」

上官煜皺了皺眉頭,深以為然,也怪自己出來得太匆促,帶的人馬太少,剛才又分別四散開來前去尋找人,現今在如此偏僻的地方,一旦有人前來偷襲的話,可真的是防不勝防。

才剛想著什麼,突然間就來了什麼,數百名身穿黑衣的蒙面人驀地就從天而降,在上官煜等人拐過彎道時提刀劈了過來,眾侍衛大驚,趕緊集中注意力對付這些黑衣蒙面人,有人喊了一聲,「保護陛下。」

眾侍衛立即形成一個包圍圈,將上官煜緊緊地圍在了里面,上官煜滿臉無奈地瞧了眾侍衛一眼,提步飛出了包圍圈,率先向黑衣蒙面人襲擊而去,眾侍衛見上官煜已經與黑衣蒙面人戰在了一起,趕緊加入了戰局,眾人一時間都戰在了一起,上官煜的武功雖然極其高,但由于對方人多,此時,在這場激戰中,還是無法一下子分出勝負。

夜里,玉嵐帶著秋霜、冬梅與啞叔來到了一處地方,此處由于比較偏僻的緣故,僅僅只有一戶農家。

「二小姐,我們今晚要不要在此借宿?」秋霜瞧了瞧有些破敗的院落,皺了皺眉頭。

「冬梅,你去敲門。」玉嵐沒有回答秋霜的話,卻是給出了答案。

「是,二小姐。」冬梅恭敬地應了聲,向前走近了幾步。

「啪啪啪……」寂靜的夜里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誰啊?」門內響起了問話聲,听聲音,是個上了些年紀的婦人。

「老人家,我們是路過這里的人,深夜多有不便,想找個地方借宿。」冬梅的聲音在這個夜里听來特別的悅耳,明顯的,她有一副好嗓子。

屋內一時間毫無動靜,玉嵐等人皆以為那婦人大抵是不會理睬他們了,不想,門吱呀的一聲就從里面大了開來,一位上了些年紀的婦人拿著燭火探出了頭,看起來一臉的慈眉目善,「幾位進來吧,寒舍簡陋,幾位莫要嫌棄就好。」

「不會嫌棄。不會嫌棄的。」秋霜笑著虛應道。

玉嵐等人跟著老婦人走進了屋,啞叔與冬梅謹慎地邊走邊留心四周的情況。

「坐吧,寒舍簡陋,沒有什麼可以招待各位的,各位莫要嫌棄。」老婦人放下了燭火,屋內的燭光一時間搖曳起來。

「幾位都是貴人吧?看這衣服的料子,就不是我們這等老百姓可以穿得起的。」老婦人徑自說起了話,分別替各人面前的杯子倒了一杯茶。

「大娘說笑了,什麼貴人不貴人的,只是家里做了點小生意,就穿起了這等衣服。」玉嵐巧笑著答起了話,掩住了半邊嘴唇。

「喲,這姑娘的嘴可真是夠巧的,這模樣啊!生得也夠俏,老婦險些以為是仙女下凡了。」老婦人滿臉慈愛地望著玉嵐,「要是我家兒子還健在的話,老婦誓必討了這姑娘來給我家兒子當媳婦。」

听了這話,玉嵐等人的臉色立即一沉,所謂的說者無意听者有心,老婦剛才所說的那一番話要是一旦傳了出去的話,必定是罪犯欺君的事情,當今的軒轅國皇後娘娘你都敢肖想,啞叔的手動了動,玉嵐察覺到動靜後,狀似無意實是有意地回頭給啞叔使了個眼色,啞叔緊握著的手這才緩緩松了開來。

「大娘說笑了。」玉嵐試著轉移了話題,「瞧大娘這樣子,年輕的時候必定是個百里挑一的姑娘,隱約可見當年的風韻,生出的兒子必定不凡,又豈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匹配的。」

「是嗎?姑娘這嘴還真的是一張巧嘴啊!老婦就愛听這話。」說著話的同時,老婦人已經伸出手捋了捋自己掉落下來的華發,玉嵐的眼內卻是稍縱即逝閃過一抹幽光。

「大娘家里就只有大娘一個人嗎?怎麼瞧著有些冷清?」玉嵐清了清嗓子,一臉的關切。

「是啊!孩子他爹去世得早,是老婦一個人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不想,這還沒有娶上媳婦,便……」說到這里,老婦人的眼楮瞬即通紅起來,聲音也帶上了三分的哽咽。

「你一個人拉扯大孩子,也的確是太辛苦了。」玉嵐有感而發,伸出手模了模自己微凸的肚子,出門在外,自己貪圖方便,倒是沒有再梳婦人髻,只是簡單地將頭發挽了起來,裙子穿的也是較寬松些的,一時間,倒也讓人看不出自己自己現今已經嫁了人並且還懷著孩子。

「這都是過去的事了,本以為拉扯大了孩子就可以過些安生的日子,不想臨到頭……」說著說著,老婦人已經泣不成聲,玉嵐等人也是一臉的唏噓,替這位老婦人可惜。

幾人勸導了老婦人一會,終歸讓她沒有那麼悲傷了,幾人又繼續說了一會的話,夜卻是越來越深了,玉嵐不由得露出了疲倦的神色,夜深露重的,眾人也微微有了些冷意。

「幾位想必都累了吧,都怪老婦,只顧著與你們嘮叨了。」老婦人暗自埋怨自己,說著話的同時已經站起了身,「你們跟老婦這邊走,房間就在這邊。」

玉嵐等人跟著老婦人來到了房內,因房間有限,玉嵐便與秋霜、冬梅共用一間房,啞叔單獨用一間,這個時候,老婦人滿臉慈愛地拿出了一壇酒,分別替玉嵐與啞叔等人各盛了一碗,關切地道︰「喝吧,夜深露重的,喝了可以暖暖身子。」

玉嵐等人不做猶豫地喝了下去,才剛喝完,只听見噗通的一聲,玉嵐等人就已經躺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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